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如果出事,这案子真就复杂了。
疤子?肖凡突然记起,上一个游戏“开疆拓土”出现的坏人也叫疤子。
不会这么巧吧?两个恶人同一个名字?
这游戏起坏人名都这样吗?
这倒是好事,如果再玩次游入,凡叫疤子的,都是他的对头,连分析推理都不用。
从乔春那儿了解的情况看,没有其他人可能行凶的任何蛛丝马迹。
警察排除疤子嫌疑过去了三天,案情应该有点眉目吧?
肖凡决定给王旗打个电话。
王旗的口风依然很紧,告诉肖凡,要相信人民警察,有结果会告诉他的,不要老是询问,影响他们工作。
肖凡觉得也是,总是询问,无论谁都很烦。
他决定等待一段时间。
这期间,他多次用家里的电话呼疤子,呼完守在家里不出门,心想你哪怕再晚回电话我都不会错过。
疤子一次都没打进来。
呼黄毛。黄毛倒是打进来了,但他说疤子哥奇了怪了,人不见个人,呼机也不回,这在以前从未出现过。
肖凡一筹莫展。
现在只有疤子是突破口,除了他没有任何线索。他还能干什么呢?
看样子这次游戏的难度增大了。
上次的“开疆拓土”,难是难,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办法对路,局面总能有所改观。
这次却象在黑暗中寻路,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走!
等吧。
这一等又是三天。
第四天,肖凡终于等不下去。
第五天,算算日子,进入游戏已经十多天,没有一星半点进展。
得抓紧。等不是办法!
他又往警局跑了一趟。
这趟跑下来,使肖凡大泄气:案子没有任何突破。
王旗说有个轰动全国的大案子,案犯有可能进入了阆化市,市局调用了几乎所有警力,四处撒网提拿凶犯,所以“”专案组暂停办案。
肖凡一听,气不打处来:
“大案的案犯要所有警察捉拿,杀我老婆的案犯就可以逍遥法外?”
“谁说杀你老婆的案犯可以逍遥法外,办事总要有轻有重不是?”王旗口气很强硬。
“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谁的命都一样大如天……轰动全国?不就是怕上面追究你们责任吗?我老婆的案子破不了没人追究是吧?”
“这……你……”王旗吭吭哧哧没说出什么,竟然推搡着肖凡:“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办案……上面布置的工作,我们有什么办法……有本事去局里告!”
王旗个高体壮,肖凡力气没他大,被推搡到门外。
门“哐啷”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这是东城区公安分局。肖凡只好找分局领导。
大案要案是重中之重什么的,分局领导也如此说。
虽然没有像王旗那样推人,态度也不很和善。
又跑了一趟阆化市公安局。局领导态度倒是不错,但告诉他案子发生在东城区,归东城分局管,局里可以过问一下,但目前不能干涉他们办案。
肖凡恼火之极,但又无处去说。
想想他们都没说错,体制下,上面的话就是圣旨,你挑不出毛病。
但奸杀沈琳玉的凶手时下不抓紧查,时间一长便成了无头案。
还得靠自己。
回到家,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想起了第一次进这个家门,沈琳玉别出心裁挂的纸条和埋的“地*雷”,心中的愤懑愈发强烈。
他发誓,即使是个游戏,即使遭遇不测,为了善良可爱的女人,也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或者,以牙还牙,亲手干掉!
疤子定是凶手,无论从哪个角度说都逃不了干系。
又呼了几遍疤子的
机,等待电话的过程中,他拿出剔骨刀练习了一阵劈杀的手法,然后藏在身上。
疤子还是没回电话。
肖凡只好再次亲自去找。
到了上次遇到黄毛的桥头,怪事,坐在桥栏杆上游手好闲的小年轻一个都不见。
往日这里坐着成排的小年轻,抽着烟,说着荤段子,或者挑逗路过单身一人的女子。
今天是怎么了?
没听说最近有“严打”呀?
没招,只好呼黄毛了。
黄毛很快打来电话:
“还在找疤子啊?我们发动兄弟们也在找呢,有个兄弟还去了他家,家里人说一个多星期都不见人,正要报警呢。”
躲起来了?
不对呀。如果行凶杀人怕被抓,应该第一时间就躲起来。进了警局排除了嫌疑,按说没有了被抓的担忧,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才是。
现在躲,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行,得再去一趟警局。
让警察找到疤子,当面问他几个问题,比如谈生意电话里几句就能说清楚,为何要开宾馆谈,而且不在韩向前的西城区,不在他自己居住的北城区,而在遥远的东城区开房?
买汽车传动轴有货款没有?传动轴准备转手卖给谁……
多问几个问题,一定会露出破绽。
警察听了不会坚持非要排除嫌疑吧!
这趟去找警官王旗更气人。
王旗几乎不听他说任何话,直接撵他走,甚至在他不得不出门下楼梯的时候,王旗还追上来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了一掌,并威胁说,如果再来找麻烦,信不信敢揍他!
把肖凡气得半死。
疤子找不到,警察又暂时把案子搁在一边,还烦他询问案情和协助调查,这“真凶”还如何查找?
万般无奈,肖凡想了个办法:王旗上班时忙,情绪受影响,下了班去他家,找他好好谈谈。
作为受害人家属,言辞恳切,低三下四地哀求他,不信他铁石心肠。
这天,他悄悄跟踪下了班的王旗,弄清了他的住址。
随便在外吃了碗面条,看看表,才不到七点,又瞎逛了逛,八点多,估计王旗一家人吃罢晚饭正是闲暇时间。
肖凡进入楼房走到三楼王旗家门口,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人正是王旗。
见了肖凡,王旗一脸的不高兴:“现在是休息时间,不办公!”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别关门……不说办公时间说的事,找你闲聊聊。能不能先让我进去?”
王旗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把门拉开:“咱俩又不熟,有什么好聊的。进来吧,先说好,你老婆的案子去找分局领导,我正在忙。”
肖凡换鞋进屋。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属于南城公安分局自己盖的家属楼。
客厅摆了个当时流行的朱红色真皮沙发,沙发前是张木制茶几;对面电视柜上一台二十多吋的电视,没开,主人可能确实在忙别的事。
“就王警官一个人?”肖凡打量了一圈,没发现别人,问。
王旗关上门正往厨房走,答道“老婆值夜班,孩子上晚自习。正忙着剖鱼。”
肖凡看王旗没有坐下来闲谈的意思,跟在后面走进厨房。
厨房的水池里放了十来条桂鱼,不知谁送的。一般人家买鱼不会一次买这么多。
王旗发现肖凡跟进了厨房,转身搡了一把:“你来厨房干什么?先去沙发上坐。”
肖凡转身刚要去客厅,王旗又说话了:
“还是回吧,知道你又是问案子。说过了,找局领导,到我这儿来没用。”
肖凡说:“`'案是王警官你在负责,找谁都往你这儿推……王警官,你也是有妻子的人,妻子被人那么残忍地杀了,警察又放弃破案,是你的话,你能在家呆得住?”
“呆不呆得住是你的事!”王旗抬高嗓门,习惯性地举右手,右手上还拿着准备剖鱼的刀:“给你说过找我没用,现在还找到家里来了……每天都有案子要破,都象你这样撵着屁股问,我们还活不活……谁说放弃破案了?破案需要一个过程,不是说破就被破……”
肖凡打断他:“那个疤子疑点很明显,不抓紧审问,等他有时间把假证做足,再查……”
“出去!”王旗突然暴怒,冲出厨房推搡肖凡:“疤子疤子,你就知道疤子。给你明说吧,你刚才说得没错,科里正考虑把专案组撤了,按积案处理……”
“什么?你们……”肖凡一听火了:“没听说过有你们这么破案的……”
王旗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三推两搡把肖凡掀到客厅,手中的菜刀跟着一上一下地挥舞。
肖凡那个火啊……他实在不理解,看似并不复杂的案子,嫌疑人也有,他们不仅草草询问一下就把人放了,这会儿又说考虑撤案子……
“你们这是不作为!不负责任!我要告你们!”说着,肖凡回身也搡了把王旗。
王旗见肖凡双手推过来,顺手用拿刀的手一挡,刀刃划过肖凡的手背,鲜血顿时冒出来。
肖凡见血,立刻头脑胀大,双眼通红,不管不顾地一把攥住王旗的右手腕,使劲往前推。
王旗见刀伤了人,正吃惊地收回右手,不料肖凡的推力大而猛,冷不防向后一个踉跄……
接下来出现了令肖凡惊恐的一幕:
王旗踉跄中矮了身子,同时站立不稳胳膊失去力度,被肖凡这大力一推,刀刃正好划过自己的脖颈,一股鲜红的血顿时飙出,几乎飙到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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