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够解气,干脆再咬我一口?”
范闲把手伸了过去。
司理理瞥了眼范闲肩膀上的血迹,冷哼一声,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眼神狠狠瞪着范闲,咔嚓咔嚓咀嚼了几下,故意弄出磨牙的声响。
范闲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飕飕刮骨。
抓活口,是计划的初始目地。
但是,针对司理理的生死历练,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对王启年的试探,也在计划之内。
范闲在司理理身旁坐下,也开始啃起了鸡腿。
整整两只鸡,五个油葱饼,两个水囊,最后都被消灭了干净。
两个鸡屁股自然是归了王启年,就数他吃得最多。
三人吃完东西,天空已经完全放明。
本应是淡蓝色的天空,此时却乌云密布。
四周焦黑一片,烈焰肆虐后的山峰,焦炭遍地,冷风吹过,草木灰阵阵扬起,若是再有些尸体映衬一下,定会在惨烈之上更加显得鬼气森森。
还好琅琊阁事先在此地布置了力量,将这座山峰与其他山峰之间的联系切断了,否则,这场大火若是不焚尽一切可燃之物,那熊熊火势又怎会甘心停下来。
计划中,范闲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多做了一手准备,可没想到那些伤心病狂的杀手,竟然真的会放火烧山。
王启年将三头驴给埋了,怎么说也是同生共死过的驴友,还是有些交情的。
不知为什么,“驴友”二字从范闲嘴里说出来,王启年总感觉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一把泥土,一把泪,又插了半截木桩,当作墓碑。
直到范闲说,等回到京都,再给他加三头猪,王启年这才眼笑眉开,眼角的泪水早已不见,瞬间换脸,又变回了那个乐呵呵的隔壁老王。
本就是翻山越岭,往深山老林里面钻,离官道越来越远,因为落魂渊的地理位置特殊,此地更是荒僻。
如今事情结束,范闲自然也没有必要再过野人的生活。
取出地图,认真看了起来。
过了落魂渊,对面再翻过两座山,两条小溪,便是官道,前方二十里就是盘州。
盘州,是离京都最近的一个州。
陈院长回京时,便曾在此处落脚。
现在问题来了,落魂渊横跨百丈,用轻功很难飞过去。
就算是九品高手,也难以办到。
可若是绕路,则要多花两天的时间。
范闲在看那张价值连城的精美地图的同时,王启年也在看自己亲手绘制的那份,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鬼斧神工的地图。
显然,他也想到了与范闲同样的问题。
王启年抬头看向范闲,问道:“不知大人可有良策?”
范闲将地图慢慢卷起,栓在腰间,站起身来,对其露出一个诡异的阳光笑容,然后一步步逼近,笑道: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
王启年看着范闲这皮笑肉不笑的诡异笑容,感觉头皮发麻。
从认识范闲到现在,他就很少见过这个小范公子有笑的时候。
他每次笑,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启年讪讪一笑,连忙后退两步,摆摆手,道:“大人,这山间景色甚是宜人,我们不妨绕路东边,徒步旅行,也好好欣赏一番这人间仙境,如何?”
“嗯,这主意不错,但是你就不想快些回到京都看望妻女?我们离京半月之久,想必她们对你定然很是挂念。”
王启年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下,道:“王某……”
“哪来那么多话,走你!”
王启年正要开口,范闲突然一把抓住其手臂,九阳神功内力回转六成,九品境界的实力发挥到极致,全力将王启年扔了出去。
在范闲抓到自己手臂那一瞬间,王启年也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伤,他也就并未反抗。
借住范闲的力量,在空中完美划过一个弧度,他成功到达了对岸,还好他轻功不错,在快落地的时候调整身体,接连使出脚踏七星和鲤鱼摆尾,否则非得跌个屁股朝上梅沙落雁势不可。
看到范闲将目光投向自己,司理理也连忙退后两步,连连摆手,摇头说道:“我不行的!”
范闲笑道,“我也没想把你扔过去,你不会武功,那样的话非得摔个大花脸不可。”
司理理点点头,表示认可。
看了一眼这个距离,范闲也是有点头疼,对于大宗师来说,这点距离,只是抬脚一步的简单问题。
可现在问题是,自己不能暴露宗师实力。
底牌,底牌,只要动用过一次,便不能算是底牌。
在跳下落魂渊救司理理的时候,他也未曾使用宗师实力。
很巧,系统昨日的技能又是武当梯云纵,就是那种传说中左脚踩右脚就能上天的绝顶轻功。
系统技能,不需要消耗内力。
所以,他上来时才会显得那般轻松。
范闲在火堆里面挑了一根怀抱大小的木桩,然后来到司理理面前,道:“抱紧我!”
司理理依言上前紧紧抱住范闲,没有想象中的扭扭捏捏,也没有脸红。
头轻轻靠在范闲胸前。
范闲反手环抱住司理理的腰。
一掌将那根木桩拍出,飞向对岸。
范闲搂着司理理,紧随其后,一跃而起,在悬空之中,脚踏木桩借力,再次弹飞而起,最后再接一次闪现,成功到达对岸。
整个过程,看得王启年额头直冒冷汗。
若是只有范闲一人,王启年一点都不担心,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司理理,那难度可就不是翻倍那么简单了。
见两人平安落地,王启年屁颠屁颠跑过来,赞道:“大人好轻功,王某佩服。”
其实范闲那最后一段位移,王启年虽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但他没有问。
就权当自己没有看见。
自己已经放开了手臂,久久不见司理理下来,范闲偏过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只见司理理愣愣地盯着他肩头的伤口,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吹了口气,柔声问道:“疼吗?”
她的声音本就媚意十足,如今又带着几分柔情,让范闲瞬间仿佛酥了半边身子。
“你让我咬一口,你试试疼不疼!”
说着,范闲便准备下口,司理理赶紧从范闲身上下来,退后两步,脸色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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