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云澜的蛮不讲理和自说自话,贺鸢时意识到自己再和他掰扯下去肯定没有结果,于是端了水盆就准备走,结果被他一拽,水盆“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她人被他抱上了榻。
廊下伺候的婢女听到里面发出这么大的动静只当是怎么了,忙问:“王爷、姑娘,可要奴婢进去伺候吗?”
贺鸢时好像回应这道天籁之音,可惜她说不出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傅云澜启唇道:“不用,你们都退下。”
“是。”
外面隐隐传出了几道脚步声,再然后,就彻底归于平静。
贺鸢时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因为担心傅云澜的伤,她不敢放任他胡闹,所以只能由她来掌舵,被迫接受她并不感兴趣的知识。
傅云澜明明受了伤,贺鸢时以为他行动多少会受到限制,后来却发现,原来是她对他的认知受到了限制。
他用实力给她演绎了一下什么叫“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等他闹腾完,她感觉他们俩比起来,她更像是受伤的那个。
她不懂,男人都这样吗?
不久之后,那时贺鸢时已经和傅云澜成了亲,成为了宁王妃,某次赏花宴上她意外听到几位诰命夫人在聊天,有人说其中一名夫人气色不好,那位夫人回答说:“唉,近来夜里都睡不消停,气色哪儿好得了!”
贺鸢时一听当时就顿住了脚步。
她心说“夜里睡不消停”,这不和她同病相怜嘛,自打认识傅云澜,她除了小日子的时候能歇歇,旁的时候几乎就没睡过安稳觉。
她想再听听那位夫人是如何应对的,结果就听对方说:“我们老爷啊,又纳了一个小妾进门,这又有好多日子没到我那去了,愁的我呀,哪里还睡得着。”
贺鸢时:“……”
打扰了呢。
意外听到人家的对话后,贺鸢时莫名想起了一句话“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而且,她还注意到了一个之前都没想到的事情,那就是傅云澜的需求量这么大,她自己一个人感觉都应付不来他,那他有想过去找别的女子吗?
这个想法才冒头,贺鸢时就下意识否定了。
她觉得傅云澜不似那般好色之人,也未见他对别的女子有多上心。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贺鸢时回府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门前停着一辆别的府上的马车。
她才进门,就见管家迎了上来。
“哎呦,王妃您可回来了,您快去瞧瞧吧,王爷发脾气了。”
闻言,贺鸢时眉心一低,忙提起裙摆去寻傅云澜。
她原以为他是在书房,不想竟在正厅会客。
来做客的人她也不陌生,正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安国公。
贺鸢时方才走到阶前,便见安国公捂着一只眼睛骂骂咧咧的一溜小跑出了宁王府,傅云澜面沉如水的自厅内走出来,看到贺鸢时的那一瞬眸子才暖了几分。
她看了一眼安国公离开的方向,拉着傅云澜的手问他。
【安国公可是来给那位邵姑娘说亲的?】
傅云澜眸光微动,倒也没瞒她:“嗯。”
【你拒绝了?】
他点头。
【为什么?】
他皱了下眉,好像她问了一个什么本不该问的问题:“我有你啊,要别人做什么?”
【那要是没有我呢?】
“你是说等你死的时候吗?”
“……”你才死了呢!
贺鸢时抿唇,抬手照着他的手心打了一下。
傅云澜顺势握住,话虽不中听,却句句窝心:“生老病死总归会有那一日,要真到了那天万幸你先走,我将一切安排妥当,随后就来。”
【……那要是我后走呢?】
“我到底也不是那么糊涂的人,走之前总会安顿好你的,你好生过自己的日子就是。”
这话听的贺鸢时皱眉,她心说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随他去了呢。
要是他死了,那她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回过神来,贺鸢时回想起方才听到那夫人说过的话,再想想刚刚安国公的来意,心里便隐隐打定了主意,这晚在被傅云澜摁倒前,他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有满足你吗?】
这换了会来事的肯定得立刻点头然后把媳妇好顿夸啊,但咱们这位宁王也不是,他还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才一板正经的回答:“满足了,但不够。”
【不够?】
“你一到后面不是晕了就是想跑,急了还总打我,我总要顾及着你不敢完全放开手脚,所以不够。”
“……”他这还没完全放开手脚?!
贺鸢时原本因为他专一心里很感动,想今晚主动一些哄他开心的,但这会儿听了他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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