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月华在东北不说在异能协会,在他的家乡黑龙江都有很大名气。
他的主项是空间能力。
他的方向感极强,无论在任何地方,闭着眼睛他都弄不错。
上届比赛,他参加的项目“迷宫行”:在大约一平方公里的地面上整齐地铺上帆布,在其上用一模一样的木板隔出许多有通道有门的小房子,但通往外面只有一个进门和一个出门。
里面迷宫的布局据说在世界上是A级难度,而且是A+级,由一个德国人设计,当时全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顺利通过。申月华不仅通过了,而且比设计者预想的最佳用时整整缩短了三分钟。当然那届这个项目的比赛他拿了冠军。
除此之外,他还有个特长——力气大。大到什么程度?
有人专门计算过,一般情况下,他的力量是常人的1.5倍,特殊情况可以达到两倍甚至两倍多。举个例子说,如果正常人普遍能举起一百公斤的物体,申月华则能举起至少一百五十公斤。特殊情况下,也就是说在爆发力最大的时候,能举起三至四百公斤的重物。
申月华三岁多的时候就流露出这方面的天赋。十岁大的孩子才勉强拎得动的半桶水,他可以拎起来跑。这在民间,是传奇般的存在,也吸引了不少武林人士的目光,不少练硬功的人找上门来要收他为徒。
申月华六岁拜师学武,至今已二十载,练就不少本事,徒手搏斗、抗击打能力等等方面,几乎没有遇到过对手。这在冷、热*兵*器交替时代,尤其是在东北这个崇尚力量的地方,他很受推崇。
因此,这次华东区选队长,他是不二人选,队员们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两支队伍合在一起继续前行。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协会组织的一些活动也参加过不少,互相间都不陌生,所以一路上有说有笑。尤其是高高窕窕的杨素素,身边吸引了不少男性,和她开玩笑的,帮她拿东西的,遇到难走的地方扶她一把的,大有人在,开心得她一路阳光灿烂,不时发出“咯咯”笑声。
杨素素人长得漂亮,性情也好,说话柔柔的,善解人意,不像许多东北姑娘那样高喉咙大嗓,倒像个娇柔的江南小家碧玉。
有知道她和南京的谷成对上象的,问她情况,她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脸上却挂满幸福:这两天,她就要和心爱的人见面了。
1941年9月8日清晨。
这天天气出奇地好。
虽然太阳还没有从山顶探出头来,浅蓝色的天空却明媚透彻,让人忍不住想登高远眺。山林中弥漫着花草的清新和芬芳。
隆兴这个地方,一年四季分明:夏炎冬寒,春、秋宜人。
九月上中旬正是白露时分。“阴气渐重,露凝而白也。”从白露开始,夏季的炎热过去,天气转凉。
队员们昨夜在山洞里歇了一晚。虽然行军般走了不少山路,对平常不习惯于吃苦的大部分队员来说是种折磨,几乎人人腿酸脚疼。但野外生活和异乡情调又使他们兴奋。吃了些自带的干粮有说有笑地继续上路了。
走了约莫二十余公里,上了一座山,队员们发现难缠的藤条荆棘越来越少,前面山头上竟然是一大片长满野蒿的平地。
华西区队长刘列环高兴地喊起来:“憋屈了半天,可有个好地方歇歇了!”
此时杨素素和同来的另一个女队员——具有特异嗅觉功能的张翠丽走在队伍的后面,可以看见在30多米外,刘列环和几个队员正向前跑去。
“不对呀?”张翠丽突然急剧地抽动了几下鼻翼说。
杨素素不知所然地看向她:“什么不对?”
“有异味。烟?机油?男人身上的味道。”
“队里这么多男人呢。”
“不是。我注意过,没人抽烟。再说我对他们的味道很熟悉了。是生人身上……不对,快跑!”张翠丽话没说完,大惊失色地猛拉一把杨素素,自己转身极速向坡下跑去。
张翠丽刚跑,“砰,”一声巨响从前面传来,紧接着“砰砰砰……”如鞭炮般的炸响连成了一片。
杨素素看见跑在前面的几个人纷纷栽倒在地。素来沉稳的她禁不住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走在杨素素和张翠丽前面十多米的张景泰同样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他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看着前面刚还在说笑的同伴们在刺耳的声响中纷纷倒地,倒地的同时身体不同部位还喷涌出鲜红的血雾……
尤其让他震惊的是:他们的队长刘列环,正跳跃前冲中,突然上半身向后偏过来,偏过来的整个右脸严重变形,血雾混着白色的脑*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张景泰脑子一片空白地楞在原地。
不知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前方出现了几个持抢、穿黄色衣服的人。他们正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
他猛然醒悟:是日本人,他一路隐约担忧的日本鬼子!
日本鬼子袭击了他们!
反应过来的张景泰转身就跑,同时大喊一声:“快逃!”
喊声还未落地,张景泰突然右肩一震,巨大的惯性使他又向前冲了几步,一头栽进了一蓬茂密的矮树丛中。
他看见自己的胸上部涌出许多殷红的血,同时难忍的疼痛感使他几乎全身都在抖动。
他知道他中枪了!
鬼子正追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他一个翻滚,从树丛中翻出来,滚落在一旁的草地上,然后继续翻滚。
他印象中旁边不远是个山坡,如果从山坡往下滚,自己逃生的可能性会大些。
果然,张景泰的记忆和观察能力起了作用:旁边不到两米就是山坡,没几下他就到了坡边。滚下去有没有危险,张景泰来不及多想,片刻没停,他就手扒脚蹬地向坡下滚去,边滚边观察地形,躲开石头和树木,以免自己受伤。
就这样,他一路滚到山底,没有片刻停留,感觉到了平地,他又连走带爬地向南方跑去,途中他只停下从跨包里取出一条洗脸用的毛巾匆匆困扎住伤口,几乎一直在跑,直跑到浑身没有了一丝气力……
张景泰断断续续地述说着。
谷成心急如焚,连问杨素素怎么样了,后来甚至抓住张景泰的手上下摇晃。
张景泰一直闭着眼睛,沿着自己的思绪往下讲他们的遭遇:
直讲到自己浑身没有一丝气力,找了个树窝睡了不知多久,醒时见天已大亮,又接着走,两腿酸疼,尤其是受伤的地方,疼痛难忍。终于再也走不动了,在一颗树旁停下休息,后来就昏迷过去,直到谷成他们把他救醒……
喘息一会,张景泰回答了谷成的问题:
“我当时喊‘快逃’就是喊给杨素素和几个走在两侧的人听的。杨素素她们走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张翠丽说有异味的话我听到了。就是因为她那样说,我才有点警觉,但看她突然跑掉我很莫名其妙,就停下脚步往前看。”
又喘息了一阵,他继续说道:“话刚喊出口,我就被打中了。这之后只听见杨素素的尖叫声,接着我滚下山坡,再也没听见她的动静。”
张景泰说完睁开眼睛看向谷成:“真的。我真不知道杨素素怎样了。”
“就没听到她逃跑的脚步声吗?”谷成充满期待地问。
“没有。当时耳朵里尽是翻滚时身体擦过树枝草叶的声音。不过……”
“不过什么?”
“说句实话,日本人冲过来的速度极快,她逃走的可能性很小……她们,她们哪儿见过那种阵势,实在吓人。不过……”
“又不过什么?”谷成简直要抓狂了。
“不过,张翠丽的感知力很强。她应该第一时间选定最好的逃跑路线。”
谷成听完急切地问:“你能找到那个地方不?”
“找地方没问题。应该在东面大约……”说着,抬头向上望去,他想看看太阳的位置,估摸下时间。可天上布满了阴云。根本看不出太阳在哪儿。
陈川林知道他想干什么,忙伸出手撸开谷成的袖子:“现在是九号上午九点四十二。”几人中,只谷成有块手表。
张景泰想了一会:“东北面十公里左右吧。隔两座山的山头上。”他伸出手拉住谷成的胳膊,一咬牙站了起来,走到一处树木稀少的地方,观察一阵,抬手指道:“对,就是从那座山翻过去,下山向左望,有个像桃子的山,再翻过去连着有个像虎头的山,我们就是在那个山顶上遇到日本人的。不过……”
“又不过!不过什么?说呀!”谷成依旧一副急切的样子。
肖凡融入的这个角色看来是个急性子。
张景泰叹了口气:“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走多远都是个未知数。再说啦,已经过去了快一天时间,能逃的早就逃了,逃不掉的不会有什么希望了。而且,我怀疑日本人会守在那里。”
谷成听完没再吭声,只是来回不停地走,很焦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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