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已经像八爪鱼一般攀了上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仇司少的定海神针不管用了。
他打了一个酒嗝,美人的脂粉香令他反胃。
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一旁的凤蕾玉突然就冲了过来,气呼呼的,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她秀美的玉颈直接淌进了衣领,沟壑若隐若现。
仇司少跟花魁娘子全都吃惊地抬起脸,瞅着她。
凤蕾玉豪气千云地抹一把嘴角,将酒壶往桌上一搁。嘴巴都变得结巴:“酒,主子,我已经替你喝完了。你的伤没好,不能喝酒,你们可以上床上去了!”
花魁娘子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目瞪口呆。这位公子财大气粗,不至于这么小气,稀罕一壶酒吧?
仇司少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冷清欢那女人说的话你也信!真蠢!”
然后起身,将花魁娘子整个打横抱起,转身往雕花大床上走去。花魁娘子紧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凤蕾玉紧紧地咬着下唇,低着头,强忍住呕吐的冲动,不让自己吐出来。
耳边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哼唧声,这美人叫得有点夸张。应当还没有进入主题呢,怎么前奏就出来了?
凤蕾玉没有退出去,当然也不好意思瞧。一张脸火烧火燎,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臊的。
不过,两人应当不是很在意,热热乎乎的,估计是在来回打滚吧?
美人的床不太牢固,或许是晃悠得太勤了,所以,吱呦吱呦,叫得烦人。
凤蕾玉不敢看,但是脑海里,有两个人在打架,衣服撕扯,丢了满地。
不对,怎么自家主子占了下风呢?那个女人如狼似虎一般,在解仇司少的腰带,他大红色的锦衣一层一层地被剥下来了!
酒意上涌,脑子里越来越热闹,脑子里的两个小人也纠缠在一处,亲密无间。
耳边,木床摇晃的声音,还有美人的吟喔声,就像一窝马蜂,围着自己吵闹得厉害。
凤蕾玉使劲儿摇晃摇晃脑袋,打出的酒嗝里,一股酒气。
她趔趔趄趄地朝着雕花大床走过去,脚下打绊,一把扶住了床柱。
床帐已经落下去,床上的动静停了。仇司少跟美人扭过脸来,从床帐的缝隙里瞅着她。
她眯着眼睛,咧开嘴,望着仇司少甜甜一笑。
“主子,我帮你呐喊助威!别怕!”
使劲儿摇晃着床柱,雕花木床再次吱呦吱呦地摇晃起来。
凤蕾玉觉得,真好玩,手下继续使力:“一二,使劲儿!一二,使劲儿!”
花魁娘子像看傻子一样望着她,瞠目结舌。这怕不是个疯子?穿的怪模怪样的,也就罢了,行为举止也跟好人两样。
仇司少则一脸玩味,眸子里兴味盎然。
凤蕾玉歪着头微蹙起眉尖:“主子,你怎么不动了?别泄气啊?是不是我不够努力?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她搂着柱子,手下使劲儿,“砰”的一声,力道没控制住,额头撞在了柱子上,眼冒金星,后退两步,就要后仰。
仇司少从床上一跃而起,大手一抄,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笨蛋!真蠢!”
凤蕾玉这个时候已经醉的昏天黑地,六亲不认,抬手就朝着仇司少脸上打:“你干嘛撞我?疼!”
眼眶里泪花花都在转悠。
床帐里的旖旎风情已经消散了一个干净。仇司少一把握住凤蕾玉拍向自己的手,花魁娘子嫌恶地捂着鼻子:“真臭!你府上这下人也未免太胆大!”
凤蕾玉听她吵吵,顿时就不乐意了:“你才臭呢!你这种女人怎么能配得上我主子?我主子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谁也配不上他!你滚,要不我揍你!我是大娃,我铜头铁臂,刀枪不入,能胸口碎大石!我还有六个葫芦弟弟,专门捉妖精!”
凤蕾玉平日里胆子很小,就像一只小耗子似的。今日酒壮怂人胆,竟然这么泼辣。
仇司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没插嘴。
花魁娘子被搅和了好事儿,气得脸涨红:“配不配,你一个下贱的丫头也敢放肆?”
凤蕾玉挣扎着从仇司少怀里出来,朝着花魁娘子就扑了上去。
醉得迷迷瞪瞪的,哪里还能打人?
一张嘴,“哇”,吐了美人儿一身。
美人立即跳起来,尖叫一声,气急败坏:“公子!”
“嘻嘻,我成五娃了,我会吐水!”
凤蕾玉身子一歪,软绵绵地倒下去,扒着床沿,睡着了!
仇司少不怒反笑,十分愉悦,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丢给美人儿:“你身上太臭,把她都熏吐了,赶紧去洗洗吧!”
我?熏吐了她?花魁娘子握着银票,气得脸都青了。
合着这俩人的确是来寻欢作乐的,拿自己当乐子了。
仇司少起身,拢好散乱的衣襟,将凤蕾玉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就出了琳琅阁。
到了外边,冷风一吹,凤蕾玉迷迷瞪瞪地睁睁眼,紧攥着仇司少心口的衣服,将脑袋往他怀里扎了扎。
“咱们的衣服都是红色的,王妃娘娘说,这叫情侣装。”
仇司少咬了咬牙根:“你别吐我身上!”
怀里的人没动静了。
仇司少认命地抱着她,回了自己的家——麒王府隔壁。
这个小丫头,看起来瘦溜溜的,二两肉都没有,抱着走了这么远的路,胳膊都有点疼。
守门的侍卫大老远就瞅见了仇司少,一溜烟地跑进去,跟冷清欢报信去了。
坏了!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凤姑娘昏迷了!
冷清欢一听,抱着回来的?凤蕾玉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吓得她正门都没走,直接翻墙过去了。
仇司少抱着凤蕾玉,一脚踹开门,然后入内,将凤蕾玉一把丢在了床榻上。
凤蕾玉不肯松手,紧攥着他胸口的衣服没放。
于是,仇司少因为重心前移,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凤蕾玉的身上。
凤蕾玉的手臂流水一般,勾住了他的脖子。
迷蒙的醉眼定定地望着仇司少的眼睛,然后撅着嘴巴有些不高兴。
“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亲过你?你为什么要让她亲?”
仇司少挣了挣,没有挣开:“本少花了钱,为什么不亲?”
凤蕾玉腾开一只手,在身上上下摸索,摸了半天,方才找到一块碎银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的银子不够亲你怎么办?我只有这一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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