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进屋,就看见这一幕,心中不喜,自己儿子日后是要当状元郎的人才,日后自有高门贵女争相求嫁,怎能让这种小丫鬟勾去了魂?
言云松见母亲正皱眉往这边看,推了推丫鬟的手臂,道:“你先出去吧。”
“是。”
小丫鬟端起药碗,路过张氏时低头福了福身子,便迅速出了内室。
屋中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张氏坐到榻边的圆凳上,直接道:“云松,你跟娘说,你那日为何会吐血晕倒?”
言云松别过头,“因为那日路走的有些多,累的。”
张氏见他这样,不相信,“还骗我?你那小厮全都招了!”
言云松一听,立刻转头道:“娘,您……都知道了?”
“要不是那言二小姐说漏嘴了,我到死都得被你蒙骗着!”
“是儿子的不对。”
言云松虽然已道歉,但张氏心里还是不快,自己儿子十七岁便中了秀才,以后是当状元的料,乃是前途无量啊!
凭什么要被那劳什子顾大小姐说拒绝便拒绝,丢了颜面不说,还被气的吐血!
张氏攥紧绣帕,她定要去找那什么顾大小姐好好理论一番,让她亲自来给自己儿子赔礼道歉!
…………
翌日,秋阳高照。
顾初月左手挽着二妹妹右手挽着小表姐。
挡在中间当隔雷板,自动忽略两人电闪雷鸣的眼神交流。
言国公府最近移植来一批花期很久而且耐寒的木芙蓉,为这满园枯枝高树添了不少清丽艳色,正植在广亭四周,据说是特地为穆先生调节心情植的。
一丛丛的木芙蓉争奇斗艳,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顾初月路过,觉得好看,便走过去折了三朵,自己戴了一朵,举着剩下那两朵花朝着自己的小姐妹跑过去。
顾芳菲低头浅笑:“大姐姐帮我戴吧。”
言可辛双臂抱在身前,“给你个孝顺姐姐的机会。”
顾初月:“……好呀,我帮你们戴。”
只是,她右手刚举起来,顺手朝着小表姐的发髻伸去,还没碰到,就听到——
“大姐姐是不是不疼我了?”顾芳菲揪着手帕,一脸委屈。
“……”
她一怔,准备转个方向,先给二妹妹戴也行,结果还未动,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言可辛:“我是姐姐,要先给我戴!”
顾芳菲不满的跺脚,“我年龄最小,要疼爱妹妹!”
“你算什么妹妹!”
“你是哪门子姐姐!”
两人互瞪,火药味十足,谁也不让谁。
顾初月:“…………”
好难,她好为难……
有两个总会因为自己吃醋的小姐妹要怎么办?
她只好将两人拉成并排,一手执一朵,分别同时戴到了两人的发髻中。
刚刚收回手,就听到——
“大姐姐真好。”
“算你识相。”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结束。
空气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哼”了一声,谁也不看谁。
好气!
顾初月立刻钻进她们中间,又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笑嘻嘻道:“走啦!我们去上课吧。”
只是刚转身,就被人叫住了。
“等等!”
未指名道姓,三人并没有在意,直到——
“哪位是顾大小姐!”
顾初月脚步一顿,翩然转身。
就见一身着暗金色对襟锦缎长褂的妇人缓缓走了过来,穿金戴银,好不富贵。
穿的这般张扬,不像是哪个院子的妈妈嬷嬷。
张氏同样,在打量那三位并排少女。
一同转身。
左边那位,身披天青色碧波湖纹斗篷,巴掌大的瓜子小脸,两道柳弯眉,一双婉柔眸,满是惹人怜爱之姿。
右边那位最高,身着靛蓝色蜀锦绣圆月繁星春水图袄裙,小山眉秀美端庄,圆眸机灵流盼,眉眼间却带着淡淡的英气飞扬。
再看最中间那位,身披胭脂色蜀锦面绣雪中黄梅披风,隐约露出若兰裙裾,颈间围着一圈绒绒兔毛领,肤如凝脂,黛眉轻挑,双眸溢彩,朱唇樱一点,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这一看,竟比发髻上的木芙蓉还要动人几分。
尤其,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娇纵,晃了张氏的眼。
这三位,无论是通身的气度还是相貌,皆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少女,倒像是高门贵女。
张氏有一瞬的退缩,但想到自己缠绵病榻的儿子,又好脸面,立刻气冲冲的上前。
质问,“谁是顾小姐?顾大?”
语气盛气凌人。
言可辛直接道:“这里只有顾家女,没有你口中的顾大,你是找顾家小姐还是找叫顾大的这个人?”
张氏差点被她绕糊涂了,“我找顾家大小姐。”
这一说,便明白了。
顾初月松开挽着她们的手,笑道:“这位夫人,我便是你口中的顾家大小姐顾初月,请问您是?”
张氏冷笑,“你认识言云松吗?”
她黛眉轻蹙,“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认识。”
张氏一听,怒从心生,她儿子在病榻上苦苦挣扎,这顾初月倒好,骂完人一身轻,现在还装不认识!
“不认识?你把我儿子气的下不来榻,还说不认识?!”张氏摔着帕子,横眉竖眼的指着顾初月喊道。
顾初月表示很无辜,她扯着嘴角,还是保持礼仪,“这位夫人,我听明白你同言云松的关系了,言云松缠绵病榻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我不认为这和我有任何的关系。”
言可辛觉得这人就是来找茬的,“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你说话注意点,言云松病了那是他自己身体不好,跟我们初月有什么关系啊?”
顾芳菲也道:“夫人,慎言。”
张氏扯着嗓子道:“什么叫是云松身体不好?你会不会说话?明明就是被顾初月这个小贱蹄子给气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副狐狸精的模样,竟勾引得我们家云松对你当众求娶!”
“我们家云松十七岁便中了秀才,以后是要当状元郎的人!还和言国公是亲戚关系,日后那是泼天的富贵呦,能看得上你,那是你高攀了,是你的福气!你这……竟还敢拒绝?还敢出言辱骂!”
顾初月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智障,“夫人,你一直说我对言云松进行了辱骂,我骂他什么了?”
张氏一时梗塞,昨晚云松并不想多讲,她只是实锤云松晕倒与顾初月有关,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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