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信臣妾一回。”苏云溪笑吟吟道。
她侧眸望过来,眸色盈盈,像是有湖光水色,潋滟生波。
康熙挨着她坐下,到底选择了相信。
两人挨在一处说话,半晌苏云溪才笑道:“今儿几个姐姐过来,您可知道?”
康熙点头,这他肯定是知道的,后宫有风吹草动,都会禀报给他知道。
“想着问问您的意思,这几位姐姐,您是怎么安排的。”
“你想怎么安排?”康熙问。
这话一出,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直起身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笑眯眯问:“不若一道带着?”
“成。”康熙没有多说什么,一口应下。
到底心里有些惆怅,原来她真的有求于他,才会夸他。
他侧眸望过来,轻声道:“你心底怎么想?”
苏云溪见他眼神认真,这心底怎么想,显然意味深长,但她随意的撩了一下头发,轻声道:“自然想跟几个姐姐一道玩耍了。”
他是去南巡,政事无数。
又不是牵着她的手,游山玩水,她自然也是需要人陪的。
康熙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垂眸,拈着自己的指尖道:“嗯。”
他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终于明白,什么叫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这种抓心挠肺的难受,甚至还有一种无力感。
她人就在你面前,对你笑靥如花,巧笑倩兮婉转悠扬,然而你却摸不到她的灵魂,咫尺天涯。
你鼓鼓脸颊,就能亲到她的脸。
却感觉不到她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看见崇妃,就觉得心里有一把火在烧。
那火烧的特别旺,烧的他难受至极。
却不知道怎么宣泄出来。
让他直接跟她说,想要她的心,这般矫情的话,他说不出来。
帝王尊严,让他说不出这么低声下气的话。
康熙抿了抿嘴,看向一旁毫无所觉的崇妃,她人就在他面前,早晚有一天,她的身心都将属于他。
他眸色幽深,带着些许的狠厉伤痛。
在他眼神的盯视下,苏云溪从尾椎骨生出一抹惊悚来,像极了被肉食动物紧盯的感觉。
“万岁爷,您饿不饿?”她问。
康熙摇头,就听崇妃娇嗔道:“臣妾饿了。”
他要是饿了,就去用膳,盯着她瞧做什么。
“想吃什么?”
“不知道。”
“锅子?”
“凉粉。”
康熙侧眸看了她一眼,春日乍暖还寒,吃凉粉定然是不成的。
“香饮子如何?”他问。
苏云溪眼前一亮,笑着点头,香饮子确实不错。她吸了吸口水,迫不及待的点餐:“还要加玫瑰卤、花生碎、葡萄干、龟苓膏、酥糖……”
想想就觉得好香,她催促的看向一旁伺候着的金钏。
“快去。”她道。
金钏有点犹豫,半晌才规劝道:“晚间喝茶水,睡不着怎么办?”
康熙眼风扫了她一眼,她登时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下去准备。
“你若睡不下,朕陪你玩。”他道。
苏云溪点头,拿出围棋跟他玩,这个技能,是她从脑海伸出扒拉出来的,技术不咋滴,瘾还大,说的就是原主。
听她这么说,康熙还有些震惊,他缓了缓才问:“水平怎么样?”
这样他好决定,到底是让着她十个子,还是五个子。
“好着呢。”苏云溪大言不惭,见他望过来,便浅笑着道:“跟您比,绰绰有余。”
康熙一听就乐了,笑问:“那你让朕十个子。”
“区区十子,谈何挂齿。”她道,说着又歪头道:“您让臣妾二十个子,臣妾也赢不了。”
她这话一说,康熙登时笑起来,合着就是个新手。
他心里登时有数了,笑眯眯的冲梁九功道:“拿朕的白玉棋盘来。”
这么说着,一边笑道:“赢了朕,这玩意儿就赏你了。”
白玉棋盘,也算是珍品,以前不知道她会玩这个,所以没拿过来,现在知道了,就给她玩好了。
苏云溪歪头想了想,柔声道:“那您便从头到尾让着臣妾。”
要不然她赢不了,当看见白玉棋盘的时候,她的获胜念头,空前绝后的高涨。
“这样吧,第一把,您不能走对棋。”苏云溪道。看着康熙有些懵,她就认真道:“就是您只能走错误的步数。”
康熙无言以对。
摆开棋盘之后,他从来没下过这么艰难的棋,不光自己不能下对,还得喂招,让她赢。
果然只要人活的够久,就什么情况都能遇见。
苏云溪倒是喜笑颜开,一脸心花怒放道:“臣妾赢了。”
看着康熙不忍直视的眼神,她侧眸望过来,低声问:“怎的了?”
“最后一步,你走错了。”所以他又赢了。
苏云溪面不改色的将康熙的棋子扒拉开,按着棋谱,给自己摆个胜利,这才骄矜的望过来:“臣妾赢了。”
“嗯,崇月真棒。”康熙违心的夸赞。
两人玩了一会儿,康熙便直接回了乾清宫,既然决定要走,也提前就有很多安排,反而比平日里更忙了。
苏云溪抱着自己的白玉棋,和小算下的昏天暗地。
两人都是新手,倒也玩了个旗鼓相当。
但是交流之后,她才发现,这小算面上看着不显,其实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是一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
苏云溪眸色幽深,小算确实是个人才,放到现代社会,若是能接受教育,必然是万里挑一的栋梁。
人聪明,学东西又快,性子又踏实。
可惜如今只能在宫中当太监,甚至不像前朝,这宦官也风光的紧。
现在的太监,就真的只是太监罢了。
等天气放暖之后,出宫南巡的名单也出来了。
几个高位妃嫔和阿哥、公主,能叫上名的,都跟着一道出宫了。
大家都闷在宫里,刚一出来,都兴奋的跟什么似得。
包括苏云溪在内,她都高兴,不肯闷在马车里,非得穿上骑装,自个儿骑马。
偏偏瞧着又生疏的紧,让奴才牵着马溜达也不肯,康熙看的心惊胆战,便直接上前来,低声道:“你上来,朕带你跑两圈。”
苏云溪眼前一亮,她也有些不敢跑,毕竟都是记忆中原主跑马,她自己是毫无经验的。
万一摔了,皮肉伤倒也罢了,若是伤筋动骨,那就不妙了。
“臣妾谢过万岁爷。”她说完,就被康熙手下一个用力,直接给拽了上来。
坐在康熙怀里,苏云溪回眸望他,有些不确定的问:“您行吗?”
男人不能问行不行,康熙作为帝王,也受不住这个问题。
他直接打马开始狂奔。
打从到古代后,就没有经历过高速行进,这突然间打马奔驰,当发髻上的流苏,被风吹的纠缠在一起,环佩叮当,她突然就知道什么叫风的自由。
“跑快点。”她窝在康熙怀里,一脸兴奋的大喊。
康熙觑了她一眼,跟随她的指令,直接快速的策马,他马是神驹,一时间将众人都甩在身后。
尘土飞扬,百花盛开。
眼前的一切,都从眼前一闪而过。
苏云溪兴奋的要不得,直接大声喊:“再快点。”她激动的嗓子都快要劈叉。
康熙却慢慢的缓下来,低声道:“你这身子大病初愈,经不得这么狂烈,还是缓一些。”
看着他控制马匹,渐渐的慢了下来,
苏云溪就觉得,挺突然的。
“玩一玩嘛,反正太阳正好。”她道。刚才那种飞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她有些舍不得。
“乖,溜达溜达就成。”康熙不为所动。
他是真的担心,万一吹风受凉了怎么办,故而不曾理会她撒娇痴缠。
然而苏云溪要是轻易能放弃,那就不是她了。
她快速的环视一圈周围,见无人注意,便折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威胁道:“您若是不带臣妾打马飞奔,臣妾就当众亲你了啊。”
这个威胁,着实新奇。
康熙头一次听,他慢条斯理的甩了甩鞭子,低头凑过来,温声道:“你倒是亲啊。”
别光嘴上功夫,实际上,什么都不做。
苏云溪鼓了鼓脸颊,干不过他,论脸皮厚,她定然是比不得。
“嘤嘤嘤,人家想跑嘛。”她又扫视一眼周围,见没有人关注,便偷偷的撒娇。
她很久不曾耍赖,康熙看着好玩,便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苏云溪想了想,偷偷的捏住他腰间软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您不答应,臣妾就拧您了。”
“成,前头那路口,瞧见了没,只能到那了。”康熙指着前头道。
然而那么一点距离,还不够马跑起来的。
苏云溪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了,便不再多说什么,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康熙想了想,用披风将她围在怀里,这才重新打马。
两人玩了个痛快,身后跟着的侍卫都快疯了,他们的马和皇帝的马,自然比不得。
苏云溪激动的小脸红扑扑,搂着康熙一个劲的说好话。
“万岁爷真好,万岁爷真棒,万岁爷臣妾好爱您。”她小嘴叭叭的开始说,但是目光却溜溜达达的在侍卫里头巡弋。
“瞧什么呢?”
康熙看的心里不得劲,就低声问她。
苏云溪听他问,也知道他是吃醋了,就一本正经道:“臣妾想着,世人皆不及您万分之一,如今细细打量,果然如此。”
“这侍卫有万余,竟寻不到有你半分优秀的人。”
她一脸笃定。
康熙原本有些生气,闻言没忍住翘了翘唇角,崇妃夸他最好呢。
然而苏云溪两三年不曾见过外男,看见母猪都觉得清秀,更别提这皇家侍卫,都是各大家族里头的青年一代领头者。
你说优秀不优秀。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男。
现在都在她面前,她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看,这么想着,就觉得自己是好惨一女的。
康熙高兴了一会儿,见她还在看,便又不高兴了。
“看什么呐。”他语气凉凉。
苏云溪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人,非得长个嘴。她一脸深沉的开口:“臣妾在想,这雪宝,往后怎么嫁?”
雪宝才一岁,这面前的人,都多大了,哪里能配。
康熙无言以对,然而听崇月这么一说,他看面前的侍卫们,就更加的不顺眼了。
就这些狗东西,也想觑他的女儿,做梦吧。
“不行。”康熙板着脸,不高兴道:“不提这个,他们不配。”
他是打心里觉得不配。
苏云溪瞧着他这样子,就为未来的女婿点蜡,明明平日也没见怎么样,偏偏说起话来,就这么女儿奴。
“总要嫁人的。”她淡淡道。
说起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康熙那张清隽的脸,登时拉的老长。
“不说这个。”他道。
想想就觉得心梗的慌,女人嫁人后艰难,这皇帝的女儿,也不例外。
就算贵为公主,嫁人两三年后没了的,多的厉害。
在这种情况下,他着实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作为皇帝,什么问题都没有逃避过,唯独想想,整日里见的肉团子,甚至尿他一手,他都没有生气,却要为另外一个男人,受尽苦楚。
谁都不配。
康熙板着脸,看着侍卫的眼神,跟刀子似得。
弄的众人都紧了紧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让帝王如此不悦。
苏云溪倒是自在,拍拍屁股跟没事人似得,小眼神不时的往人群中飘,对于她来说,也不是说想跟侍卫发生点什么。
就是欠。
平日里见不到,这突然见了,就觉得欢欣的紧。
人到底是群居动物,这在宫里头,整日里见的就是那几个熟悉的妃嫔,她都看厌了。
青春活泼的小帅哥也有,这成熟稳重的青年也有。
都跟康熙有不一样的风情,若不是一穿越过来就是皇妃,她定然要嫁个……这么一想,又觉得没意思。
时下只要有点资本的男人,都免不了要纳妾,还不是得跟别的女人去分享。
还不一定有康熙这种阅尽千帆,觉得一人不错的心。
偶尔去吃个花酒什么的,睡个妓子什么的,你还不能说,要不然就是不贤惠。
想想就觉得窒息的紧。
面前的侍卫们,登时就不香了。
这么想着,她便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康熙,说实在的,康熙也不差,他相貌清隽,肌肤白皙,带着养尊处优的雍容。
行事性格,身材长相,都没有什么说的。
唯独有一条不好,那就是身边的女人太多,让人非常有危机感。
但是这大清的男人,就算是温饱之家,也想纳个妾什么的,说到底,是这个时代的错。
苏云溪鼓了鼓脸颊,不高兴道:“臭男人。”
康熙:????
他一脸懵的望过来,方才还哥哥好哥哥棒最爱哥哥了,这会儿就臭男人。
这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云溪想了想,这才低声道:“古人诚不欺我。”
康熙:???
“你说什么呢?”他问。
苏云溪不能说是自己想到的,只能往别的上头扯。
“方才跟您说雪宝的婚事,臣妾就细想了一下,这驸马固然不能纳妾,但是可以有房里人,甚至还有试婚格格。”
这说的是,每个公主出嫁前,都会派两个小宫女到驸马家,先睡上一睡,看看有没有功能障碍,并一些恶劣的习性。
就算没有侍妾,什么伺候的丫鬟之类,都可以睡。
这说起来,还是身边女人不断,不过没有名分罢了。
“都贵为公主了,凭什么跟旁人分男人。”她不高兴的开口。
凭什么跟旁人分男人。
康熙品着她说话的字眼,慢悠悠的套她话:“你觉得,男人只能为一人独享?”
苏云溪毫不犹豫的点头,她侧眸望过来,轻声道:“人性都是自私的,臣妾爱着您,便想着您时时刻刻跟臣妾在一起。”
“这个问题上,男女都一样。”
“您若是能接受臣妾跟您一道的时候,也睡旁人,臣妾便能接受,您跟臣妾一道的时候,睡旁人。”
这话大逆不道。
康熙面无表情的想。
他张口想要斥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胡闹。”康熙不疼不痒的骂了一句,崇妃说的话,道理他都懂,然而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苏云溪瘪了瘪嘴,话题又扯了回来。
“咱的女儿,都已经是公主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什么还要受这个委屈。”
说起这个,不得不说唐朝的公主,纵然风评被害,但是自由又大胆,多好。
“仿唐?”康熙皱了皱眉。
苏云溪没往深了说,笑了笑,这才随口道:“到时候再说吧,您开放豁达,英明神武,说不得到时候社会风气不同呢。”
说起雪宝来,她突然有一点点危机感了。
以前总是想不好,自己能做什么,现在她知道了,给雪宝一个轻松自由的社会,就是她最大的责任。
以前总觉得,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
她跟康熙说这个,也有试探他想法的意思。若是康熙听完跟听天书一样,她自然不会往下说。
但是康熙听完,不以为意,她就知道,康熙对这个,并没有多少想法,只不过是懒得去改变罢了。
苏云溪笑着侧眸望向他,柔声道:“臣妾饿了。”
话题转变的太快,康熙险些没跟上。
他听完有些无语,却还是冲梁九功招了招手,示意他拿东西过来。
“乖,少吃点。”他道。
现在走到半道上,这更衣不大方便,少吃些少喝些,省的到时候尴尬。
苏云溪知道这个道理,她吃了几口牛肉干,便不再多吃,闹了一上午,有些累了,便冲着康熙挥挥手,往皇贵妃的轿辇上去。
“姐姐忙着呐。”她笑眯眯的打招呼。
蹭上车之后,不禁舒了口气:“还是您的轿辇舒坦。”
毕竟皇贵妃位同副后,这福礼待遇,都是妃位所不能比的,就连这轿辇,规格也是不同。
“多歇歇。”皇贵妃道。
她方才又是打马又是玩闹的,瞧着就辛苦的紧。
说着就叫宫女赶紧上茶上点心,一边将手中劈了一半的绣线放下。
苏云溪凑上来瞧,见颜色鲜嫩的紧,便笑着问:“做什么呢?”
皇贵妃向来端庄持重,用的色也比较稳重,都是一些比较老气一点的颜色,或者就是明黄了。
“给你做个荷包。”皇贵妃随口道:“先前随手画了一个金鱼,瞧着好看,便想着给你做个荷包戴。”
这话一出,苏云溪登时没有什么话说了。
她是皇贵妃,副后,给她绣个荷包,比万金还要情谊重。
偏偏她嘴上,什么都没有说。
一切都闷在嘴里,不曾吐露出来半分。
“那便谢谢姐姐了。”苏云溪笑眯眯的挨近了些,和她一起劈绣线,这是个技术活,她做的少,那指甲就有些不听话。
“怎的劈这么细。”线越细就越费功夫。
“嗯。”皇贵妃应了一声,没说旁的,一边道:“你大病初愈,可不能再放肆吹风了,万一着凉了,亏空身子怎么办。”
宫里头的女人,实在太容易没了。
应该说,宫里头的人,太容易没了,不光是后妃,包括皇子公主宫人,都是如此。
因此见了病气,都如临大敌。
苏云溪笑了笑,柔声道:“好着呢,这才敢放肆一回。”
两人闲闲的说着话,看着她温柔的侧颜,苏云溪有些出神,宫里头的女人,都斗的跟乌鸡眼似得,要说真看对方很不顺眼,那也是没有的。
不过是要抢同一块蛋糕吃,不得不斗罢了。
她不知道皇贵妃到底是怎么放下心中的成见,愿意来给她绣荷包,但是这份情谊,她记在心里了。
“别光说妹妹了,姐姐合该好生注意身体才是。”
崇妃这话一出,皇贵妃忍不住怔在原地。
她最近身子确实有些不大好,但从未跟旁人说过,也不知崇妃是从何处得知。
“这……”
“人生短短几十年,为这个为那个的,都不如为自己。”
“就算名留青史又如何,若英年早逝,人都没了,管那身后名做什么。”
她点到为止,不敢多说什么。
说到底,两人都是皇妃,是存在竞争关系的,说的多了,若是觉得是为了后位敲边鼓,就不值当了。
“如此么?”皇贵妃若有所思。
她近些日子来,总觉得力有不逮,胸口闷痛。想来也是,她一心为着家族,熬心费神,一刻都不敢松懈。
可家里头,还是送了小九进来。
说是姐妹帮衬,说到底,还不是拿姐妹来分她的男人,不曾考虑过半分她的心情。
姐妹情深,一心为她。
说出来跟个笑话似得,也不知道怎么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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