67
夜色正浓,月色静谧流淌着。
棠宁靠在程怀恕怀里,听着有力的心脏跳动,回眸去看他:“你感觉宝宝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如果是女孩儿,那以后家里就是两位公主。”
“是男孩儿的话,希望他成为一个小小男子汉,跟我一起保护妈妈。”
程怀恕的黑眸满溢着柔情,说的话简直像是甜言蜜语的典范。
棠宁看着睡衣下略微平坦的小腹,嗔怪道:“队长,不要油嘴滑舌。”
“当然,最爱的还是我家小姑娘。”
此刻,他半搂着棠宁,力道都没敢用多大。
她的心跳像两颗碰撞的小珠子,叮叮当当作响。
这老男人太会了,弄得人没办法控制怦然间的心动。
窗外,一轮又一轮的烟花燃放在夜空,照亮了整座火树银花的城市,眼前的景象美轮美奂。
跨年夜结束,新的一年到来之际,她也孕育了新的生命。
兜兜转转,就像程怀恕说的,孩子选择在最合适的时机降临,成为了两人的头一份“礼物”。
翌日,阳光满盈,空气里飘散着细小的浮尘粉末。
棠宁转了醒,撑着床沿坐起。
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怀恕已然起了床。
他怕睡觉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从昨晚开始就分了两床棉被。
现在床的另一边就放着一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一看就是军被的叠法。
跟豆腐块儿一样。
而她身上的那床,也许是她睡相不好,到处乱滚,程怀恕给她捻好了被角,辗得严严实实的。
棠宁有点儿哭笑不得。
但不得不承认的就是,程怀恕细心体贴到无微不至。
是个好丈夫,日后也肯定是个好爸爸。
到时候等孩子出生,再长大一点,他去开家长会,说不定还能评上一个“幼儿园最帅爸爸”的称号。
光是这么想想,她唇边的笑意就抑制不住了。
卧室房门一直是紧闭着的,直到听到了拧把手的声音,棠宁才恍若初醒,心头一动的同时,又重新躺下来,开始了装睡的计划。
程怀恕看着小姑娘还睡着,原本严严实实的被子有松动的迹象,还以为她睡觉又不老实了。
空气里漂浮着早餐的香味,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她好想掀开眼皮缝去悄悄看一眼,可到底按捺住了好奇心。
他将碗筷搁置在床头,接着动作轻柔地靠近。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一吻并不深入,仅仅是浅尝辄止的早安吻。
但棠宁的意识很清醒,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更感知得出来,接吻时像含着块儿棉花糖。
甜甜腻腻,让人舍不得分开。
随着她眼睫眨得越来越快,程怀恕没忍住,胸腔震了下,一派笑意明显。
他捏了下小姑娘软乎乎的脸颊,清晨的嗓音喑哑不明:“醒了还装睡,嗯?”
棠宁的脸颊腾得一下像煮熟的虾。
她一骨碌爬起来,假意揉揉睡眼,好奇道:“队长,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正值窗帘被拉开,阳光下,小姑娘的眼睫浓密细长,瞳孔染上了琥珀的颜色,巴掌大的脸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程怀恕还记得捏那一下的手感,像是奶黄包,更应景的是,棠宁身上一直有股很淡的奶香味儿。
他敛了敛神色,笑容弧度很淡:“走到床边的时候。”
就她那拙劣的伪装技术,哪儿能逃得过中国空军那双锐利的眼?
!
棠宁吐了下舌头,身上明显保留了少女时期的调皮气质。
“快起床吃早餐。”
他从床沿处站起,扯了下唇角。
“准备得这么丰盛。”
棠宁看到了桌上摆放的早餐,有程怀恕亲手做的肉丝面,还有他买回来的汤包等。
洗漱完毕后,她就规规矩矩坐到餐桌上,打算先尝尝那一碗卖相很好的肉丝面。
然而下一秒,胃里像排山倒海般,难受得翻滚着。
趴在洗手池边,缓了许久,棠宁才感觉到耳边的嗡鸣声不再。
即使程怀恕也是头一回当爸爸,但经历过上一回的乌龙事件,他很清楚这是孕吐症状。
眼见着小姑娘哭得泪眼朦胧,他的心脏蓦然一软。
像一根琴弦绷紧到极限,生怕她痛着累着。
而且,现在时日尚早,怀孕十月,没有哪一个母亲是不伟大的。
程怀恕慢慢拍着她单薄的背脊,语气荡漾着十足的温柔:“休息会儿我们再去医院。”
棠宁很倔强,相当坚持地坐在了餐桌上,尽可能要吃点东西垫一垫。
毕竟她现在怀了孕,要是不吃饭,很可能婴儿吸收的营养不够。
就算没食欲,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考虑。
两人去医院先是挂了号,接着便在座位上等候。
迎来走往很多人,还有不少看起来月份很大的孕妇,表情各异。
终于轮到她的号,医生例行检查完,道了恭喜后,见两人是新婚夫妻,还专程叮嘱了孕期的注意事项。
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程怀恕深感这段时间的责任重大。
刚想查询相关事项时,手机就显示了参谋长来电。
他表情犹豫了一瞬,咬了咬后槽牙,最终还是摁下接听键:“喂,参谋长。”
参谋长交待了此次作战任务后,他毅然决然答道:“是,收到。”
棠宁坐在后座,全程听着这一通电话。
程怀恕看着电话那头挂了,表情复杂不定,“宁宁,我接下来可能没办法陪着你了。”
小姑娘眼底湿漉漉的,这番话里却给予了他足够的信任与支持:“没事,你去忙你的,我跟宝宝都会等你平安回来。”
“别怕。”
他将人揽进怀里,下颌搁在她肩胛骨上,闭着眼眸,虔诚道,“辛苦你了。”
棠宁一直都明白,在程怀恕心里,她与祖国并重。
更因如此,结婚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当军嫂的觉悟。
程怀恕亦然知晓,就像孟亚松评价的,小姑娘性子软,但骨子里有着跟他一样的坚定与勇气。
认定了一件事,这辈子都会倾尽于此,不遗余力。
在春节来临之际,棠宁察觉到自己的小腹有微微隆起的迹象。
对着镜子,她惊讶于这么快的变化,既觉得神奇,也抱有期待。
由于她在正巅峰时期怀了孕,孕期不能跳舞,所以舞团首席一职暂且空缺下来。
但待在家养胎,闲着没事时,棠宁也会去演出团后台看一看大家的状态。
夏桃排练完,从舞台上下来,一眼望见了人群中打扮低调却吸引了一众目光的棠宁。
棠宁穿着身宽松的衬衫,oversize款,遮住了隆起的小腹,四肢仍旧莹然纤细。
夏桃露出艳羡的目光:“宁宁,我都看不出来你怀孕了,还是好瘦啊。”
“我还担心产后会胖呢。”
她为难地叹了口气,“演出团首席不能总空缺着,估计我一坐完月子就得回来复工,身为舞蹈演员,身材可是头一关。”
在事业和家庭之间,孰轻孰重得拿捏好,毕竟每个阶段都面临着不同的选择。
“放心吧。”
夏桃相信她的自律性,笑得眉眼弯弯,“孩子出来后,我妥妥的干妈啊。”
她转了转眼珠,打包票般拍着胸脯:“我还专门在网上学了怎么织婴儿的小衣服,想亲手做点儿什么送给宝宝,也算是身为干妈的一份心意吧。”
挺难想象,夏桃这样咋咋呼呼的性格居然能沉得住气专程绣衣服。
感动之余,棠宁眨眨眼睫,调侃道:“那我就先替肚子里的小家伙谢谢你了。”
“不过……”她欲言又止,迎着夏桃探究的视线说,“孟亚松也跟怀恕说,他要当干爹来着。”
夏桃的表情明显一变。
“你们是商量好了的?”
棠宁难免打趣两句。
不止这件事,上回挑选婚纱时,两人也是一起等候着她跟程怀恕过来。
明明那晚在飞行基地,棠宁无意间听了个墙角,知道夏桃跟孟亚松的关系可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一到公开场合,夏桃对孟亚松的态度就倒是捉摸不透了。
夏桃明显回避了眼神,一副撇清关系的架势:“那倒没有,我干嘛要跟他商量好啊?
我们两又不是情侣关系。”
棠宁挽着她的胳膊,看透不说破地淡哼了声:“桃子,你可别嘴硬啊。”
她跟程怀还没确定关系时,夏桃一直在顺水推舟。
真到自己身上了,毫不意外地印证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夏桃耸耸肩,没说话了。
……
春节前夕,程怀恕终于归队。
他头发又剪短了,理了个寸头,利落干净。
距离两人上次相见已有一个多月,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
程怀恕从来没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仿佛骨子里的思念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路疯长。
有时候做梦也会梦见她,大多数梦醒后,只会觉得浑身的疲惫更甚。
为了防止执行任务时分心,就用负重跑来让自己心定。
如今任务完成,他不负众望,心底的那份牵挂更是刹那间浮现。
压抑许久,再也忽视不得。
程怀恕拿出关机已久的手机,拨号过去,沉吟许久才开口道:“宁宁,我回来了。”
没什么比这句嘱托更让人安心。
棠宁眺望向远方的目光柔和,口吻直率道:“我很想你。”
“肚子里的宝宝也是。”
她忍住喉头的哽咽,到底是破涕为笑了。
一如既往的,两人要回一趟程家。
先前苏茴听说了棠宁怀孕的消息,开心的不得了。
这次看到她穿着冬款的孕妇装,小腹隆起明显,苏茴从入门时就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今年就能见到小家伙出生。”
“我就指望着你们能把这事儿提上日程,又觉着你们年轻人心里有数,就一直没催。”
苏茴感叹了一番,还专程让刘姨熬了对孕妇很滋补的汤。
从怀孕以来,棠宁的口味也变了不少,尤为爱吃酸的。
不仅爱吃橘子、番茄,之前吃饺子只蘸辣椒,现在倒很爱往碟子里添醋。
苏茴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了数:“估计是个小霸王呢。”
怀孕早期就弄得棠宁又是孕吐又是睡不好,很容易让人觉得是个调皮的男孩儿在闹腾。
殊不知程怀恕捏筷子的手僵了一瞬,脸色阴晴不定。
吃完晚饭,棠宁又开始嗜睡起来。
刘姨自然不愿意让她操劳着收拾碗筷,又给送上去一箱易消化的小面包。
棠宁拿了块儿小面包吃,莫名觉得自己养胎的日子跟咸鱼差不多,吃完就睡,睡完就吃。
即使有娱乐活动,也只是过过眼瘾。
她默默垂下眼,看着手里的飞机模型,“队长,肚子里要是个小王子,你会不开心吗?”
“当然不是。”
程怀恕愣怔一瞬,都没明白她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男孩女孩,只要是她生的孩子,他都会很喜欢,不存在偏心哪一个。
“那你刚才怎么看着……”棠宁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巴巴的模样,看着软糯又可怜兮兮的。
察觉到她的想法后,顿时间,程怀恕哑然失笑。
他慢条斯理解释说:“这一个多月,你一个人这么辛苦,对不起老婆,没能陪在你身边。”
但凡程怀恕换种身份,都不会有这样的无奈。
原来是程怀恕心疼她了。
棠宁听着那声老婆,扬起唇角,有模有样地说:“不要紧的,你去守护你的和平,我来守护我们的家。”
“宝宝肯定能理解你的。”
末了,她还不忘代表肚子里的小胚胎。
得,亏小姑娘上回还说宝宝不懂事,他的胎教来得太早。
这一回活学活用得倒很快。
昏黄的灯光下,他眉梢眼角都是暖意,哪里像是众人面前的冰山队长?
!
不过情动再甚,考虑到现实情况,都不宜进行下一步运动。
当晚,程怀恕抱了床被子去睡别的房间。
怀孕初期都得注意点儿,新婚夫妻就尤为小心了。
所以即使是许久未见,相思之苦未解,程怀恕也只是去冲了个冷水澡。
大冬天的,他淋了一遭冷水,短寸清爽,瞳仁黑白分明。
春节休假期间,程家来了很多后辈。
趁着下雪天,小家伙们纷纷按捺不住,跑到在院子里比赛堆雪人。
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每个人的雪人创意都不大相同。
棠宁对堆雪人有种情怀,冲着程怀恕撒娇了好久,这位“爹系老公”才勉强松口。
但前提就是他要陪伴在她旁边,帮着一起堆。
刚行至院内,大雪从天而降,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冬。
棠宁把手拿出来没一会儿,就冻得通红。
她往手心哈着气,眼神分外灵动。
小姑娘穿着米色的羽绒服,帽子毛绒绒的,里面更是在程怀恕的要求下,裹了两件毛衣,脖颈间还围了条红色的围巾。
那一抹红色,成为冰天雪地唯一的亮色。
想着肚子里的宝宝,小姑娘在雪地里挪动的步子很慢,捡树枝和雪团都是就近捡的。
程怀恕全程就着她的意思,说怎么堆就怎么行动,配合得格外默契。
相较于她的厚实装扮,男人简直就跟不怕冻的一样,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端,神情淡然又肃穆。
棠宁欣赏了片刻,哪儿能想到大帅哥堆个雪人也能这么引人注目。
终于,两人一起完工了一个漂亮的小雪人。
“觉得怎么样?”
他扫过小姑娘眼睫上的雪粒,呼吸清浅。
“好看的。”
她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着真和那些小朋友没什么区别了。
程家的小朋友纷纷围过来凑热闹,一个小女孩眨着圆眼,好奇道:“叔叔婶婶要亲亲了吗?”
棠宁一噎:“……”
现在的小朋友还真是早熟啊。
程怀恕揉着她脑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随即回答说:“对啊,奖励她雪人堆的好。”
她恨不得捂脸遁地了。
虽然程怀恕不做人是真的,但在小朋友面前,他还能一本正经地坦荡无畏也是一绝。
小女孩欢呼了一声,眼眸里亮晶晶的:“叔叔我雪人堆得怎么样?
有没有奖励?”
“奖励你许一个愿望吧。”
他睨过来一眼,鼓动道:“宁宁,你也许一个吧。”
在程怀恕心里,她居然跟小朋友的奖励差不多。
棠宁从善如流地闭了眼,双手合十。
从前这个愿望是针对他一个人的,现在则扩大了范围。
她一字一顿地虔诚道:“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岁岁平安。”
一直到孕中期,棠宁的孕吐和嗜睡症状才稍有缓解。
不知道跟前期睡太多有没有关系,从程怀恕到临城参与集训后,她的睡眠状况每况愈下。
七月的天,夜雨淅淅沥沥的,跟错乱的珠子般敲落在心头。
思绪乱了一阵,棠宁又拿出来程怀恕的照片看了会儿。
果然还是挺想他的。
事不宜迟,她已然做出了决定。
下了决心后,苏茴那边有过担心,但也理解棠宁的心情,除了让她注意安全,就是让她过去后好好跟程怀恕聚一聚。
挑了个晴朗的日子,棠宁坐上飞机,一路抵达临城机场。
来接机的不是程怀恕,而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小战士。
小战士笑得腼腆,一口一个“嫂子好”。
怕她有多余的担心,小战士还特意解释了句:“程队他们特训忙,没能亲自来接您,他也挺无奈的,您别怪他。”
“哪里的话?”
她昂昂下巴,语意坚定,“我有觉悟支持他的所有工作和决定。”
小战士比了个大拇指,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嫂子真是漂亮又英明。”
棠宁是头一回到部队的家属楼小住,在外打量了一圈,发现这家属楼楼层不高,跟招待所规模差不多。
家属院内,小战士冲她介绍说:“这儿啊就是家属探亲楼,里面也住了一些跟嫂子你年纪差不多的,待在这儿的这段时间,您要是无聊,就跟她们聊聊天。”
一眼望去,阿姨正戴着老花镜,坐在门口翻报纸。
见两人交谈着,阿姨才合上纸张,笑容和蔼慈祥:“小林,这是哪一位的家属啊?”
被唤作小林的小战士恭恭敬敬地说:“程怀恕,程队的。”
阿姨反应了几秒,恍然般大悟:“怀恕啊,我知道他,是你们队长吧?”
“是。”
阿姨也是个颜控党,对着棠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觉得小姑娘水灵灵的,越看越喜欢,招呼都热情起来:“两人真是般配啊。”
棠宁驻足在原地,水凌的杏眼里满是关切:“队长他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
这问题问得让阿姨有点儿为难。
她顶多看着他们训练,时不时跟这群小伙子和他们的家属聊上几句。
与程怀恕之间的聊天她还算有印象,看的出来,他性子很淡,唯独在提起爱人这方面会有所动容。
但更多的生活方面,她就不得而知了。
都说关心则乱,这话半分不假。
阿姨蓦然叹了口气:“当军嫂就是得受得了这相思苦啊,见了面,你们再好好处。”
随即,小战士撸起作战服的袖子,帮她把行李搬到二楼。
棠宁跟着上楼,发现楼内每一层都有很多房间,里面的设备家具应有尽有,被子干净整齐地叠好了,待遇相当不错。
“嫂子我先回队里了,岗哨会跟程队通报的,他有时间了就马上过来。”
小战士急匆匆交待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为了收拾行李方便,她这一趟行程带的物件不多。
刚把东西收拾完,就有人来敲门,
女人披着一头大波浪卷,探头进来,诚心诚意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赶集?”
棠宁拉开虚掩的门,稍稍显怀的身形遮掩不住:“不好意思,我怀孕了,不太方便。”
“怀孕了?”
她一派了然,叮嘱了一句:“那你等一会儿。”
棠宁还没反应过来,隔壁房的女人就哒哒跑过来,给她送了一堆吃的喝的,里面有不少孕期能吃的保健品。
“这些我怀孕时也吃过的,对孩子好。”
她笑意盈盈,大大咧咧的,彰显着十足的温暖,“咱们都是军嫂,一家人,你就收下吧。”
言至于此,棠宁推脱不了,脸上浮现出感激的神色:“太谢谢了。”
不一会儿,岗哨看到突击队全员坐在草丛上休息,悄悄过来汇报道:“程队,家属楼有人找。”
程怀恕漠然的神色瞬间转为不可置信。
他心脏猛然一抽,接着便砰砰作响。
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悸动了。
刚训练完,艳阳天下,孟亚松汗如雨下,见程怀恕表情不对经,他懒懒散散地问:“队长,怎么了?”
话都没回答,程怀恕火速扣上帽檐,离开训练场。
孟亚松诶了声,拧着眉自顾自感慨着:“没见过这么猴急的呢……”
光线正浓,夏季的蝉鸣不绝于耳。
他礼貌打着招呼:“阿姨好。”
阿姨早就等候多时,内心也真真是为两小口好不容易的团圆开心着:“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小姑娘现在下楼来见你。”
绿荫正浓,程怀恕闲散地靠在一颗古树下。
仍旧是一身笔挺的军常服,领口微敞,帽檐覆下,遮去了小半张脸。
唯一看起来与之不符的,就是他手里拿了根狗尾巴草,等候的时间就在那儿逗狗。
这是只小黄狗,不知道是附近哪户人家养的。
自从程怀恕扔了根香肠给它吃,小家伙每回见了他,必定要往裤腿上蹭。
棠宁下楼时,步子稍有停滞。
眼见的景象太像一幅画,他漫不经心的,逗狗时自在又随性。
程怀恕掐了下点,将狗尾巴草扔到一旁,小黄狗就跑到一边自己玩儿去了。
他单手抄兜,眉峰凛冽,转过身时,冲她张开了双臂。
岁月静好,夏日情长,何尝不是如玉亦如歌的每一日?
那一刻,什么都值了。
程怀恕吻上她眼尾的同时,在他怀里的小姑娘环上他腰身,话音乖软道:“队长,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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