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浅浅所有的惊喜,都被这句话浇僵,“我……”
第一反应就是要否认的她,却因为萧律朝她看过来的,十分认真的眼神,而哽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的直觉告诉她,狗子好像什么都知道,她不能再哄他,绝对不可以。
所以……
她点了头,但她也急忙解释道:“但那是……”
“啪!”
独孤云响亮的击掌声,却打断了司浅浅的解释。
紧接着——
自林野中出现的洪州军,已将郭家村都围得严严实实。
这一幕,看在在暗中的司马炎眼里,令他心生感慨,“自古情最误人呐。”
他都跟秦王说了,这附近有埋伏!李修兵马未到,不能进去,秦王还是进去了。
这下好了……
都在埋伏圈里了。
现在就算李修带兵来了,秦王、秦王妃都在里面,李修还怎么发起进攻?李修敢吗?肯定不敢也不能啊。
“唉。”司马炎继续在心里叹息,正在寻思着,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然而——
萧律开口了,“司马大长老,出来吧。”
司马炎:“……”秦王好生阴险!
而闻言的独孤云,自然心一震的厉问道:“不良司!?你们居然私下为萧律效力?”
司马炎很想离开,所以他就真打算离开的出声表示,“大公子莫要误会,老朽只是恰好路过,和不良司的几个金字辈小子们叙叙旧,这就走。”
“最好如此!”独孤云冷哼道:“否则你司马炎恐怕无法在不良司内立足!你这是违背不良司祖训,任何长老都能处死你,而你不得反抗。”
“我不良司如何做事,轮不到大公子置喙。”司马炎淡漠应罢,就要招呼自己的人手离开,然而——
“等等。”司浅浅开口了。
独孤云却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等什么等?你一个……”
“闭上你的狗嘴!”司浅浅被他烦死,刚才就阻断了她跟狗子解释,狗子现在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她呢!
现在还想还阻止她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毛病,“你娘没教过你,总是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吐槽完的司浅浅,她也不等独孤云发作回应,她就利索摸出怀里的鱼符,问道:“请问,这是不良司的鱼符吗?”
就站在她身边的金币:“……”他都傻眼了好吗!因为他很确定,这玩意看起来真的很像他们不良司的鱼符。
可是……
王妃怎么有不良司的鱼符?
“这不可能!”金刚都本能否定了,“鱼符早已被太子殿下毁去,这不是真的。”
独孤云就笑了,“司浅浅,你居然连假鱼符也敢、也能造,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多少人都被你往日伪装出来的天真假象欺骗了。”
“让你闭嘴!”司浅浅就很烦这个独孤云,还戳了戳金币,“这玩意怎么验证真假?”
“不知道啊!”金币作为一个小小的暗卫,还真不知道。
司浅浅:“……”问了个寂寞。
但司马炎知道,可他刚要说出来!
独孤云就下令道:“放箭!”
早就准备好的!由陈锋收整回来的洪州军弓箭手,立即朝萧律等人射出箭矢。
“咻!”
“咻咻!……”
箭矢虽然铺天盖地的!却也没妨碍司马炎继续说下去:“秦王妃只需将内力注入其中即可。”
“我没这玩意啊!”司浅浅无语极了,她要是有内力,她能沦落到跟狗子三年没见上?
司马炎:“……”这是第一位没有内力的不良司帅主,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帅主催动鱼符。
关键是——
独孤云已经对司浅浅出手,显然是要夺她手中的鱼符了。
可惜……
萧律比较靠近司浅浅,他还是先独孤云一步,将他的小王妃揽入怀里。
而被他抱住的司浅浅,她就很惊喜的抬起头来,“狗子!”
萧律却没看她,只是抱着她避开了独孤云的攻击,同时敏捷避开朝他们射来的箭矢。
司浅浅有一丢丢失望,但她也知道,这是因为她还没解释好。
不过狗子既然都护着她了,肯定是愿意听她解释的,她就又开心起来了,“狗子,你都不知道,我好想你!”
萧律:“……”就是这句话让他燃起的希望,可她刚才的反应也让他明白,她确实是想离开他的。
眼下,她这么说,焉知不是为了活命?
毕竟她还需要他,护着她出去,不是么?
不想这么想的萧律,却忍不住这么想,以至于他心绪颇乱!躲避和反击的动作,明显就没那么干脆利落了。
独孤云瞅准时机,已挑起剑花!朝萧律面门刺下道,“醒醒吧!这女人的心上人,根本就不是你!”
这话明显就是为了让萧律心神更乱!无法冷静应敌。
萧律知道,司浅浅也知道,后者就急了,因为她听得出,她的狗子心跳不太对!呼吸的频率也很不对劲,“狗子你别……”
后面的话,司浅浅都没来得及说完!独孤云的剑就已逼近,那速度快得哪怕司浅浅五觉敏锐,都无法提前做出反应。
但是——
“啪!”
一掌击出的司马炎,及时以纯粹的内家力量!挡住了独孤云一剑。
“唰!”
现场扫出一片清晰可感、可听的劲风,把几个想趁机砍萧律的小卒,都震一边去了。
可把独孤云气得够呛,“老匹夫!你真敢违背不良司训!?”
“话可不能乱说。”司马炎收掌表示,“是大公子没让老朽把话说完,阻断了我不良司新帅主催动鱼符。”
“那是假的!”独孤云简直无语,“为了效命萧律!你连这种把戏都搞,你当孤是……”
后面的话,独孤云没能说下去,因为——
“唰!”
一簇金光,已从司浅浅手中的鱼符中绽出。
“嗡!”
这光直冲入空!于暗夜中,划出独属不良司的印记——一个猪头。
司浅浅:“……”还真是猪头啊……
她刚开始看的时候,还因为图案太小,以为自己眼花了。
现在放大了一看,清晰明了,栩栩如生,就很嗯、“萌”。
“咳。”
司马炎都觉得挺没有牌面的,已经忍不住的提醒了司浅浅,“主上,您下次就稍稍催动出金光来就行,不必搞得天下皆知。”
“天下人本来不知道吗?”司浅浅摸了摸猪符,觉得这不可能,既然这玩意这么宝贝,肯定早就是天下皆知的事了,然而——
“在您这么做之前,除了我不良司成员,没人知道;在这之后,应该是天下皆知了。”司马炎有点颓丧。
这届新主没获得口头“传承”,果然什么避讳都不懂,罢了罢了……
司马炎摇头认了,已经名正言顺的将他带来的不良司成员,挥出来了!
陈锋知道不良司的厉害,已经来到独孤云跟前,“大公子,您要不……”
“不必。”知道他要说什么的独孤云很清楚,眼下是唯一击杀萧律夫妻的时机,等李修的大军抵达!一切才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他让陈锋紧急填来的万余洪州军,就又打水漂了,所以——
“死战!”
独孤云举剑宣令。
“死战!”
被陈锋聚来的万余洪州军纷纷高呼!
司马炎就有些牙疼,因为来之前还没确定新主是谁,所以他这次带来的人不多,也就几十个,可没办法对付这么多人。
不过萧律也说了,“最多一刻钟,李修就会到。”
“不用等一刻钟!你和你的人,都得死。”说完这话的独孤云,再次击掌!
紧接着,司浅浅就敏锐听见——
在她和沈浪原来所住的院子内,有动静传出!她本能抱紧萧律,“小心!”
萧律其实也听见了动静,早就在戒备了,可小王妃这句明显紧张、担心的提醒,还是让他的心,微微一悸。
说来可笑,哪怕知道她从前待他,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他却已经深深沦陷,根本无法割舍,那么……
忽然也抱紧了人儿的萧律,他在独孤云埋伏的弓弩发射瞬间!猛咬了人儿的耳根一口,放了句狠话:“你若再敢离开本王,本王就如你所想!将你凌迟处死。”
这话……
把司浅浅怔住了!
以至于她都没听见萧律的刀,和那巨大弩箭相击在一起的“锵”然巨响。
她还在想着:“狗子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以前跟他睡一起的时候,说过梦话吗?那、那也不对吧。
从前都没听他提过啊!还有这次……
狗子一出现就很奇怪,他的眼神就像是洞悉了她的一切,就算、就算他听到了她跟张淳说的,那些“作死”的话,也不至于就什么都“明悟”了吧?
“王……”
司浅浅本来想问来着!但根本不是时候——
“受死吧!”
亲自拿出一把新式弓弩,朝萧律、司马炎发难的独孤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也就司马炎这样内力深厚的老者,才能一连挡下四五箭。
但不良司其他成员,已经被这些新式弓弩射杀了半数!随萧律而来的金刚等人,也折了不少,就连沈浪都受了伤。
“不行!”司马炎沉着道,“得撤!老朽给你们杀出一条路来。”
独孤云闻言,直接朝司马炎连射三箭,“你不会有这机会。”
司马炎连挡三箭,犹有余力的说道:“往西!”
此言一出……
司马炎就在独孤云射出的精准致命一箭!再次袭来时,直接背对着这一箭,并朝地面拍下一掌,“砰!”
司浅浅就被惊到了,“小心!”
萧律也已出刀,要为司马炎劈开这致命一击!
但是——
“嗡!”
随司马炎一掌而出的澎湃内力!不仅将他背后那一箭震碎,还在地面上裂出一道朝西而去的裂沟。
“卧槽!”杀到跟前来的金币,被这牛气哄哄的一掌惊呆了!
司马炎震出的内力,却已将这一条鸿沟周遭的洪州军,全部灭杀。
就是这么牛……
反正金刚都抹了一把崇拜的汗水,“不愧是大长老。”
萧律见此,自然毫不废话的带着司浅浅,迅速朝西而去。
这下子……
“留下!”
气急败坏的独孤云立即朝萧律后背心射去一箭。
可惜……
司马炎还在呢。
“停下吧。”
一掌拍出的司马炎,直接将那一箭打碎在半空。
但其他洪州军已经在陈锋的阻止下,迅速朝萧律二人追杀而去。
可惜……
司马炎还在呢。
“给老夫留下来吧。”
自胸前翻出八卦劲风的司马炎,震开满场强风!把所有想要去追杀萧律二人的洪州军碾了回来。
一人敌万军!不过如此。
独孤云脸都被气青了,“那就让孤来领教领教,司马大长老的武艺!孤就不信,你的内力能用之不竭。”
“是不能,但对付你这小儿,绰绰有余。”司马炎抚须一笑,没再大开大合的震发内力的,反正萧律和司浅浅已经突围成功了。
剩下的,就是拖住独孤云即可。
独孤云知道这老头的想法,所以越打脸越黑!
毕竟李修的兵马很快会到,再这么下去,倒霉的就是他独孤云了。
而此时的萧律,他早已带着怀里的人儿,迅速越离战圈,落入安全地带,只是刚落地的他,就吐了一口血。
把司浅浅吓了一跳,“狗子!”
“咳。”
萧律轻咳了一声,正要抬手拭去唇边的血。
司浅浅却朝他的唇,吻了上来!
萧律:“……”
他还没反应过来。
他唇边的血,就已被司浅浅吻去。
月色下,他能清晰瞧见,她粉润的唇,因染上了他的血,如涂了口脂,鲜且艳。
而以双手捧着他瘦削脸庞的司浅浅,只觉得心疼极了,狗子好瘦!好瘦……
比她前两天在梦里见到的还要瘦,比三年前更是瘦了好多!好多!
“狗子。”
心疼至极的司浅浅,忍不住又亲了亲这熟悉至极,又有几分陌生的唇,三年了……
她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想念他。
“对不起。”
司浅浅摸着瘦到有些硌手的“狗子脸”,心疼组织好语言,要跟他讲清楚,她现在的心态早就变了,她不想离开他了!可惜……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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