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锦棠从老宅回去之后发现任何人都没有惊动。
很好。
她拿出十两银子给桃桃,让桃桃换成钱币发下去。
桃桃也伶俐,她发现家里的下人越来越多了,而且很多都是曾经的老面孔,她跟谁都熟。
“王嫂,给你一把,买糖吃。”
“长老太太,给你一把,给你孙子买糖吃。”
“小铃铛,给你的,多给小姐种一盆花木出来。”
“……”
家里主子好久没这么大房过来。
不管是厨房的,花园子的,还是前头喂马的,很快得到消息,大家都聚一起七嘴八舌的问:
“桃桃姑娘,今个儿有什么大喜事啊?”
“是啊,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间发起赏钱来了?”
“我知道,小姐相亲成了!”
最后大家都说跟相亲有关。
桃桃脸带微笑嗔怪道:“你们不要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可她这样高兴,谁信啊。
有人就问道:“姑爷子长得好吗?”
“家里什么样啊?”
桃桃道:“把你们所有人加一起也不如裴公子长得好。”
看何氏的下人在不远处探头探脑,桃桃声音更大了:“我看长得跟画一样,就跟咱们二老爷年轻时候差不多。”
“嚯,真的啊,咱们二老爷年轻时候可是这条街最帅的公子。”
“别瞎说,还有隔壁张相公呢。”
“那时候张相公没搬来嘛……”
听着大家纷纷议论,桃桃将钱币一撒,随后道:“你们可不许乱说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事情很快传到何氏耳朵里,何氏气的手攥成了拳头:“这还不叫乱说?八字没一撇就敢撒赏钱?我看人家如果变卦了她有什么脸。”
梁嬷嬷是个争强好胜的,想到之前他们的计划没成,颇有怨言:“可是那裴绍行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看上二小姐了呢?”
提起这个何氏更生气,她的珠珠那么好,裴绍行竟然看不上。
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脑子有病。
梁嬷嬷突然道:“是看上二小姐的嫁妆了吧?不可能真的看上一副大脚。”
这世上的男人不可能喜欢大脚的。
死都不可能。
她又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替嫁就好了。”
何氏之前也没觉得裴绍行那么好,可是钱守业竟然那么满意,这裴家肯定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得想办法给女儿争取过来。
可是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买通谁好呢。
何氏突然想起来什么,道:“我让你打听老宅被谁买了,你打听到了吗?”
梁嬷嬷为难道:“实在不知道,我感觉没人买,上午我还看见太爷的下人过去一趟呢。”
还能回去那说明还是钱家的宅子啊。
何氏看看日头的方向,时间还早,钱守业最近很忙也顾不上她,但现在依然不是行动的好时候。
傍晚吃过饭,何氏带上钱美宜和梁嬷嬷来到老宅。
侧门竟然没锁。
何氏喜出望外。
“快!去花园。”
后花园柳树已经成荫,何氏找到最粗壮的那一刻。
“掌灯!”
梁嬷嬷把风灯送到何氏面前。
何氏又叫道:“拿铲子。”
梁嬷嬷把铲子递给何氏。
何氏找到树底下做记号的地方,弯腰挖了起来。
只挖了半尺深厚,铲子触碰到坚硬的东西,发出不一样的响声。
找到了。
何氏丢掉铲子把匣子扒出来。
钱美宜和梁嬷嬷异口同声问道:“里面是什么啊?”
“是我藏的三千两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就可以买通裴太太,还能给女儿添一笔嫁妆,眼前的困境应该可以得到解决。
何氏迫不及待把匣子打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她傻了眼。
“我的银票呢?”
翻来覆去的找都没有,难道银票会不翼而飞。
“我的钱呢?我的钱!”
何氏急的额头冒汗,将匣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梁嬷嬷想了想急忙蹲下来继续挖,可是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月上中天,再不回去后院就要落匙了。
何氏头疼拄着柳树摇头:“没了,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梁嬷嬷猜想是钱锦棠,可是她不敢说,问道:“都谁知道?二小姐会不会知道?”
何氏狠狠的回忆,最后还是摇头:“她不可能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钱美宜怨怼道:“我都不知道,娘你到底告诉谁了,好好的钱怎么就没了,三千两啊!”
够给她办嫁妆了,怎么这么没用,钱还能丢了。
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夜,何氏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阿桂,当时跟我埋银子的只有她一个。”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去,就会疯狂的生根发芽,不结出果实不罢休。
何氏回去后觉都睡不着,辗转反侧想她的三千两银子。
不行,明日就要回家去找阿桂问个清楚。
第二日一早,何氏顶着黑眼圈去跟钱守业请假。
钱守业却不在房里,到了书轩附近一找,远远就看见他和钱锦棠站在窗外说话,附近刚好有一丛丛的丁香花,何氏躲在丁香花后悄悄考过去。
就听钱锦棠道:“祖父这次想好了?”
钱守业道:“我已经给过她很多次机会了,去白云观之前我就告诉她,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可她当我的话是耳旁风,竟然在我眼皮子地下搞下动作,还想让珠珠取代你,这个女人不能留了,我宁可钱家身败名裂也得把她送到官府去。二奎在我们手上,还有他购买老鼠药的证据,她就算不死我也让她脱层皮。”
何氏听的大惊失色。
这两个狗东西竟然想暗算她,没门。
何氏不回去了,让梁嬷嬷给何老太太送信,当天上午,何老太太压着桂嬷嬷就到了钱守业的院子。
“姐夫,皇天不负有心人,毒害您的凶手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这个老东西。”
钱家子弟都在。
钱渊气的直接将桂嬷嬷踹翻:“既然是你,你这个老毒妇,我爹平日里对下人那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
桂嬷嬷面如死灰跪在那里,任凭钱渊怎么打都不出声。
钱守业和钱锦棠相视一眼,后钱守业冷笑道:“何老太太,你这是偏谁呢?这下人不情不愿的,分明是在替别人顶缸,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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