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问就是想知道！
从张小圣的眼神中看到了期待，韩瑞微微一笑，陷入追忆：
“之前风云青说，天下资源一斗，天宗独占八升，也对也不对。”
“资源说的不仅仅是灵脉、法宝、丹药等，更多的是修士，是极有天赋的修士。五行灵根并不是废灵根，而是最强大的灵根才对。”
张小圣默然，这一点他其实早有感觉了，单灵根的人只能凝聚一种属性的法术，但优点在于修炼较快，而双灵根的人虽然可以凝聚两种，但修炼起来就要慢一些了。
五灵根之所以在下界被认为是废灵根，也是因为修炼太慢，但其实那是因为功法的残缺，上界有《五行真诀》的存在，修炼起来和单灵根也没区别，但同样可以凝聚五种属性的法术，这样的灵根难道不是最强大的吗？
“而在上界，天宗之人就和五行宗一样，全部都是五行灵根之人，在资质这一点上，说是占据整个上界的八成，也不足为过！”
“而且，五行灵根中的平衡灵根才是最完美的，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机缘，这种机缘也不适合所有人。”说到这里，韩瑞看向张小圣，眼神有些古怪道：
“老夫不知道你那个《天眷有缺》的功法是怎么来的，能够平衡人的灵根，的确逆天，但是却不适合太多人修炼。”
“为什么？”既然逆天，为什么不适合所有人修炼呢？张小圣不由有些疑惑。
“还记得灵根觉醒吗？上界有不少提升灵根契合度的天材地宝，比如你原来某种灵根有70%，那么吞服一些宝物会将灵根提升到90%，虽说不一定会觉醒，但是这样修炼该属性的层级就会容易很多。”
“可若是平衡之后，虽然有《五行神诀》的存在，所有属性灵气都可以完美转化，但是毕竟转化的只是灵气属性，而不是灵根契合度，本就不高的灵根契合度被平均之后，会变得更低，那么在提升灵气层级的时候就会更加困难。”
“而这个时候你再想通过天材地宝来提升灵根契合度的话，同样的提升需要消耗五倍。资源是有限的，作为一宗之主，你愿意你的宗门有10个灵根觉醒之人，还是有50个灵根只有50%的人，这个选择不难吧？”
张小圣恍然。
资源集中配置起来，出现更多的顶尖战力，这是首要的，在满足最高战力的需求之后，或者在不影响最高战力获得的前提下，再来考虑整个宗门的提升，这才是生存之道。
就像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突破元婴，就算五行宗有三十位，四十位金丹，也斗不过碧海潮生宗。
当然，前提是正常的风云青。
其实自己的情况也是这样，虽然吞服五行灵果能够提升1%的灵根契合度，但是平均下来每种属性就只有0.2%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可是修炼《天眷有缺》后又不能逆转，让他不禁一时有些着急。
当时让战法堂所有人，包括金丹期的长老们全部修炼《天眷有缺》是为了尽快地提升五行宗的高端战力，和资质、战法强大的弟子们的境界。
只是这样一来，无疑会影响后期的提升，自己的灵根契合度都才刚入门，这些人又该哪来的资源？
“不过这是后话，不用太担心，修炼灵气层级一般是化神后期才开始，所以在化神之前，平衡灵根几乎是没有劣势的。”
听到这里，张小圣才微微有些安慰，化神后期……还早还早！
不由又想到墨无痕，他倒算是歪打正着了，不然真是可惜了他当初高达89%的火属性灵根。
也好在他有主见，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忍住快速提升的诱惑不动摇，如今灵根觉醒，火灵气层级直接突破到二级，比元婴巅峰药傅都高，而此时又有了《五行真诀》，境界的提升也会慢慢追上来，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所以在上界之中，虽然五行灵根之人全部集中在天宗，但平衡灵根也极其稀少，整个天宗数万弟子，也仅有十余人而已。”
听到这里，张小圣灵机一动，道：
“师兄，上界也有《五行神诀》吗？否则那些平衡灵根岂不是糟蹋了！”
韩瑞默默点头，道：
“自然是有的，《五行神诀》乃是天宗镇宗之法，非平衡灵根不传，老夫资质有限，因此无缘此功法。”
听到这里，张小圣不由有些惋惜，还想着直接从师兄这里搞到化神期和合体期的《五行神诀》，这样就可以省下一笔升级功法的声望。
白嫖失败，张小圣也是微微叹了口气。
韩瑞还以为张小圣是替他惋惜，不由笑笑道：
“不过你的功法似乎……很完善？从炼气到元婴，一直都是《五行神诀》。”
张小圣尴尬一笑，没有回答。
而心神却是跑到了别处，系统提升功法之时，说是可以将功法修复至世间同类功法最顶级的，此时算是第一次得到了验证。
当时平平无奇的《五行诀》竟然直接修复成了天宗的镇宗之法《五行神诀》，看来系统定义的这个世间的范围，本就包含了上界。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天魔宝箓》的敛息篇和易容篇也是当今世间同类功法中最顶级的了？
见张小圣不搭话，韩瑞也不在意，他说过自己不在乎，那就是真的不在乎，只要这个人是五行灵根，只要这个人愿意为天宗报仇，他别的都可以不在乎，于是继续道：
“天宗的实力在上界是当之无愧的巅峰，万宗来贺，无有不服！”
韩瑞的眼神中还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天宗占据着上界最中心的广阔区域，下面埋着数不尽的极品灵脉，灵气充裕程度无与伦比，修炼起来也自然极快。”
“可是……”韩瑞顿了顿，叹了口气道：
“可是时间长了以后，别人肯定会眼红嫉妒，天宗的弟子虽鲜有跋扈之人，但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不可避免，别宗之人接触多了，自然越来越敏感。”
“从羡慕到嫉妒到暗恨，一代代就这么积攒了下来，直到师尊接任宗主之时，已经颇有暗流涌动之象，维持了几千年，这种情况越来越剧烈，大冲突没有，小冲突不断，虽然均是天宗弟子占据上风，但双方的仇恨也因此越积越深，甚至逐渐转向明处。”
“天宗纵然强大无比，可要是以一宗之力对抗整个上界，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师尊和多位长老当时进行了一项秘密研究，若是能如愿便可解决天宗面临的所有问题，但是就在刚刚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时候……事情泄露了！”
泄露了？
这种机密的事情，怎么会泄露！
“怕不是又有叛徒吧？！”张小圣腹诽道。
他已经听明白了，上界的矛盾是不可避免的，要么天宗之人让出大半资源供所有人分配，要么以绝强的实力碾压所有人，否则这样的嫉妒和怨恨会越积越深，只是这两种可能都不太现实。
五行灵根强大，所以珍稀，就算天宗之人一个能打五个，打十个，可是在整个上界庞大的修士基数面前，这些根本没用。
可能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敢捋天宗虎须，就算天宗让出资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分到，但是修士也是人，人多少都有些仇富心理，也都有从众心理，再加上天宗弟子不够低调，所以当有一股势力联合起来能够对抗天宗的时候，他们也不介意上去凑个热闹踩几脚。
如何泄露的事情先不提，张小圣更好奇是什么样的研究竟然能解决整个上界的矛盾。
韩瑞眼神微眯，道：
“刚才老夫没有说合体后期的修炼，那是因为在他们面前不方便说，到了合体后期，元婴、法相、肉身三位合一，整个人就会如同天地之灵一般，与自然再无区别，而这个时候，区分修士强大与否的关键，便是规则。”
规则！
“同样的属性，谁对于规则的理解更透彻，谁能更好的利用规则，谁就更强大，而强大到极致，便是创造规则！”
张小圣惊讶的嘴巴张的老大，规则……还可以创造吗？
“当然，人力有穷，纵使天资如何逆天，也不可能感悟所有规则，更不可能创造所有规则，说起来老夫颇为惭愧，虽然合体八层，但对于火属性规则的理解也只是皮毛，否则层级也不会只有八级巅峰。”
若不是知道韩老师兄不喜开玩笑，张小圣都想吐槽一句凡尔赛了。
八级巅峰，只有？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所以师尊和一十八位合体巅峰的长老共同研究了两种规则，若是能够成功，那么一切矛盾便迎刃而解。”
“什么规则如此强大？”张小圣不由问道。
韩瑞眼神中同样闪过一丝震惊和狂热，徐徐道：
“一种是伪五行灵根的创造，一种是跨境界不得虐杀的限定。”
！！！
“伪五行灵根的规则，其实是正反两方面，正面是利用某些特殊的天材地宝来代替人体内的灵根，让其达到伪灵根的状态，并被规则所认可，这样只要有足够的资源，那么所有人都可以是五行灵根。”
“而其反面……”韩瑞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道：
“便是非五行灵根不得突破化神。”
张小圣心头一震，似乎隐隐抓到了什么。
“当然，五行本为所有事物的根基，第一个规则其实没有那么难，真正想要突破更高境界，五行圆融自然会无限提高其未来的可能性，所以这个规则只用了两百年便已取得了进展。”
“而最难的其实是第二种规则，便是跨境界不得虐杀。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很多，如何定义虐杀，如何定义防卫，如果有低境界之人肆意辱骂挑衅，那么高境界之人将其杀之算不算触犯规则？亦或是高境界之人操控低境界之人主动攻击，然后再防卫，又算不算违反规则？”
“所以这条规则的研究创造足足用了八百年！”
“其实这两种规则，不仅仅是对于天宗之人的守护，同样也是对于所有修士的守护，师尊胸襟何等宽广，可是消息泄露之后，被那暗中凝聚的势力加以歪曲，大肆宣扬，让所有人都以为天宗欲称霸上界，灭除所有宗门道统，消除所有非五行灵根之人，最终召来所有人围攻。”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韩瑞坚定的站在天宗的立场，自然认为没有什么，可是张小圣却是瞬间把握到了内中的精髓。
也许师兄的师尊当初的目的也没那么单纯。
就像刚才韩瑞说的一样，资源是有限的，若是伪灵根规则被创造，那么别宗之人不可能所有人都能找来那种可以炼化成伪灵根的天材地宝，就算每种只炼化出1%的灵根契合度，在上界那样庞大的修士基数上，都不太现实。
如果有人炼化成功，那就只能修炼《五行真诀》，到时候还不得投靠天宗门下？
而不能炼化的话，那就只能停留在元婴巅峰……
怪不得人家不乐意，如果自己不是五行灵根，只怕自己也不乐意吧！
再者第二条规则，虽然设定的严厉，但是上界之人都知道，同境界之中，五行灵根有多大的优势，这条规则似乎保护了所有的低境界修士，但其实五行灵根更占优势。
天宗，其实好大的野心呢！
不过宗门第一，传承第一，天宗为了消除矛盾和隐患，能有如此作想也很正常，而且成王败寇，若是天宗当日成功了，也许几代人过后便会觉得理所应当，天地间的规则本就如此。
韩瑞眼中泪光闪动，道：
“当日无数合体后期围攻天宗，规则之力到处溢散，而师尊等人本就因为研究创造规则多年，在大量溢散的规则之力影响下，竟然召来天罚，因为有创造规则的气息留存，天罚的主要目标便是他们，十八位长老瞬间被重创，而师尊也只能勉力抵挡。”
“可天宗其他人却被无人阻拦的众多合体后期敌人尽数灭杀，只有少部分人逃离，师尊见大势已去，只能强行破开小界，将我送了下来。”韩瑞说到这里，已经快要把牙齿咬碎！
张小圣也是黯然，不说规则的对与错，灭宗之事实在太过惨烈，他完全可以想象，韩师兄当时的绝望和怨恨！
“你可知道，老夫当时为何会被师尊送来此方小界？”韩瑞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张小圣似乎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摇了摇头，继续等待韩老师兄的解释。
PS：今天的两章二合一，赶紧睡觉去了，明早八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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