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殿。
殿里殿外流淌着黑与红交织的血,幽冷森白的灯光显得阴森可怕,夜澈嘴角噙着冷淡薄凉的笑意,半是慵懒地立着,长剑抵在地面上,撑起了他大半的重量。
“你想怎么死?”
自顾自的接话,“要公平,至少我父亲承受的罪,你也得承受一遍吧。”
猩红眸光随意落在趴在地上毫无尊严可言的现任魔尊身上,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完全无法站立,只能用既惧怕又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夜澈。
喉咙里发出了间断的声音,“早知道……我就……亲自杀了你这个孽种。”
夜澈无所谓地望着他,嫣红唇瓣微微勾起,语调漫不经心的,“我今天心情好,现在出来给他喂禁药的魔族,不杀。”
他没有一开始就屠了一整个魔族,只是收拾了一顿,修理了魔尊一下。
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如果不是为了小伴侣,如果不是不能造太多的杀孽,以免他无法和她一起飞升,或是无法和她一起转世……
很快就有魔族颤巍巍地殿外踉跄着脚步进来,也不敢多说,不敢向夜澈讨价还价,拿着魔族禁药,一点点接近魔尊,顶着魔尊要杀人般的目光,给他喂了下去。
魔族禁药很快就发作了。
一身魔骨都被化掉,魔血被侵蚀,魔功尽废。
看似简单,却要忍受莫大的痛苦,全身上下都陷入了冰火交加的疼痛,灼热与冰寒如孔不入,先是轻飘飘的痒意,一点点加深?如蚁啃噬,没有一处是轻松的。
当痛苦到极致的时候?所有的不适突然消失了,像挣脱了枷锁一般。
魔尊起初已经痛到无法出声了,突如其来的轻松让他恢复了些力气,目光如淬了毒般,狠辣无比?咬牙切齿地开口?“不过如此。”
夜澈目光凉凉的,唇角似笑非笑?讥讽道,“药效还没开始呢。”
话音刚落?魔尊喉间发出了惨叫,在地上以难堪的姿势扭打着。
夜澈很清楚禁药的伤害,而且这还是加强版的。
持续性的药效也许还会麻木?到最后很可能会习惯这种伤害?但禁药可是间断的?先苦再甜?等到全身放松,习惯了甜后?是加倍的苦。
反反复复?持续到死。
夜澈以为他看到魔尊遭受痛苦很会痛快?但什么感觉都没有?索然无味。
他从母亲死后?一直想着这一幕,不仅仅是魔尊?还包括整个魔族,包括……他的父亲。
却中了魔族禁药,妄图褪去一身血脉?来抵消禁药的效用,结果阴差阳错地回到了幼生期?只有幼生期的记忆,是刚刚失去母亲的状态。
还保留着对世界的善意。
遇到了姐姐。
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属于他的小伴侣。
让他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
甚至是知道了他的父亲,从未抛弃过母亲,也从未抛弃他。
秘境那枚晶体是父亲为他准备的。
他见到的父亲,仅有一缕残魂,藏在母亲给他的护心鳞内,他们二人的灵魂都在。
直到见到他,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消散在天地间。
夜澈忽然很想他的小伴侣,轻抚无名指上的戒指,露出一点温柔的神色。
他吩咐身边的魔族,“好好看着这个老家伙,不要让他轻易死了。”
那魔族是个识趣的,当即点头哈腰道,“是,魔尊大人。”
夜澈意味不明地望了他一眼,消失在魔殿。
如果不是这人没有参与过追杀,他并不会轻易放过。
魔族继续行着魔族最高礼仪,“恭送魔尊大人。”
殿外的魔族瑟缩着,也都齐齐跪拜下来,异口同声,“恭送魔尊大人。”
随即转身对着在地上和一只死狗般的前任魔尊道,“前魔尊大人,属下喂的药好吃吗?”
前任魔尊只能努力瞪着他,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嗬嗬!”
那魔族状似惊讶,“您怎么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呢?看来是要洗洗嘴了。”
当然,洗嘴并不是简单的用水洗。
他不仅仅是为了让夜澈满意,还有的是为了报仇。
并不是所有魔族都嗜血狠辣,残暴不仁,更多的是听从上头的命令,如果不是受制于人,怎会甘心听命。
*
夜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仙门,回到了洛瓷闭关前的密室。
她很放心自己,就连闭关都让他无阻进入。
他不敢凑近打扰,只能坐在一边痴迷似的望着她。
忽地眉毛微皱,他已经尽可能避免沾到血了,结果还是带回来了血腥味,想了想,点了一支清神香,这是从魔殿搜刮回来的。
他去了殿后的小池塘,慢慢浸泡在水中,双腿幻化成了一条强有力的成人鱼尾,微微翘起,波光粼粼。
夜色朦朦,月光撒下,每一枚鳞片都亮晶晶的,折射出点点光芒,美而不艳,带着些许柔和。
他慵懒地靠在岸边,身上衣物自动化为轻薄透明的鲛纱,百无聊赖地用鱼尾舀起水花,晶莹的水珠如珍珠般划过精致漂亮的鱼鳞。
出关的洛瓷凭借着戒指感应到了他的位置所在,有些不明所以地找了过去,便看到了这一幕。
成年鲛人远比小鲛人更美丽惑人,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却偏偏蕴了些柔和温软的意味。
洛瓷怔在原地。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成年鲛人转过身,双手撑在岸边,鱼尾又溅起了水花。
他笑意吟吟地望着她,有些痴痴的,不舍得离开目光。
嗓音惑人,“要摸摸我的鱼尾吗?”
洛瓷慢慢走了过去,虽然有那么一刻被惊艳到了,有种想扑上去抱着,撸鱼尾的冲动,但走近时,第一句却是,“你身体已经全部恢复了?”
夜澈向她张开双手,声音低哑,“来。”
洛瓷低下身子望着貌美鲛人,才伸出手腰间就被紧紧强有力的手臂箍住,被拉下了池塘,抱得紧紧的,双腿被粗壮的鱼尾缠住。
全身都被包裹住,从上至下,动弹不得。
那鱼鳞并不像幼生期那般滑软,但也不锋利,或者说,是不对她锋利,收敛着锋芒,紧紧缠住她。
终于完完全全地在她面前表露出了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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