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左落的打趣,小白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话,只见它身形再动,已经是折了个方向而去,只不过七八个纵跃,左落已经能够感受到这股血腥气味越来越浓重。
眼前突然一片开阔,只见百来丈方圆的地面之上全是黑压压的一片,趴伏着无数只灰色的恶狼。看这情景,估计就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群狼所包围的,却是几株极高的大树。左落凝神望去,虽然眼睛看不真切,但在神魂的感应之中却清晰的知道其中一棵大树上躲着三个人。
他还来不及细想,小白已经是轻嘶一声,猛地急纵起来,一跃之下足有七八丈,四蹄踩下,顿时就把它面前几头倒霉的恶狼踩得哀嚎不已。一连三四个起落,直接跳到了树底之下。
作为无归山脉曾经的王者,无尽的霸主之气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
小白身周的群狼被威压压的都是不由自主的退避开来,足足向后退了几丈之远。最前面离得最近的几只恶狼,浑身都发抖起来,尾巴都夹到了双腿中间,显然被吓得不轻了。
小白原本就是四处调皮捣蛋的主,原先和左落的交战没有占到好处,已经是一肚子的火气,如今看到有了出气筒,自然是要耍耍威风。
况且这些恶狼也许是从别的地方迁徙过来的,居然不知道它这个王者,更是让它出离的愤怒。如果换了无归山脉的其他生灵,早在见到它的那一刻就已经直接趴在地上,一点也不敢动弹。
小白踱了几下,突然身子一拱,把左落和南宫楚楚两人从背上摔下来,似乎是觉得背负着两人,实在是有损自己无归山脉王者的威名,哪怕它已经输给了左落,但是王者就是王者哪怕是曾经的也一样。
左落身形飘飘然的抱着南宫楚楚从马背上跃下,已是稳稳当当地落到地面之上。
“死小白,想把我们摔死啊!”
这天马熊孩子太调皮了,欠调.教,等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训练它才行。
只是左落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树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两位,赶快躲到树上来!”
紧接着就是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
“公爹,你莫要理他们!让他们骑上马将狼群引开吧!”
“玉兰,我跟你说过,做人不可以有失厚道!”
苍老的声音开始教训起来。
柔媚的声音充满了委屈。
“玉明,你听听,公爹又在骂我了!”
声音娇嚅,仿佛是用鼻音发出来的一般,很是荡人心怀。
接着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爹,玉兰说得没错。我们已经被围了一天了,这些狼群还是不肯散去。我怕用不了多久,咱们一家便都要活活饿死在这树上了。爹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爬上树来,他们有马,不会被狼群吃掉的!”
苍老的声音大怒。
“玉明,我是怎么教你做人的,见死不救,是医者的本份吗?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传医术给你,就是看你心术不正,传承不了我的医道!”
左落听着上面一家三口的争闹,有些不耐烦起来。
“喂,上面的三位,你们先别吵!等我们被吃了之后,你们再吵也不迟啊!”
上面的三人止住了声音。
苍老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再次传来。
“年青人,你还是莫要逞强,赶紧爬上树来!任你武功了得,也对付不了这么多的恶狼的!”
左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白已经先是不悦。它原本是无归山脉的无上霸主,在它的地头上,谁敢在它面前嚣张!
这个狼群明显是新来的,看到它居然不上前拜见,这就是死罪。
兽群之间的等级更加森严,王者的威严更是不容侵犯,这都是要用生命去捍卫的。
只见小白踏前两步,无边的王者霸气已是汹涌而出,如潮水一样向群狼压去。
群狼大慑,但它们在这里围了一天,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罢休!单只狼虽然力弱,但是数百头狼集合在一起,哪怕就是猛狮恶虎,见着它们的面,也只有退避的份。它们又没有见识过小白这个无归山脉王者的厉害,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罢休。
小白愤怒的仰天长嘶一声,马身已经欢快地冲到了群狼之中,左踢右撞,被它碰到的恶狼,无一不是被弹飞出了好几丈,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弹。转瞬间的功夫,已经有三十几头狼惨遭小白马蹄的蹂躏。
狼是极其孤傲的动物,而且非常的团结和记仇。小白的横冲直撞,反而激起了狼群的凶性,纷纷向小白扑了过去。
但区区蚂蚁又怎么可以奈何得了巨象,蚍蜉撼树罢了!
所有扑到小白身边的狼在小白的重蹄之下,无不是一击致命。原本小白还只是踢断狼的腿骨,但恶狼的野性却是让小白也凶性大发,一连十余下,就是十几头恶狼横尸一边。
青天白日之下,只见一道雪白的身影如同疾光一样,在灰色的群狼中中左支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外,无不是掀飞起了一道灰色的波浪,恶狼纷纷被踢飞到了半空之中。
南宫楚楚虽然听左落说过小白的厉害,但是亲眼见到它如此大发神威,心里不禁也是震惊不已,身在南宫家那样有着大宗师坐镇的大门阀,她见过的异兽不知凡几,但是这么厉害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哥,想不到小白竟然如此厉害!便是武林中先天高手,恐怕也没有它厉害!况且,它的速度那么快,任谁也不能逮住它!”
左落点点头。
“小白确实厉害。”
他没有说这家伙真正实力堪比大宗师,一般的大宗师根本奈何不了它。
突然之间他想起之前几人的对话,忍不住向树上看去。
“老人家,你是大夫?”
“老朽正是!少侠,你这匹马可真是神驹啊!待会若是狼群不退,你还是和你的同伴骑马突围出去吧!”
苍老的声音从树上又传了下来。
“爹,他们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他儿子不满的叫嚷起来。
“是啊,公爹。朱家的香火还没有人继承,若是玉明死在这里的话,岂不是让朱家断了香火传承!”
柔媚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左落懒得理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可以在荒山野岭遇到一名大夫,算是他们的运气。
他把南宫楚楚背到背上。
“楚楚,抱紧我!我先收拾了这些畜生!”
左落抽剑在手,森森的剑气已是透剑而生,在他法力的灌注之下,剑身熠熠生辉。毕竟还有外人在场,他总要掩饰一下,虽然不怕自己修士的身份被人知道,但也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凭白给自己带来麻烦。
若说小白的威势是人世间的帝王,那么,左落此时的气势就如同是万物的主宰,任何生灵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俯首贴耳的份。
左落本来想直接大肆杀戮,把狼群屠戮一空的,但是心猿本来就是喜好杀戮之物,杀意沸腾更容易让它复苏,好容易才压下去,怎么可以自己再把它弄出来。因此他想着擒贼先擒王,目光一扫,已是看到群狼之中,有一头巨狼正傲然而坐,身边除了一只极小的动物外,旁边的恶狼全都在它的身周半丈之外,不敢踏足它身边。
他微一凝目,虽然不认识那个小东西,但是所谓狼狈为奸,狈是狼群的狗头军师,在传说之中很多只狼里才会出一只狈,它虽然出生就有缺陷,前腿短小,要爬到狼的背上,但是却非常的狡猾聪明,狼群围住树上的三人不去,想来也是狈的谋略。
左落气势暴长,他现在只能尽量减少杀戮,用神魂威压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缓缓向着狼王走去,所过之处,群狼无不是在他的神魂压制之下,一一哀嚎,四脚趴伏在地上,丝毫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在狼群里一只都有挑战狼王的传统,现在左落气势直指狼王,而且那种威压那么猛烈,其他的狼当然不敢阻拦。
树上的三人看的大惊。
“这个年青人好强的气势啊!老夫久不在江湖行走,不想江湖上又出现了如此厉害的少年高手。哎,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老矣,现在是年青人的天下了!”
老人叹息。
“爹,你切莫要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您‘仁心妙手’的威名,大江南北,又有何人不知,哪个不晓,说出去谁人敢不敬!岂是这个毛头小子所能比拟!他只是有一匹神驹而已,若是换作了是我,定然会比他还要威风!”
朱玉明不服气自己的父亲对左落如此看好,心中妒忌之心狂猛生长,忍不住出声的反讥。
自家人知自家事,老人知道自己儿子气量狭小,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当下从树上一跃而下,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面之上,一身轻功倒也还不错。
他年约五旬,一身粗布麻衣,相貌颇为清秀,一双细长的单凤眼炯炯有神。
“爹,你跳下去干嘛?下面危险,你还是快爬上来吧!”
朱玉明虽然语气惶急,但是在自己小命面前,还是生命重要,根本不敢跳下树来劝他。
左落气势肆无忌惮的释放,距离头狼越来越近,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是厚沉。那狼王浑身的毫毛都根根针竖起来,如同刺猬一般,鲜红的长舌吐在嘴外,绿油油的眸子中止不住的恐惧之情。
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哪怕它是一只异兽,实力还不错,可是在左落这个修士面前,那就是遇到了天敌一样的感觉。
这种恐惧是烙印在血脉之中的,异兽对于修士来说那就是最好的材料,丹师用它们的血肉内丹来炼药,符师用皮毛血液画符,器师用筋骨炼器。
总之可以利用的一点都不剩下。
面对修士它们就是最可怜的材料而已,更重要的是还没办法反抗,哪怕更高一个层次的妖兽都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虽然现在修士离开这个世界已经数百年的时间,可是有些烙印到了骨子里的恐惧是这么也忘不了的,它会随着血脉传承一代代的传承下去,直到某一代才彻底遗忘。
要说异兽妖兽最怕的修士之中,刻印师绝对是排名前五的存在。
每一个刻印师的高等级印符都是用异兽身上的材料制作的,需求仅次于丹师和符师。
左落气势森然,举剑一指,正对着那狼王。无边的气势开始收缩,然后狂烈地向头狼卷去。
要杀了这只头狼,对他来说自然是再容易不过了,再厉害也就是相当于绝顶到先天而已,随手可灭。但是他担心的是这么一来,有可能会激起群狼的死志,缠斗不已。
左落当然不怕,哪怕再来十倍也都是一样的,这样的野兽只需要普通术法就可以有多少杀多少。但在他的心中,现在压制心猿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血腥杀戮而激起心猿再度复苏根本得不偿失。而且现在南宫楚楚的病也是一个问题,哪有功夫与这些野狼纠缠。
现在只要让狼王撤退,其他的狼自然也会跟着走。
那狼王看着左落的身影,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对着他嚎叫不已,仿佛是在渲泻内心的恐惧一般。
左落双眼光芒大张,气势在一瞬间再次攀上了一个高峰,双目之中如同黑夜之中闪过一道闪电,竟是异常的明亮。那狼王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气势压迫,嘴里“呜呜”的叫了几声,身子趴伏在地,不敢再有反抗之意。
左落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那头狈,狼王可以放过,但是狈却是祸害,还是除掉的好,毕竟这么一只家伙在,说不定真的召集起来大量的野狼,让它们成了气候。
现在江南已经是他的地盘,这样的隐患还是提前消除最好。
他确定了一下,知道狼群已经被慑服,方才把气势缓缓的收了起来。
那狼王直起身体,突然仰天长嚎一声,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狼王的威仪。转瞬之间,群狼就去得干干净净。
小白意犹未尽,兀自追了一阵,见群狼没有丝毫反抗之意,似是感到了无趣,终又跑了回来。
“老朽朱常,谢过少侠的相救之德!”
老者向左落揖了下手。
左落忙把他拦住,毕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现实里和自己老爸差不多的年纪,他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向自己行礼呢!
“朱前辈,您老太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深陷狼腹呢!”
别说朱常是医生,哪怕不是,没仇没怨的,他有能力,当然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同类被野兽吃掉。
说话间的功夫,朱常的儿子和儿媳也都是从大树上跳了下来。。这朱玉明年约二十六七,相貌看起来很是不凡,毕竟朱常五十岁了看起来还是一副老帅哥的样子,身为他的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左落、南宫楚楚两人刚刚都听到了他们三个在树上的对话,知道他只是一个草包而已,对他们的到来根本不以为意。
虽然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但是他老子都下来了,他居然只是叫了一声,就在树上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人实在是太薄情寡义了。
朱玉明平时仗着自己父亲的威望,虽然不怎么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凡是上门之人,莫不是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朱公子。江湖人天天在刀口上打滚,受伤是免不了的事情。
朱常虽然已经半隐退,但毕竟是当世有数的名医,谁求上门来,都会帮忙一二,别人也不会得罪这样的名医,爱屋及乌之下,连带着对他儿子也是客客气气的,却没想到,居然养成了朱玉明好高骛远,心高气傲的性子。
他看到左落居然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不禁心中大怒,想着你莫要以为自己救过咱们的性命,便可以施恩以挟,若是你日后受伤有求于我,定要让你好看!
只是把目光移到南宫楚楚的身上时,整个人顿时如同傻了一样。他生性极为风流,时常流连于青楼楚馆。直到娶了苗玉兰后,才不敢再涉足这些场所。不是他改邪归正,而是苗心兰实在太过厉害,把他收拾得服服贴贴,不敢有二心。
他对苗玉兰有顾忌,并不代表他的色心就没有了,只不过是家有母老虎才稍有收敛罢了,见到南宫楚楚那天香国色的俏脸,心脏不禁猛跳起来,只觉得以前看起来也是异常美艳的妻子,和现在见到的南宫楚楚比起来,根本连提鞋都不配。
南宫楚楚对这种贪婪的目光在南宫家早已经见惯了的,要是换了以前,只会当作没看见。但她现在已经不同,得遇良人,正处于热恋之中,手中抱着的男人正是自己所钟情的人,现在这种目光更是让她想起身在南宫家时的种种不堪来,当下就是不禁眉头一皱,心下恼怒。
苗玉兰不过二十三四,模样儿长得倒真是十分的妩媚,勉强也能打个八十,但是左落什么人?见惯了各种绝色,对她自然不会多加关注,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就又把目光放到了朱常身上。
“朱前辈,拙荆染上了些风寒,可否请朱前辈妙手解救?”
南宫楚楚听到他称自己为“拙荆”,俏脸之上不禁一阵晕红。只是她原本就因发烧而脸蛋通红,现在倒也是看不出来。
朱常忙摆手。
“少侠,你太客气。别说你救了我的一条老命,便是无亲无故之人,凭着医者父母心几个字,老朽又岂能袖手!来,容老夫为尊夫人搭一下脉!”
朱玉明听到左落说南宫楚楚是他的妻子时,眼中忍不住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嘴角也勾了起来。
苗玉兰的目光虽然一直在左落的身上打转,但朱玉明露出的神情,却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突然之间,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微微一笑,柔媚的双眼之中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左落握着南宫楚楚的纤手,伸到朱常的跟前。
朱常食中两指伸出,搭起了脉来,突然之间,他轻咦一声。
“奇哉怪也!老夫生平替人治病无数,可从来没有遇上这么奇怪的脉像。尊夫人脉像平稳,隐隐可以察觉到惊人的气息流过,却不同于真气,内力。不过气息实是健壮无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生病之人!再者,尊夫人阳气十足,老夫生平所遇,从未见过一个女子能拥有如此多的阳气,当真是奇怪!奇怪!”
左落苦笑一下。
“朱前辈,你搭的是我的脉搏!”
得,这居然还是一个近视眼,也不知道把眼镜做出来会不会有市场。
“啊?”
朱常惊呼一下,一只手从怀中拿出一枚琉璃片来,架在自己眼前,才算看了清楚。
“唉,老夫的眼睛不灵,时常会看错东西!”
他这么一说,五人都是笑了起来,一时之间,仿佛所有的尴尬隔阂全在一瞬间烟飞云散了。
朱常重新又替南宫楚楚搭过脉后,才开口。
“少侠,尊夫人只是小感风寒,她的内功底子厚,不碍事的!”
转头对苗玉兰吩咐。
“玉兰,你从药箱里取些‘驱寒散’出来,给少侠……”
“朱前辈,你也莫要少侠少侠的叫了,在下左落,当不得前辈这么称呼!”
左落听着这个称呼总是觉得怪怪的。
“左落?莫不是最近江南声名赫赫的那位落仙君?”
朱常虽然对江湖上的事情不再过多关注,但是最近江南风云突变,很多受伤的人也会在他的医馆里闲谈,一来二去他也听说了很多,何况对方逼退朝廷的高手,把江南生生从皇帝手中抢走,这件事就连市井之间都在茶余饭后议论纷纷,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敢当,正是在下!”
左落没有什么骄傲的感觉,那不过是谋划许久之后的必然结果罢了。
“左少侠,这是尊夫人的药!”
苗玉兰走到他的身边,娇滴滴地开口。
左落连忙伸出双手,将药接过。
“多谢前辈,多谢朱夫人!”
下一刻,他的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苗玉兰在把药放到他手中的时候居然轻轻地在他掌心捏了一下。只不过她的动作十分的快,再加上做的非常隐蔽,所以无人察觉。
左落低头向她看去,只见她杏眼含春,悄悄地抛过来一个媚眼。他心神一凛,忙把手缩了回来。
苗玉兰微微一笑,已是退到了朱玉明身边,一脸的端庄之色,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和她全不相干!
左落虽然风流,也爱收集美女,但别说对这种有夫之妇了,就连有男朋友的那都是从不招惹的。况且,苗玉兰虽然妩媚,可是和他身边的女人比起来,那真是差得老远,他身边还没碰过的人里比她漂亮的多的那真的比比皆是,左落更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注意力全在手上的药上,只见他向手中一看,却是两粒朱衣包裹的药丸。
“黄少侠,尊夫人服过老朽的药后,只需一个时辰,保管药到病除!”
朱常显然对自己的药颇为信心,此番话说出来,脸上的神情很是自得。
左落连忙拱手道谢。
“如此就多谢朱前辈了!”
说完将药递给南宫楚楚,让她自己吞服。
五人一同而行,继续赶路。左落担心小白那个熊孩子性格的小家伙嫌他们走路太慢,就把南宫楚楚放到它的背上。
朱常问起左落为何会到无归山脉,左落自然不好说自己是要到南阳,因为出了问题,被人打下悬崖,只是说自己到这里来采药。
朱常点点头,对于这个说法不疑有他。
“无归山脉物产丰富,盛产奇药,左小兄到这里来,当不会空手而回。”
“朱老伯,不知你们又为何会流落到了山中?”
嘴里随口一问,就像是说你吃了么一类的日常问候,找点话题罢了。
这一段路走下来,几人之间的关系也显得亲近了些,互相间的称呼已经从原来的前辈、少侠变成了如今的老伯、小兄了。这其中,苗玉兰穿针引线,多是由她在主导,虽然只是偶尔说几句,但却无不是恰到好处,让众人的关系愈加亲密起来。
朱常听这里这么一问,老脸却是忍不住一红,说不出话来。
苗玉兰接过话头。
“公公是个路盲,却偏偏爱领着别人走,又不肯听别人的劝说!咱们在这大山里已经晃悠了五六天了,还是找不到出路,后来又遇到了狼群!若不是遇到了左公子,恐怕就要活活饿死在大树上了!”
看到南宫楚楚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朱玉明也笑笑上前献媚。
“以前我家有户亲戚,他们家的房子很大,又有两层。有一次我爹一个人上了二楼,结果他上去了半天,硬是没有找到楼梯下来,最后,还是从楼上直直跳了下来。害得府里头的下人还以为是来了强人,乱成了一团。”
左落和南宫楚楚一听,表面上是笑了起来,但是心里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了,反正左落对这人感官不佳,开玩笑要适度,
他们现在相处的融洽不假,但是到底是萍水相逢,做人最忌交浅言深,更何况开玩笑也不应该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拿自己爹的糗事来作为笑谈,这可是古代,要是脸皮薄的人,有可能就一时想不开,羞愤自尽了。
朱玉明却没想那么多,看到南宫楚楚如春花一般烂漫的笑脸,只感觉心中突突地直跳,恨不得也跃上马背,把她紧紧搂住。
朱常倒是没有那么小气,假意呵斥了几声,对于自己的糗事并没有太过在意。
几人说说笑笑,又用轻功赶了一会路。到了傍晚时分,群山渐矮,已经快要走出无归山脉了。
朱常三人都是饿了一天多了,左落和南宫楚楚其实也没吃多少,现在都是饥饿无比。朱常生起了火,左落和朱玉明去打了些野味回来。
五人围坐在火堆旁,说说笑笑,倒也是相处得较为融洽。朱常不愧是仁心妙手的称号,所制作的药丸果然效果非凡。
吃过晚饭之后,南宫楚楚出了一身大汗,高烧就已经退去。
只可惜南宫楚楚的身体虽然好了,但朱常三人都在身边,左落虽然对她蠢蠢欲动,心里有些想法,但总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对她做些什么,心里不禁有些遗憾也只能强行压抑着自己。
他现在心猿起伏不定,定力不比平时,白天的时候虽然看不上苗玉兰,但是说实话在二人接触的那一刻,左落心里还是一个激灵,有了丝颤动。
几人已经混熟,苗玉兰便有意无意地开始套话。
“这位妹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长得好标志啊,姐姐便是身为女儿家,也是恨不得将你一口吞下了肚中!”
南宫楚楚大羞。
“苗姐姐莫要笑话人家,我哪有姐姐说得这么好看!”
左落知道南宫楚楚的身份现在不便透露,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知道朝廷覆灭了南宫家,男丁尽殁,女眷也全都被关押,只有她一个嫡系跑掉,当下就给她掩饰。
“拙荆姓楚,闺名叫做小绿!”
“楚小绿?”
苗玉兰虽然没见过南宫楚楚的身手,但是看她双眼之中神光内蕴,一身内功已是不同凡响,这个年纪不管放在哪里,都算得上是武林中年轻一辈的高手,怎么可能半点也没有听过!
他们虽然不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医馆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人员混杂,消息灵通,对于禁龙卫颁布的各种榜单也都有关注,但是这个名字却是从未听说过,不免心中生疑。
苗玉兰缓缓道:“左兄弟,听说你的良配是风华无双沈夫人,怎得你又突然之间成婚了?”
左落知道她心中已经起疑,不过这时候也只能随便找理由搪塞过去。
“拙荆乃是在下从小就许的娃娃亲。在下幼时失祜,直到最近才找到小绿,这一次便一同出门了!”
朱玉明却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心里又嫉又恨,觉得自己哪一点比他差了,可为什么他可以有那许多的美女倾心,自己却被一个凶巴巴的婆娘管着,连看一眼旁边的女子,晚上必定要在洗衣板上跪上一夜!
那种不平衡的心态仿佛一个恶魔一样,正在一点点的蚕食他的内心。
“楚妹子。”
苗玉兰勾住了南宫楚楚的香肩。
“左兄弟可真是疼你啊!”
南宫楚楚脸上一红,但脸上却扬溢着一种幸福的光晕,容色之丽,竟把这两男一女全部看得神驰不已。
“左小兄,出了这无归山脉,你们便要回风波府去了吗?”
朱常早过了慕色而艾的年纪,况且,他身为一个大夫,无论是美是丑,在他眼里,都只有病人和正常人之分。南宫楚楚的美丽虽然让他惊艳,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还要先去南阳府一趟!”
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行踪,左落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
他想了一下,开口询问。
“朱老伯,那你们又要到何处去呢?”
“江北一带正在闹瘟疫,老朽正准备带着他们两个去那里略尽绵薄之力。”
朱常的脸上现出一股悲天悯人之色。
听到左落说他要去南阳府,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不忍之色。
现在的江南什么情况谁还不知道啊!
整个郡城所在的南阳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的南阳城了,他是一个医生,去江北正是因为那边年年打仗,每次都要死很多人,因此生了瘟疫,现在江南也有可能步江北的后尘,怎么可能开心呢!
只是他只是一个医生,除了治病救人什么也做不了,更不要说去阻止人家争霸天下了。
他当然知道左落现在就是实际上的江南王,这时候去南阳自然只可能是为了收复这座城市,彻底的掌控江南,只是知道又怎么样呢!只希望他可以善待江南的百姓。
左落心里对这样的人不由肃然起敬,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
“朱老伯仁心仁德,千里奔波,在下万分佩服!”
几人又说了一阵,就停下歇息。
朱常三人受到恶狼围困,提心吊胆了足有一天,加上又赶了很久的路,都是十分的疲劳,没过多久,就传来三人绵长的呼吸声。那朱玉明别看人虽然长得还挺俊逸,呼噜倒是打的震天响。
左落与南宫楚楚对视一眼,都是轻笑一下。
“夫人,我们也安睡吧!”
南宫楚楚俏脸一红。
“谁是你的夫人啊!刚才你竟然说我是你的妻子,你叫我以后如何做人?”
左落笑笑。
“好了,夫人,来,到这边来。”
小白正趴伏在一边,大脑袋搭在地上早已经睡熟。左落把南宫楚楚拉到马身后,利用小白庞大的身躯将两人挡住。
他自己当先坐下,然后不客气的把南宫楚楚拉到自己怀中,下一刻大嘴已是吻上了南宫楚楚的红唇之上。
南宫楚楚先是挣扎了一下,知道自己的力气没有他大,索性就放弃了抵抗,反正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她也是十分地想念左落的热吻。
两人吻了一会儿,左落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南宫楚楚大羞,连忙伸手把他撑开少许。
“大哥,你不要这样,若是被他们看到的话,那、那不是羞死人了!”
左落把她的纤手拨开。
“怕什么,他们早就睡着了,不会醒来的!”
他早有准备,在他们身边布置下了一层法力隔音,只要他的法力坚持得住,不会有声音传出去的。
两人背对着朱常三人,都有着一种偷.情的快感。
左落凑到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让本就已经兴奋之极的南宫楚楚立马全面崩溃,双手伸出,十指张了又缩,缩了又张。
左落正要有一进步的行动,突然听到小白一声长嘶,声音洪亮之至,下一刻就长身而起,双眼怒瞪着两人。
原来南宫楚楚在无意之间竟然抓到了小白的长鬃之上,她人在激情之中,也不知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小白吃痛,立时狂嘶起来。
这一下子朱常三人都是醒了过来,朱常睡眼蒙胧地询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乍见到两人衣衫不整,脸带潮红的样子,哪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朱常不以为杵,当下只是笑笑,便重又合衣而睡,只是心中暗道:现在的年青人啊……
朱玉明见此情形却是一脸的嫉恨之色,仿佛左落正与自己的夫人偷.情一般,低骂一句“奸夫**!”
随后拉着苗玉兰往远方走去,也不知是不想再见两人亲热,还是自己也是憋出了一团火,非要去解决一下。
被小白这么一吓,两人都是意兴全无。
南宫楚楚娇嗔的在他胸口锤了一下。
“都是你不好!你叫我明天怎么见朱老伯、苗姐姐他们?”
左落也觉得很尴尬,主要是他失策了,想着节省法力消耗,尽可能的缩小屏障的范围,结果哪里想到小白会被南宫楚楚惊动。
为了缓解尴尬,左落赶紧转移话题。直接搂住她,在一棵大树上坐了下来。
“刚才,你觉得快乐吗?”
南宫楚楚本已羞红的俏脸硬是又红上了几分,沉吟了一下,犹豫过后还是大胆的说出来。
“快乐!大哥,我与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乐的!”
左落将头枕在她的秀肩上。
“楚楚,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双手仍是环着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睡去。
南宫楚楚却是毫无睡意,头枕在他的胸口,抬眼看向星空,心中思绪飘飞。
“大哥,以后我就要嫁给别人了……楚楚要趁着最后一点时间,与大哥好生相处,珍惜与大哥在一起的每分生秒。大哥,若是楚楚不在了,你会想念我吗?”
她看着满天的星星,心中低喃。
“大哥,我最爱的就是满天的星星。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经常晚上会睡不着,我就打开窗户,看着天上的星星,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南宫楚楚看了一会星星,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长长的睫毛轻轻打了几下颤抖,终于睡了过去。
左落不需要睡眠,照常开始了一直以来都在重复做的事情。
刚刚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惹得欲.火高涨,心猿开始反复,他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心猿先压制下去,哪怕没办法解决掉,至少也得在面对一些外部诱惑的时候不至于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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