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查不到吗?”姜沅说,“景总,业务能力有待提高哦。”
景詹没搭理她,继续道:“11年前从m国转入国籍,能查到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一概没有。”
一般来历不明的人,要么是有人想要抹杀他的存在,要么是他自己想要隐藏。对于凌霍,姜沅更倾向于后者。
m国是东南亚一个君主**国家,凌霍能把自己的过往藏得这么深,至少说明,他在那儿是有点势力的。
姜沅沉思半晌,大胆猜想:“他该不会是m国王子什么的吧?”
那她以后岂不是得做王妃?
“……”
景詹为这事忙了一晚,来历不明不代表一定有问题,但自己妹妹的交往对象,不摸清底细自然不放心。
他无语地捏了捏眉心:“m国王储现年42岁,已经有三位妻子,小王子未成年,你想嫁哪个,我帮你联络?”
“别,我这么好的基因还是留给自己人吧。”好些皇室还保留着一夫多妻的封建糟粕,姜沅没兴趣。
她恢复正经,“哥,你别操心了,他被我捏在手心里呢,早晚会告诉我的。”
“捏在手心?”景詹凉凉道,“交往五个月,连对方底细都不清楚,景小姐业务能力有待提高。”
姜沅:“……”
竟该死的找不到角度反驳。
“回南樾。”景詹的语气依然没有商量余地,但让了步。
比起把她逼得躲到一个不放心的男人家里、自己很难插手的地方,景詹宁可容许她暂时不回家。
“给你一天时间,别让我上门去要人。”
冰箱里填满了新鲜的食材,应该是昨天小胖带来的。东西倒是不少,都够他俩窝在这里冬个眠了。
姜沅吃倒是挺会吃,可惜厨艺技能没能点亮,也就能做些冷食的水平。
她兴致勃勃决定给凌霍做个早餐,搞了半天才成功打开火,然后手忙脚乱地煎了两个半糊不糊的鸡蛋,拿火腿、生菜、芝士往吐司里一夹,经过她精心的摆盘,做成了一个卖相还不错的三明治。
沙拉是她拿手的,好歹是个女明星,吃草是减肥必备功课。
现成的金枪鱼罐头,她刚做好凌霍跟狗便进来了。
姜沅一看到疤哥就有点紧张,疤哥经过教训这次没有靠近她,远远地走开。
“他吃什么?”姜沅问。
“狗粮。”凌霍道。
天天看着他俩搞黄色,可不就是吃狗粮吗。
姜沅正想乐,见疤哥走到属于他的那个角落,爪子往一个不知道干嘛的机器上一按,机器哗啦啦往外吐狗粮,刚好落进下方的碗里,非常智能。
疤哥吃之前还回头乜了她一眼。
姜沅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
虽然知道自己的手艺也就那样,姜沅看着凌霍吃三明治还是问了一句:“味道怎么样?”
女人嘛,总是期待得到男人的肯定,哪怕是难吃,你最好说好吃,然后微笑着全部吃下去。
凌霍在她期待的眼神下,抬了下眼皮:“一般。”
“……谢谢夸奖。”姜沅一叉子把他沙拉里的金枪鱼全部挖走。
下午凌霍还有工作,留了个司机给她。
他换衣服的时候,姜沅也不回避,就倚在门框上看他,若有所思,只是不知在思什么。
凌霍打领带时她才回神,问他:“晚上几点回来?”
小胖在后头习惯性代表发言:“宣传片拍完就八点了,要是拍得不顺利可能就再晚点,完了之后估计还得跟客户吃个饭什么的。”
总而言之,会很晚。
姜沅走过去,接过凌霍的领带,然后抛给他一个勾人的眼神,轻声道:“我还想穿情趣内衣给你看呢,早点回来,过了十一点我就不等你了。”
说完,把他的领带整理好,手指在他胸口轻拍了下:“去吧。”
雎水山庄的会所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姜沅悠闲地玩了一个下午,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去。
凌霍是卡着十一点到家的,等待着他的没有什么情趣内衣,只有穿着他的睡衣的已经睡着的女人。
他洗了澡进来,姜沅已经醒了,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床垫:“过来,今晚我看着你睡。”
十分钟后,凌霍躺在床上,被子掖到胸口,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姜沅在卧室点了助眠的香薰,又拿了一瓶药喂到他嘴边。
凌霍垂眸一扫,看向她。
“褪黑素。”姜沅说,“帮你入眠的,没有副作用。”
凌霍目光不明地看着她,没有动。
姜沅弯下腰,近距离对着他的眼睛:“不相信我吗?”
凌霍沉默几秒后,张口。
姜沅把药喂进去,说:“舌下含服。”
这药大约半个小时起效,姜沅把门窗锁好,关了灯,爬上床,坐在他旁边:“我下午回来睡了五个小时,刚才喝了三杯咖啡,今天晚上守定你了。”
凌霍没说话。
姜沅语调放得温柔,像哄小朋友似的:“困了就睡,别跟药效抵抗,抗过去就没用了。”
她低头亲了凌霍一下:“睡吧,霍哥哥。”
碰了一下就想离开,被凌霍勾住后颈,顺势压在下方,撬开她齿关蛮横地闯了进来。
亲了一会儿,姜沅气喘吁吁推开他:“好了,把你的手拿出来,睡觉!”
姜沅打定主意要盯他,在黑暗里一声不吭坐了半个小时。
凌霍乖乖躺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算时间褪黑素应该已经起效,姜沅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不能出声叫,怕他原本的睡意被自己赶跑,于是又坚持着继续枯坐。
枯坐实在是一件无聊的事,无事可做,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冥想。
姜沅东想西想,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冒出她和凌霍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一会儿想他们在剧组“偷情”,方脸一直以为她真的有老公,上回“绑架”韩可佳时旁敲侧击地问她,被早已看透的圆脸大肆嘲笑了一番。
一会儿想皇庭的那场饭局,她也不知道怎么撞到凌霍怀里,这个臭不要脸的老色鬼,竟然在她屁屁上签名。
一会儿想凌霍要真是什么王子,一夫多妻他想都别想!
心里算着时间,应该有一个小时了,她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霍哥哥?”
“嗯。”相较于她的小心翼翼,凌霍的声音清明且清晰。
姜沅懊恼地撑住头:“你怎么还没睡着?”
“你不必……”凌霍嗓音有点沙。
他说到一半,姜沅已经挪过去,半靠在床头,手搭在他的被子上。“我哄你睡。我还没哄过人呢。”
她像妈妈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边低声说,“你小时候喜欢听什么摇篮曲?”
凌霍停了片刻:“不记得。”
“那我随便唱了。”姜沅的歌唱得并不好,但声音又轻又软,在静谧的空间里,温柔绵密。
“安睡吧小宝贝,蔚蓝的夜空多美,小星星眨呀眨,陪你安然入睡……”
姜沅唱了许多首,掏空了自己的曲库,后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哄了多久,腿麻了也不敢动,害怕吵醒凌霍,也不敢去拿手机看时间。
坐到她自己都困得直点头,算着时间,怎么也有三个小时了吧?
凌霍的呼吸很稳定,睡姿依然保持着躺下的样子,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变过。
姜沅手上的动作已经停了,她悄悄地、悄悄地、低头,凑过去,想看看凌霍睡得怎么样。
呼吸都放得极轻,这辈子从没对任何人如此小心翼翼过。
姜沅慢慢靠近,看到凌霍的眼睛是闭着的。
好像真的睡着了,她欣慰又开心,让他睡个觉真的是不容易……
姜沅嘴角的笑还未来得及展开,凌霍阖着的双眼霍然睁开,猝不及防地,一刹那他眼中迸射出来的冷光,让人汗毛倒竖。
姜沅连惊吓都来不及,脖子便被一只手掐住,猛地摁在墙上。
凌霍力气很大,猛男毕竟是猛男,而此刻他的右手力道千钧,姜沅毫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脸憋得通红,本能抓住凌霍的双手想要推开。
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房间,这场景太可怖。
好在只有短暂的一秒钟,脖颈上的力道忽然一松,凌霍放开了她。
姜沅脱力般倒在床上,捂着脖子猛地咳嗽起来。
凌霍打开灯,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伸出手想要扶她。
姜沅反射性往后躲了一下。
凌霍的手顿了顿,收回,眸色深沉地看着她,沉默。
姜沅缓过劲儿来,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你……做噩梦了吗?吓死我了。”
凌霍没有道歉,也没有回答。
他将手伸向姜沅的侧颈,这次她没有躲,只是微喘着气看着他。
凌霍抚摸她颈上自己刚才掐过的地方,粗粝的指腹轻轻碰了一下便拿开。
他转身下床。
夜半惊魂。
姜沅独自在房间待了一阵,总算彻底平静下来。
凌霍不知去哪儿了,一直没有回来,姜沅正纳闷时听到楼下的车声。
这家伙竟然就这么走了。
偌大的房子,越来越安静的卧室,刚才的一出给姜沅留下了一点阴影,她待不住。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她漫无目的地走了几趟,毫无睡意。
直到第二天凌霍也没回来。
一大早她下楼时,餐厅已经摆好了早餐,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整栋房子里除了她,只有一条看起来很想靠近她、但听从主人命令一步都不靠近的狗。
姜沅自己吃完早餐,把行李收拾好,拖着箱子下楼。
走到一半忽然感受到一股阻力,她回头,疤哥咬着她箱子上挂着的行李牌,一声不吭地往后拽。
姜沅冷不防被它吓到,本能撒开手,然后一脸懵b地看着它嗖嗖地把箱子拉到自己的地盘。
疤哥放好箱子又朝她走来,姜沅往后退,正好是大门的方向,疤哥立刻加快速度跑起来。
姜沅立刻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疤哥跑到她旁边,咬住她的裤脚又开始往后拖。
这是不让她走的意思吗?
姜沅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叫了几声“dante放开我”,不管用,哆嗦着拿出手机给凌霍打电话。
那边倒是很快接起,凌霍没说话,姜沅崩溃地说:“你叫个人来接我,dante不让我走。”
凌霍沉默了一下,说:“好。”
他的嗓音很哑,说完便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熟悉的憨厚司机就小跑进来,把正强行“挽留”姜沅的疤哥拎开。
除了凌霍,疤哥谁的面子都不给,不是很配合,一个成年男人险些拉不住。司机赶紧对姜沅说:“姜小姐你先上车!”
姜沅抚着胸口往外走,后面疤哥挣扎得更厉害了,“汪!汪!”叫了两声,声音雄厚、威慑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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