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怎么说你好呢?”
六月看看外面的天色,一本正经的和沂王说着话:“许白可是南京的地头蛇,有他带着,好多你在宫里根本听不到、看不着的东西,你就不可以去见识一下了么,整天说自己要微服,你以为带着一帮人在民间走一走,这就叫微服了,我看你也就是一个嘴皮子厉害的家伙!”
“就算要他领着悄悄的四处走一走,也不用急在这一天半天的,人家好歹得回家看看!”沂王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姑姑,你好像比我更关心这事情!”
“你什么都不知道!”六月气呼呼的说道:“南京城里酒醉金迷的地方多了去了,许白这家伙,以前小心谨微的做人,如今做了锦衣卫的南衙镇抚,这还不好好的扬眉吐气一番!”
“这不很正常的事情吗,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沂王压抑着自己的笑意:“人之常情嘛!”
“哎呀,我懒得给你说了,这都这么晚了,他还不回来,要不,你派人去叫他回来吧!”六月回过头来,一脸认真的说道:“他身负护卫你的职责,晚上都不回来,这叫玩忽职守!”
沂王哏儿一声的笑了出来,六月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太惹人发笑了,明明是不想许白那家伙在外面花天酒地,非得找个理由,让他来出头。
“你笑什么?”六月恶狠狠的盯着沂王:“我这是为你好,要是他在外面折腾的动静太大,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了,你麻烦就大了,光是那些官儿来拜见你,就让你头大如斗,哼,这里是南京,你以为是京师啊,好多人就是你父皇也不是轻易能给脸色给他们看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会回来的!”沂王翻了翻白眼:“我就奇怪了,难道你过几天去见那几个在皇奶奶给你的名单上的那几个家伙的时候,也要将许白带在身边不成,这一会儿不见他,就这么心神不定的!”
“我才不去见呢!”六月翻了翻白眼:“等你的事情做完,自然这南京城的那些家伙就知道你在这里了,到时候你给我召见他们几个,我悄悄的看一眼就行,其他的事情,自然有许白帮我去打听清楚!”
两人正说话间,外面传来说话声,听起来是许白在和覃吉在说话,屋子里的两人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闭上了嘴巴。
“王爷,公主也在啊!”许白走了进来,对着两人打着招呼,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回来了,这天都黑了,我姑姑还担心你不回这镇守府了呢!”沂王笑嘻嘻的说道:“她怕你出去花天酒地去了!”
“啊!”许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六月:“就是回以前的老宅子转转,看了看几个街坊!”
“我就说了许白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人吧!”沂王笑着说道:“好了,他也回来了,姑姑你该放心了吧!”
“我才没什么不放心呢!”六月瞪了他一眼:“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商先生都不知道教了你一些什么,不行,我得问问商先生去!”
说完,她扬起下巴,神气十足的从许白身边走了出去。
“许白,我问你个事儿!”沂王等到她走了出去,对许白招招手,让他走到自己面前,小声的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没有成亲吧!”
“没有!”许白眨眨眼睛:“王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我就随便问一问!”沂王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好像听谁说过,男人没成亲之前,都是老老实实的,成了亲的,反而喜欢出去到那些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你是南京人,这南京城的秦淮风月连我都知道……”
“王爷,你到底想说什么?”许白的脸色变得古怪一点,他甚至上下打量了一下沂王,就沂王的这尚未发育的小身板,怎么都不象应该有对这些事情感兴趣的条件啊!
沂王咕噜噜转了一下眼珠子:“我想你带我去见识一下,就你和我,最多带上覃吉,这到了南京,不去秦淮河边走一走看一看,这怎么都不叫微服吧!”
“这个……?”
“别给我说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事情,南京城能有几个认得我的,只要咱们自己不说,别人怎么都不会知道我是谁,咱们就转一圈就回来!”
沂王跳了下来:“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叫覃吉,如果明天别人问起,你就说找个偏僻地方在教我拳脚武艺,不过,我想也没人敢问的!”
真是小孩子的好奇心?
许白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他倒不是担心沂王的安全问题,而是担心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带了沂王去秦淮河的烟花之地,别人或许不会说沂王什么,自己一个“撺掇”的帽子绝对跑不掉,妥妥的就成了别人眼中的佞臣了。
“王爷,这事情不是不能做,不过我先说好,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我是绝对不会承认带了王爷去了什么秦淮河的,王爷也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你不是锦衣卫么,锦衣卫干什么吃的?”沂王有些不耐烦的,“别说不会被人知道,就算被外人知道,你这个锦衣卫的镇抚难道叫人闭嘴的本事都没有么?”
他已经开口叫覃吉进来,在覃吉耳边吩咐些什么了,许白脑中急转,想着应该带沂王去什么地方。
秦淮河上的画舫,岸边的青楼,此刻的确是最热闹的时候,但是,别说他也没去过,就算是他去过,他真没胆子带沂王去那种地方去。
对了!
他心里突然一动:“王爷,咱们还得多带几个人,跟着咱们来这里的几个兄弟里,有两个就是曾经在那边讨生活的,有他们带着,比起我带着王爷乱转,只怕要有意思的多!”
“那还不去叫人!”沂王兴冲冲的说道:“带足银两,我听说那里可是很花钱的,就是听个曲儿看个跳舞的,钱少了还不行!”
许白点了点头,从沂王和覃吉两人身边走了出去,忍不住抬头看了覃吉一眼,沂王能从哪里听说这些东西,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覃吉和万贞儿了,这种事情,总不会是万贞儿和沂王说的吧!
覃吉迎着许白的目光,笑着和许白点了点头,许白怎么看,他都也是满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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