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真拖着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子,好不容易把醉得路都走不动的他送上了床。
在吃力地把他的头摆上枕头后,金鲤真问:“舅舅,每年的这一天你都是这样过的吗?”
江璟深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喃喃自语:“他们为什么一次都不来梦里见我?”
金鲤真三下五除二地脱了外衣,穿着内衣钻进被子抱住浑身火热的江璟深:“舅舅,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都陪你过。”
“是要等我扳倒金家,他们才肯来见我吗?”
“舅舅,等一切结束,我陪你好好过一次生日吧。”
他们两人,鸡对鸭讲,却一个都不觉得扫兴。
“舅舅,我会陪你到很久,很久以后。”金鲤真翻过身来,单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抚上江璟深的眉毛,鼻子,和嘴唇,“舅舅,你在听我讲话吗?”
“我不想听。”江璟深侧过头,对她笑了起来,波光粼粼,动人多情。
“你是最会说甜言蜜语的小骗子。”他沙哑着声音,低若蚊吟地说:“我怕会忍不住相信你。”
“可是这句话是真的。”金鲤真笑着,亲了亲他带着咸涩泪水的嘴唇:“我喜欢你。”
她的手指描绘着江璟深深邃英俊的轮廓:“我喜欢你的眼睛,喜欢它们在算计别人时散发的狡黠光芒,我喜欢你的鼻梁,喜欢它轻轻碰到我脸上的触感,我喜欢你的嘴唇,它时而吐出冷漠的话,时而又说出挑逗的话,就像你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它吻在我嘴唇的时候。”
她用手肘撑着床,笑着再一次亲在他的嘴唇。
而这一次,她得到了江璟深的回应。
这是一个有着酒香的吻,令人无酒自醉。
在金鲤真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江璟深熟练地用棉被把她捆了起来:“睡吧。”他神色温柔地说。
每到关键时刻他就喊停!金鲤真要是个男人,铁定都被他折磨得不举了!
“舅舅,你为什么不要我?”金鲤真很哀怨,流出了因屡次奶到嘴边都没有喝到的悲伤泪水:“你不喜欢我吗?”
“别哭……”江璟深轻柔擦去她的泪水。
“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舅舅已经喜欢你了,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才会耐着性子等你长大。”江璟深擦去她的泪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除了舅舅,还有谁愿意这样等你?”
“我已经够大了,我十九岁了!”金鲤真忙说。
“你还早得很呢。”江璟深轻笑一声,将她连着被子拥入怀中,像哄宝宝一样,用轻柔的声音说:“睡吧。”
“舅舅!”金鲤真连喊几遍,想要喝个晚安奶,江璟深都闭着眼没有回应。
太残酷了,太绝情了,为什么江璟深能够这么狠心地对一个需要喝奶才能长身体的可爱宝宝!
怀着又一次奶到嘴边却没有喝成的悲伤,金鲤真无奈又哀怨地陷入了梦乡。
在她呼吸平稳后,江璟深再次睁开了眼。
英俊的男人面色酡红,醉态明显,眼睛却清明如旧,一扫先前的迷茫和脆弱。
他静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再一次将叫嚣的欲望压在理智之下。
如果有一天,他终于肯触碰那纤细娇嫩的腰肢,那饱满挺翘的双峰,终于肯让心中想要施虐的恶魔取代理智,只会有两种可能——
你爱上了我,或者你爱上了别人。
我的小鲤鱼啊……
“你会爱上别人吗?”他低声自语。
第二天早上,金鲤被灿烂的周末阳光给叫醒了,她睡意朦胧地睁开眼,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眸在她睁眼后的0.1秒后弯了起来,笑意让这双富有攻击性的凌厉眼眸变得妩媚多情。
“小懒鱼,十点,你终于醒了。”江璟深磁性低沉的声音为这个早晨添了一丝“事后”的慵懒感。
“还早。”金鲤真嘟囔着,闭着眼摸了过去想抱紧他,却摸到一身西装,她睁开眼,看见江璟深已经是准备外出的装扮了。
“你要去哪儿?”金鲤真揉着眼睛。
“中午有个商业饭局。”江璟深从床上坐了起来:“如果你中午不出门,就在家叫外卖。”
“哦……”金鲤真依然半睡半醒。
“你一会上网看看,有人请了水军黑你——你要是也想请水军的话,我那里有认识的人。”江璟深理了理胸前的领结:“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舅舅!”金鲤真忽然叫住他:“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江璟深顿了片刻,金鲤真以为他会说不记得了,没想到他笑了,柔声说:“你说一切结束后,要好好给我过一个生日。”
“我会期待那一天的。”他说,然后离开了卧室。
金鲤真叹息一声,爬起床抓过她的手机。
她本想安安静静地等到投票结果公布的,奈何曲婊不给她这个机会。
金鲤真打开微博后,发现网络上出现大批攻击她早恋和男女关系混乱的水军,明明没有实锤,却说得言之凿凿,好像金鲤真约炮的时候他们就在床底下一样。
还有不少不知从哪儿弄来她电话的媒体,在电话里要她给出回应。
江璟深问她要不要找水军回击,开玩笑,水军那每回一帖可都是钱啊,她是绝对不会投一分钱在曲小敏这个卑鄙的女人身上的——为什么断定背后使坏的人是曲小敏?太明显了,给她堆一身黑料,却对张逸昀的存在提也不提,甚至还会在真正的知情人提到张逸昀的时候帮她删帖的人,除了曲小敏这个卑鄙女人还会有谁?
不就是要回应吗?那就回应吧。
通过对采访费的一番敲……比较,金鲤真最终选定了娱乐大爆炸营销号,接受了他们的电话连线。
“现在网上出现了很多关于你早恋和夜店约炮的当事人匿名爆料,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目前为止只交过一个男朋友,至于其他的人——醒醒吧,长得丑想得美,我不是你们可以拥有的女人。”
“是在交往中吗?”
“前男友。”
“能和我们透露下对方是谁吗?”
“这是另外的价钱了,你确定要听吗?”
“……算了。有没有想通过我们娱乐大爆炸向观众们说的话?”
“有。”金鲤真说:“曲小敏,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娱乐大爆炸在微博发布这则电话连线的采访录音后,舆论分为两极,一方认为无风不起浪,一方则认为她被黑的时机太巧,很难说其中没有阴谋,而金鲤真最后提到的“曲小敏”,很快就被人扒出是曲雪融的真名,这更加印证了后一种猜测,而原主不仅硬杠甚至指出了怀疑的幕后黑手,又让不少原本怀疑金鲤真作风的人转而倾向相信她的清白,毕竟按常理来说——如果真的做了坏事不可能这么有底气吧?
的确,金鲤真底气十足,除非有人把车把手进槽的照片给拍她脸上来,否则她是绝不会承认的。
半小时后,“曲小敏,洗脖子”六个字登上了热搜第一。
金鲤真想象着曲婊一个人在家里生气地砸东西的画面,只觉得神清气爽,一身轻松。
开心的时候就想吃东西,金鲤真忽然想念起她和江璟深以前住在洛杉矶时常点的那家罗纳披萨,她打开外卖APP,在口碑最好的店买了三个十寸的大披萨。
半小时后,披萨来了,金鲤真吃了几口,很失望,没有罗纳披萨带给她的满足感,很失望的金鲤真把三个大披萨一口不剩地都吃完后,将空披萨盒照了下来发微博:
“怀念罗纳披萨的肉食者披萨,世界最赞。”
粉丝们迅速评论:
“不论别人泼什么脏水,你永远是最棒的金鲤真!”
“女神一顿就是四五千卡热量啊,你的身体到底怎么构造的?”
“开个吃播吧,我肯定捧场,有没有和我一样,看《育神》只为看金鲤真吃饭的?”
金鲤真正在挑有趣的评论回复,忽然接到胥乔的电话:
“想吃罗纳披萨吗?”胥乔轻轻柔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你在洛杉矶?”金鲤真很疑惑。
“罗纳披萨店在洛杉矶,但是会做罗纳披萨的人就在上京和你通话。”胥乔说:“想吃吗?”
“想!”金鲤真说完后又假模假样地说:“要是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东西都是有的。”胥乔说。
假客气的金鲤真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我马上来找你!”
“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在堵车呢。”胥乔很贴心地说:“你等一点后再出门吧。”
电话里除了胥乔轻柔的声音外,还有呼啸的风声,金鲤真问:“泥塘区的风这么大吗?”
“是啊,郊区风大,你穿厚一点。”胥乔说。
挂了电话后,胥乔快步走向身后悬空的平台,身手利落地从平台跳到对面集装车车厢,又从喷满彩色涂鸦的车厢顶跳到车头,轻松落地。
在他面前不远,一群帮派成员正在恐吓一个欠钱不还的老赖,头破血流的老赖被和几块硕大的石头绑在一起,一台背对老赖全力运转的巨大工业风扇正在缓慢地将老赖吸向自己。
看到胥乔下来,即使在帮派成员里也分外显眼,连面部都纹满文身的阿青提着一条钢筋走了过来。
“狐狸呢?”胥乔问。
阿青扯着大喉咙往人堆里喊了声:“狐狸!”扎着马尾的狐狸和身旁的人交代了几句,走了过来。
“阿乔,还没松口。”狐狸说:“兄弟们怕闹出人命,要不要换个法子?”
“你不用管这里的事了。”胥乔说:“我微信给你发个清单,你去超市把上面的东西买回来。”
“还有阿青,”阿青正幸灾乐祸笑起来的时候,他也被胥乔点了名:“你去老袁那里借台商用的烤箱回来。”
“啊?”阿青瞪大眼。
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打手阿青,怎么就被派去借烤箱了呢?
“我知道了!”阿青忽然觉得自己真相了,他兴奋地转身指着离工业风扇越来越近,心理防线也在逐渐崩溃的老赖喊道:“是要借烤箱回来把他烤了吧?!”
老赖一听,这伙人太他妈残暴了,大哭起来:“我还!我还!不就是十万块钱吗?!至于弄出人命吗!”
胥乔看也不看老赖,对阿青和狐狸说:“抓紧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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