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仅走不了,还得受冻。”由于大家每人给梭梭捐了件衣服,而我们这会儿躲在巨石下,又没有运动,就显得更冷了,小黄毛一边搓手,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
他刚说了一句,弯刀就瞟了他一眼,眼神很冷,跟刀子似的。小黄毛被弯刀这一看,顿时就怂了。我一下子便想起在孤方古城时遇到的那个失忆的弯刀,心说:那时候多实诚一个人啊,恢复了一点记忆,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但凡有两把刷子的人,都是这个德行?
许开熠是这个德行,弯刀也是这个德行,就连我们队伍里的那两个七级双胞胎,也是鼻孔朝天,一天下来不跟我们说半句话,一开始我觉得他俩高冷,现在我已经怀疑那对双胞胎是不是哑巴了。
弯刀用眼神教训完小黄毛,起身对众人道:“别节约了,把便携煤炉点上取暖,顺便收拾些吃的出来。马老师,您好好休息,明天的任务会更艰巨。”马老太太浑身都裹成一个球,只有她年纪大,所以没有捐衣服,但即便如此,她这会儿看起来,却似乎比挨过冻的梭梭还冷。
老年人气血运行慢,火气不旺,体温偏低,虽说这老太太一路上走走停停,但至今为止没打过退堂鼓,这韧劲儿还真让我有些佩服。
说完,弯刀又对我和安巴道:“咱们再去弄点儿柴禾,她的衣服,今晚必须烤干,明天的行程不能耽误。”
为毛是我?
我没动,心说按照咱俩的交情,你小子就不能让我歇口气吗?我悄悄给弯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让那俩双胞胎兄弟上。
弯刀就跟看不懂似的,直接走过我旁边,带着安巴出去了,双胞胎兄弟舒舒服服的躺着,我气的够呛,但也无奈,只得钻出去。
外面又冷,风又大,呼啦啦乱吹的风,将旁边的浓烟吹的到处飞。
我们三人在附近收集柴禾,弄了半个多小时,觉得差不多了,弯刀又对我道:“你在这儿跟着看火,给她烤衣服。”
“……”我最终没憋住,道:“兄弟,我挖你祖坟了吗?咱们之间还能有友谊吗?虽然你是这次牺牲者的领头人,但也不能光指着我一个使唤吧?”
弯刀看着我,面无表情,道:“你的等级只有十,你来这个队伍里,就是打杂的,不满意?”
我噎了一下,道:“那黄毛也是打杂的!怎么就使唤我,不使唤他?”
弯刀道:“你出这个任务的时候,你大哥提前知道了,所以他嘱托我好好指导你。”
果然,我出这个任务,许开熠是提前知道的。
不过知道了也没用,因为牺牲者这一块他管不上。
于是我道:“他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许开熠应该是让你指导我,应该是让你多教我一些保命的招数吧?”作为一个六级牺牲者,弯刀经验丰富,我以后既然要在这行混,向他学习的地方肯定不少,许开熠管不到牺牲者这儿来,不能把任务给我推了,十有八九,是让弯刀多指导指导我,让我学些保命的本事。
弯刀道:“对,他让我多教教你,让你能在未来活的久一点。”
我道:“捡柴、烤衣服算是指导?”
弯刀歪了歪头,蹲下身,跟我面对面,道:“你特别不识好歹。”
我道:“说话客气点,你还想不想治你的脑子了?不知道许开熠是我亲哥吗?”
弯刀似乎噎了一下,嘴角一抽,起身回去了。
我一边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一边儿给梭梭烤衣服,我到不是对烤衣服这事儿抗拒,毕竟梭梭刚掉进水里冻的不轻,我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出来烤,但我这会儿就是想不明白,弯刀那小子怎么好像就跟我过不去。
这都累了一天了,其余人在里面烤火,我在这外面,被风吹、被烟熏,也太惨了点吧!
半个多小时后,里面的饭弄好了,我被叫进去吃饭。
在外面半小时,我整个人都被吹成狗了,进去时,里面没有风,这种强烈的对比,就跟进了暖气房一样,我怨念更深了。
但吃完饭,弯刀便做出了一个让我感激涕零的决定,他对双胞胎以及黄毛道:“你们三个今晚轮流守夜……顺便烤衣服。”
双胞胎兄弟依旧没啥表示,唯有小黄毛,愁眉苦脸,羡慕的看了我一眼。
这瞬间我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小灶开在这儿啊!弯刀,我向你的祖宗们道歉!
东北这边因为经纬度的关系,黑的很早,我们吃完东西是五点钟,天就已经黑了。由于寄身的地方狭小,众人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收拾出靠里的地方,给防潮垫充了气扔地上,一行人便钻进各自的睡袋,一窝狗似的挤成一团,聚在一起取暖。
风呼呼的刮在防水布上,防水布被吹的呼扇呼扇的,听着就觉得冷。
夜晚的温度更低,风也更大,想到在外面烤衣服的小黄毛,我再次在心中,向弯刀的祖宗们,致以了崇高的歉意。
虽然露宿的环境比较恶劣,但一行人挤在一起还是比较暖和的,因此钻进睡袋后,听着呼啦啦的风声,几乎没多久就睡熟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半夜,模模糊糊间,我听见动静,发现是双胞胎在换班。
第一班是小黄毛,而现在双胞胎已经开始换班了,因此我估计,这会儿时间应该是凌晨的三点左右。
北方的冬天,日照时间短,黑的早,亮的晚,所以我们的睡眠时间比较充足。
被吵醒后,我有了些尿意,但睡袋里实在太暖和了,我闭着眼迷迷糊糊的纠结:尿,还是不尿,这是个问题。
一直纠结到膀胱憋不住时,我哆哆嗦嗦的爬出了睡袋,到外面去放水。
出去时我下意识看了看烤衣服的地方,见到双胞胎其中一个在那儿专心的添柴烤衣服,这兄弟二人长得太像了,我也分不清谁是‘盘左’,谁是‘盘右’。
对方也难得朝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我觉得奇怪,心说这人眼睛不是长头顶吗?怎么还主动跟我打招呼了?正疑惑着要钻回去时,我眼角的余光猛然瞥到,那人坐着的屁股后面,似乎有个什么东西摇了一下。
尾巴!
他屁股后面长了条尾巴!
我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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