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宝扑过来要检查袋子的时候,江暖心里确实慌了一瞬。但很快,她的脑海里自动连接到了手镯,在一瞬间,她明白了手镯是带有空间的,且里头有不少的物资。
所以,她立马让手镯吞噬了戒指,然后移走了手镯。没有了这些东西,许青青要如何查看编织袋对于江暖来说都不是大问题。
到了新房子以后,手镯里的这些物资自然就用上了。无论是锅碗瓢盆还是柴米油盐,这个空间里的东西远远超过了这个年代所需要的。
江贞贞在这个夜里,第一次吃到了白米饭,猪肉炒野菜,一碗蛋花汤。
并且在第二天早上,江暖就带上了一斤腊肉牵着江贞贞去了村里的学堂。学校是镇上的一户有钱人家捐建的,只有一栋水泥楼,连围墙都没有,操场上杂草丛生。
水泥楼一共4楼,校长们的办公室在四层那里。江暖的腊肉在这时候还算挺稀有的,校长见到江贞贞还惊奇了一下。
现在村里也就江贞贞还没有进来读小学,当时他让学校的老师去问过,她大舅妈说是没钱。这事虽然学校有心折中处理,但是江家不同意,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江暖有心送江贞贞来上学,校长并没有太为难她。江暖身边暂时没有什么钱,但是肉和蛋还有不少,就抵了现金给了校长。没两天,江贞贞就背上了江暖用皮革缝制的挎包去上学了。
江贞贞上学的日子里,江暖就去王大哥家里教小妮弹钢琴。
江暖的钢琴不算非常好,但是基本功还不错,教起来还算有模有样。江暖每天早晨去教两小时,下午去教两小时,休息的时间刚好回去给江贞贞做饭。
就这样,江暖带着江贞贞过上了几天安静的日子。江母和江秋来这里看过一次,第一次见到江暖的这个破草屋大变样,他们两人也惊到了。
尤其在进了江暖的家里,见里头的东西摆设的好,不少东西比他们家里的还新,江母只不断惊呼:老天啊!老天啊!
回去把这事给许青青一说,许青青便总是怀疑江暖这些东西的来源。
后来,她还真的劝着江秋来问了问。江秋回去和她说是城里的妹夫寄回来的,许青青嘀嘀咕咕的到底是歇了要去闹闹的心思。
6月份,江贞贞放暑假的时候,江家发生了一起惊天动地的大事。江泉退伍回来了,江泉好不容易熬到军官,这眼看着就要走向人生巅峰了。
突然间说退伍就退伍,回到家里江母一听,哭爹喊娘地把他老婆江香军抓来骂了一通。有问题的当然不可能是她的儿子,她儿子这样那肯定是别人的关系。
江香军被骂的一句不敢回,只低头抹眼泪。江泉一身正气,见老娘把老婆都骂成这样了,赶紧出面调和了。
其实这事,江香军被骂还真不冤枉,江泉退伍确实是她劝得。当兵能当出个什么出息吗?如今是全民经商的年代,看看那些下海的人,都捞了多少钱了。等以后江泉到时间退伍了,哪里还有他混的地方。
江泉虽然从来没想过下海,但是江香军说完后,他确实考虑了一下,并且没几天就递交了退伍申请。
因此江母骂她时她才没有顶嘴,否则又怎么会这么安静。她也是江家村的人,受了委屈自然不会乖乖忍着,谁不是爹妈生的似的。
但她跟着江泉在军队过了几年的好日子了,门一关,只要管好她和江泉。哪像现在,到家才多久就被婆婆抓来骂,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呢!江香军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但想赚大钱,这一步是必定要经历的。
在家里住了两天,江香军才了解到家里前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听说江暖搬出去了,她意外的挑眉。
江香军是村里少有的高中生,因此,对于许青青这样的她是有点看不上的,更不用说江暖这种脑子有点问题的。
听说江暖搬出去了,江香军还不可置信,那傻子出去能活好?后来听说她不但活好了,而且获得的生活质量相当的高,江香军这可不信了。
她偷偷跑去村尾看了看,别说,村里的破草屋还改建的不错。重要的是,里头传出的肉味真的是香,想来生活质量也不错。
江香军回去一晚上没睡,她翻来覆去地想,这江暖一年到头在家里做家务,哪里来的钱啊?这些钱肯定是江母拿的,那江母有什么钱啊?靠江秋那傻大个种田能得多少?这肯定是她老公江泉每个月寄回来的啊!
这么一想还得了,这是把江泉的孝敬钱换了个名义给江暖了。
不行,这事情要说清楚。
江香军想了一晚上,当即决定第二天要和江母说这事。
于是第二天,江家饭桌上江香军就把事情说了。她也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她拐着弯问江泉这些年寄回来的钱呢?
江泉并不是把所有钱都上交给了父母,他自己还是留着钱花的。他只是每个月会寄钱回来给父母用,同时要寄一些给江秋。用江母的话说,江泉当兵去了,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扔在了江秋的身上,江泉应该为此补偿江秋一些。
所以,江泉每个月都给家里寄了不少的钱。
江香军问的就是这笔钱,这钱江母肯定是舍不得花的,等以后二老都走了,这钱自然就要平分到两兄弟身上。但是,如果江母把钱都给了江暖,那就不一样了,这就和他们兄弟没有关系了。
江母被问的一愣,钱自然是还剩的,但她大都补贴给了江秋。因此,江香军这一问,可把江母问住了。
江香军见江母犹豫,越发确定是把钱给了江暖,这下子,别说是江香军了,许青青都愣了,问:“妈,那钱你给谁了?”
江母简直想要一脚踢死她得了,许青青每个月从她手里拿得难道不是钱啊?每个月江宝读书得钱,江海芸上学得钱,两个孩子的零用钱等等难道都不是钱吗?
许青青还没反应过来,江秋就在下面踢了她一脚,许青青皱眉看着江秋说:“你做什么踢我啊?”
江秋瞪她一眼,她正想开口说话,瞬间反应过来住嘴了。江母每个月给他们这个大房确实补贴了不少,两个孩子的钱也大都是江母出的。
许青青眼珠一转,镇定地笑了笑说:“可能给小妹了吧!”
江香军一听,更气了,问江母:“妈,你真的给小妹了?”
江母没应,江香军一甩筷子,转身就往村尾的方向走去。
“欸,你去哪啊?”江母放下筷子起身追出去问。
江香军气冲冲地说:“做什么?去把钱要回来啊!那是小泉给你的养老钱,不是给小妹的。”
江母急地跺脚,直说:“你快回来,快回来。哎呀,江泉,你赶紧地去把你老婆拉回来。小妹现在可不好欺负了,小心把你媳妇儿打了。”
江泉皱眉,但到底没反驳,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筷子追了出去。许青青看热闹不嫌事大,碰了碰江秋也出去了。
江母见许青青也去了,更急了,不放心就也追了过去。
村头村尾不过10分钟的路程,没多久,江母就见江暖家的门口围了不少人。
走近了才听到江香军站在门口喊:“江暖,你出来,你快出来。”
周围的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傍晚大家刚做完事,端着碗蹲在家门口吃饭,就见江香军往江暖家去。看见的人知道有热闹了,端着碗跟在她身后看热闹去了。
果然,江香军在门口喊的那气势就是来闹事的。
没一会儿,木屋的门就开了,只见江暖围着围裙拿着一个不锈钢锅铲站在门口,她眯着眼看了江香军一眼,然后问:“什么事?”
江香军先是被江暖的气势所震住,然后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便开口说:“我来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江暖上下扫她一眼,淡淡开口问:“你谁啊?”
一时,所有人都静默了。
江香军觉得面子上十分挂不住,气道:“我江泉媳妇儿啊!”
江暖哦了声说:“江泉媳妇儿?那不就是我弟媳?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香军被说的又噎了一下,是啊!她是江暖的弟媳,又不是江暖的妈,大呼小叫个什么啊?
江香军心里冷笑,想:都说是变聪明了,看来,是真的聪明了,嘴巴变得尤其利索。
“我来这里你心里应该有底是为什么吧?”江香在随军的时候江泉怎么说也是个小军长,队里不少人见到她都要叫一声大嫂。现在才回来没两天,就被一个乡下小妮子给制住了,怎么可能?
江香军气哼哼地说:“别让我们说出来,你面上也不好看。”
江暖笑了,她挥挥手里的锅铲说:“你还是说出来吧!我还真不知道。”
正好江母赶到,江香军就拉着江母说:“妈,你快说吧!”
江母直拉她,江暖看了江母一眼问:“我还不知道,我从家里搬出来后竟然还能得罪没见过两面的弟媳妇,竟然弟媳妇都这么说了,妈你就直说吧!”
江母对她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
江香军见江母还在考虑江暖的脸面,快气死了。江泉这些年寄回来的钱可不少,这些钱存下来少说也有3000多了,现在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这三千多全给了江暖,再看看江暖现在穿的,手上拿的,哪一样不是一看就是花大价钱买的?
越想,她越不甘心。即使这么多年了,她最是讨厌那些斤斤计较,站街骂人的泼妇,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她对江暖说:“妈的养老钱是不是给你了?我说你还是乖乖拿出来,那些钱是我和你弟寄回来给妈养老的,不是给你挥霍的。”
“霍”的一声,周围的人都瞪大眼看着他们,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江暖嗤笑一声,看着江母问:“妈,你这么和香军说的?”
江母红了脸说:“没有的事,她自己跑来闹得。”
江香军皱眉,见江暖依旧一脸淡定,她便起了怀疑。后头江泉和江秋两人才走来,江香军见了江秋,突然恍然大悟起来,说:“妈,你把钱都给大嫂一家了?”
躲在暗处得许青青听到这话,一下子呆不住了,跳出来喊道:“怎么可能,你大哥家里自己有地,每年挣的够吃够喝。再说了,我许青青是那样的人吗?”
许青青不肯应下,不然以后江母的养老是不是都要丢给江秋啊?
许青青指着江暖说:“是小妹拿了,不然你看看她现在的生活,才从家里搬出去多久啊?有这样的生活可能吗?哎哟,还说是她汉子寄回来的?那人都走多少年了?在家里这些年,我怎么不见他寄一样东西回来过?”
江香军眉头直皱,屋里的江贞贞出来,只见她带了些恐惧地看了看面前的场景。江暖拍拍她的头安抚她,然后对许青青说:“你倒是有钱,不过我家里的这些东西村里不一定能买到吧?”
许青青看了看江暖手上那能当镜子的锅铲,和自己家里黑哟哟的黑铁锅铲完全不一样。
但许青青何许人也?黑的她都能说成白的,何况江暖和江母本就是母女,这事是你们说没拿就没拿的吗?
许青青笑着说:“我和小妹可不一样,我没什么见识。我也不知道小妹从哪里买的,但无论小妹去哪里买,总要拿钱买啊!”
江香军听了觉得有道理,又盯着江暖说:“这钱,你还是还给妈吧!”
江暖大笑:“笑话,我江暖没拿的钱,你让我还?”
江香军便问她:“那你东西是哪里来的?你说是姐夫买的,可是姐夫都走了9年了,再说,姐夫哪里有钱买这些?”
“我没钱可以去赚啊!”
“你也得有地方赚啊!”江香军顺口就接上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说这话的是个男人。
她一愣,转头朝人群外看去,只见人群外,一个男人穿着笔挺的中山装,在炎炎夏日的江家村里犹如一股情流。
是卫立韫。
“是卫立韫呢!”
“他回来了。”
所有人都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仿佛回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一样。
江暖看向男人,只见男人一头短发,犀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紧抿的薄唇。哦,对了,他是原身的知青老公。
他叫……卫立韫。
好熟的名字,好熟的模样。
江暖皱眉看他,只见卫立韫也越过所有人看向江暖,眼神犹如春日的暖阳,他对江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说:“我回来了,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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