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嬴荡要干点大事。
他要开始点秦国的科技树了,这树要悄悄地点,一定不能被六国偷学去。
这个科技树,虽然很简单,就连初中生都懂得,但这将会是秦国,整个迈入工业化的基础,等到这基础有了,他还有一个大招。
这个大招,可以让秦国有能到达美洲的轮船,能修建咸阳到天下的火车道,那就是蒸汽机。
也幸好当年的他,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初中物理和化学都学得很认真,太复杂得也搞不明白,像是什么让飞机上天,让无线电波通话,他也一概不知,可唯有这两样,蒸汽机的原理和高炉炼铁的原理,他还是能记起来的。
很简单的东西,在这里将会是非常重要的。
上党入秦国之手,大量的煤炭资源是有了,宜阳铁山也在手中,最紧要的,是重工司的设立,将他的想法,完全可以付诸现实了。
黑旗山不仅积累了宝贵的经验,更是积累了可用的工艺,还有丰富的管理办法,他们已经是一支近现代化的企业了,他们所缺少的,只是技术罢了。
现在,嬴荡就是去将这技术给他们。
今夜,是咸阳城解除宵禁的第一日。
嬴荡正坐着车驾,乔装出行,极快地走过大道。
两边的商铺门口,都悬挂上了灯笼,店家站在门口,还在卖力地吆喝着,大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男有女,不计其数。
一切,都显得尤为热闹。
以前的咸阳,入夜之后,城门关闭,城内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今日国书下,就像是变了一个地方似的。
这是嬴荡来咸阳的第七个年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夜晚的咸阳,也可以如此热闹。
秦国国力雄厚,咸阳已成天下名城,咸阳城中庶民,已有三十万之多,可为天下之巨,而这座城中的人口,还在继续增加当中,在不久的将来,咸阳秦人的夜生活,也将会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车驾行走得极快,几乎是在以最快的速度行进,秦王坐在车中,看过大街上的一切。
驾车之人,名为高士,秦国关中人氏,此人在早年间,便是秦王招募的力士,自从白庆走了之后,高士以五百主的身份,接任了白庆的位置,成为了秦王的亲卫。
这高士除了是亲卫之外,还有一重身份,他掌握着秦王麾下,唯一一支特务机构,名为夜金卫,夜者,如黑,无孔而不入,遮天蔽日,不可阻挡,同时,也呼应大秦的尚黑之举,而金者,天下之贵也,又象征着秦王的身份。
夜金卫虽然只有五百人,但人人尽忠秦王,俱是在军中百里挑一,秦国御史台代王监察天下,行大秦监察之权,而夜金卫只代表秦王本人,也掌监察之权。
现如今,秦国的这艘船,是越来越大了,没有一点儿掌控力,那是不行了的,一位君王,对朝堂的掌控力最快的,就是这特务机构了。
夜金卫虽然名气大,可都是官职不高,就连高士也不过是个五百主,这就导致了夜金卫,可随时可以被秦王控制在手中。
车驾行至一府邸门口停住,秦王还未下车时,秦两司大夫任鄙,已从中迎了出来。
常言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任鄙从没有像今日这样的快活过了,黑旗将军虽说和两司大夫职位相当,但他的黑旗将军,始终是虚名,而这两司大夫,则俱是实权,而且掌管两司,更重要的,也是在说明,大王对他的喜爱。
“臣任鄙,恭迎大王!”
见到了秦王,任鄙还是一如既往地殷勤,伸出双手,前去扶秦王下车。
“寡人交代的事情,可都办妥了吧!”
嬴荡从车驾上一跃而下,在他的胳膊下,还夹着一叠图纸,这可是他苦思冥想,才画出来的,这图上乃是高炉炼铁之法。
今日,他令任鄙秘密召集过来的,都是黑旗山的能工巧匠,这些年秦国着重培养的、冶炼人才们。
“启禀大王,五位总工,都在等候之中,就等大王来了,前些日子,臣令人去了趟黔中,带来了些许干辣椒,干花椒来,曾听人说,土生土长的才够味哩,府中今日备下了火锅,都是大王最喜欢的佳肴,等大王先用过了火锅,再见他们也不迟!”
这可真是够奢侈的,道路难行,这去一趟,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了,这和杨贵妃千里送荔枝,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既然是任鄙真心,那就体谅一下吧。
“还是你有心了,切记,日后毋须如此繁琐,那火锅就先备着,等寡人做过了正事,再去宵夜!”
宵夜是啥,任鄙是知晓的。
他听到秦王的首肯,面色就笑得跟花一样,别提有多痛快了。
“臣为大王操劳,本该如此也,大王连日为国事操心,又要亲上战场,为国而战,就连宫中,一切都是化繁为简,不劳民而不伤财也,大王如此圣德,纵然是那大禹治水,五帝禅让,其德行也不过如此吧!”
任鄙又是喋喋不休地接上了几句,似乎不说这些,他就不是任鄙一样。
进了府邸大门,正走着走着,嬴荡突然停住脚步,望着任鄙,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让任鄙心中,好一阵发毛。
“大王……大王这……”
秦王一笑。
“寡人越是看你,越像一人?”
任鄙狐疑,又小心翼翼地问。
“大王以为臣会像谁?”
“哈哈,像宦者。”
听到这话,任鄙双腿猛地夹紧,没了言语。
他如此谄媚,可不是宦者吗,影视剧里的大宦官,好像都是这样的。
“你也别慌,寡人有一事交代与你,你今年之内,定要替寡人办到?”
任鄙一听,又凑了上来,连忙来问。
“不知大王要臣做何事?”
“寻你师河洛子,前来咸阳见寡人。”
任鄙疑惑,怎么突然就说到这里去了。
在几年前,嬴荡又曾问到任鄙,如何学得这阴阳家之学,毕竟在那时候,阴阳家才刚刚兴起,任鄙就有所涉猎,那肯定是有来历的。
任鄙所言,他师从河洛子,其师兄乃是邹子。
这个河洛子,想必就是阴阳家的大能了,此人以河洛为号,河洛乃是地名,应该就居于河洛一带才对,而这河洛之地,乃韩魏也,又与秦三阳制敌长廊相接,要寻他来,应该是不难吧。
他以前就曾说过,要拜访此人,只是一直以来,时机不成熟,现在嘛,则是完全成熟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河洛子,还活着没有。
“臣请大王,不知寻臣之师,所谓何事,臣也好禀明老师,让他面大王!”
要说秦王倾心阴阳之学,以任鄙对他的了解,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这阴阳之学,又不能治国,也不能强兵,更是没有办法,强大工业。
秦王现在这样一问,任鄙还是颇有疑惑的。
“嘿嘿,寡人邀请河洛子来咸阳立教,传教,再去绵诸各国,去大月氏之地,去遥远的中亚!”
释迦摩尼已经出生了,默罕默德还没有生下来,耶稣也还要再等上三百多年呢,华夏的孔子,已经创立了儒家,可这一条腿走路,不好走,两条腿才稳当,传播华夏的文化的重任,阴阳家也一样可以做的。
一个吸收众家宗教所长的教派,大行天下,这将会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宗教传播得快,一是能愚弄众生,二是利于统治阶级,当然,这也有正向的,嬴荡想做的,就是正向的,以输出文化、教化世人为己任。
对于秦王所言,任鄙还是稀里糊涂,他完全听不懂,但也不敢再发问,就只好连连点头,心下把这件事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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