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光落下,正落于殿前。
这耀光的光芒,并不十分强烈,但鼠教长的灵视却看不穿。
待耀光收敛,现出一碟。
这碟状物上上,有一女端坐,其面容上, 蒙着一银绣黑纱。
“弥雅!”
鼠教长眯着眼睛,唤道。
月女弥雅,并没有回应,只静坐碟上,视线审视着鼠教长。
“多年前,「月王」资助了一位中土王子, 进行一场伟大航海, 以探寻「精灵遗宝-圣杯」。
我听闻,那王子已经返航, 正停在风暴角休整。”
鼠教长捏着长须,笑道。
在东岸,有谁不知中土王子的逸闻趣事。
当年,因他所故,便差一点致使东岸与鱼人海国的冲突。
谁料想,一转眼,其成「月女」宠男。
后来,这王子混迹于上层,接连面见「太阳」与「月」二王。
更是在「月王」资助下,进行了伟大航行。
不过,其返航后,没引发半点动静,可见这次航行并不顺利。
当然,鼠教长提及这事, 非是因这中土王子的伟大航行。
而是因为,月女与王子,早已是形同陌路,甚至于互为仇敌。
显然, 鼠教长对于月女,有一种抵触。这种抵触,源于鼠教长的权欲。
所以才借这状事,才讥讽月女。
“嗡…”
忽然,一种低频声波荡开,直震得「素星」颤动。
在这声波下,就连维系「幻梦」的庞大灵网,也有波及。
“弥雅!”
白日下,一阵阵宏大声音回荡,如群山之中的回音一般。
在这一声的呼唤下,声波立止,而鼠教长也是惊颤不已。
他意识到月女之力,远非他能及。
“上真,原谅我的冒犯。”
鼠教长低首,道。
“哼!”
碟上月女,冷哼一声,目光化作刀剑, 透过面纱, 斩了出去。
眼刀目剑飞来, 鼠教长不敢反抗,只得硬生生接了下来。
霎时间,灵觉被砍伤,险些连基本形体都维持不住。
“若非你为群星之长,且对均衡信仰传播,有极大功绩。
只凭你这几句话,便可被褫夺职权,放逐于荒野。”
“上真宽恕!
上真宽恕!”
鼠教长连连呼道。
他此时,已是背生冷汗,两股颤颤。
均衡之中,等阶分明。
虽说他乃枢机教长,乃权力顶端,但这只是适用于凡世。
在凡世之上,侍奉「主」的使徒,皆是他需膜拜叩礼的。
“呵!”
一声冷笑,正从鼠教长背后传来。
只听这声,鼠教长便知来者,当下脸色一沉,更显难堪。
“堂堂教长,众星之主,却因一点私欲,而冒犯上真。”
来者一身武士装扮,阔步而来,缓声道。
“哦豁,鲁格!
曾经的教团长,终于肯露面,接受我这个鼠人的召令了吗?”
看着这个矮短的身影,鼠教长低沉的道。
“你还是这样,语言中满是陷阱。
我一直听从你的令,在东岸秘密修行,并组建一支武士团。
我不是一个以下犯上的侏儒,为了团结一致,我可以作出牺牲。”
鲁格端正态度,明确道。
这一种态度,让鼠教长收起阴翳表情,正视起这个曾经的对手。
“这一次我来「素星」,乃奉行「章岩上真」的指示。”
说着,鲁格朝着月女行礼,表示敬重。
接着,又道:“这一次行动,乃天启直达,非是寻常神谕。
虽我已非教长,只担任一名传法修士,但仍有进取奉献之心。
我已向上真申请,主动渗透月王宫邸,听候吩咐。”
“哈!哈!”
鼠教长突然大笑,打断了鲁格的话。
“鲁格,我以为你在东岸潜修,修成什么灵能咒法呢?!
原来,你的脑子,还是老一套。
你可知这时代,已非往昔,老一套的思想,最是难成事的。”
鼠教长对着鲁格一通嘲讽,偏偏对方无法反驳,只得强作镇定。
嘲讽一通后,鼠教长对月女一拜。
“月女继承王权,这事难点在二。”
鼠教长竖起两趾,无论月女,亦或鲁格,均是郑重聆听。
毕竟,鼠教长精通权术,长于谋略。
“一点在大蟾。
这大蟾,乃古老遗种,是记载于典籍经卷中的神话生物。
其守护王脉传承,世代不衰。
历代月王,皆需大蟾过眼,得其允肯,才可授了王统身份。”
“有理!”
碟上月女,点头道。
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这个鼠教长,在知晓计划始末,便搜集信息,心有布局了。
这种才能,让人敬畏。
“要得大蟾允肯,一般程序来说,皆是月王赐「印章」,以示正统。
接着,便是授印王嗣,招募勇士,收揽臣民,丰满羽翼。
最后,这才是登月拜蟾,全了传承。”
鼠教长盘坐在地,捏着长须,言语条理清晰,令人屏息来听。
“当然,这是一般程序。
查阅历代月王的记载,可见非一般程序下,如何进行传承。”
“你是说「捣玉册」吗?”
月女发问道。
“是的,就是它。
在魔蟾历1221年,也就是「冠军之年」,那代月王,被咒杀而亡。
当时,便是根据「捣玉册」而定王储。
这本册子上,乃当代月王,根据其标准,自上而下,定的继位顺序。
如当代月王,遭遇不测。
「捣玉册」便会生效,依照册上首名,来进行力量传承。
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制造机会,令这册子生效。”
“刺杀月王吗?”
鲁格讥讽道。
“你可知我父,其身负数十代月王力量传承,已达超脱之境。
就算神祇祖灵亲至,也难奈我父半分。”
月女摇头,叹道。
鼠教长沉吟片刻,道:“非是刺杀,而是围困,短时间的围困。”
“什么意思?”
鲁格皱眉道。
“在我的设想中,需要将「月王」围困,断绝其与外界往来。
如此,我们广散谣言,造成其死亡假象。”
“就算这样,「捣玉册」也不会生效。”
鲁格忍不住插嘴道。
“对于这一点,我当然清楚。”
鼠主教没有理会一旁的鲁格,只面向月女,沉稳的说道。
“「捣玉册」同我父有极密切的联系,除非我父真正死亡。
否则,就是你造成的假象如何真实,也是无用。”
月女解释道。
“我有这种听闻。
一般来说,这一种联系,乃摄生灵一缕灵性,纳入器物。
如此,器物才可感应生灵的生灭变化。
不过,现世万物,存在均衡循环之中,皆是正负变化而来。
我自有秘术,断了这种生灭变化的感应。”
鼠教长话到此处,便是再愚钝者,也是明白了他的计划。
怎么说呢!
不愧是鼠教长,不愧是霸主,这份谋略,真是毒辣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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