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倩手持精致酒杯,微微笑着,款款来到慕容雨面前:“楚宣王妃,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天赐年龄小,坐不稳,一碰就会摔倒……”
慕容雨扬唇冷笑,宇文倩真是伶牙俐齿,明着,在向自己认错,实则,是在暗讽天赐太过娇生惯养,别人触碰不得,并且,变想表达了她的孝顺之心,她是为了太皇太后的身体着想,才会拉欧阳天赐,如果自己再与她置气,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皇贵妃客气了,天赐小小年纪,小胳膊,小腿还算硬实,太皇太后身体弱些,娘娘身为皇贵妃,理应多多关心!”宇文倩想表孝心,慕容雨就顺着她的话说,在宇文倩心中,太皇太后是她的长辈,她会尊重,欧阳天赐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当然不在意了。
慕容雨这是在变相嘲讽自己,只顾着巴结,讨好太皇太后,不顾他人安危么?宇文倩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几秒的时间,变幻了十多种颜色。
“天赐无事,本宫甚是欣慰,这杯酒,本宫敬王妃,聊表歉意。”唇枪舌战,宇文倩不及慕容雨,所以,她扬长避短,不与慕容雨多说废话。
“皇贵妃并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向我道歉的。”宇文倩与慕容雨一向不合,并且,宇文倩性子刚硬,轻易不会服输,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向慕容雨道歉,其用心,令人费解,她这杯道歉酒,不好喝,慕容雨也不打算喝。
慕容雨态度冷然,宇文倩也不气恼,轻轻叹了口气:“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尤其是像天赐那么聪明可爱的小孩子,王妃疼爱他也在情理之中,可本宫没有生养过孩子,真的不知道三岁的孩子身体很轻,本宫当时也就碰了碰他的胳膊,没想到他就滑倒了……”
宇文倩言词恳切,毫无做作之意,暗中嘲讽宇文倩的贵妇们,微微有些动容,对她的嘲讽之意,消散不少,身为女子,正室也好,妾室也罢,有个一儿半女的傍身,将来的日子才会好过,嫁人多年,没有生养,也是一种悲哀……
宫女连翘眸光微闪,快步上前,为宇文倩,慕容雨各斟了一杯酒:“这是皇上御赐的琼浆玉液,平时娘娘都舍不得喝呢!”
“楚宣王妃愿意接受本宫的歉意吗?”宇文倩语气诚恳,美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期待。
慕容雨暗暗冷笑,做了几年皇贵妃,宇文倩倒是变聪明了,懂得人言可畏,也立善于利用众人的舆论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刚才那番话说的甚是诚恳,若是慕容雨再不接受她的道歉,就是慕容雨太自视清高了。
“天赐年龄小,不懂事,冲撞了娘娘,这杯酒,我替天赐向娘娘道歉。”宇文倩费尽心机,只为逼慕容雨喝酒,慕容雨一向‘心善’,就顺顺宇文倩的意,成全她的一番苦心吧。
“雨儿!”王香雅拉了拉慕容雨的衣角,不着痕迹的对她摇了摇头,宇文倩贴身宫女倒的酒,不能喝。
慕容雨给王香雅一个安心的眼神,微笑着举起酒杯:“皇贵妃娘娘请!”
“楚宣王妃请!”宇文倩也举着酒杯,灿烂的笑容中隐隐透出一丝诡异。
慕容雨和宇文倩的酒杯,碰到一起,快速分开,各自送向唇边,宇文倩沉下眼睑,望着距离慕容雨越来越近的酒杯,心中冷哼,慕容雨,这次你死定了!
香淳的美酒在白瓷杯中轻轻摇曳,在瓷杯壁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痕迹,淡淡酒香飘散,慕容雨嘴角的笑意更浓,宇文倩以为一杯酒就能打败她么,真是自作聪明。
当然了,宇文倩费尽心机想让她喝下这杯酒,她绝对不能让人家失望!
美酒轻触樱唇,慕容雨悄悄望向宇文倩,她果然是暗暗瞪大了眼睛,静等慕容雨喝下美酒了。
慕容雨冷笑间,一个柔软的小身体撞进她怀中,胖乎乎的小手紧揪着她的袖子,将她端酒杯的手拉了下去:“娘,我渴了,让我喝一口!”
不由分说,欧阳天赐抢过慕容雨手中酒杯,就往嘴里灌!
这酒可不能喝!慕容雨柔嫩的手指快速轻点欧阳天赐的后心,喝到口中的美酒还来不及咽下,已全部喷了出来,串串水珠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半点不差的全喷到宇文倩衣服上了,刚换的漂亮衣服,瞬间湿了一大片,淡淡酒香萦绕周身,宇文倩气愤难忍。
“娘娘!”宫女连翘惊呼着,快速放下酒壶,为宇文倩擦拭衣服的酒渍。
贵妇们相互对望一眼,没有说话,眸底却明显闪着幸灾乐祸,皇贵妃今晚出师不利啊,先是被小世子踹的满身是尘土,现在又被吐了满身的酒,啧啧,这两人是天生犯冲吧!
教训慕容雨不成,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欧阳天赐那个臭小子羞辱,可恶,可恶!宇文倩怒气冲天,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心情要多郁闷,有多郁闷,手中酒杯当的一声扔到桌子上,面色非常难看!
“咳咳咳,好辣!”欧阳天赐是三岁孩子,又是第一次喝酒,受不了酒的呛味,咳的小脸通红。
“那是酒,不是水!”慕容雨拿过欧阳天赐手中的酒杯放到桌子上,快速夹了一筷子菜,递到欧阳天赐嘴边:“快喝口菜!”若是细看便可发现,慕容雨的酒杯与宇文倩的挨的很近。
“咳咳咳!”欧阳天赐咳嗽着,吃下热菜,嘴巴里的辣味冲淡许多,小脸也渐渐恢复原来的颜色。
侧目望望满面阴沉的宇文倩,慕容雨心中有了计较,快速端起一杯酒,语带歉意:“皇贵妃娘娘,刚才是天赐鲁莽,弄脏了娘娘的衣服,我以这杯酒,代他向娘娘道歉!”
微微昂头,慕容雨喝干了杯中酒,酒杯倒置,一滴不漏。
宇文倩扬扬眉毛,慕容雨先喝干了酒,就是先发制人的道了歉,相当于在逼迫她接受道歉啊,如果她再多言,就是她的不是了,真是聪明。
无妨,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慕容雨的歉意,她一定会接受的:“王妃客气了,小孩子嘛,难免调皮些!”端起桌上的酒杯,宇文倩也爽快的一饮而尽!
“皇上御赐的琼浆玉液,味道极美,各位也都尝尝吧!”宇文倩微笑招呼的同时,连翘已经为宴会厅中身份尊贵的贵妇们倒酒了。
望着慕容雨美丽的容颜,宇文倩嘴角隐隐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慕容雨已经喝下那杯酒,很快就会出问题,到时,看她还怎么得意。
宫女连翘给宇文倩献的计策是,给欧阳天赐下一种特殊的毒,无色无味,要几个时辰后才能发作,如同肝肠寸断,让人痛不欲生。
慕容雨身为人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痛苦,却无能为力,肯定很悲伤,很难过,甚至很绝望,到时,看她还怎么保护那优雅的仪态,还怎么在她宇文倩面前耀武扬威。
可她们来到宴会厅时,欧阳天赐去找欧阳少弦了,宇文倩便退而求其次,将药用到了慕容雨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慕容雨,宇文倩和贵妇们喝了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宇文倩没事,贵妇们也没事,唯独慕容雨出事了,就不能怪酒有问题,无论慕容雨多痛苦,多难过,都怀疑不到她宇文倩身上。
宫宴是宇文倩操持的没错,但实际做事的,是宫女,太监们,如果他们在暗中做手脚,主人也不知道不是,找个替死鬼,容易的很!
琼浆玉液的味道很纯,很香,贵妇们轻尝一口,连连夸赞:“真是好酒!”
欧阳天赐摆弄着慕容雨手中的空酒杯:“娘,这只酒杯好漂亮!”
“皇宫御用的酒杯,当然漂亮……”慕容雨轻柔的话在看清酒杯外的花形时戛然而止:“这是琼花,不是我那只梅花酒杯!”
侧目,慕容雨望向宇文倩手中的空酒杯:“皇贵妃娘娘,咱们两人的酒杯拿错了,您的是琼花图案,我的是梅花……”酒杯上绘的花瓣都是展开的,琼花和梅花非常相似,再加上慕容雨先发制人,喝下了宇文倩自以为的毒酒,暗自得意间,宇文倩就降低了戒心,没有细看杯子,就喝了酒。
什么?拿错了酒杯?宇文倩一惊,急忙低头望去,酒杯上,朵朵粉色的梅花瓣,格外刺眼,酒杯拿错了,那喝下毒酒的不是慕容雨,而是她宇文倩!
“拿错了酒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宇文倩眸底的得意消失无踪,面色变的非常难看,王香雅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故意拖延她的时间:“娘娘的琼浆玉液真是美味,再多喝几杯!”
宇文倩勉强笑笑:“你们慢慢喝,本宫去换件衣服!”
“娘娘衣服上的污渍已经擦干净,看不出任何不妥,不必换衣服了,更何况,宴会很快就要结束,娘娘身为皇贵妃,客人离开时,不能不在场啊……”慕容雨也走上前来,拿过宇文倩手中的酒杯,轻轻满上酒:“天赐年龄小,不懂事,给娘娘添了许多麻烦,一杯酒不足以表达我的歉意,我再敬娘娘一杯!”
清冽的美酒再次送到宇文倩面前,宇文倩全身猛然一震,眸底一丝惊恐一闪而逝,她可不敢再用这只酒杯喝酒了。(
“娘娘,虽说咱们两人的酒杯互换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并没有用过那只酒杯,娘娘可放心使用。”名门贵族都好面子,不喜用别人用过之物,慕容雨和宇文倩的酒杯之前都未用过,互换了也没关系。
宇文倩不自然的笑笑,连翘倒酒时,悄悄在慕容雨的酒杯上做了手脚,宇文倩已经用它喝了一次毒酒了,可不想再喝第二次。
“美酒虽好,味道却是有些辛辣,娘娘可能是口中辣味多,不舒服,先吃些菜再喝酒!”慕容雨将几盘精致小菜放到宇文倩面前:“娘娘请用!”
宇文倩给慕容雨的道歉酒,慕容雨喝了,慕容雨给宇文倩的道歉酒,她也必须喝,否则,就是自视清高,吃完菜,她就要再饮一杯毒酒,毒上加毒。
“本宫身体有些不舒服……”宇文倩随便找了个借口,想尽快脱身,回宫殿吃解药。
慕容雨怎会让她如愿:“娘娘身体不舒服啊,不能大意了,快请太医!”慕容雨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太皇太后和太后听到。
两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堂堂镇国侯府嫡出小姐,清颂御封的皇贵妃,居然这般上不得台面,她是宴会的操持者,宴会马上就要结束,就算身体再不舒服,也要等宾客们都走了再找大夫看诊才是……
“娘娘,太医是请来宴会厅,还是请去您的宫殿?”慕容雨明知故问,如果宇文倩让太医来宴会厅,是小提大作,如果是请去宫殿,她现在可是回不去的。
察觉到太皇太后,太后的不悦目光,宇文倩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了,固然能解毒,可太皇太后,太后对她有了成见,她想做皇后,就有些难度了,可如果她不走,毒会越来越深,能不能完全解掉,都成问题……
“马上就散宴了,娘娘身体要紧,先回宫殿吧!”看看时间,也拖的差不多了,王香雅出言为宇文倩解围,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什么?马上散宴?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是不是宇文倩的错觉,一阵疼痛突然腾起,腹痛难忍,糟糕,毒发了!
想想毒发时的痛苦与凄惨,宇文倩不寒而栗,转身对着连翘低呼:“快回宫拿解药!”中毒后最忌快速走动,否则,毒会随血液流遍全身,进入心脏后,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宇文倩已经毒发,不能再快速走动,只得吩咐连翘回宫拿解药。
“娘娘!”连翘望望宴会厅里的贵妇们,暗暗对宇文倩使眼色,下毒之事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宇文倩的低吼声很小,估计只有她和连翘听到,可贵妇们都察觉到了宇文倩的不对劲,如果连翘回宫拿解药,被别人知道,她们就要倒霉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宫!”宇文倩加重了声音,咬牙切齿,宇文倩是皇贵妃,不能轻易离开宴会厅,可连翘只是一名宫女,她的走与留,没人会注意。
“娘娘,好多人在看着奴婢,奴婢暂时不能离开……”算计慕容雨的计策是连翘出的,其他宫女并不知情,更不知道解药的位置,让她们回去也没用。
腹中的疼痛越来越浓,快要到肝肠寸断的地步了,宇文倩实在忍受不住,对着连翘大吼:“废话少说,快点回宫拿解药……”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宇文倩身上,拿解药,什么解药?
连翘暗道糟糕,上前挽了宇文倩的胳膊:“娘娘,您喝醉了,奴婢扶您回去!”
宇文倩一把甩开了她伸来的手,再次怒吼:“贱人,我让你回去拿解药,你听不到吗?是不是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去拿解药,快去拿解药啊……”
“娘娘,娘娘……”宇文倩的声音不大,但附近的几人却是听到了,连翘急的团团转,想阻止,又不知如何阻止,如果娘娘下毒的事情传出,她们就要倒霉了……
连翘仍然站着不动,宇文倩腹中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疼痛难忍,真的急了,推着连翘向外走去:“快回宫殿给我拿解药,晚了,本宫就没命了……”
“吵什么?”欧阳夜辰头戴龙冠,一袭明黄色龙袍,威武不凡,不怒自威,面色阴沉着,大步走了过来,男宾距离女宾不远,宇文倩的丑态,他已尽收眼底。
宇文倩捂着肚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皇上,臣妾好难受啊!”她曾想过将中毒之事推到慕容雨身上,但是,众目睽睽之下,酒是皇宫准备的,杯子也是太监,宫女们摆好的,慕容雨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她的陷害,根本不成立。
更何况,请太医诊治,抓药,熬药需要不少时间,她会受许多苦,遭许多罪,中了那种毒,如同一把利爪在五脏六腑里来回抓,腹疼难忍,宇文倩不想受罪后还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没有陷害慕容雨,直接让连翘去拿解药。
欧阳夜辰冷冷望了宇文倩一眼:“好好的,怎么会腹痛?”
连翘跪倒在地,悄悄望了慕容雨一眼:“回皇上,娘娘是用楚宣王妃的杯子喝了酒,才会腹痛?”将宇文倩中毒之事推到了慕容雨身上。
“奥!”欧阳夜辰拉长了声音,凌厉的目光望向慕容雨以及她怀中的欧阳天赐,神情,瞬间温和了下来。
“皇上,臣妇的杯子是皇宫准备的,臣妇并没有用过!”面对连翘的指责,慕容雨不慌不忙,从容淡定:“臣妇来到宴会厅后,也没有出去过,如果真是臣妇下的毒,那臣妇身上一定还有毒……”
“王妃的意思,谁下的毒,谁身上就还有毒药!”只要搜搜身,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皇上英明!”慕容雨淡淡笑着,若无意外,那毒还残留在连翘身上,指证她是凶手,绰绰有余。
“皇上,连翘的右手中指,有些不对劲!”皇帝身侧一名眼尖的侍卫,看出了端倪。
连翘全身颤抖,急声求饶:“皇上饶命,饶命啊,奴婢并不知道这是毒药!”她刚才忙着照顾宇文倩,忘记将手上的毒药洗掉了。
宇文倩一看事情不妙,眼睛一转,也急着斥责:“连翘,你居然敢害本宫!”连翘是宇文倩的丫鬟,连翘出事,宇文倩也会跟着受牵连,若在平常,宇文倩会为连翘辩解,绝不会帮着别人自毁城墙,但现在的她中了毒,自顾不瑕,又急着撇清关系,脑子一糊涂,就做了错事。
欧阳夜辰不想再看她们主仆演戏,冷冷的下了命令:“连翘谋害主子,罪无可恕,拖出去,杖毙,皇贵妃管教无方,贬为庶一品,宇文妃,闭门思过三个月,不许任何人接近她!”
宇文倩是镇国侯府的嫡出千金,虽然下了毒,但无人员伤死亡,欧阳夜辰也不好处罚的太重。
“皇上,皇上……”宇文倩腹痛的厉害,额头豆大的汗珠颗颗落下,伸手去扯欧阳夜辰的衣角,却被他毫不留情的避过:“来人,送宇文妃回宫,请太医为她解毒!”
有镇国侯这个娘家在,宇文倩暂时还不能死!
宇文振坐在角落,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闷酒,欧阳夜辰对宇文倩的惩罚,他看到了,却没有阻止,心中暗暗叹气,小倩嫁的是皇上,雨儿嫁的是欧阳少弦,夫君不同,她还要再找雨儿的麻烦,真是死性不改,贬了职位,让她吃吃苦,也是好的头,明白人情冷暖,荣损相连的道理后,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嚣张跋扈了。
连翘被拖出去杖毙,宇文倩被送回宫殿时,宴会也到了结束时间,慕容雨牵着欧阳天赐的小手向外走:“天赐不是在你父王那边吗,怎么又跑来了这里?”刚才幸有欧阳天赐帮忙,不然,慕容雨算计宇文倩,也没那么顺利。
欧阳天赐得意的拍拍胸脯:“父王说我是小小男子汉,让我回来保护娘!”
“你抢我酒杯,也是你父王教的?”男宾距离女宾不远,宇文倩逼慕容雨喝酒之事,欧阳少弦应该看到了。
“嗯!”欧阳天赐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想不出这么高明的手段配合慕容雨。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挡住了慕容雨,欧阳天赐的去路,剪裁合体的龙袍,衬的他的身形更加修长,黄色的龙冠为他增添了几分傲然霸气,让人不敢靠近。
慕容雨俯身行礼:“臣妇参见皇上!”
“平身!”欧阳夜辰温柔的目光从慕容雨美丽的小脸,转到了欧阳天赐身上:“天赐真可爱,朕也想要个和天赐这般可爱的孩子!”
慕容雨故做不懂:“皇上嫔妃众多,娘娘们一定能为皇上诞下可爱太子的!”
欧阳夜辰温柔的笑,笑容中隐隐透着丝丝诡异:“朕的太子,不是谁想生就能生的!”
慕容雨微愣,难道欧阳夜辰一直没有太子,是他故意为之?
“皇上!”一名太监快步跑了过来,面色有些焦急,在欧阳夜辰耳边低语几句,欧阳夜辰眉头微皱,眸底认过一丝愤怒,望了慕容雨和欧阳天赐一眼,大步离开。
欧阳夜辰走的好急,难道出什么事了?
疑惑间,欧阳少弦走上前来,轻牵着慕容雨和欧阳天赐的小手:“夜深了,咱们回府休息吧!”望望欧阳夜辰消失的方向,欧阳少弦温柔的眸底闪过一丝凌厉与冷冽。
夜深人静,马车在宽阔的道路上行驶着,欧阳天赐窝在慕容雨怀中,微闭着眼睛,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上投下两个淡淡的阴影。
“天赐,你为什么踢宇文倩?”欧阳天赐的性子,慕容雨最了解,虽然辩驳时,慕容雨将错误推到了宇文倩身上,但她却知道,宇文倩拉他时,他绝对是故意踢宇文倩的。
欧阳天赐小小的身体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身上的味道太浓太香了,我讨厌那种味道!”慕容雨身上是清雅的梅花香,欧阳少弦则是淡淡的墨竹香气,非常好闻,欧阳天赐闻惯了这种高雅的香气,自然讨厌浓郁的脂粉味。
快速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下,车中的慕容雨,欧阳少弦全都踉跄了几下,车外传来快马的长嘶声,阵阵烟尘飘散,好似快马扬起了前蹄!
扑通,马匹前蹄放下,马车平稳下来,欧阳少弦掀开车帘,冷声道:“怎么回事?”欧阳少弦仔细确认过,附近没有敌人,路上没设障碍,马车行驶的好好的,怎么说停就停,还险些惊了马?
车夫快速上前禀报:“回王爷,有人不小心撞到了马车……”
楚宣王府的车夫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技术一流,就算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能灵活的避开行人,快速前奔,这深更半夜的,街上行人稀少,怎么会险些撞到了人……
慕容雨透过车帘向外望去,一名衣衫褴褛的人正倒在快马旁边,长长的头发垂下,看不清她的样子,从消瘦的身形,依稀能看出是名女子。
“姑娘,你没事吧?”车夫小心翼翼的轻扶女子,关切的询问着。
那女子不肯起来,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呜呜呜,我全身都好疼啊,尤其是腿,疼痛难忍,可能是骨折了……”
女子凄惨的哭诉声传入耳中,慕容雨先是一惊,随即无声淡笑,这道声音伴随着她慢慢成长,渐渐深入到她的内心深处,即便是事隔三年,听到这道声音,她也不会陌生,因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慕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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