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云阴沉地说:“天地之元是玉帝之物,将它还给玉帝,才能保人间太平。”
“玉帝若要收回天地之元,又怎么会需要你来还给他?早在万年前,他就可以拿走了。”
“他无法拿走,因为天地之元本是人间之物,和人间存在着某种强烈的羁绊,玉帝只有在天地一元将尽的时候才可能把天地之元拿走。”
“照你这么说,玉帝都拿不走,你又凭什么拿得走?”
“我所说的还给,并非让玉帝将天地之元带回天界,而是将其再次封印,待到一元的尽头,玉帝自然可以收回。”
江朝戈高声道:“饮川也同样要将天地之元封印,说来说去,你和他的目的又有何不同。”
“饮川从未想将天地之元封印!”衔云厉声道,“他想用其对付玉帝!”
炙玄怒吼道:“一派胡言,饮川若是能利用天地之元,万年之前他就该用了,何必等到今天。”
“饮川还未找到利用天地之元的方法,就遭到异兽争夺和天兵讨伐,这一次没有大巫祖,天界能奈他何,你们又能奈他何,早晚,他会知道如何利用天地之元对付玉帝,到时候挑战天界,战场必然还是人间,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末日。”
江朝戈眯起眼睛:“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你还是没说清楚,天地之元究竟是什么,第二,是谁把天地之元弄到了人间。”
“天地之元究竟是什么,我还无法确定,但我知道,是一个天神将天地之元带来了人间,不,偷来了人间。后来那个天神被玉帝派大巫祖杀死,但天地之元却是回不去了,大巫祖将其封印在昆仑仙境,却又被饮川唤醒。”
江朝戈冷哼道:“你知道的确实不少,可惜却没有证据能证明饮川想将天地之元据为己有。”
衔云露出阴冷地浅笑:“你们与饮川在一起那么久,却依然对天地之元、对万年之前发生的事知之甚少,饮川刻意隐瞒了这么多,对你们诸多防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江朝戈脸色微变,这一点,他确实无法反驳,饮川究竟隐瞒了他们多少,他知道的越多,怀疑的就越多,偏偏饮川却说,不告诉他们对谁都好,这样的理由如何能让人信服,他曾经以为饮川会是他们的同伴,但他永远无法把一个对他们隐藏太多秘密的人当做同伴。
此时,东方既白,壬王和重溟随时可能来找他们,江朝戈道:“快把阮千宿交出来,待壬王和重溟来了,你以为他们会和你废话?”
衔云嘲弄道:“为何不呢,我和壬王可是老朋友了。”
江朝戈冷道:“或者千宿根本不在你手上。”
衔云召唤出一个纳物袋,纳物袋里掉出了两样东西,啪啪地落在了地上,江朝戈定睛一看,正是征尘钺,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暗红地刺人眼,江朝戈把拳头握得咯咯响,恶狠狠地瞪着衔云。
“她与我的魂兵使在一起,我的魂兵使随时可以杀了她。”
“你想怎么样。”
衔云眼中闪烁着精光:“我不过是要和壬王单独聊聊。”
“壬王很快就会来,你会放了阮千宿吗。”
“不会。”衔云嘴角轻扯,“但至少暂时不会杀她。”
江朝戈咬牙道:“你以为你今天可以轻易离开吗。”
“你又能如何?”衔云露出残忍地笑容。
炙玄已经气得火冒三丈,巨大的爪子急躁地抓挠着土地,恶狠狠地说:“混蛋,我要咬死你……”
“炙玄,冷静!”江朝戈大叫道。
这时,东方升起了第一缕阳光,昏沉的光线被冲淡了,晨光中,一个黑点从鹿吴城的方向飞来,炙玄定睛一看:“是寺斯的鸱鸟。”
江朝戈心中有些莫名,鸱鸟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壬王,为何派鸱鸟来?
那鸱鸟飞近了,脚上绑着一条显眼地红布,直朝着他们冲来。
江朝戈直觉鹿吴城可能出事了,心里升起不祥地预感。
就在鸱鸟离他们不足半里的时候,天地间突然狂风大作,初升的太阳再度被阴影遮蔽,雄浑霸道的魂力猛地炸裂开来,将江朝戈一举冲倒在地,当他勉强稳住身体,睁开眼睛,只见天上出现了一只长逾千米的青龙,脚踩祥云,身裹瑞气,披万丈霞光,盘旋于天际,遮云蔽日,那青龙眼都没眨,一张嘴就将鸱鸟吞进了肚子里。
江朝戈大惊过后,吼道:“炙玄!”
炙玄飞身而起,朝衔云扑去。
江朝戈则跳到了肥遗身上,远离这两只上古异兽的战场,他现在可以肯定鹿吴城出事了,莫非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若是那三只凶兽已经追到了鹿吴城,壬王、重溟以二敌三,必然吃大亏。
炙玄积累了一肚子怒火,此时完全爆发出来,扑上去之后张嘴就往衔云的脖子上咬,衔云用力摆尾,抽向炙玄的面门,巨大的龙爪和炙玄的爪子互相撕扯着对方身上的鳞片。只见天上刷刷地掉着或黑色、或青色的大块鳞片,而伴随着青龙摆尾,一阵狂风也同时被掀起,江朝戈勉强抓住肥遗的羽毛,才没有被甩下去,可也跟着肥遗被吹出去了百米。
江朝戈额上冷汗直冒,焦急地看着炙玄和衔云这场撼天动地地战斗。必须快速结束这场战斗,赶回鹿吴城,可要结束战斗,就要找到衔云的魂兵使,异兽争斗,多喜欢把魂兵使藏起来,因为这样的战局,是没有人类插手的份儿的,可魂兵使再如何藏,也不可能离开异兽太远,所以衔云的魂兵使,一定在这山中!
江朝戈一咬牙,快速俯冲进了山林,焦急地寻找起来。
那山林浓密昏暗,要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他大吼道:“千宿,千宿——”
整个山林禽飞兽走,慌忙逃命,只有他的声音回回荡荡、长久不衰。他盘旋一圈,突然想起了自己纳物袋里的东西,他召唤出纳物袋,找出来几枚气雾弹和一盏高聚光探照灯,那气雾弹是刺激性气体,这里枝繁叶茂,有树冠遮挡,下层空气不易散去,现在只能赌一把,那魂兵使会被这气雾弹逼得有所行动。
江朝戈拉开气雾弹,往山林里扔去,肥遗载着他飞过方圆十里范围的山林,扔下近二十枚气雾弹,然后打开探照灯
,扫描着山林。
整个山林里臭气弥漫,就连在天上的江朝戈都能闻到一点,可想而知下面的味道有多么可怕,他看了半天,终于,被魂力强化过的视力,观察到了一棵树冠间的微小抖动。
江朝戈毫无犹豫地俯冲而下,大吼道:“给我出来!”
一只蛊雕突然冲出山林,狰狞地大张着喙,朝他咬来,肥遗嘶叫一声,扑将上去,两只猛兽在空中接触,发出撕破夜空地尖叫声。
在两只猛禽冲撞的瞬间,江朝戈身形一晃,眼前白光一闪,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朝他甩了过来,他猛地矮身,堪堪躲过,同时,一把抽出了炙玄刀,毫不犹豫地挥出。
两只猛禽分开了,江朝戈举刀怒视前方,看轻了蛊雕身上站着的人,那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冷硬强悍,手里握着一根三节棍,以同样狠辣凶残地目光瞪着江朝戈:“在下刘擎,敢问阁下大名?”
江朝戈吼道:“阮千宿在哪里!”
刘擎冷道:“杀了我你就知道了。”他双手握住三节棍的两头,绷直那根一看就非凡地魂兵器——衔云棍,并做出邀站的挑衅姿态。
江朝戈狠声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肥遗再次冲向蛊雕!
江朝戈手中大刀凶猛挥出,魂力夹杂着刀锋朝刘擎袭去,那一股力凶猛霸道,顿时扭曲了俩人之间的空间,刘擎大喝一声,身体里惯出霸道的魂力,如狂龙出闸,朝那刀锋撞去。
两股魂力首先在空气中碰撞,如爆炸一般席卷四方,肥遗和蛊雕都不堪这股魂力的压迫,纷纷缩起翅膀,无法控制地往地上坠落。
江朝戈在肥遗坠地之后,稳住身形,翻身从十数米高空跳了下去,并稳稳落地,越来越深厚的魂力让他的身体素质每日都在增强,这一平稳着地,让他更加信心大增。
刘擎同样稳扎地落了下来,脚尖刚一触地,就猛地一蹬,朝江朝戈袭来,手中的三节棍灵魂地甩向江朝戈的面门。
江朝戈旋身一避,炙玄刀霸气砍向刘擎的手臂,刘擎绷紧三节棍一挡,两刃神兵相触,发出刺耳地声响,同时魂力碰撞产生的威力,生生震裂了两个魂兵使的虎口,江朝戈甚至感觉到心脉都为之狠狠一颤,疼得他差点吐血。
刘擎一脚踢向江朝戈的小腿,江朝戈后退半步,灵巧避开,小腿反而勾向刘擎的腿弯处,刘擎原地后翻,以左手撑地的瞬间,右手以横扫千军之势挥出衔云棍,直击江朝戈的小腿。
江朝戈猛然跳了起来,离地足有七八米,他灵光一现,学着虞人殊的样子在空中踩步,原来有修为至此,真的能在空中短暂停留,只是灵活度和时间若不经过训练,是难以派上大用场的,他一时之间相当想念虞人殊,也对眼前的魂兵使更增添几分汹涌地杀意。他踩了三步已是极限,落地的同时,炙玄刀朝着刘擎的头顶砍去。
刘擎就地狼狈一滚,在起身时,余光却瞄到江朝戈就在自己身后,刀锋寒意正浓,他无力闪避,左臂中刀,鲜血顿时涌出。
江朝戈一击杀中,胸中血液顿时沸腾了,他高喊道:“把阮千宿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刘擎疯狂大笑:“你这么关心那个女人,我便成全你们,把你们葬在一起!”
天上,炙玄和衔云战意正酣,江朝戈感觉自己体内的魂力跟流水一样往外泄,他相信刘擎也没比他轻松多少,他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魂力等级跟自己差不多,完全没有虞人殊给过他的那种强大浑厚之感,所以他一定会赢,他必须赢!他咬紧牙关,再次朝刘擎攻去。
刘擎这回学乖了,那炙玄刀又重又大,而衔云棍短且灵巧,进攻适合自己,而远攻有利于江朝戈,他便试图近江朝戈的身。
江朝戈年少时就在血堆里滚过,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便几次阻止刘擎靠近,只用炙玄刀封住刘擎的进攻,逼得刘擎节节败退。
刘擎见久攻之下没有进展,便冷笑道:“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你妻子?”
江朝戈一言不发,犀利地刀锋此次朝刘擎的胸、脑等要害砍去,偏偏刘擎动作极为灵活,几次不中。
“看来是你妻子了。”刘擎哈哈大笑道,“你眼光不错,那女人的味道……很好。”
江朝戈目露凶光,牙齿直打颤,心念在那一瞬间全乱了:“你这个畜生……”
刘擎瞅准时间,一个快形移步,绕到了江朝戈身后,用衔云棍的第一节棍,狠狠朝着江朝戈的背心砸去,江朝戈明知道刘擎故意激怒他,可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他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内脏也被震伤了,那疼痛沿着脊椎流窜到肩膀,让他半边手臂顿时麻了,若非中招的是左臂,他恐怕连炙玄刀都要拿不住!
江朝戈快速就地一滚,第二棍就落在他刚才站定的地方,这一棍可是冲着他脑袋来的。他一个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强迫自己镇定下心神,忍着剧痛狠狠活动了一下左臂,举刀挡在身前防备着。
刘擎冷笑道:“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刘擎也不愿杀无名指人,再说,你死了,我该咱们这对亡命鸳鸯的墓碑上刻什么字呢?”
江朝戈笑着露出一口森白地牙:“你说你睡了我的女人?简直可笑,你可知道她其实是男扮女装的?”
刘擎脸色微变。
江朝戈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碰过阮千宿,便哈哈大笑道:“你在撒谎,你这等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刘擎冷笑一声:“兵不厌诈,好用便行。”
“也好,我让你死个明白,我叫江朝戈,朝堂的朝,兵戈的戈,记住是谁杀了你,来世投胎,别找错人报仇!”江朝戈抹掉嘴角的血,重新聚起魂力,刀锋凌厉如翻滚的雪浪,直逼刘擎的要害。
刘擎本不想再浪费魂力,毕竟衔云在消耗他大量的魂力,可见江朝戈如此拼命,他也想速战速决,于是魂力从衔云棍溢出,抵挡着江朝戈的刀锋。
江朝戈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炙玄已经消耗掉了自己九成的魂力,而这两只异兽的战斗,还远不会结束,他们动辄能打成百上千年,哪里是人类供得起的,还是应该快速把魂兵使解决掉,才有可能胜出。
俩人过了几十招,渐渐魂力不止,身上均受了几处伤,而炙玄和衔云的战斗已经快将山林摧毁殆尽,声音响彻天地之间,恐怕就是鹿吴城也该听到了,这么久的时间壬王和重溟都没有出现,江朝戈可以肯定他们被三只凶兽缠上了。
在江朝戈已经杀红了眼,几乎刀刀致命,他将刘擎逼到了一颗槐树之下,一刀刺向刘擎的左肩,刘擎倒地闪避,又翻身而起,江朝戈感觉刚才遭到攻击的左臂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急中生智,突然抓起挂在身册的探照灯,手指把开关往上一推,朝着刘擎的眼睛猛地照去。
“啊啊——”那探照灯是强聚光,对着人眼睛照,能直接照瞎了,刘擎猝不及防,痛苦地大叫一声,用力捂住了眼睛,往后退去。
江朝戈扔掉探照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去,炙玄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刘擎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一刀毫不意外地贯穿了刘擎地心口,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喷了江朝戈一身一脸,江朝戈被那腥臭的味道刺激得阵阵反胃,可心中却痛快得想大吼大叫,他杀了刘擎!他杀了刘擎!
他不进杀了刘擎,还救了阮千宿,甚至毁掉了衔云现世的可能,除掉了一个强大的对手,这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江朝戈兴奋地将刀锋更加用力地刺入刘擎身下的土地,他会永远记住今天!他控制不住地疯狂大笑起来。
天上惊雷大作,衔云愤怒地龙吟声响彻天际,江朝戈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真有种末日要降临的错觉,可他什么也不怕了,他杀了衔云的魂兵使,衔云很快就会消失!
炙玄大叫道:“怎么回事?”
江朝戈抽出炙玄刀,得意地大吼道:“炙玄,我杀了衔云的魂兵使!”
“不、不对!”炙玄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不对劲。
江朝戈正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魂力在自己周围蔓延开来,他心中一惊,低头朝刘擎看去,只见刘擎的身体在发光,那微弱的白光渐渐变得越来越强烈,伴随而来的是愈发强大的魂力,江朝戈瞪大了眼睛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声巨响,一股庞大的魂力从刘擎的身体里冲了出来,江朝戈在感知到危险的一瞬间,将身体里所剩无几的魂力都聚集起来,挡在了身前,饶是这样,他也被那股魂力狠狠撞飞了出去,身体如脱了线的风筝,飞出去百余米,咣地一声撞在了一颗大树上。
撞击的一瞬间,江朝戈感觉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了,喉头发甜,他连喷两口鲜血,身体从树上滑了下去,瘫软在地上。江朝戈的意识虽然还在,但整个人仿佛已经感知到了死神的召唤,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骨头、内脏恐怕碎了大半,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活动,口中不断流出潺潺鲜血,堵住了喉咙,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看着不远处的那团白光,白光里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江朝戈感觉到一股熟悉感,而他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应该说,他实在无法再思考了,他的身体在快速地变冷,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他现在比任何一刻,困难都更接近死亡。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在鬼门关打转的经历,那时候他为了修为加速,让饮川为他打通奇经八脉,他也曾一度到达濒死地境地,那时候,饮川教他的那句巫咒救了他,他顾不上多想,开始以最后地力气默念那句他背了无数遍的巫咒,念着念着,竟觉得身体的温度在缓缓地恢复!
江朝戈大喜,心想还好云息把那句巫咒记下了,并告诉了他,而他也没有偷懒,始终牢记于心,否则这次云息不在,他真的要死翘翘了。他继续默念,不远处的白光,衔云与炙玄的吼声,所有的一切都不在的思维中了,他进入了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地空灵之境,仿佛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他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心跳、血液的流动、脉搏的跳动,他在感知自己,感知自己身体内的一切,兵能感觉到那巫咒在一点点挽救他破损流血的内脏和残破的骨头。
这时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江朝戈感觉自己活了,虽然身体的疼痛并没有减轻,而且依然无法动弹,但他知道自己的内脏抱住了,只要一时死不了,找几个厉害的魂导士,总有办法把自己修补好!
精神从那空灵之境回到现实后,他又开始能听到、看到周围的一切了,刘擎尸体的方向还在不断地发出白光,而且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但陌生而强大的魂力在一刻不停地往外喷涌,如果不是他知道刘擎是个人,他简直要以为另一只上古异兽要现世了,可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股霸道的魂力,差点弄死他!
炙玄和衔云又怎么样了?江朝戈抬头看向天空,发现炙玄和衔云还在苦战,他如此渺小,恐怕炙玄都没有发现自己受伤了,而衔云却是知道自己的魂兵使出事了,所以拼命想摆脱炙玄去查看,可炙玄知道这时机难得,紧咬着他不放。
江朝戈想朝炙玄喊一声,却力不从心,他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实际他们也无力打不下去了,炙玄是知道自己魂力枯竭,所以才想拼尽最后一秒将衔云拿下,可他知道刘擎的异象必有异因,他不能再继续冒险,刘擎发出的那股令他熟悉又陌生的魂力,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预感太强烈,让他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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