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这次party在他刚买的私人游艇上。
朝辞来了之后,这party的中心就由沈烨变成了朝辞。
在大家都还是靠着父母的余荫时,沈烨这个靠着自己的机遇闯出一片天的二代已经足以笑傲圈内了,更别说朝辞这种在国内都是巨佬的富一代,他一来,这些二代们就围着他巴结,明里暗里好话说尽。
沈烨也是高兴,他一手搭在朝辞肩膀上,一手举杯:“你终于甩开那颗歪脖子树了,好样的!”
“我就说,裴疏这傻逼有什么好稀罕的,我们朝辞出来,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就他?还成天摆脸色,就显得他了?我呸!”
这小子今天可能是太高兴了,聚会才开始就喝了一堆酒,这会儿已经开始说疯话了。
说着,他看了一圈,拉了个高高大大的青年到朝辞身边:“你看看,这不比裴疏好看?”
说完他又瞅了这个青年一眼。
青年是他特地叫过来的,长相风格上跟裴疏极像,都是那种极致的俊美中带着强烈的侵略性的,他原本想着大差不差,结果现在一看……跟裴疏那小子却是还差了点。
没办法,长成裴疏那样也太难了,天底下能有几个人长成他那样啊?
还好他的脸已经被酒熏红了,现在尴尬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他挽尊道:“可能是比裴疏那小子差了点,但是比那小子听话多了!他当自己是哪根葱成天拿乔!而且……”
他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我带来的人,技术上绝对比裴疏那毛头小子强!”
朝辞听了满头黑线,将沈烨推远:“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怎么感觉你对裴疏的怨气比我还大,跟个怨妇似的。”
“嗐。”沈烨摆手,他觉得朝辞根本不懂他这个老父亲的辛酸泪,“算了,你们先处着,我过去跟他们打一局……”
他说着走到了另一边人群里,那边在有牌局,他准备给朝辞点时间好好跟人小年轻处。
等他走后,朝辞跟旁边的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青年是长得很好看、气质也独特,但是并非朝辞今晚想要找的目标。
看着朝辞和青年相处不错的样子,本来因为朝辞的出现而感受到拘谨的二代们也慢慢放轻松了,放心大胆地玩了起来。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朝辞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酒杯被人摔裂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和呵斥:“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是!”
一时间吸引了这一片的注意力。
众人纷纷望去,作为这次聚会的主办人沈烨放下牌局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朝辞反正也没事,也走了过去。
走过去一看,那边坐着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相很是俊美,偏清冷干净的类型,此时他低着头,脸上还有通红的巴掌印。
他面前站着一个人,眉眼间看起来颇为凶狠跋扈,朝辞对他有些印象,孙家老二孙晟,是圈内有名的玩得烂的富家子弟。
沈烨虽然玩得开,但都是你情我愿,可这人却玩得脏,名声不大好听。
“怎么了?”朝辞蹙着眉走过来。
孙晟原本还一脸凶相,看到是朝辞后就换了副脸:“没什么,手下的人不识好歹,惊扰朝董了。”
“孙老二,你先别急着开口。”朝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对那个低着头的青年说,“你说说吧,怎么了?”
朝辞这算是当面不给孙晟面子,孙晟脸色有些难看,可他也知道,自己跟朝辞之间不知道差了多少个等级,朝辞压根不用给他面子。说句难听的,在朝辞面前,他和这个被扇耳光的贱货没任何区别。蚂蚁和稍微大一点的蚂蚁……能有什么区别?
青年闻言,缓缓抬头,他眼中还浮着不少血丝,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比孙晟更带了几分实质性的凶狠。
“他在酒里下了药,强迫我喝。”青年说。
若换了个人来,他还未必会说出这话。只是朝辞这张脸,还是具有一定的国民辨识度的,他认出了朝辞,知道他是在坐地位最高的,并且为人向来正派……
想到这,他心中不经又有些寒意,这些有钱人,哪有真正的正派,手段还不知道多阴私。
可如今,他除了把希望寄托在朝辞身上,也别无他法了,他来前就听说过孙晟的名声,若是得罪了他,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朝辞在听到下药后,神色便顷刻间冷了下来,看向一旁匆匆赶到的沈烨:“你办的聚会,还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沈烨顿时也面色僵硬,随后狠狠瞪了孙晟一眼。
他跟孙晟这些人当然不一样,这聚会虽然也是也不过是玩男人玩女人,但的的确确都是你情我愿,一个求财一个求色。聚会里除了来享乐的富二代,这些俊男美女们有的是富二代们自己带来炫耀的,有的是资源来求个机会的。
他听说过孙晟这些人玩得脏,但是没有闹到他跟前过,他还以为这些人不会在他的聚会上如何,谁想到朝辞第一次来,这家伙就给他捅了篓子。
“孙老二,我是不是早就说过,在我跟前不能玩这些,你是不是不信老子会把你送进去?!”沈烨上前狠狠拽住孙晟的领口。
孙晟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这小子胡说的,你也信?”
“信不信,检测一下就行了,沈烨,叫人来把地上的酒收集起来。”朝辞说着,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就有人提着箱子匆匆赶到,而这期间,迫于朝辞的威慑,众人谁都没敢离开或是有什么异动。
“就是那杯,你测一下有没有被人下了药。”朝辞说着,略微抬头示意了下被收集好的酒液。
来人快速又专业地捣腾了几分钟,手中的仪器滴滴响了几声,随后这人说道:“朝先生,这杯酒里面含有Y-羟基丁酸,也就是俗称的‘乖乖水’‘听话水’。”
他这话溢出来,孙晟的脸色顿时如丧考妣。
好死不死,在朝辞面前被抓住,他可是听说朝辞这人就跟老干部一样,这次搞不好真的要把他送进去。
“孙老二,你还真可以啊。”朝辞开口,语气微冷。
“把这酒水和现场都保存好,我的律师等下就到。”
他说完,看着坐在沙发上,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的青年,缓和了下脸色,说:“你身上被酒打湿了,跟我去房里换件衣服吧。”
青年闻言,迟疑了少许后还是缓缓站起来,跟着朝辞走出了人群。
朝辞其实根本不用其次陪青年去换衣服,他这特地要带青年去当然是因为……他看上这年轻人了。
你情我愿的钱色交易哪里比得上驯服这种一看就有故事的小狼狗来得有成就感?
朝辞带他到了换衣间,来时他就吩咐了一位侍者让他把衣服送过来,两人等了一分钟不到,那侍者就带了一套衣服过来。
朝辞接过衣服,看了眼尺寸,随后打量了下青年,说道:“这里就只有沈烨的衣服,你这块头少说高他七八公分,可能有些不合身,先将就着穿吧。”
青年当然没意见,他沉默地接过衣服,朝辞也自觉地走出房间关上门等他。
没两分钟,青年就出来了。
换了一身干净一副的他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好看了,朝辞可以说,他是这场聚会里颜值最高的,甚至跟裴疏也没差什么,只是跟裴疏风格不一样而已。
两人都俊美至极,但裴疏的俊美太具有侵略性,是一种相当霸道的长相,而面前的青年不同,他的气质很清冷,疏朗隽永。两人正如同灼灼曜日和辉辉清月,一个刺眼,一个冷清,两个不同的特质都给他们带来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效果。
长成这样,怪不得孙晟那小子精|虫上脑,不惜下|药也要搞上手。
“你是孙晟带来的?”朝辞问他。
他的问题虽然直接,但是语气平静而温和,全然没有质问的感觉,也没有给被问话者产生难堪之类的情绪。
论如何与人谈话和相处,朝辞这个世界的人设是开满的,除了在裴疏那里,没有栽过跟头的。
“嗯。”青年应了一声。
“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跟着他来?”
青年没说话。
朝辞轻叹了一声,起身拿过房间中常备的茶水,给青年倒了一杯:“这里晚上怪冷的,你喝点暖暖身。”
“孙晟那边,我会让我的律师收集好证据,之后你要不要告他,都随你,我可以提供支持。”
青年接过茶水,动作僵硬地喝了一口,紧绷的心似乎也随着从喉咙涌入食道的暖流而放松了些许。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今晚能脱身,多亏了朝辞,甚至朝辞还不偏袒他们圈子,青年因为朝辞给孙晟一个教训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朝辞还说愿意支持他告孙晟。
他对朝辞自然是感激的。
“我……”他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不急。”朝辞轻笑,“慢慢说,不如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谢骁。”青年说。
开了个头,似乎接下来就容易多了。青年慢慢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其实很简单,谢骁是在读的大四生,跟朝辞当年是一个大学,原本前途无量,可惜家庭出了大变故。父亲欠了三百万的赌债跑了,债主们找不到人,日日围着他家里的母亲和妹妹,母亲急病攻心一病不起,被查出患了骨癌,如今躺在icu里,每天都要烧钱。
孙晟以前就追求过他,手段也不太干净,被他打了一顿。
孙晟对谢骁是心痒痒又怀恨在心。在听到谢骁家里的消息后跑过来跟谢骁说让他一起到这个party上,要是谢骁表现好的话,他可以帮忙出医药费
谢骁答应了。
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孙晟。
他知道孙晟这人手段不干净,但没想到居然真的这么肮脏。他以为自己可以忍耐,但是最终还是没忍住。
如今想到还在病房里的妈妈,他有些茫然。
朝辞听完,有些感慨。
还真是性转版的灰姑娘。
刚好,他可以当一下天凉王破英雄救美的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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