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军的个子,大概有178公分,比范阳还略高一点,肩宽背阔,脸型刚毅,要不是身上一件背心短裤,还破了两个洞,凉胶鞋,稍微打扮一下,还是可见一表人才的。
关键在这人身上,范阳看得到一种钻营,爱表现不是个坏事,这证明这人,有向上爬的能力。
只不过眼中几许傲慢,藏都藏不住。
一般有这种外表的,大都自命不凡,憋着股劲想要出人头地呢。
稍微锻炼一下,就可以独当一面。
范阳很欣赏他,要不是几人的行动太过惊人。
范阳还真想把他带在身边。
“可以啊,你现在不是在跟着我干吗?”
“不是,阳哥,你带我出去吧,我什么苦都能吃,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卖命都行。”
眼中一股狂热。
“以后再说吧。”
“阳哥……你是不相信我?你交给我什么事情,我都会努力办好的。”
“不是,江军,你听我说,我很欣赏你,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帮我把家里看着点,特别是那个范伟……”范阳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他这里有点问题。”
“啊?”
“我出去一两个月就回来,我跟范伟说了,你给他当个二把手,生产主管,村里那些年轻人,你多招呼着一点,以后我会给你安排的。”
“生产主管?那个我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这个皮鞋厂我还是很看重的,你把这个事情做好了,一样有前途,身上有钱么?”范阳问道,一边就去拿他皮包。
江军一看范阳的动作,呼吸都为止一滞:“不,不用。”
范阳在皮包里点了一下,拿出500块钱:“拿着,买两套衣服,打扮精神一点,以后皮鞋厂就靠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真,真的不用。”
“让你拿着就拿着,下次回来咱们再好好喝酒,行了,你回去吧,别送了。”
捏着钱,江军满脸的感激,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吧下车了,我要走了,好好干。”
说着把车打着,掉了个头就出发了。
赵光明总算松一口气:“总算是走了,我还真怕你耍社会上瘾了那。”
几人相视哈哈一笑,也只有这三人单独在一起,才有那种感觉,这是种默契,大家有共同的秘密,知根知底的那种。
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也都出钱出力,张罗吃饭,招待客人,打发那些年轻人,缺一门也是不遗余力。
估计他也花出去几千块钱。
同时也收获了尊敬,收获了成就感,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这段时间缺一门膨胀得还有点厉害,把昔日的一群小伙伴忽悠得一愣一愣,吹嘘在藏区卖沙琪玛,赶庙会,差点把赵光明卖菩萨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范阳没多管,任他吹,还懒得自己解释。
“这次的事情,闹得真是大,这次咱们兄弟两可真是涨脸了,以后看看还有谁敢跟咱们叨逼逼。”缺一门一撩头发:“不过范阳,我到是真佩服你,真的敢干啊。”
“这有什么,我又没动手,你以为我又有多大能耐?我就指个人,都是大军他们干的,有钱,有的是人给你卖命。”范阳答道。
“你两个有脸了,以后再干这种事情,小心我把你两逐出师门。”赵光明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道。
“哈哈。”
几人又是相视一笑。
车速带起的凉风打在脸上,心情都很不错。
“不过范阳,江军那人,你真打算提拔他?”
缺一门经过了这个事情,也得到了不小的锻炼,说话,做事,都成熟得多了,可提到这个江军,他心里始终有点瞧不上。
“咋了?他得罪你了?”
“没有,他一口一个勇哥,勇哥,就跟着我屁股后面转,这么大的个子,也真是垮得下脸啊。”
“那不就对了。”
缺一门却摇摇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这人,我觉得那啥,有点欺软怕恶是不是?还有点没事找事,到处安排人作这个,作那个,到处指手画脚,他那是作给你看呢,底下的兄弟背地里都说他,不讨人喜欢啊这人。你要是让他当了主管,底下的兄弟肯定够得受啊。”
“呵呵,可以啊,长进了,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了,在上层的感觉不好么?别人舔你,你还不乐意了,你是个贱啊。”范阳笑道。
“我哪是贱,这人我说不出来,总是有点别扭,老哥你说是不是?”缺一门说道。
“屁,你就是个贱,一天到晚闷不出个屁的人就好了?我看那小孩也挺不错。”赵光明也赞同的说道。
“连你也这样说?”缺一门不忿道。
“你要学会站在高处看人,眼光就不一样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走到哪里都会有层次的,老实,不一定是好事,刁恶,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他挣表现难道我就看不出来么?他站出来指手画脚,得罪了下层的人物,目的是什么?获得上层人物的赏识,说实话,我欣赏的就是他这点,敢得罪人,当个生产主管正好合适,我只要结果,把人给我管好就行了,出了问题拿他是问,搞管理,还就是需要他这种人。”
缺一门若有所悟:“呵呵还是你的歪道理多。”
几人一路聊天,走的老成渝路,过了内江收费站,前面一座跨河大桥,足足有好几百米。
此时正当盛夏,桥下一条河水缓缓流淌,赵光明探出头去一看,河面至少有两三百米那么宽,河滩的两岸,布满了鹅卵石,在阳光下分外耀眼。
河滩上,随处可见戏水玩耍的人,还有就是三五成群的小孩子,提着小桶,把那些鹅卵石搬开,抓螃蟹,滩涂上的水洼里,还有几个带着草帽,将裤脚挽起来,腰间挂个电瓶烧鱼。
很是热闹。
“停,停,下去看看呢。”赵光明叫道。
范阳一脚刹车,将车靠在桥边。
三人下车,桥上风大,伸了个懒腰,浑身的惬意。
缺一门拿出几罐可乐,发上烟。
赵光明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么大条河?从哪儿流下来的?”
“不知道嘛。”范阳答道。
闷热的天气,看着河水,自己都有点想下去滚趟澡了。
“这河叫什么名字?”赵光明又问道。
“好像是叫沱江吧。”
“沱江?”赵光明沉思了一会儿,把眼光放远,四周望了一圈,想了一会儿,把手伸出来,指着水流上游的方向问道:“那边,是哪边?是哪个方向?”
“什么哪个方向?”缺一门走了过来,抠开一罐可乐,递给赵光明。
“河的上游啊,从哪个方向流下来的?对了车上不是有个指南针吗?给我抠下来用一下。”
车的前面板上,粘着一个车载的指南针,是上一个车主留下的,挺好看,就把它留在上面,当个装饰。
赵光明来到车里,抠了一下,粘得太稳,索性拿把小刀将它剔了下来。
然后下车,原地转了两圈,找好水平,指南针的箭头,指向桥的正前方,正好是车头的方向,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这桥是从南到北,河水就是从西往东,这是条江啊,叫什么名字?沱江?”
“好像是叫沱江,等下找个人问问呢,怎么?有问题么?”范阳问道。
“沱江,我想想,四川这边我不熟,到底是都江堰流下来的,还是大渡河流下来的?这条河里也有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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