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那我们是否该去将他接回来?”苏暮雪说到这,停顿了下来,骤然想到了秦默如今的身份,想到了那夜看到的情景,心一提,不由自主的看向左相,见他低垂着头,老泪众横,忍不住唏嘘不已,暗自揪心,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当晚她也去了,秦默浑身是血,纵然自身难保,却依旧紧紧地将公主紧紧的护在身下的场面深深震撼了她,她当时虽不能确定秦默的真实身份,却也不敢将这件事情告知祖父,怕他担心。
苏家传到她这一带,只有她一个嫡女,如今秦默身份大白,是他们苏家的嫡长孙,于情于理都是要认祖归宗的,将他接回来的。
那他身受重伤的事情,祖父岂不是就会知晓?
还有他与公主的事情……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招秦默为驸马,看秦默与公主情深意重的模样,他们是一定会在一起的。
可她记得,祖父在苏贵妃死的时候曾下了重誓,他家后代,不论男女,都不允许再跟皇家扯上关系。
祖父他会反对吗?
正当苏暮雪心中忐忑时,苏利知沙哑的声音传来,“那孩子身受重伤,还是等他伤好了再接他回来也不迟。”
苏暮雪一惊,瞥向他。
“傻孩子,你以为瞒着,我就不晓得吗?”苏利知叹息一声,公主七年前从河间府带回来一个小侍卫,这事他有所耳闻,可他当时一心记挂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奇峰山,便不曾将这种小事情放在心上,那孩子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一直到两年前坐到了统领之位,中间他倒是远远的瞥过他几眼,也仅仅觉得相似而已,却从未正眼瞧过他,更不曾细细的打量过他。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疏忽,导致他到如今才知晓,这个不曾被他看在眼中的人,正是他寻找了多年的嫡长孙。
而前几日那一场爆炸,轰动了整个朝野,皇上勃然大怒,一个丞相倒了下来,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仅知道,还派人调查过,更是知道了秦默为了
“祖父,那安然哥哥与公主的事情……”苏暮雪试探地问道:“您可认同?”
“我便是不认同又能如何?”苏利知将玉佩拿了过来,在手上摩搓着,心思沉重,“当年我也阻拦过你姑奶奶,可她不还是进了宫……感情的事情,这人一旦定了心,便是再如何劝也无用。他活着便好了,只要活着,怎么都行……”
他这一生,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如今算一次。
原以为临到最后也找不到那苦命的孩子,没想到,老天爷怜悯,叫他活了下来。
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其他的,他已不做他想。
长信宫。
陈太医为公主上药,包扎伤口时,公主惨叫的好似杀猪一般。
秦默左手拿着零嘴,右手拿着纱布,在一旁好言好语的劝着,被昭华公主一句“疼的又不是你”被堵回来了。
秦默:“……”知道公主这是开始作了,他无言以对,默默地将纱布递给陈太医,不说话了。
昭华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开始闹了,“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嫌弃我烦是不是?”
秦默:“……”
昭华公主接着叫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的心上人进了宫,就在太晨宫里待着,你心里惦记着她,就不愿意在我跟前伺候着,是不是?”
她口中那位在太晨宫中待着的正是明芃芃。
秦默:“……”若不是公主提起,他都想不到这件事。
陈太医蹲在一旁,很认真的为公主敷药,细细的包扎着,嘴角抽搐了好几下,忍住想笑的**。
“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收起那些不干不净的心思,她不过是在宫中暂住几日,等幕后黑手抓起来,她还是要回明府的。”昭华公主冷笑,嘴巴翘得都能挂油瓶了,“你既然是我的人,就只能是我的,不允许你想旁的心思。”
“……”秦默低声一叹,见她还有继续折腾下去的想法,忍不住开口劝道:“清扬,我没有很难过,所以,你不必这般……”不必这般故意折腾,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也不必费尽心思的想要哄他开心。
她手臂上的伤势严重,伤口裂开,已经是疼痛难忍,却还惦记着他,惦记着他的情绪,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真的没有很难过,但也开心不起来。
他知道,公主是担心他一下子回忆起了过去,承受不过来,杀父杀母之仇,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回想起来,又怎能不报?
他现在很多记忆在脑海中冲撞,骤然想起这么多不堪的过往,他有些承受不住,甚至不知该如何自处。
以前,迷迷茫茫的时候他曾经想过很多,想过自己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自己叫什么名字,自己的爹娘是谁,也想过他为何会失去记忆,他也曾希望能够知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知道他们的生平,知道很多很多……可后来,渐渐的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公主为他赐名,让他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变成了一个有名有姓之人,他姓秦名默。
公主对他有恩,将他带在身边,真心实意的待他,公主从未将他当下人看待过,有任何好吃的好玩的有意思的东西,都是第一时间捧到他面前。
从那时起,他便是公主的人。
如若不是公主,他或许都活不到现在,那时候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躲在破庙里饿了好几日,被人当众欺辱了都无力还手,那时候的他想着就这样吧,他孑然一身,天大地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死了就死了……
是公主出现,将他从心死如灰中拉了出来,浴火重生。
后来入宫,在羽林军的很多年,偶尔想到自己那未知的爹娘和身世,他便没了好奇之心。
在他看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又有着怎样离奇的故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的他叫秦默,他只想守护着公主,仅此而已。
若是有一日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该报恩的报恩,该偿还的偿还,那是他不容抗拒的义务,至于他的心,不会改变。
昭华公主瞪他,这个呆木头,该聪明的时候偏偏他反应迟钝,该愚蠢的时候偏生心思灵透。
让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素衣远远就听见了公主的惨叫声,端着水盆进来,瞧见昭华公主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满的看着秦默,而秦默面色不改,垂首剥着核桃,好笑的摇了摇头,每回上药,公主都惨叫连连,一直喊痛。
都不知道公主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此怕疼的一个人,当时砍起自己来眼睛眨都不眨,好似入了魔障,将所有人都吓傻了,可如今又在这里,换个药都眼泪汪汪,喝药都需要人连哄带骗,实在是匪夷所思。
秦默剥好了核桃送到昭华公主嘴边。
她起先撇过头,一副“你就是喂我哄我也没用,我也不会吃”的模样,可秦默手微微一动,就要撤离之时,她又扭过头,连忙小嘴巴一张,连核桃带手指一起吞了下去,小舌头还趁机舔|舐了一番,恶意地一吸。
陈太医医治的认真,素衣像是被脚下地板上的花纹迷住了,两个人头都未抬,好似全然不曾瞧见此景。
她的舌湿滑温热,很是柔软,轻轻的吮吸了一下,秦默只觉得手指一麻,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指头涌起,一直传遍了全身,身下一下子起了反应。
当着陈太医和素衣的面,秦默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当下满脸涨红,赶紧将手指抽了出来,手指头湿润一片,秦默连忙将手藏在衣袖中,低垂下头不敢去看公主,引得公主咯咯直乐。
知道公主在笑话自己,秦默垂首一看,瞧见了不安分的某处高高的举了起来,他尴尬不已,连忙将零嘴盘子端过,摆在大腿上,遮掩一二,面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了耳尖,久久下不去。
他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公主实在是太过调皮,此处尚有人在,她就这般堂而皇之的诱|惑他,可是看着她面上明媚的笑容,那点尴尬又被无奈取代。
罢了,她开心就好了。
同时,秦默心中有些疑问,陈太医不是说过那药吃下去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床|第之事,甚至有可能日后不|举吗?可是这些天来,每夜抱着昭华公主入眠,他只觉得丹田气息浓郁,火气旺盛得有些难以自持。
只要公主稍微撩|拨一下,他就坚|硬到难受,若不是因着两个人皆带着伤,怕是很有可能就擦枪走火了。
他探查了一下自身,除了那夜受的重伤,其他并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
莫不是那药对身子的危害……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不是一下子就体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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