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当那黑色一点点的将白天吞噬,整个后宫都沸腾起来。
作为贵妃和崇妃之间的首次掰头,必然是万众瞩目的,不得不说,所有人都盯着。
苏云溪原本也是满心期待的,但是当雪宝发热之后,这男人就有些不大重要了。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孩子,而不是男人。
“可还好?”她问。
金钏听着问,赶紧去侧间看,来去匆匆一看,才笑着道:“小主子没事了。”
这一说没事,苏云溪登时放松下来,也有空关注一直不曾关注的狗男人了。
“万岁爷呢?”她随口问。
这个问题一问,奴才们顿时明白,这是担心劲儿上来了。
苏云溪想了想,正要起身往外走,就听一阵纷踏的脚步声响起,刚转过屏风,就见康熙带着奴才们,一路风风火火的往里闯。
“臣妾恭迎万岁爷。”
一见着他,苏云溪就开始笑,他愿意来,就是给脸面,只要贵妃不破了她的独宠,那便什么都好。
“起。”康熙随意的往软榻上一坐,侧眸望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
苏云溪知道他这是要奖励,但是钢铁直男不会撒娇。
她抿了抿嘴,想了想,将自己抿的整整齐齐的发丝挑下来一缕,放在腮边,笑吟吟的凑上去:“万岁爷。”
在康熙看过来的时候,浅笑着道:“臣妾嘴冷。”
康熙一听,这是故意勾引他呢,然而这家伙没有经验,直接来了句嘴冷。
他把自己的唇瓣贴上去,一动不动。
苏云溪撅了撅嘴,垂眸用那缕发丝挠着他脸颊,一边道:“这样不成。”
“臣妾教你。”
她嘴里说着要教,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直接握住他手腕,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腰上,这才深入的亲了亲。
康熙沉寂片刻,便有些忍不住了。
……
两人之间非常契合,当在一起时间久了,对彼此的了解比自己还深。
在这种情况下,康熙想要挑起她的观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薄纱透凝脂,幽幽体含香。
康熙沉溺在她香滑的肉体上无法自拔,半晌才被苏云溪软着手脚推开:“别,还未洗漱。”
她之前一直担心孩子的问题,这会儿刚缓过神来,他就来了。
什么准备都没有。
康熙用口鼻蹭着她脖颈,半晌才缓缓的应了一声:“成。”
在苏云溪要起来的时候,又接了一句,说是要一起洗,见她怔住,不禁低低的笑开了。
就喜欢逗得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
……
她的拒绝没有用,康熙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侧殿去,一边道:“乖,听朕的。”
在吩咐的时候,香汤早已经备好了。
轻手轻脚的将她放进浴桶,康熙立在边上,一层一层的剥掉她。
他眉眼低垂,神色温柔。
苏云溪有些害羞,便往浴桶里头一缩,这才低声道:“万岁爷,使不得。”
若是闹大了,被旁人知道了,她往后还做不做人。
康熙垂眸,眸色幽深。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今儿朕来你这,你是得奖励朕的。”
康熙说话,带着几分毋庸置疑的味道。
苏云溪抿了抿嘴,接下来的话还未出口,便又被康熙用吻给堵了回去。
“乖。”
……
见她果然乖下来,康熙这才慢条斯理的给她洗漱着,这样的事,他也是头一次做。
没一会儿鼻尖就沁出细汗来。
说是要洗漱,便乖巧的给她沐浴,然而手下的肌肤又滑又腻,混合着香汤的暧昧雾气,直直的往里心里扑。
一场下来,也不知道折腾的自己,还是折腾的她。
到底忍耐不住,这澡便只能洗一半了。
……
待雨歇云收,这侧殿也被弄的不成样子,苏云溪瞧的老脸一红,叫奴才进来换水沐浴之后,便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害羞了?”康熙捏着她精致的手把玩,见她羞红的连指尖都透出一点粉,这才轻笑着放开她,意味深长道:“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云溪被他说的羞赧,直接伸出纤白的玉手捂在他唇上,叫他不要再多说。
康熙低低一笑,从善如流的闭嘴。
正想睡觉,就听崇妃开口了:“今儿……”
康熙以为她要说侍寝的事,便闭着眼睛拍了拍她,没有解释。
原就是谁都行,别人行,这崇妃自然也是行的,他目前还没有换人的打算。
苏云溪叹了口气,侧眸看向他,认真道:“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臣妾如今才知道,原来这有了孩子,寻常的一个发热,也能紧张成这样。”
“若是臣妾这么一点起热,臣妾定然理都懒得理。”
“但是放在孩子身上,臣妾这心就揪起来一样,难受的厉害。”
她今天下午,甚至想过,只要两个孩子好好的,她愿意永远无宠。
也就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对康熙抱有些许的幻想。
毕竟他生的不错,人又温柔体贴,身居高位却并不盛气凌人,愿意跟你有商有量的。
在穿越之后,他又是第一个接触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她还以为,自己会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
然而等到今天,她才恍然发现,自己的那些小悸动,在被他掐死之后,就真的死了。
女人都是感性的,但是她多了一点理性。
当理性和感性相冲突的时候,她的潜意识就选择了理性。
她想要有个爱的人,这是一种非常美好的感觉。
苏云溪侧眸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康熙,可惜了,若是当初他的选择是今天的选择的话,她想必仍旧心怀爱意。
就算只是一个小火苗,那也是爱意。
她闭上眼睛睡去,康熙却有些睡不着,他在想她方才要睡觉的时候,那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亮晶晶的,似是有无限的希望和憧憬。
但是他知道,那背后是一片荒芜。
这种眼神,让他的心里有些慌,没来由的慌乱,总觉得有什么离他远去,并且是他以后知道了必然会后悔的事。
康熙一时间有些睡不着,想自己的政策,想着想着,就是最后灯光下崇妃的那个眼神。
她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维持两年兴趣的女人。
不管是冷是热,他的身边,都只有她一个。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在这个女人这里受挫,拂袖而去的时候,总是会寻另外一个女人。
从来不会让自己落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
将怀里香软的怀抱又搂紧了些,康熙闭上双眸,心里空的那一块好像被填满了。
以前的时候,不懂守着一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现在才明白,他不是守着一个女人,而是守着他的女人。
这是两个概念。
他不光想搂着一年两年,甚至想要多搂几年,想要长长久久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心里那种不确定感,登时消逝不见,变得踏实起来。
康熙抿嘴笑了笑,搂的长久么,倒是个好主意。
他闭上眼睛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苏云溪睁开眼睛,就瞧见康熙正含笑望着她,呆了呆,条件反射的去看沙漏。
在一起的时候久了,也能掐住对方起床的点了。
“怎的没去上朝。”她迷迷糊糊的问。
康熙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瞧你一眼,就起。”
他鲜少见她起床,今儿见她这娇憨可爱的模样,登时觉得心满意足,甚至还好心情的用帕子擦拭着她的眼角,低笑着道:“朕走了。”
苏云溪石化在原地,这是个什么人啊,给她擦个眼屎,这就走了。
她不要面子的吗?
这么想着,她不禁鼓了鼓脸颊,满是不高兴。
康熙临走前,在她鼓起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负手而去。
当他走之后,这战争才真正开始。
苏云溪舒了口气,利索的起床洗漱,一边问道:“储秀宫……”
她问了一句,银钏登时明了,她往前一步,低声道:“那边气坏了。”
可不是气坏了,到手的鸭子,飞了。
时下都在盯着宫里看呢,她这算是什么事,等她好不容易病愈,有了侍寝机会之后,结果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
她往后的脸面往哪里搁。
储秀宫。
贵妃一夜没睡,这会儿熬的双眼通红,直到看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这才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没有等来万岁爷。
她看着床榻上撒着的花生红枣,不禁觉得脸有些疼。
她是有自己的私心,悄悄的弄了一些逾矩的东西来。
比如说这花生红枣,比如说她身上火红的旗装。
她想要给康熙一个不一样的夜晚,不曾想,竟直接折戟沉沙。
贵妃仍旧记得昨儿下午的时候,听说翊坤宫叫了御医,万岁爷就巴巴的赶过去,好在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她这才想着,原来崇妃逢上她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然而等到晚间的时候,万岁爷又去了,她就想,万岁爷这人,最是看重子嗣,翊坤宫又是龙凤胎,自然跟旁人不同。
他会出来的。
等到天色深沉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已经凉透了。
然而对于她来说,这也不算什么事,只要万岁爷最后来她这看一眼,她的面子都没有丢。
毕竟万岁爷已经两年没有入后宫了。
这么点小脸面,她以为万岁爷会给,但是万岁爷没有给。
贵妃红着眼,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突然就有些茫然。
她是穿越的,提前走了许多谋略,让自己的后台稳若泰山,可谁又能想到,却死在了侍寝这点小事上。
谁能想到呢。
她看着镜中那张端艳的脸庞,确实不如崇妃有味道,对方她见了,就觉得是个娇媚撩人的女人。
和她这种端庄艳丽的截然不同,当知道的时候,她是有些喜悦的,毕竟不同风格的人,在万岁爷这里才有出路。
贵妃烧红了一双眼睛,看向翊坤宫的方向,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而苏云溪这会儿正收拾妥当,施施然的往慈宁宫去,今儿该去慈宁宫请安了。
到的时候,皇贵妃和贵妃还没有到,只有她一个人。
而太皇太后刚刚起身,小老太太盘腿坐在软榻上,看着她不住声道:“听说昨儿寻了御医,现下孩子可好?”
苏云溪听她惦记,便赶紧道:“回老祖宗的话,是雪宝长牙了,有些发热,晚间的时候,就已经好了。”
她约莫是身子壮,故而发热的快,这下去的也快。
太皇太后一听就松了口气,侧眸望过来,开始翻旧账了。
“昨儿万岁爷去你那了。”见她点头,老祖宗便随口道:“也该懂事些。”
这就是叫她劝着雨露均沾的意思了。
“是,都听老祖宗的。”苏云溪积极认错。
看她这样,老祖宗便叹气,提点几句:“哀家知道你的心意,这女人啊,总是想着能跟自己男人长长久久的,但他是帝王,心里头想的,就和你不一样,若是你撒娇痴缠,固然能够达到目的。”
“但是这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就惹了他。”
太皇太后气息有些不足,说着说着还喘了口气。
“原不该哀家来说,只是拿你当小辈,才认真的劝你几句。”
“一时荣光不算什么,要长久的荣光才对。”
就像她这样,当初的时候,和海兰珠比起来,那什么都不是。
但是笑到最后的人是她,甚至如今七十了,仍旧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而海兰珠,早已消失在人海,现在是黄土一捧了。
苏云溪知道她的意思,抿了抿嘴,叹气道:“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至于勾引什么的,她是一点没有。
总不能把那些小情趣当成勾引吧,她在大清,可比在现代的时候收敛多了。
太皇太后一听,不禁皱了皱眉,她一直以为,崇妃约莫在房里比较会玩,不然怎么能勾着万岁爷一直放不下她。
这男人和女人,不就那么回事。
看着崇妃纯稚的眼神,太皇太后第一次沉默了。
还没等说出点什么,就见皇贵妃和贵妃一前一后来请安。
身后还跟着惠妃、德妃、荣妃等,几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互相见礼过后,这才落座。
苏云溪看向贵妃,她脸上涂着脂粉胭脂,倒是看不出气色来,只是这眼里头尽是红血丝,看着就叫人心疼极了。
但这样的后果,是她所造成的。
两人之间那薄弱的一点点友谊,大概瞬间就没了。
就算如此,苏云溪也稳稳的坐着,毕竟贵妃总要习惯的。
她还防着若是打嘴仗的话,她到底应该收敛一点,还是直接将人怼回去,谁知道贵妃除了面色憔悴双眸通红,多余的反应一点都没有。
这是个高手啊。
好生能忍,这么能忍的情况下,实在叫人心生防备。
毕竟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发作出来的,若是没有明着发作,那必然是要暗着发作。
这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云溪笑吟吟的和众人挥手告别,这才和皇贵妃手牵手一并回自己殿里。
走到路上的时候,就听皇贵妃道:“本宫和贵妃打了不少交道,从未占过上风,并且还会名声受损。”
这是非常难的事情,宫里头就那么几个招数,但是贵妃就是能出其不意。
能让她优势转劣势。
她若真的蠢,也坐不上皇贵妃这个位置。
但是在贵妃手里讨不到好,那就说明,对方是真的厉害。
皇贵妃说的是肺腑之言,见她淡淡应下,好像不怎么上心的样子,赶紧强调:“你得把翊坤宫的篱笆,再扎严实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殷殷切切的叮嘱,苏云溪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臣妾都晓得。”
皇贵妃轻轻嗯了一声,她也就是闲操心而已,这富察氏,手段也不弱,要不然怎能将万岁爷给把持的死死的。
这么想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千叮咛万嘱咐的,见崇妃神色也认真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苏云溪被她念叨的脸上笑容不断,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着实许久不曾有过了。
不管皇贵妃以前如何,未来如何,但是这一刻,定然是真正的为她着想。
就算是为了将她拉过来,而不往贵妃那边去,那也尽够了。
“贵妃……”苏云溪听她这么说,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些悬而未决的事,当时她的地位不高,高位妃嫔之间的事,估摸着也不会跟她说。
所以现在知道了一点,和以前想象中就截然不同。
之前那些追踪一半失去线索的人,是否是贵妃所为。
她说了一半,就被皇贵妃捏了捏手,抬眸一看,贵妃就立在她前头,眸色幽深的望着她。
其实妃位和贵妃,差了只有半阶。
说到底都同为妃位,只是贵妃这个妃,高于其他寻常有封号的妃子罢了。
并不像皇贵妃,单独为一个阶层。
苏云溪笑吟吟的上前行了平礼请安,看着贵妃梗住的表情,她侧眸一笑。
贵妃是真的气,险些稳不住神色。
还是想着不能露怯,这才勾出笑容来:“先前本宫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从不曾往人前来,倒是叫姐妹们生疏了,明儿想着办个茶会,还望崇妃妹妹赏脸。”
她应该先给皇贵妃说的。
苏云溪漫不经心的想,到底是露了些许出来。
说来也是,这有一个好的开端,这比较惨烈的开端,是不一样的。
“贵妃姐姐发话了,那必然是要去的。”苏云溪笑吟吟的回。
而贵妃转身面对皇贵妃的时候,面上的表情僵了僵,毕竟这应当头一个跟皇贵妃说的,不曾想先给崇妃说了,就算先前给皇贵妃娘娘递过帖子,此举也是不妥。
也是她气晕了。
短暂的交涉之后,贵妃担心自己气恼之下,再次出错,便赶紧转身离去。
看着她走了,皇贵妃一脸严肃道:“她气急了,觉得丢面子,你就更要小心。”
毕竟宫里头的面子,太值钱了。
有时候为了面子,会把命给拼进去的。
苏云溪也严肃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两人这又说了几句才分开。
等回宫之后,她懒洋洋的坐在软榻上,手里拈着点心来吃,半晌才缓缓道:“银钏,好生的查查贵妃。”
这正着查,倒着查,她就不信,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人过留声,雁过留痕。
银钏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和贵妃想象中一样,宫里头看笑话的居多,一部分妃嫔觉得,她上位把崇妃干掉正好。
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并不愿意看到贵妃得宠。
一个有宠的贵妃,又是钮祜禄家的人,对于后宫的威胁性,实在是太大了,比想象中还要大的多。
贵妃不管走到哪里,都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不大对。
到处都是嘲笑她的人,偏偏她还不能发作,若是多说点什么,必然要说她恼羞成怒什么的。
要端着贵妃的架子,还要稳住名声,在这之下谋划,实在是太难了。
她生生憋出一身硬伤,差点将自己刚治好的毛病,又给憋回来了。
贵妃难受的跟什么似得,眸色幽深的看向一旁的嬷嬷,厉声道:“本宫要她死。”
她手里头握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人脉,还有孝昭皇后留下的多年经营。
作为一个入宫直接封妃,又是宫里头的老人,她的底牌,丰厚到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
贵妃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只要她想做的事,鲜少有做不到的。
“富察氏。”她冷冷一笑,以前的计谋对她没用,她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富察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又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小贵人,心里藏不住二两事。
故而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谁能想到,她竟然会一步步走到今天。
竟然对她也成了巨大的威胁。
她明明生过孩子了,但是那身段却仍旧玲珑有致,该鼓的地方鼓,该收的地方收。
贵妃想,许是那衣袍下头,脱了不能看呢。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万岁爷都不来看她,反而去幸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贵妃一口血梗在喉头,怎么也想不开,到了晚间,就昏昏沉沉的发起热来。
她叫了御医。
想着昨儿翊坤宫一叫御医,没多久功夫,万岁爷就出现了。
她心中不禁起了些许期盼来,若是万岁爷能够像昨儿一样,她丢掉的面子,便尽数都寻了回来。
贵妃侧眸望向一旁的屏风,目光殷切。
这地位她要,这帝王无上的宠爱,她也想要。
缓缓的握起拳头,若是得不到,那就将拦路石给踢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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