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叔性格就是这样,你别忘心里去。”
“不会。看得出来,福山叔人挺好的。”
“是啊,老一辈都看重情谊。”
“他是公司的人吗?”
“算也不算。他是张氏武馆的人,不过,张氏武馆和我老外公那一辈就交往......”
“......”
“......”
张福山走后,夏兔带着张楚河到了楼上,一路上说着凌家和张家的关系。
民国时期。
闽南地区大量人口下南洋谋生,凌家老太爷也跟着乡里乡亲到了南洋,靠着勤奋、聪颖,起早摸黑,渐渐攒了一份家业。
一次偶然出门,凌家老太爷遇到了刚漂洋过海到菲律宾的张福广。
当时的张福广刚从大陆逃饥荒过来,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他可怜,出于同胞血脉之情,凌家老太爷就在生活上给予了他一些帮助。
没想到,这些微不足道的帮助,却帮凌家渡过了一次巨大的危机。
钱财总会引来外人觊觎。
凌家生意越做越大,惹来了当地势力的觊觎,从开始收保护费,渐渐胃口越来越大,要的保护费越来越多。
因为受不了无底洞一样的敲诈勒索,凌家老太爷就想跟对方约个数,谁知道,对方却恼羞成怒,将他当场打得头破血流。
后来,张福广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一人一枪,杀到了那个黑帮,一枪将打凌家老太爷的人钉在了墙上。
等到凌家老太爷知道消息,就立刻登门拜访,一番攀谈,才知道张福广一身功夫,言谈举止并非常人。
凌家老太爷当即就提出帮张福广开家武馆,一来有个营生,二来以后也互相有个照应。
凌家有钱,张家有武。
遇到不顾法律、钱又摆不平的事,张家的人出手。
张家遇到钱上的麻烦,法律上的问题,凌家就出钱解决。
一代一代下来。
两家的关系已经说不清是谁帮谁更多了。
听着夏兔诉说历史,张楚河听得热血沸腾,却又深觉离谱。
一人一枪,挑了一个黑帮。
这怎么可能!
害!
这货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都是受到时代影响的。
东南亚这边战火一直不断,能在这里开武馆,全都是靠一拳一脚刀口厮杀杀出来的,不然,根本就没办法在这种地方立足。
很快,两人到了楼上的书房。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
夏兔指着左边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说道:“这是我老外公,这个拿枪的就是张福广老太爷。”
夏兔的老外公,看起来有点儒商的感觉,一身褂子,看起来有点像鲁迅。
旁边站着一人,手提长枪,站立如松,像是一根标杆一样,看起来有透出照片的冲天气势。
但此人看起来并不壮实,身高也比凌家老太爷矮了些。
张楚河有些不相信说道:“他真的一人一枪挑了一个黑帮?”
夏兔说道:“嗯。是不是难以置信?”
张楚河点了点头。
夏兔解释道:“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拳头可以打天下,自然就有人能将功夫练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就像现在的泰国,很多家庭唯一的出路就是练拳上擂台赚钱,所以泰国有很多拳师还是很厉害的。”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人最怕的就是全心全意投入一件事。
谁都不知道,将所有精力投入到一件事,会得到什么样的成就。
张楚河点了点头说道:“市场决定需求,需求决定天花板。不过听说练泰拳的人都活不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夏兔说道:“是真的。可以把泰拳看成一项耗费巨大的体育运动,如果营业跟上就是锻炼身体,营养跟不上消耗,就是透支生命。学泰拳的人,普遍都是穷人,打的都是硬东西,很伤身体,久而久之就积累成疾病,埋下隐患了。”
“自古以来穷文富武。张福广老太爷家里,以前也很有钱的,只是家道中落,才流落到南洋。”
“听我外公说,他祖上是南闽水师提督,年轻的时候练武,拜师费都交了十斤黄金。”
“泰拳打的都是沙袋、树木、钢板。人家打的是人,每天找一百个人,刷人桩。”
“还有各种名贵药材熏蒸,浸泡、养身,普通家庭根本消费不起的。”
隔行如隔山。
张楚河犹如听天书一样,但虽然听不明白,却也品出来,有钱在任何时代都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一下子,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许多东西。
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对于张楚河来说,就像是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而在此前,他只想着赚钱,却从来没有想过赚到钱该怎么样去利用。
以前那些胡思乱想不算。
什么会所嫩模,游艇飞机。
都只是幻想。
事实上,他经常会发现,自己的钱不知道该怎么花。
现在就不一样了。
见识了不同的社会阶层,品味和目标,就忽然上了一个台阶。
夕阳渐渐从天边消失,夜幕覆下。
外面的水池亮起了彩灯,将整个水池映照得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夏兔拉着张楚河的手回到别墅。
厨师早已准备好晚餐,女佣征询了夏兔的意见,将两人迎到了餐厅。
菲律宾女佣素有“世界上最专业的保姆”之美誉,在世界家政行业中“菲佣”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世界知名品牌。
女佣哈利利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五官端正,干净整洁,令人非常有好感。
她将食物用托盘端到桌子上一一摆好,朝张楚河和夏兔两人露出微笑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对待你身边的人,一定要亲和,宽厚。
张楚河记得夏宗伟说过的这些话,于是用蹩脚的英语留下哈利利一起用餐。
夏兔静静看着,像是乖巧听话的小女生,一言不发。
但可惜,张楚河的英语实在是太糟糕了。
说了半天,哈利利也没有听明白到底在说什么。
夏兔不得不提张楚河说道:“先生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急着回去的话,晚上就在这里吃饭。”
哈利利恍然大悟,连连朝张楚河感谢,并用手比划了一个抱孩子的姿势说她还需要回家照顾孩子。
张楚河这才知道,哈利利虽然是全职女佣,一直在夏家做事,但她家离这里并不远,每天工作完成会回家带孩子的。
而这位年龄只有二十三岁的女佣,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餐厅就剩下张楚河和夏兔两人。
夏兔开了一瓶红酒,给彼此倒了一杯,又剥了个大虾仁,递到了张楚河嘴边。
张楚河受宠若惊,总觉得自家兔兔姐今天温柔的过分,心下可又忍不住窃喜找到这么贤惠的女人。
他却不知道,对于夏兔而言,以后夏小兔将会消失,这只是最后的温柔。
张开嘴,吃掉虾仁。
看着那张精致而又小巧的脸,真是恨不得亲上一口。
三宝颜临海,多有渔民出海捕捞,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海鲜。
吃着味道鲜美的海鲜,喝点红酒,等到餐桌上的食物下去一半,一瓶红酒也被喝掉了一半。
恰到好处。
张楚河稍有醉意,而夏兔已经醉态可掬,腮边透着一缕嫣红,平台多了一丝妩媚的气息。
当然,张楚河知道自家兔兔姐其实就是个酒桶,但依旧觉得微微醉了的兔兔姐,真是漂亮极了。
晚餐结束。
两人休息了会,到外面散起了步。
沿着修葺的草坪走了会,夏兔说停下脚步,看着张楚河的眼睛说道:“楚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
张楚河奇道:‘什么问题。’
夏兔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当初我爸先介绍你和姐姐认识,你会喜欢她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张楚河心里感觉怪怪的。
自己的老婆问自己会不会喜欢小姨子,怎么想都不对劲。
可惜,这家伙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老婆就是小姨子。
不过这种问题吗,那都不用思考的。
张楚河认真说道:“不会,我就喜欢你。”
信你才有鬼。
夏兔眼波流转,一点都不相信张楚河的回答,在家的时候,她可是清晰能够察觉到,这个大眼贼馋自己身子馋的厉害。
“真的?”
夏兔饶有兴致问道。
张楚河自然是肯定表态。
白痴都知道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吗。
夏兔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张楚河说道:“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应该是我老婆。”
这家伙,果然不能给他信心。
夏兔察觉到张楚河的变化,似笑非笑:“人家都说一见钟情是馋对方身子。”
张楚河一乐,故作叹息道:“男人好难。馋人家身子,有人说下贱。不馋人家身子,被人骂太监。真不知道是该馋还是不馋。”
夏兔被逗忍俊不禁:“哪学的怪话。”
这时。
一阵狂风吹来,吹起了夏兔的长发和身上的裙摆。
随之,豆大的雨点砸在了地面,砸在了附近的池塘里,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沿海的暴雨,总是特别夸张。
仅仅眨眼功夫,零星雨点已经变成瓢泼大雨。
两人拔腿就往屋里跑,但还是被打湿了全身,站在客厅看着彼此淋成落汤鸡的窘迫模样,彼此忍不出哈哈一笑。
视线对视到了一起。
只因为停留了下,忽然变得很微妙,一种想彼此拥有的感觉自两人心里蔓延。
张楚河眼神渐渐炽热。
被雨水打湿衣服,夏兔身上的裙子,紧紧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了本就非凡的过人之处,而蓝色的内衣,也因为白色的纱裙淋水透明,而变得更加清晰,充满诱人的味道。
夏兔察觉到张楚河的异样,嘴角全是笑意,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上了楼。
“啪。”
随着一声轻响,卧室的灯亮了起来。。
夏兔换下拖鞋,很快走进房门,然后开始在开关处脱鞋,不过她才脱到一半,才想起了一个事情,顿了顿,然后对着身后说道:“忘了给你买拖鞋,要不,你先穿我拖鞋。”
张楚河心里顿时变得火热,再也忍不住,反手关上门就搂住了夏兔,紧跟着,抱着她的腰就是一阵猛亲。
夏兔逆来顺受,毫不抗拒。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其实自己真的挺喜欢这个小男人。
虽然他笨了点,呆了点。
但自从长大之后,这个男人是自己唯一有过依赖感的男人。
那种感觉,很令人轻松舒适。
渐渐,夏兔鼻息变得有些粗重,也听到张楚河鼻息粗重,感觉到他的急迫。
于是将人推开说道:“急什么。还怕我跑了啊,先进去洗洗,别感冒了。”
兔兔姐真细心。
张楚河虽然猴急,却心下温暖,说道:“你先洗吧,淋雨容易生病。”
夏兔没有争执,找了一套睡衣进了洗澡间。
稀稀落落的水声,从洗澡间传来。
张楚河独自坐在床上,这才有时间打量卧室的环境。
大床很大,五米多宽,三米多长,铺着一层蓝底花色的床单,很软很舒适。
墙壁用檀香木装修,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闻着很舒适。
外面靠露台的地方有一扇推拉门,此时可以听到雨点打击露台的啪啪声。
扫了一眼四周环境。
张楚河期待着接下来的事,一切是这么自然,却又令人热血沸腾。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依旧不见夏兔出来。
张楚河有些急不可耐,却不知道,夏兔此时临门一脚,忽然发现自己紧张的厉害,有些不敢出去了。
二十七年时间,自己的一切,都要交给这个男人。
哪怕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但事到临头,忽然很是害怕。
毕竟,接下来的事和韩迪一起是完全不同的。
感觉自己腿都在打哆嗦。
但想到昨天张楚河也是腿打哆嗦,却站在自己面前,夏兔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小男人那么有责任心,自己怎么可以辜负他。
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夏兔拉开门,立马就迎到了张楚河的目光。
那眸子,犹如夜晚的太阳,散发着炽热的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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