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是一个很平凡的日子,香岛市民的注意力大多停留在伽宁集团事件的八卦上,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一家叫福海的上市银行忽然停牌。
其通告是:公司股份自一九八零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五)上午九时起于香岛联交所短暂停牌,以待根据香港收购及合并守则刊发一份载有公司内幕消息的公告。
一时间,很多人开始打听这家银行有什么内幕,更多人则希望福海银行复盘后股价能上扬。
但福海银行的大多数股民则不抱这个希望。
半年多来,福海利润连连下降,一直在裁员,有小道消息说福海因为坏账太多导致流动困难、陷入巨亏;伽宁集团事件爆发后,高杠杆带来的弊端在银行呈现,很多家庭破产,让他们的境遇更是雪上加霜。
而此时,宇文星正和银行总裁邵力齐面带微笑地握着手,“合作愉快!”
邵力齐强露笑容,“希望福海银行能在宇总的率领下成长壮大。”……
宇文星办事的速度还是很利索的。
龙建华把任务交给他,他马上组织一个班子找到福海银行董事会,对他们进行开价,最高溢价两成,最低一成;一些董事对福海的前途已经不抱任何信心,很快就把手中股份转让给他。
他在与各董事谈交易的同时,利用手中五个账户对市面上流通的股票进行收购,三天时间收进共计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
董事长兼总裁邵力齐还对银行抱有侥幸心理,或者说是对宇文星收购后的银行抱有希望,迟迟不卖。
一直谈判到27日晚上,宇文星敲敲桌子,“邵先生,说实话,我现在手里已经有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不差你那百分之十一。如果你想持有,那也可以,只要你能拿得出那么多钱来。”
在得知香岛银行首期资金投入额为五十亿美刀、最多半年再注入百亿美刀后,他当机立断卖掉百分之十,只余百分之一。
香岛银行收购完成后就会进行配股,那么多钱,他拿不出啊;还不如卖掉一些,用这些钱来买。
最终,宇文星以八点七亿港币的价格把福海银行买下,包括百分之六十六的股份和固定资产,以及牌照。
29日,他上午和下午接连出击,把另外两家银行纳入囊中,价格分别是三点三亿港币和一点九亿港币……
在白色覆盖的京都,教育部招待所内,一个个大学校长带着一个助手逐渐汇集。
“李校长,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匆忙要我们来集合,有什么大事吗?”
“是刘校长啊,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不过,没有大事的话,是不会这么要我们急匆匆到这里来的。”
“李校长,刘校长,你们都到了啊。闻到什么腥了,这么积极的?”
“蔡校长,你就在京都,你肯定闻到腥了,不然不会提前来的,这不符合你一贯的作风。”
蔡校长凑近两人低声说,“我听说国家进来了一大笔钱,专门用于学校和科研的,美刀呢。我估计今天要我们来,就是这事。”
李校长呆了一下,“多少钱?”
蔡校长摇摇头,“谁知道呢?如果钱不多的话,就没必要让我们呼呼地跑来了。”
刘校长问道,“哪个国际友人捐赠的吗?”
蔡校长苦着脸说,“我也问了人,好像没人知道。做好事不留名,人家想当无名英雄吧。”
李校长右拳捶捶左掌,“不管那么多。正好我们有六个项目等米下锅,这回有希望了。”
这时,招待所里的喇叭响了起来,“各位校长,请速到食堂吃饭,七点准时在大会议室召开会议。”
李校长看了一下手表,“呀”了一声,拉着两人就走,“六点二十了,怎么这么匆忙啊。”
六点五十五,各校校长已经全部就位,坐在那里交头接耳,小道消息满天飞,整个会议室里嗡嗡的。
“好像很多学校没来人,是迟到了吗?”
“这么匆忙,也可能是通知漏了……不过好像有点多。”
五十八分,一行三人进入会场,前面两个是布长;最后一个让人惊讶了,是教育部的覃慧琰。
“人家已经不是副私长了,是正私长,昨天刚下的文。”
“我们远,还不知道这事。”
教育部布长咳嗽一声,接着开言,“各位校长,今天请大家来,情况确实很紧急。废话不多说,等会覃私长要把有关具体情况向大家做一个详细说明的。”
“我只讲一点。为了学科有效发展,部里决定适当调整一些学校的学科,把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经部里研究,领导批准,选五所学校加强一个领域的建设。”
接着拿出一份文件开始念,“湖湘大学机械工程,京都邮电学院半导体,京都钢铁学院冶炼工程技术,哈耳冰工业大学材料学,水木大学计算机。”
“当然,这五所大学加强这些学科,并不意味着别的学科不加强,也要努力前行,不能退步;这五所学校应该以此为契机,把这个领域发展起来,迅速赶上世界先进水平。”
“我们不能让这五所学校单打独斗,其余学校有人的要支援人。凡是这五所学校抽到的,被抽学校要配合。”
“下面,请覃私长把有关具体事宜向各位进行通报。”
下面一众校长一片茫然,被点到的五所大学校长也好,其余大学校长也罢,这是什么事啊,没头没脑的。
覃慧琰接过话筒直接开讲,“各位校长,刚才布长把总纲已经说了,我现在来补充一下细节。”
“布长说的这五所大学,会有较大幅度的资金支持,但也有具体要求。我不在这里占用大家的时间,会后请五位留下来单独说。”
“现在要和大家说的是,我们争取了每年五千万美刀的专项资金,计划对数学、动力与电气工程、能源科学技术、核科学技术和电子、通信与自动控制技术的重大项目进行资助。”
下面轰地燃起,“数学?数学要什么资助?”
“数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他们看看周围,这才发现为什么只有他们来,是因为只有他们这些学校有相关的专业。
覃慧琰拍拍话筒把台下的声音压下去,“各位校长,请大家协助这五所大学把指定的领域强化起来。因为能否让人家满意,意味着今后能否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注入;下一次,也许是你所在的学校。”
看到台下嗡嗡声再起,她又拍拍话筒,“这五个学科的项目,不论在研的,还是正要立项的,或者还是存在脑袋里的,请在12月7日前上报,过期不候。”
说完,她把话筒递还给教育部布长,教育部布长又递给财政部布长。
财政部布长也是直截了当,“各位校长,刚才覃私长立下的期限是我们部定下的;这么急着请大家来,也是我们要求的。”
“为什么这样急,缺钱!你们缺钱,我们更缺!”
“大家都知道了,这笔钱是美刀,就可以想象是怎么回事。只有大家先把项目定了,出资方满意了,人家才会出这笔钱。”
覃慧琰内心无奈,她明明没说过这样的话,可领导们认为要这样才能引起重视,不至于报出来的项目丢国家的脸。
他们的考虑其实也是对的。
不讲严重一点,就有人不会把它当一回事。
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接下来,他把项目的重要性讲了一遍,也把申报项目的多少与成功率作为明年批拨经费的一个依据。
把想讲的讲完后,他心里美滋滋的,十五亿五千万美刀进账,今年的外汇储备就不会是赤字了。
覃慧琰,竟然能拉来这么巨大的一笔美刀,真是一个福星啊,就是不知道从哪个侨胞组织那里拉来的。
整个会议只开了半个小时就结束,除了点名的五位校长留下,其余的哗地冲出会议室……找地方给家里打电话去了。
时间紧,任务急,不这样不行啊。
两位布长和覃慧琰就在大会议室里和五位校长对坐,并且把说话的权力交给了她。
在这里,她放开了。
“各位校长,刚才布长已经就五个领域分了工,大家尽快把自己这个领域做到世界先进水平,这是一个硬任务。”
“五所学校,人家提供了十五亿美刀的资金,每个学校三亿。”
没管五人目瞪口呆,她继续说,“老师,你们可以从别的学校抽调;资金,人家提供了这么多。”
“能不能发展起来,就看各位的能力了。今后国家教学科研能不能继续获得这么大笔美刀的资助,也要看五位所在学校的表现。”
教育布长在旁边插话,“可以说,从硬件和软件上,你们都得天独厚;如果拿不出世界级的成果,那我就没脸了。人,你们只管抽,我们来协调。”
财政布长毫不客气,“如果因为你们学校表现不佳,导致今后我们拿不到资助,我会考虑经费预算适度从紧的。”
待两人威胁结束后,覃慧琰继续说,“人家也有要求的。要求建一座图书馆,一座实验大楼,这两栋楼分别取名‘鹏程楼’和‘芸英楼’……嗯,就比如这两栋楼是两口子吧,设计的时候要注意这一点,还要盖成千年楼。”
“芸英楼是你们分配到的领域的实验大楼,里面的软件和硬件都要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三亿美刀,有剩余的,你们可以自由发挥,但不能落入私人口袋。”
五位校长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晕晕乎乎,包括叶老师。
先前进行光纤项目,他只给了龙建华一千块钱;幸亏他与一些工厂熟,还能拉下脸,这才有技术的突破。
两位布长的话,他们听见了;覃慧琰的话,他们记到了心里。
三亿美刀,四亿多人民币,多么庞大的一笔钱!
关键是,今后想买外国的先进仪器设备,不必左一个报告右一个报告申请美刀了。
散会后,五人晕晕乎乎地往外走,叶老师和水木大学校长、京都钢铁学院院长马上往学校赶,他们要连夜开会。
这是学校的发展机遇,必须得抓住;需要哪些人,要进行摸底,趁早调人,趁热打铁。
五个学科的项目,要马上组织申报;虽然有三亿进项,那是用于专门领域的。
这里也有五千万美刀,能申报到一点就是一点,谁又嫌钱多呢?
湖湘大学和哈耳冰工业大学的校长在出去找电话的过程中,不断遇到打电话回来的校长。
那些校长问他们获得多少美刀,他们只是笑眯眯地点着头从他们身边急匆匆地走过,气得那些校长牙痒痒。
美刀,谁不心动?
在80年,国内全社会教育支出145.5亿人民币,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支出亿,财政教育拨款亿;
这么一点钱,要支付各级各类学校科研院所的人员经费和公用经费,还有建筑校舍和购置大型教学设备的费用等,能有几个钱用于科研?
同年,研究费用64.6亿元,其中科研经费53.3亿,基建经费11.3亿。
科研经费要包括工资、科研业务费、实验材料及试制费、仪器设备购置费、实验室改装费等,真正能用于一般研究项目的会有多少,猜都可以猜出来。
而这笔钱只是针对有限的几所大学,有限的一些学科,其数额之大就可想而知。
外汇储备为赤字,也急需这笔钱,故而引发覃慧琰等人预料不到的效果。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这次捐赠的效果大大地超过了预期……
不过,龙建华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他正和宇文星、刘胜男、张晟在他办公室里喝着小酒。
宇文星成功收购三家银行,理应庆祝啊。
刘胜男喝得脸色有些桃红,咯咯笑道,“上次在房地产公司增资我没赶上,这次可是赶上了。”
宇文星打了一个酒嗝,“刘总,从长远来讲,这个银行才是今后大富的源泉;房地产公司,三五年还行,只能说是赚块钱的一种方式。”
龙建华笑道,“如果刘总投了那里,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多美刀,这是机会成本。”
对宇文星这个三五年的判断,他内心的坚决不同意的,但没去反驳他,只是把话题引开。
他现在陷入“真香”定律了。
以前对房地产从内抵触,但看到这个利润,他毫不犹豫地在沙鹃建起一个房地产公司,接着又在岛倭国组建一个。
这就是意识抵触,行动上却毫不犹豫地违背内心所想。
对龙建华的观点,张晟表示同意,“就是。其实我在最后结算的时候有过后悔,不应该把钱投入房地产公司,因为这钱赚得太快了。可马上又觉得不能这么想,钱哪能赚得尽呢?”
“现在又有两个机会,投资银行,投资黄金期货,你们能怎么选?我之所以把大部分都投入银行,还是追求一个稳。”
“期货就是赌博,赌多了会犯心脏病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拿一点出来玩,小赌怡情嘛。”
拿起杯和宇文星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宇文星则回应了一句,“早点找到一个好的操盘手。”
刘胜男举杯大声说,“银行开张大吉!”
龙建华吆喝一声,“再次跨界成功!”
四人哈哈大笑,“为了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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