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安夏跨上飞鹤,朝着紫气峰飞去。
她身后的茅屋之内,
一张看似简陋实际却采用上等材质、精湛工艺制作的木桌上,
那一个月前带回来的布袋,似乎从未打开过。
云凡郁闷的抽完一根“巴马天成”,关上了茅屋的门。
“上辈子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倔呢?”
他坐在茅屋门口,
莫名感觉到了一种面对着自己叛逆期女儿的中年老父般的惆怅。
这一坐,便坐了一个上午。
直到晌午时分,
远处天空,
一道骑鹤而来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他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师傅,我赢了!”
归来的少女唇边挂着欢喜的笑颜,笑得没有烦恼微尘,笑得宛若清晨的月季,像是深山里的雾,漂流在树林之间,脱俗于人世之外,令人无从捉摸。
“恭喜你。”
或许是因少女欢喜情绪的感染,云凡嘴边也带着些笑意。
“试剑会结束后,每一名内门弟子,都要接受入门试练。”
安夏轻轻一跃,从飞鹤上落下,朝着云凡行礼:
“请师傅与我同行。”
云凡从怀中取出写有“巴马天成”四个大字的烟盒,
抽出最后一支烟,点燃。
“好啊。”
“还有,师傅……”
安夏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道:
“入门试练后,我想搬去百剑峰,
“师伯母在那边建有女弟子院,修炼也方便一些。”
云凡楞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你和庄龙学剑了?”
“……”
安夏低下头:“是。”
“庄龙的剑路根本不适合你,
“我不是让你学吗”
云凡气得牙痒痒。
“庄龙师伯说……
“‘剑法应如朝阳东升,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少年人,应大海扬帆,迎风斩浪,不应去学那暮气沉沉的剑法,平白失了锐气。’”
安夏抬起头来:
“徒儿亦是如此认为,吾辈生,生有所信;吾辈死,死得其所。不苟活而生,唯信念而死!”
“……
“既然你都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了,
“我再劝你,岂不是枉做坏人?”
云凡冷笑一声。
“请师傅成全!”
安夏单膝下跪,右手持剑,左手落于膝上,眼神坚定,有若天上繁星。
“我成全你什么?
“你若觉得这么做是对的,那便去做好了。”
云凡一口将最后一支烟吸尽,长长一叹。
“谢师傅成全。”
“……
“入门试练在什么时候?”
云凡轻弹烟灰,漠然问道。
“明日。”
“任务是什么?”
“……护送俗世皇族的一路商队。”
“哦,知道了。”
云凡将燃尽的香烟丢在地上,踩了两脚,径直起身,朝着石屋走去:
“既然回来了,就继续练你的剑吧,他教你的是?”
安夏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
云凡是怎么知道庄龙教给她的剑诀,是什么剑诀?
“……是。”
“练吧。”
漠然丢下两个字后,云凡回到他的石头屋,
“呯”的一声把门关上,将安夏的视线完全隔绝。
“不过是个连凝气都没有的普通人……”
安夏犹豫了一会,咬了咬牙,再次飞身上鹤,朝着百剑峰的方向飞去。
“对了徒儿,如果你一定要走‘雷之剑’的路数,我这有一本……”
石屋的门突然打开,
云凡拿着一本有些老旧的古书,
眼睁睁地望着安夏骑着飞鹤,
朝着百剑峰义无反顾地飞去。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发牢骚般地骂了一声“淦!”,
又转回身去,关上屋门。
随后,
石屋中传来了一阵似幽怨、似诅咒的歌声:
“宝批龙,大不同,半夜起来擦口红;
“宝批龙,大不同,画了眼睛戴美瞳;
“宝批龙,大不同,穿起裙子骗儿童;
“宝批龙,大不同,削尖下巴当网红…”
……
次日
坐在云鸟上的云凡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倒是一旁的安夏神采奕奕,眼睛好似有光芒。
二人驾驭坐骑,在飞鹤宗的上空徐徐飞行。
飞鹤宗九峰,星罗棋布,以炭笔相连,外型与北斗七星大致相似。
贴着“北斗七星”的勺柄,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为这九座山峰输送着生命最或不可缺的基本元素。
顺流而下,是一大片说不上名字的、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随风摆动,宛若一片绿色的海洋;
两边不时会出现大片大片的空地,空地之上是燃着袅袅炊烟的村落,
有时还会有一两个湖泊,水波嶙峋,不时有鸟兽在湖边栖息;
不过大多数时候二人见到的都是横断的山脉,横横竖竖,将这片土地分割。
飞行近半个时辰,二人面前才出现了第一座城池的轮廓。
“永州城。”
云凡感慨叹了口气:“若非乱世,恐怕这城市算得上东南重镇了。”
“乱世?
“师傅,我不明白。”
安夏转过身来,满眼的疑惑。
“你不需要明白,
“时机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云凡自然没兴趣和安夏解释什么正邪大战、妖魔大战,
当今九洲虽时有小摩擦,但大致一片祥和:
各宗各派实力相差不大,相互牵制。
最大的那个宗门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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