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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德沃金·博克瑟女士应该会对你们说,她的思想渊源来自于英国20世纪初的Seffragette(妇女参政权论者),精神偶像是艾米琳·潘克赫斯特领导组织,她组织和领导的名称为'妇女社会和政治联盟''(WSPU),是近现代国家中最早的提倡妇女也有公平参政权力的组织?并且在WSPU的努力下,英国妇女获得了投票的权力?“
“是的,这是妇女权益运动的伟大胜利,在WSPU之前女性根本没有参加政治选举的权力,正是由于艾米琳·潘克赫斯的杰出领导以及组织成员的不屑努力,女性最终获得和男性一样的选举权……”茜莱瑞眼睛放光,显然他对这位艾米琳·潘克赫斯特女士非常推崇
“咳咳咳”某人一叠声咳嗽,“我,我说一句啊,咱们西海岸对面有两个超级巨大的国家,真的非常巨大而且不得不承认同样的伟大,就是颜色让我们觉得不怎么喜欢,咳咳,别管他们好不好,至少人家可是真的一人一票。下面的那个49年开始的,上面那个从1917年就这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WSPU的故乡-我们可爱的英国表叔家,女性获得参选权力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我想我没记错吧。”
爱德华笑吟吟的看着对方,嘴角却向下弯,显然这是代表嘲讽与不屑的冷笑。
对他来说,这种表情既常见又少见,说常见是因为只要这货上了法庭,并且对手-不管是检察官还是法官或者是证人,一旦被某人认为是愚蠢的无药可救的时,他就会浮现这种表情,随之而来的是恶毒的嘲讽和刁钻的逻辑陷阱,在赢得官司的同时务必要把对方的尊严人格放在地方摩擦一番。爱德华·杨在司法界是冉冉上升的新星,但他的名声可并不好,尤其是和他在法庭放过对的……
说少见则在于,这家伙虽然品行恶劣,但对于身边人倒都还不错,谈不上谦谦君子,但至少是秉承着人格平等观点来对待。
尤其是对身边的女性,更是如此。
这让茜莱瑞有点慌,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反驳。
“艾德,我觉得这不能混为一谈,他们的社会模式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毕竟那是shzy国家。再说,你觉得酥连妇女的投票真能决定-赫鲁小夫同志主动辞去最高领袖职务么?”说完,她有些紧张的看着爱德华,生怕他发怒。
“行啊”爱德华倒是没料到对方会这样呛回来,挠挠头“好吧,我接受你这个观点,但只是暂时性的,不代表你对,也不是我认错,这涉及到国家体制的辩论,虽然眼下没有麦卡锡,但真说起来的话,今天就别想做讨论其它事情了,而且我和你不一样,坦率的说,我对政治完全不感兴趣,而你……”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你是天生的政治动物,政治是你的最佳舞台,而不是法庭或者阶梯教室!”
搓了个响指,示意茜莱瑞不要说话,“还是继续聊聊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女士吧。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的,因为我之后说的都是有据可查的事实,然而你肯定没听说过!”
“是的,德沃金肯定会说艾米琳·潘克赫斯是最早在公开场合组织游行以此来吸引全社会关注妇女参政权的。这话对,但也不对。”
“首先,WSPU听起来好像是个很厉害的组织,但直到巅峰期也就2000人而已,全部都是女性……你觉得这么一圈人能有什么能力迫使英国政府修改选举法案?”
“团结就是力量”茜莱瑞脱口而出。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某人却顺嘴跟着唱了起来。
不知道为啥,脑海中浮现一个裤腰和姿势水平很高的带着黑框眼镜的慈祥长者,站在挥舞双手指挥大家引吭高歌此曲……这是美好而温暖的回忆啊!
这歌比星条旗永不落下啥的好听多了。
“咳咳”唱了几句后,发现这和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氛围不符合,他悻悻住嘴后开始继续解释,德沃金·博克瑟小姐的精神偶像以及女性选举权到低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有个悖论你没发现嘛?”爱德华忍不住嘲笑“一方面艾米琳·潘克赫斯到处控诉这是个父权社会,男性掌握的政治与暴力的权力,可以对女性任意施加他们愿意施加的任何压力而不用心存顾忌,甚至认为男性的凝视就是男性社会对妇女群体而言是绝对的暴力优势的产物。”
“是的,我认为就是这样”茜莱瑞很坚决
爱德华摊手,如果说方才还有些愤怒的话,现在他只感觉到滑稽,茜莱瑞实际上是个非常聪明且机灵的家伙,说话从来只要半句就行,她可以立刻理解其潜台词,遗憾的是,扯到妇女权益上,她的脑子似乎都被僵尸吃掉了。
“好吧,悖论的另一方面,仅仅2000人就让掌握这当时地球上最大军火的政府为此改变的投票游戏规则?2000人面对全世界最多的马克沁机枪……这伙螳臂当车的的歹徒……哦,对不起这是中国话,意思是螳螂挥舞着前肢两把刀以为阻挡坦克的钢铁洪流……”
“一面说男性对女性构成绝对意义上的压制,一方面说充其量两个团的女性包括老弱病残就能迫使掌握着全世界最多钢铁和苦味酸的暴力团伙-你别这么看着我,政府本质就是这玩意-改变投票制度-要知道这可是国家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一……”
“亲爱的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爱德华慈爱的摸着茜莱瑞的头发,如果不是小爱同学有点不给力,他早就一把把她按下去,显然还是暴力疗法的效果会好点。
茜莱瑞只能点头,她也发现了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让我们稍微放开一点视角,去看看英国的选举历史,我就不从《大宪章》开始讲了。实际上直到19世纪中叶,英伦三岛至少一半的男性,无法获得选票,原因很简单-穷!”
“博克瑟女士肯定向你大肆吹嘘因为女权运动所以白人女性在1920年第一次获得投票权。我敢发誓她肯定隐瞒了另一条让我们英国表叔非常丢脸的信息,同一年也是英国男性-不分贫富全体获得投票权的日子。”
“小朋友,你是不是觉得更奇怪了,为什么博克瑟小姐要隐瞒这条?”爱德华继续嘲笑
“我来告诉你答案,因为在男性获得无差别投票权这个问题上,女权运动没有做出任何贡献。虽然,她们很不要脸,哪怕只做出了一丝一毫的贡献,也可以舔着脸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种做派真是让人厌恶。作为一个长着,我要传授一点人生经验,不管你做了多大的事情,但对外最好说只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谦虚是永远的美德,虽然在合众国讲谦虚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觉得很有必要。”
“从1920开始,成年白人男性不再受到财产和地位的限制,只要是公民就可以投票了。这这代表什么?阶级压迫的淡化,标志着穷人获得更多的尊严,是历史的重大进步。但是,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以及以博克瑟小姐为代表现代妇女权益组织去夸耀这是她们的功劳呢?甚至可以隐瞒。要知道她们是很会东拉西扯的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他们可以把什么女性组织的功劳都拉到“我们妇女权益”上来。但她们为什么从来不夸耀自己帮助广大男性平民获得了选举权呢?因为白人男性的普遍选举权的获得,不是任何女性组织做的。我们也没有听说过当时的男性民众组织了什么声势浩大的男性选举权运动-当然有识之士是提出了所有人都应该拥有选票的观点,并且这个观点始终被提及被倡导被呼吁,却极少伴随暴力行为。”
“这样看,是不是奇怪?穷男和富女都在1920获得投票权,但后者是着大量的暴力的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而前者……说起来我们郭蝻由于雄性荷尔蒙的作祟可是具有更大的破坏力啊!这是不是又是个悖论?”
“那么男人的普遍选举权是怎么来的呢?很简单,社会制度!我们是资本主义社会,政治制度是资本主义代议制,我们有专业的政客来负责政治事务,而政客们为了保证自己的能当选就有扩充票仓的动机,从这个角度说来说早晚所有的公民都会获得选举权的,这是选举制的政府内部政治决定的-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在这个阶段中,人类文明在不断的提升,人人生而平等这个概念逐渐的发酵,让该死的贵族老爷们承认,哪怕是穷棒子也是头公民政治权力的!”
“你看,答案就是那么简单!当然,当然,这里面还涉及很多复杂的问题,比如阶级斗争……咳咳,但考虑到我们暂时还生活在伟大的合众国,这个黑魔法还是不要随便提及为好,否则胡佛老爷要不开心的,等等,他怎么还没死?”
“艾德,你,你说得,让我,让我……”茜莱瑞脸上痛苦,显然,这些知识冲击了她的既有思想体系。
“很痛苦是嘛?那既然如此,我干脆加把劲,长痛不如短痛。”
“在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特几乎同期,有个叫米利森特·福塞特的可敬女士,当她在1866年19岁时参加女性选举权组织-参政权扩大论者(seffragists)这是她的政治光谱……的时候,她未来的丈夫亨利就已经是一名促进女性权利的议员,所以你可以看到妇女权益和平权运动,实际上很早就开展了,而不是什么由艾米琳·潘克赫斯特等第一波妇女权益者所发起的。当然他们确实声势浩大—一群女性暴徒冲击博物馆”
“WSPU和艾米琳·潘克赫斯这伙妇女参政论者(seffragette)和米利森特·福塞特为代表的参政权扩大论者(seffragists)的区别在哪儿?来回答我”爱德华问道。
茜莱瑞立刻回答“前者只追求妇女参政,而后者的诉求是全体或者说应该囊括尽可能多的国民让其获得投票的权力。”
她满以为自己这次说到了点子上,为此脸上小有得意。
显然她错误的估计了某人的人品,这种看似简单的题目,恰恰是此人最喜欢用来吸引别人跳坑的诱饵。
“错!”爱德华笑道“博克瑟小姐肯定不会告诉你。事实上,米琳·潘克赫斯特,从头到尾只支持中产阶级以及以上的女性拥有选举权,非但如此她还严厉禁止手下人帮助穷人争取选举权!谁要是不服从,就把这个‘替洗衣工女佣等穷鬼说话的家伙踢出去’所以这这倒是也从一个角度解释了为啥wspu巅峰时期只有2000人……毕竟这个社会上有良心的人多。到后来她的亲生女儿,西尔维娅开始致力于保障贫困女性权益,结果惹来米琳·潘克赫斯,将其从WSPU中开除,顺便断绝母女关系……还真是信仰坚定的可怕啊。但我觉得西尔维娅是幸运的,上帝会保佑她的善良。”
“ok?另外米利森特·福塞特的组织倒是能有至少五万人的成员,虽然还是不多,但至少是某个组织的25倍,可见当年的英国表叔虽然傲慢,但大部分民众还是具有基本是非观念的……至少对于自己的国民还是有爱的……并且可以看到平权思想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蔓延开来。可惜,我要是穿越到……不,我是说,如果我生活在那个时代,肯定跳起来大喊一声‘去死吧,皇帝!’太尼玛刺激了!”
“当然了讲到艾米琳·潘克赫斯特,我不得不提几句其它的事情。这些都已经被淹没在历史的垃圾堆里,因为正常人不愿意去刨这些至今依然散发恶臭的玩意,而某些试图借尸还魂的家伙呢,又会刻意去隐瞒。”
“在WSPU成立初期的一个口号就是‘突破女人做事的习惯’。我们一定要承认那个时代对女性很不公平,在教育就业选举方面女性无法做到和男性平等,日常生活中更是存在无所不在的规训,所以这个口号是先进的革命的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
“奇怪为啥这些话说起来那么熟练,我在政治学课堂上可总是打瞌睡的啊!而且这调调与合众国的政治课程没一丝一毫的联系”某人有点诧异,但这是小事,丝毫不影响他继续说正题
“可实际上,他们是怎么‘打破女人做事的习惯’的?游行集会……OK这个没问题,哪怕堵塞交通,我觉得也可以理解。反正伦敦那个见鬼的交通就算没人闹事也会堵得一团糟。再往后呢,一路砸橱窗,冲进博物馆捣乱毁坏展品?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做事情的方式?幸亏,英国当时禁枪,否则我觉得她们真能干出无差别扫射男性的事情来。对了,他们还有个更加恶心的口号‘只堕男胎’!这个不想展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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