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晏玉一掌压住了那根吸管。
荆觅玉戳不着他了,使劲地睁大双眼抗议。拉长的眼线弱化了她的眼神。
他不理她,转头和孙燃说正事,“你在吕老板那还有几场?”
“剩这个星期四场。”孙燃晃晃咖啡杯,喝掉最后一口。“今天一场,明天休息。星期一、二、四。打完就散了。”
“要输还是赢的?”晏玉松了松手掌。
那根被压扁的吸管,被荆觅玉收了回去,她换成食指戳他了。
孙燃看了一眼她的小动作,幼稚得不行。“星期一要给一个金腰带选手刷胜绩。剩下的是吕老板赚门票费的场次,输赢都行。看对手吧,长得丑点的就让他赢好了。”
荆觅玉这回改瞪孙燃了,“干嘛因为他丑就让着他?”
孙燃指指自己的脸,“免得他嫉妒我。”
“你让着他们,他们却老打你脸。”孙燃比赛经常受伤,她看着可心疼了。
孙燃心平气和,“拳击打脸能拿高分。”
“你这张脸到现在没残,算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了。”荆觅玉没好气地说。
晏玉被她的手指撩得痒痒的,他捉住她的食指,摩挲两下,又被她甩开。“虽然张升荣知道,你输场那么多是身不由己,但背着这种成绩跳槽,终归不太好。除了一定得输的那场,其他打逆转盘,制造噱头。”
“怕赢太漂亮了,吕老板不放我走。”孙燃一手搭上旁边的空椅子。他向来都是宽松罩身,隐藏身材。这一动作,T恤衫拉开了些,绷在胸前的布料显露出肌肉的轮廓。
邻桌一女的盯着,嘴里的咖啡从鼻腔喷了出来。
孙燃冷冷地把手放下了。
荆觅玉问:“他有什么立场能不放你走?”
孙燃:“我是猜测。”
“就那吕老板,抠!还拖欠工资。”她不屑,“这周之后赶紧拜拜。”
晏玉见到他先前座位背靠背的那女人正在扎马尾。
马尾扎得高高的,她先轻轻甩了甩头。
晏玉迅速地伸手,挡在荆觅玉的脸颊前。
孙燃也看到了那女人的动作,但他离得远。
那女人用力转头。
马尾甩到了晏玉的手背。
那女人看到他冷冽的眸光,匆匆挪起椅子,坐到另一侧。坐没两秒,起身离开。
荆觅玉抚了抚脸颊。
“疼不疼?”他扶住她的肩。
“没事。”不过,心中暖烘烘的。晏玉越来越有小鸡崽气质了。
这段插曲过后,晏玉问:“今天比赛几点?”
孙燃端起空空的咖啡杯,“晚上的场,下午我回去训练。”他招来服务生,又点了一大杯摩卡。
晏玉沉吟道,“我过去观赛。将来你是有机会重返赛场的。巅峰时期退役,观众才有遗憾。”口碑才持久。
孙燃对这些事不热衷,“再说吧,我二十岁,就把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的荣誉都拿到了。这辈子值了。”
“可你现在都没有了啊。”荆觅玉不忍,“曾经的荣耀辉煌,曾经的车房美女,都跑光了。”
孙燃难得笑了下,“你不还在么。”
她嘴巴一扁,“我又不能陪你一辈子。”
“得了,我能找个比你好一百倍的女人。别哭丧着脸。”孙燃朝晏玉点头,“我给你留一张前排的票。”
“你去不去?”晏玉看向荆觅玉。
“她不去。”孙燃替她回答,“她见不得那场景。”
荆觅玉只看过一场孙燃的格斗。他故意放水,输得很惨。她身边那些观众或欢呼,或谩骂。而她看着他脸上的血迹,什么表情都没有。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去观赛。
她和孙燃的处世都是,各自均为独立的个体。
她听秦修玉说过,孙燃盛气凌人,年少成名。数年前发生了些事情,才淡泊了名利。至于怎样的事,秦修玉就两个字:“别问。”
其实他们相处就这样,不问过去,不问将来,但是彼此关心。人呀,有这样的好友,才叫这辈子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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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午一起吃饭。
晏玉付的账。因为荆觅玉上次之后,还没回血。
孙燃吃完,先回去训练场。
包厢窗外的人工湖,波面粼粼。
荆觅玉品尝几口饭后水果,“孙燃今晚一定会赢吗?”
“看对手实力,你想观赛就去。”晏玉给她剥着橘子,像是伺候少奶奶一样。
“赢的话我勉强能去。”她撇过脸,“要输了,我会不高兴。”
“那我给你录制现场。赢了给你看,输了就删掉。”他把橘子送到她的口中。
她咬上去,甜甜的,滋味都窜进心底了。“我发现你的利用价值很高。”
他极力自荐,“那还不赶紧地和我确认男女关系?给你抱,给你睡,你那大黄鸡都可以扔了。”
她幽幽的目光从他的脸,溜到他的腿。
“你喜欢孙燃那样有肌肉的?”晏玉又掰了一瓣橘子到她嘴边,“这你放一百个心,你要的肌肉,我都有。不信当场脱衣检查。”
她含住橘子,捏了捏他的肩。“还行。”自从知道他不是何扑玉,她远离了荆山之玉的束缚,轻松了许多。看着他,她不自觉笑得嘴巴合不上。
晏玉从果盘中挑出一根最大的香蕉,塞到她的手中,“你量量,我的尺寸比这个大许多,包你睡得满意。”
荆觅玉脸一黑,差点把香蕉捏扁。
他帮她把香蕉皮剥开,笑容可掬,“你再含含。”
她狠狠地一口咬掉半截。
晏玉似乎额角跳了一下。
荆觅玉表情冷酷,仔细咀嚼。吞完这半截香蕉,她轻浮地往他脸上捏了两下,“我怎么觉得,把你救上来之后,你一下子对我着迷起来了。”
“报恩。”他一手抓住她的手,吻吻她的掌心。
“想报多久呢?”她痒得想立刻缩回来。
他握住不放。“你跟前男朋友们,最长多久?”
“很久很久。”
“一年换九个,你能久到哪去?”
她不敢回忆,挂上调皮的笑,“吃醋吗?”她想念起溺水后的晏玉了。那时的他,有人情味许多。
他轻轻摇头,将她的五指打开,与她十指交握。
荆觅玉挪椅子,逼近他,不怀好意地问:“你是不是真的NTR控啊?”
“没有。”他气定神闲,“关系期必须忠诚,其余时间我管不着你。”
“哦?”她和他交握的那只手放开五指,再握,又放开。“那我晚上找孙燃约个炮,你不会生气的吧?”
晏玉眼神并无异样,“你说得这么大声,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与他的脸相距十五公分时,她停住了,“测试一下你的绿帽奴性高不高。”
“你的身体,在以前,被多少男人灌过精/液,都和我无关。这不影响我对你的兴趣。”晏玉另一只手扣上她的腰,“不过,你现在说出这句话,的确让我不痛快。”很不痛快。
荆觅玉笑看他,“怎么不痛快?”她一点都没在怕的。
他把她搂进怀里,沉嗓而语,“你啊,别把我想的太绅士。”
她窝在他胸膛,“我认识你以来,你一直都不错啊。”
他笑了,“骗人的东西,你也信。”平静的冰面下,是刺骨的雪水。然而,未破冰之前,她窥探不得。
他低眸见到她小巧的耳朵,鼻尖轻轻碰触一下。
她缩了缩。
再碰两下,外加灼热的气息喷在上面。小耳朵泛起了浅浅的粉色。“猜猜,我现在心里最想做什么?”
荆觅玉抬起头,故作思考状,“你想狂扁我?”
晏玉拉开一抹笑。
以前她看他,模样甚是勾人。现在这笑掺杂了其余的东西,既有危险,又有克制。后者的成分更重。这让她安心不少。
他指指包厢装饰墙上的透明镜面,“看到了吗?”
她点头。这里是中式风格,两面落地大镜子此时倒映着窗外的湖景。有树,有花。
“我想把你压在那里。”晏玉细细啃了一下她的耳骨,“你穿这连衣裙,拉链一滑下去,就是衣不蔽体了。里边穿的,再一件件被我剥掉。你一定想逃,但你逃不掉。你只能在镜子中,眼睁睁地看我怎样把你强了。那样子可怜极了,屈辱,无助,脸上化的妆也要哭花了。”他轻笑出声,“可我就是不放过你。”
荆觅玉看着他的夭桃双眸,里面毫无一丝情/欲。“你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跟你说的话很不相称。”
他揉揉她的头,温柔地说:“因为我怕吓到你,不敢言行一致。”
她哭丧一下,“好害怕,赶紧带我走吧。”她推开他,站了起来。
“所以,约炮有风险。”晏玉跟着起身,循循善诱,“你乖乖的,我自然宠你,宠到你愿意给我上。”
她哼笑一声,“上完就把我甩了?”
“上完继续上啊。你吃了一顿饭,下顿就不会饿吗?”
荆觅玉瞟他,“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让你在海上漂成少年派。”
这时,她从镜中看到窗外。
小小的人工湖,靠窗一侧的木质径道,放着张木椅。枝丫的花朵,画出了漫天的色彩,冲淡了湖边萧瑟的气氛。
北秀的春天,也有这么美的时候。
荆觅玉笑起来,“这镜子呀,倒映大自然风光就好,你别满脑子不正经思想。”
“你约炮就正经了?”
她被噎得拿起包包往他身上甩。
他顺着斜挎的带子一拽。
她向前扑在了他的怀里。
他搂紧她,右手托起她的下巴,“强/暴改天才行了。不过强吻,这环境刚刚好。”他亲了她一下。就一秒。
晏玉拉着荆觅玉,打开门往外走。
门外的服务员躬身送客。听得男的说:“晚上一起去观赛。孙燃那对手就是吕老板的人,不成气候。”
女的说:“我见不得那鲜血飞溅的画面。”
“孙燃三两下就能赢。”
“真的假的?那人这么弱?”
“你怎么不说,是孙燃太强。”
他俩的声音渐渐远去。
服务员进去包厢收拾餐具,抬眼见到窗外那张孤零零的椅子上,落下了两朵鲜艳的棣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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