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假如没有分离1】
如果沈迦誉没有酒精过敏的世界,另一条剧情线。
……
沈迦誉最后还是因为想多回来看看朱珠而屈服了。
他选了B大。
十一国庆回来,正好撞上林舒影生产。
本来还要过一个月孩子才足月,但是林舒影的心脏根本承担不了,只能提前催生。
是个男孩,瘦瘦小小的,孩子刚生出来,林舒影就被送到了ICU。
儿子的出生让邓立春暂时忘了女儿邓娴,下班的绝大多数时间都用来看老婆和儿子。
沈迦誉去医院看过两次,和林舒影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从医院回来,他看见朱珠正在小区里和同学跳皮筋儿。
看到他,朱珠立刻说了一声:“等我一下。”
抛下同学跑了过来。
“看见哥哥这么热情啊。”
少年弯腰,捏了捏小朋友的脸。
朱珠难得的没有和他计较,仰着脸看他,问:“林阿姨生完小宝宝了吗?”
“嗯,是个男孩。”
他表情淡淡。
朱珠仔细的看他,看不出伤心或者难过的样子,悄悄松了口气,“那你要当哥哥啦。”
沈迦誉笑,“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嗯?”
“只给你一个麻烦精当哥哥就够累了。”
“……”
“别人还是算了。”
朱珠鼓起脸颊,有些不高兴,“你才是麻烦精。”
少年笑而不语。
“朱珠,你还没说完,快点啊!”
身后传来同学的催促。
朱珠看他一眼:“我不和你说了,我去玩了。”
沈迦誉:“去吧。”
朱珠跑了两步,忍不住又折回来,交代道:“你要是不开心的话,以后可以少回来。”
少年扬眉:“少回来的话,小朋友就见不到哥哥了,舍得吗?”
朱珠确实有些舍不得。
他上学走的时候,她还悄悄的哭了。
不过她才不会告诉他。
小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开心比较重要。”
沈迦誉蓦然失声。
他不明白,为什么朱珠总是一句简单的话,就让他整颗心都软下来。
他怎么舍得不回来呢?
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一天都不离开。
沈迦誉还是雷打不动的一个月回来一趟。
连朱岩都受不了他,说他娘唧唧的恋家。
林舒影生完孩子之后,身体差了很多,尤其是心脏,要长期吃药,医生甚至让她做心脏移植手术的准备。
一边是老婆的身体,一边还有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婴儿。
当邓娴借网贷的消息传来,邓立春狠心的一毛钱都没帮邓娴还。
后来听说她拿身体换钱,更觉得丢人,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多余的钱一分都不给。
沈迦誉听说了,也只是扯了扯嘴角。
接下来的几年,过得有些风平浪静。
除了朱珠经常听说沈迦誉又拿了什么奖,发了什么核心期刊之外,唯一的烦恼就是,她进入青春期,第二性征开始发育,月经初潮也来了。
这年朱珠十三岁。
已经初露少女的风姿。
沈迦誉心中突然若有所失。
小朋友开始长大了。
这种微妙的身体变化直接影响到了朱珠的心态。
男女的性别界限开始分明。
她意识到,以后不能和哥哥太亲密了,包括朱岩,当然,更包括沈迦誉。
这年沈迦誉二十一岁,已经拿到了硕士学位。
如果想在专业上走得更远,他必须要出国深造了。
这几乎没得选择。
他出国那天,依旧是朱珠去送她。
朱岩忙着考试,朱珠特地请了假。
送他到检票口,她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带着点鼻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姑娘已经悄悄红了眼眶。
沈迦誉弯腰,凑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擦去她眼角潮湿,承诺:“很快!只要有假期我就回来看小朋友,好不好?”
“不是……”朱珠抽了抽鼻子,小声问,“我是说,你什么时候上完学啊?”
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大男生翘起嘴角,“我会很努力很努力,早点完成学业。
不让小朋友等太久。”
朱珠想了想,上前,轻轻的抱了他一下,道:“也不要太辛苦,你晚一点回来也没关系。”
朱珠十四岁这年,小金鱼还是死了。
她伤心得不得了,晚上给他发消息,告诉他这个噩耗。
沈迦誉直接打了长途电话过来,朱珠刚“喂”了一声,他声音就紧张起来,“哭了?”
朱珠闷闷的应:“嗯。”
沈迦誉:“别哭,哥哥给猪猪买一条更漂亮的好不好?”
朱珠:“那也不是原来的了。
而且养不了多久又要死。”
小姑娘兴致不高,沈迦誉顺着她道:“那好,不买。”
朱珠沉默了一会儿,抿着唇问:“你现在在干嘛?”
沈迦誉:“刚到实验室。”
朱珠知道他平时很忙,也不好意思多打搅他,准备挂电话,“那你忙吧。”
电话那头,男人笑了声,“小朋友要睡了?”
朱珠“嗯”了一声。
“虽然哥哥总说,小朋友早睡早起才能长得高,但是今天破例,可以陪猪猪多说会儿话。”
朱珠有点难过,还真睡不着,闻言有些心动,问:“那你不用工作吗?”
沈迦誉:“一边做实验,一边和猪猪说话,两不耽误。”
朱珠“哦”了一声,开始拉拉杂杂的和他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班里谁和谁谈恋爱啦,哪个老师特别烦人啊,朱岩说在首都找了个工作,不准备回来了巴拉巴拉。
不管她说什么,话题多么无聊,男人始终柔声回应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大洋彼岸,沈迦誉听到话筒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悠长的呼吸。
他笑了一下,低声道:“晚安,小朋友。”
朱珠和沈迦誉说完话,又睡了一觉,第二天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她照常去上学,完全没想到,放学的时候,竟然会在小区里看到一个根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沈迦誉走过去,翘起嘴角,捏了捏她的脸,悠悠道:“怎么每次见面,都觉得小朋友傻乎乎的?”
朱珠合上震惊的下巴,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在大洋彼岸。
沈迦誉弯腰,笑吟吟道:“回来看看小朋友有没有继续哭鼻子。”
朱珠有些不高兴,“我哪儿有那么爱哭?”
“不哭就好。”
“你干嘛跑回来一趟,机票那么贵。”
朱珠开始数落他。
男人翘着嘴角,“既然不欢迎,那哥哥特地给小朋友送回来的礼物就算了……”
朱珠一听,立刻绷着脸道:“我也没不欢迎啊。”
他低笑出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过去:“打开看看。”
朱珠打开一看,眼睛睁大。
里面是一条水晶手链,吊坠是一条漂亮的小金鱼,长得和刚死掉那条还很像。
朱珠看了一会儿,把盒子合上,还给他,“我不要了。”
沈迦誉扬眉:“不喜欢吗?
这条小鱼能活很久很久,可以一直陪着小猪猪哦。”
“不是。”
朱珠抿了抿唇,闷闷道,“学校不让戴首饰。”
沈迦誉:“……”
男人愣了两秒钟,失笑。
他把这件事忘了。
他没接“那就在家的时候偷偷戴。”
朱珠有些心动。
不等她拒绝,沈迦誉就看了看时间,道:“我要走了,要不然赶不上飞机了,过年的时候见。”
朱珠只好把礼物收下,送他上了出租车。
回到家,家里没人。
朱珠把盒子打开,盯着小鱼看了一会儿,终于开始抵不住诱惑,取出来戴到手腕上。
第二天,她偷偷戴着手链去了学校。
同桌看见,哇了一声,问她在哪儿买的。
朱珠说别人送的。
同桌立刻一脸暧昧:“谁送的?
男生吗?
是不是想追你?”
朱珠愣了一下,连忙反驳:“不是,一个哥哥送的。”
“情哥哥吧。”
同桌一副“解释就是掩饰”的表情。
朱珠干脆也不解释了。
只是,捏着笔的手悄悄汗湿,心脏也怦怦的跳了两下,有种诡异的心虚感。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
回到家,她就把这条手链收了起来,不敢再戴。
这种情绪很快就过去了,朱珠甚至没多想。
美国寒假不包括春节,只包括圣诞和元旦。
元旦前一天,宋莉包了饺子,让朱珠给沈迦誉送过去。
这种活儿本来是归朱岩的,但是他第一年参加工作,忙着招待客户,根本就没回来,于是就落到了朱珠头上。
朱珠也无所谓,她提着小篮子去敲沈迦誉的门。
“等一下。”
里面有人应。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道:“是猪猪吗?”
朱珠:“对,是我。”
“哥哥在洗澡,稍等一下,我穿上衣服。”
“……哦。”
朱珠并没有多想,只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现在洗澡。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
“刚才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弄得身上全都是……”他解释。
但是朱珠完全听不见了。
她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男人身上还冒着热气,皮肤白里透红,唇色娇艳,浴袍领口半敞,露出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
全身上下,看起来都异常可口。
她突然觉得,自己被色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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