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摇头道:“放到花旗银行,显示不出咱们的诚意,直接走哈萨克斯坦人民银行。”
两人齐齐皱眉:“会不会太激进了?万一要是出什么差错,或者他国内再引发通货膨胀,咱们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范阳肯定道:“不会,你们尽管相信我,未来二十年,哈萨克斯坦是绝对稳定的。”
两人只略微考虑,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范总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要做还要尽快,要赶在其他人之前,给哈萨克人一个大的惊喜。”
“这可是一个亿的投资。”
三人相视而笑,体会到境外投资的魅力了。
“我现在特别能理解当年的日本人,跟咱们走到哈萨克斯坦不是一个道理么,哈哈,这钱翻得太过瘾了。”
至于利润。
三人只字不提。
因为在那里摆着的,资料下方标注了价格,盘条的全名叫冷轧带肋钢筋,有三种规格,6毫米,8毫米,10毫米,还有20毫米的捆圆,通价123美元一吨,折合人民币713.4元每吨。
而国内的盘条价格呢,比较特殊,分为计划内价格,和计划外价格。
国家实行价格双轨制,钢铁的份额是73,例如100吨钢材当中,有70吨是计划内价格,大约就700元左右,每吨。
但这种价格,只会供给国营的建筑公司,属于国营企业内平调采购,用来支持国家建设。
而另外的30吨,属于计划外,意思说钢铁企业可以自由销售,投放到建材市场。
这个价格就高得离谱了,这两年大搞基建,钢铁产量有价无市,市面上翻了整整一倍。
计划外,也就是建材市场能够自由买到的,能达到1500每吨。
这是经济过度的一个阶段,物价不敢突然放开,一旦物价闯关失败,势必会引起各种连锁反应,相当于中国特色经济的试水之作。
一方面国家建设要稳步向前,一方面又要推动市场良性发展。
很特殊的时机,很成功的发展经历。
却没想到改革短短几年,市场就突飞猛进,始终处于供不应求。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几个砖瓦匠成立一个工程队,在农村帮人建屋修房,需要钢筋吗?
肯定需要的。
地方的土豪承包土方和造桥铺路,也一样需要用到。
这些工程人员得到利润,而市场的供应短缺,钢铁的产量不足,就会导致价格上涨。
而那些年所谓的盘条批文,就是某些有能力的人,拿到某局的计划内批文,从钢铁企业采购低价钢铁,再转手卖到市场,就能获取整整一倍的超额利润。
但哈萨克斯坦呢?
钢铁定价是按照计划经济而来的,完全没考虑市场,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相当于他们能不限量的拿到计划内价格。
这岂不赚翻了?
即便走完全正规的渠道,付出25%的关裞入境,也一样是暴利。
三人又详细规划了公司建设的章程,李麒麟对法务熟悉一些,负责联系哈萨克斯坦的招商部门,势必要给到对方一个惊喜。
这可是上亿坚戈的投资。
贾景元负责对接银行,注册开户。
而范阳负责场地和人手。
“办公地点设在哪里比较好?”
范阳头也不抬:“当然是冼星海大街了。”
“那边啊?”贾景元心有余悸:“跟那些人走太近不太好吧?”
“放心了,我尽管能hold住。”
“什么吼得住?”
“这是泊来语,罩得住的意思,据我观察这批人并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他们有正当的白色收入,是跟商人唇齿相依的,他们极力的笼络我,想要上一个台阶,我们就是要把这些人团结起来,在异国他乡有一份力量。”
贾景元还是担忧:“可,可这些人,我不知道咋跟他们相处啊。”
范阳笑道:“这个方面你不用操心,你们连语言都不通,人际关系统统交给我,我还打算在阿拉木图成立一家保安公司,能搞到合法的持枪证,到时候还可以给其他同胞提供安全方面的保障嘛。”
贾景元眼放精光:“真要搞这么大?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只要我们稳扎稳打,生意只会越做越大,体量大了,哈萨克斯坦也会重视我们,只要把握好这个分寸,是可以成事的。”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现在阿拉木图最缺的是什么?是人力么?人力不值钱,缺的是有门路的商人,这一点从我之前的事迹已经得到了证实,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必须培养信得过的境外势力,就连冼星海大街的中国人都能得到保护,我们还怕什么呢?”
就连李麒麟都被说动心了。
金钱,权势,又哪一个男人不想抓在手里?
在连云港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在异国他乡却露出苗头。
心头俱是火热。
“那我们也就豁出去了,跟着范总大干一场,我提议好好干一杯,预祝我们的事业顺风顺水,在哈萨克斯坦闯出一番天地,广阔天地嘛,理应大有作为。”
把剩下的红酒喝干。
贾景元又主动去吧台付账。
范阳连拉都拉不住。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付账?坐回去啦。”
“这一顿我付。”
“不要你付啦,我请吃饭,你请跳舞的啦,赶快赶快。”
付了账,两杯红酒也有点微醺了,贾景元一把搂着小卢肩膀:“教练啊,你的枪法我是佩服的,不知道舞技咋样?”
小卢在旁边全程没插嘴,就听他们在那里叨逼叨,可叨逼叨的,都达成了一个300万的投资协议。
好好的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土豪。
一顿饭吃掉3000多块,还抢着付账。
不忍扫他们兴,笑着说道:“跳舞我不会。”
“不会跳无所谓,棍法呢,也和你的枪法一样棒吗?”
李麒麟也心情大好:“当然是刀枪棍棒样样在行了。”
范阳把贾景元手臂拍开:“这可是教练,擦干你的嘴巴走人。”
一行人上车,一路说说笑笑,却回到了阿曼国宾馆。
贾景元不乐意了:“人都没带,就回来睡觉?”
“你们车上等我,我把艾瑞克叫下来。”
开什么玩笑,没有艾瑞克,就他们这几幅颜色敢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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