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离开宅院,三人先寻了一处落脚之地,然后派遣天时前往药厂,与人和碰头,集合之后就立即返回江南。
天时去了不多时,回来的时候一脸凝重:“夫人,管事说并未见到人和。”
冷清欢一惊:“什么意思?”
“人和并未去药厂,音讯全无。”
冷清欢的心不由就是一沉,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人和跟了自己这么久,做事知道分寸,不可能拐去别处开小差。而且,按照她的身手,就算是遇到什么暴乱,她安全逃离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难道,出事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自从踏入淮州,就落入了一张无形的网里,现如今,这张网正在逐渐地收紧。
“要不,我再去找找?”天时也不放心地道。
“不用了。你怕是找不到她。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会有人与我们联络。”
“为什么?”天时疑惑地问。
冷清欢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指上的纳米戒子:“适才我就感到奇怪,那病秧子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里,就知道我的名讳与来历。现如今看来,人和应当是在他的手里。”
“他劫持人和做什么?”
“具体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有见了他才知道。反正,不会安什么好心。”
“果真人不可貌相,这人看着病病歪歪,没想到一肚子花花肠子。”
“敌在明,我在暗,我们对于他的身份又全然不知,对于我们而言,就是危险。地利,你立即去通知淮州城的飞鹰卫,密切注意此人行踪,一有消息,立即禀报。我们不能再被动了。”
地利立即领命去了。
冷清欢蹙眉思忖片刻,拿出纸笔,唰唰几字,递给天时:“再跑一趟药厂,将这封信交给管事,告诉他,药厂里怕是有了奸细。还有,我上次说过的防疫一事不知道人和通知到了管事没有,你再叮嘱一遍,务必告知沈临风。”
天时有些疑惑:“真的有人想要从中生事?”
冷清欢点头:“适才我已经仔细想过两件事情,其一,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其二,就是他们故意接近我的目的。
现在豫州可是重灾区,人人避之不及,恨不能拖家带口逃离此地。这病秧子显然并非是豫州人士,身体抵抗力这么差,为什么非要留在此地?他就不怕被传染吗?除非,他压根不怕。
思前想后,从第一次见面,到他劫持人和,登门故意给我招惹麻烦,煽动灾民暴动。你有没有觉得,他满口胡言,说什么治病,这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是想逼我离开淮州城,或者干扰我继续追查这疫情来源?”
天时一愣:“疫情蔓延,对他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也是卖药的,想借此发财,咱们挡了他的财路?”
“你跟着我经营回春堂,走南闯北,可听过药材行业有这样一位公子哥?”
天时摇头:“公子哥不少,但是能出手这样阔绰,还又骚气冲天的没见过。”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不简单。”冷清欢斩钉截铁:“我猜测,他们最开始是听到清瘟丹的消息,盯上了咱们的制药厂,所以我们一来到淮州,就被这些人盯上了。所以,我才说药厂内部极有可能已经有了他们的奸细。”
天时恍然大悟,不敢耽搁,立即带着信件直奔药厂。
这里的守卫明显比以前来严格了许多,周围还有许多官府衙役模样的人在不停巡逻。为了不暴露清欢身份,她见到管事,颇费了一番周折。
她将书信递给管事:“药厂里面恐怕出了内奸。他们已经注意到了夫人。”
“这是怎么说?”
“有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病秧子,这两日盯上了夫人,还劫持人和,应当就是想逼迫我们就范。若非是你这里走漏了清瘟丹的风声,对方又是怎么知道夫人身份的?”
管事倒吸一口凉气:“请夫人恕罪,的确是我不够警惕,一定严格盘查,找出这个内奸。”
天时点头:“夫人这里还有话交代,一是那病秧子盯着咱们药厂,定是有所图谋,夫人让你小心,不要被别人钻了空子;二是关于疫情,我家夫人让你转告沈世子一声,都在这信里了。”
管事打开信纸,仔细看了两遍:“全都记下了。”
天时也不多废话:“夫人那里恐怕还有危险,我就不耽搁了。记着,沈世子面前,切记不要暴露夫人的存在。”
三言两语叮嘱完毕,便跃上房顶,迅如狸猫一般,悄悄离开了。
她急着回去与冷清欢会合,都没有留心到,身后鬼鬼祟祟地跟了一道人影。
沈临风下榻的府衙。
有官差匆匆而入,冲他拱手回禀:“启禀大人,您让我们小心警戒药厂,今日终于有收获。”
沈临风正在对着地图苦思救灾良策,闻言抬头:“什么人?”
“不清楚对方身份,是到药厂寻管事传达命令。”
当下将偷听来的天时与掌柜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沈临风:“最后那丫头走的时候,叮嘱掌柜,千万不能暴露她家夫人的身份。还有......”
他从袖子里摸出被焚烧了半截的书信:“那丫头走了之后,管事立即将这封信点着了。小人急中生智,在外面喊了他一声,他慌里慌张地丢在桌下,剩了半截没有完全焚烧。”
沈临风接过信纸一角,打开一看,顿时就觉得有血液涌上头顶,轰鸣了一声,死死地捏住信纸残角,手忍不住发颤。
铅字书写,而且是横排排列,这令他顿时想起了冷清欢以前开过的药方!同样是龙飞凤舞的字迹,十分潦草。
再加上那把仓促离开,来不及带走的手术刀,还有对自己刻意的回避。
他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位夫人,会不会就是已经死去的冷清欢?!
沈临风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理智地分析。富贵公子,病秧子,良姜夫人!
对着药厂管事发号施令的人是良姜夫人!一位擅长杏林之术的女子。
他也终于回忆起,这位良姜夫人自己从哪里听过,是慕容麒曾经在醉酒之后,与自己提起,仇司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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