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湿毒国前来复仇的大军,还真不是乌合之众,领军的将军名叫哈利帕里,是湿毒国第一名将。
哈利帕里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泰山压顶之势,在他的建言下,湿毒国四位皇帝一起给他派了骑兵三万,步兵八万,奴隶二十万。
总共三十多万人马杀奔轮台城而来,不过按照哈利帕里的设想是准备春夏之交冰雪消融再入侵,可是湿毒国上至皇帝下至奴隶都不能忍,认为被大梁从西域赶出来,是莫大的耻辱。
哈利帕里无奈之下,只得于九月出兵越过葱岭,一路整编训练,挑选了一万骑兵三万步兵为前锋,亲自带队前往轮台开始第一轮攻击,探知梁军虚实。
第一轮攻击遇到了烽火堡梁军箭矢的打击,无法有效攻城,哈利帕里只得引兵暂退等候后续人马到来。
守卫轮台的梁军在击退湿毒国先锋部队后士气大振,马华兴奋地告诉左三相“此等敌军,纵有百万,不足为惧!”
其余人也都表示即使对方有十多万人,也能坚守轮台,左三相却面色凝重“这只是敌人的试探攻击,这一次敌人是主动撤退,并没有折损多少人马,连一个百夫长都没有被我们击杀!可见敌营有能人统兵!下一步恐怕他们会来围困我们,这才是最艰难的时刻!”
刘敬传看了看天色“下一步怕是要下雪了,各营要储备好水和粮食柴禾,以及羊皮袄,谁要是能先扛住这个冬天,谁就能赢得胜利!”
众人下意识的裹紧了衣服“这天是要变了,咱们好歹在城里,那湿毒人在野外,怕会被冻死!”
“不要小看湿毒人,他们不至于打无准备之仗!”
“都是肉长得,我们还不信他们比我们扛冻了!”
左三相看了看众人,都有轻敌之意,便计上心来“既然如此,哪位统领敢带本部人马前去打探湿毒人下寨的地方?”
嘴上都不饶人,但说到冲击敌阵,窥探敌营,却只剩下傅定远和马华了。
马华还是率先喊道“我马华不冲,难道让别人去冲?左帅,这冲击敌阵打探敌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傅定远也不遑多让“我是本地人,这事非我莫属,要是遇到突然天降大雪或是其他状况,我能应付得来!这一次你马华就别和我争了!”
“你小子是非要和我抢是吧,那我们比试比试,看谁厉害,谁便出战!”马华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刘敬传连忙劝阻“二位将军身手都厉害,切莫伤了和气,这立功的机会都有!”
左三相笑了“诶,刘大人,别劝,让他们两个比试比试,也看看谁更厉害,也让大家都见识见识!”
“左帅,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伤了定远兄弟,你可别怪我!”
“左帅,我要是赢了马统领,这冲击敌营的事可就交给我了!”
左三相见二人要抄起兵器“不得用兵器,只用拳脚比试,倒地即输,点到即可!嗯,不许脱铠甲,需穿上铠甲比试!”
这一场比试,格外滑稽,两人都是身着几十斤的铠甲缠上了兽皮,用尽气力扭打在一起,你一拳过来打在我铠甲上,我一拳过去又打在铠甲上,最终抱在一起使绊子比蛮力,打的难解难分。
待双方气力将尽,几乎同时大吼一声要把对方摔倒,结果一齐倒在地上。
众人哈哈大笑,左三相拍起手来“好,好,好,二位不相伯仲,看来我军不怕突围无人了!这样,你二人各带一百人,同时出发,马华先出击敌营,斩将夺旗后便撤,待马华撤出敌阵,傅定远再冲击敌阵,斩将夺旗便回!我不派人接应,你二人好自为之!”
马华朝傅定远使了个眼色“还是我赢了,我先打!”
傅定远也笑了“先冲击的敌人没有防备,后打的敌人有了防备,看来左帅还是高看我一眼!”
左三相不置可否“你二人休得多言,回去整顿队伍,傍晚出发,明早在轮台城等你们一起吃饭!”
二人领命而去,马华挑选了自己扬威营的一百名骑兵,傅定远把自己从仙女寨带来的弟兄和现在定远营里的人马组合了一百骑兵。
马华和傅定远并辔而行,在左三相面前二人斗嘴争功,出了门却是惺惺相惜。
“马大哥,这敌人营寨必然数十里相连,相互倚重,一旦冲击进去,很有可能被合围,到时候切莫恋战,见好就收!”
“定远贤弟,我马华虽是个莽撞人,待我冲进敌营一交手便知道有没有把握,把握不大我便速速撤回了!”
“马大哥,小弟常听左帅讲有示之已无,强示之以弱,要是你冲入敌营能够假装不敌败退,待敌人率军追赶,我从背后杀出,马大哥回马迎击,如此一来战果必然比你我二人分别出击要大得多,不知道大哥意下如何?”
马华犹豫了一下“可左帅下令是你我先后出击,这擅自更改左帅指令,怕是不妥”
傅定远笑了“我们并没有违背左帅的指令,你马大哥是先出击,不过是诱敌出击,而我也确实是后出击,你我斩将夺旗的目标都可以完成!”
马华一拍脑袋“还是贤弟聪明,好,就依了贤弟的打法!”
待二将带人来到湿毒国营寨外围,只见数百个营寨星火点点错落有致,沿河水处火光最为密集,人影憧憧。
傅定远指着河边营寨轻声说道“看来这敌人也想拦坝放水灌我军营寨,左帅所料不差,敌军统帅不是一般人!”
马华看了看离他们最近的营寨“这外围的营寨好像守卫很松懈,寨门都是敞开的!会不会有诈?”
傅定远仔细看了看对面密密麻麻的营寨“离我们最近的,多半有陷阱,河边虽说不会有陷阱,但却是敌军心腹地带,杀进去便是有去无回了!”
马华吸了口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可是左帅下了令,你我二人不能违抗,打还是要打的!”
傅定远四下打量了一下“现在绕道去敌营背后,已经来不及了,天一亮敌军看见你我就区区两百人,我们决然是突不出去的!眼前的寨子虽有埋伏却也不一定就知道我军今晚来劫营,不如就打他一下再撤。看来左帅还是高出我等许多,只有按照左帅的打法来了!”
马华搓了搓手掌,把布条再次缠紧了手里的长刀刀柄“得了,还是我来打头阵,万一陷阵,贤弟能救则救,不能就赶回去报知左帅!”
傅定远点了点头“马大哥保重,小弟见机行事便是!”
马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一百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又不想去的,可以留下来!”
“马大哥哪里话,吃酒喝肉少不了我们,现在来跟着哥哥砍人了,我们怎么能不上呢!我们不是怂包!”
马华长刀一扬,纵马直奔最近的营寨,身后一百骑兵也都紧随其后一起杀了进去。
湿毒人确实埋伏在营寨附近,待马华杀到,营寨里就几十个湿毒兵被惊醒。
惊醒的湿毒兵大喊起来,顿时便有无数箭雨奔着这座营寨而来,马华当机立断打马朝着放箭的方向奔了过去。
百人骑兵在箭雨的打击下,杀到放箭的营寨时只剩了四十多人,湿毒人也派出骑兵步兵来迎击。
马华有些后悔没分成几个小队同时出击,这样敌人一时之间摸不清虚实。
不过马华的冲锋还是震撼了湿毒人,迎着箭雨敢冲过来,湿毒人的弓箭手只好退后保命。
马华也横下一条心多杀一个赚一个,朝着人多的地方冲击。
湿毒人这一次没有向往常一样溃败,因为都知道敌军不过几十人,无非是自己多死点人把敌军干掉而已。
傅定远依然没有动静,马华觉得到底不是自己营中兄弟,指望不上了,于是往敌军更深处冲击寻死。
眼见得马华身边只剩下十来人,河边营寨大乱,湿毒人军队弃了马华奔向河边。
原来傅定远见马华身陷重围,自己再冲上去无非是白白送死,不如赌一把冲击河边敌军筑坝的地方,一来有可能给马华解围,二来也能探知敌军筑坝的进度。
傅定远把自己的一百人分了三队往河边的营寨冲击,交代众人少杀人多放火,扰乱敌军后便撤回。
马华本来以为死定了,结果湿毒人全往河边奔去,立即带着剩下的人撤了出来。
傅定远这边冲到河边的营寨,眼见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在挖土装土运土,沿着河堤正在加高堤坝,约有两丈多高。
不过河边营寨人多却大部分是奴隶,奴隶见敌人趁夜杀来,纷纷弃了土袋往西逃窜。
而哈利帕里此时正在河边监工,众军唯恐统帅有闪失,便蜂拥而至救援,因此才让马华逃出生天。
傅定远不敢恋战,带着人往马华突围的方向奔去,二人一汇合,马华痛哭不已。
自己带的一百人只剩下十二人,而傅定远的一百人还有九十人。
傅定远也颇为自责“要是我早些劝马大哥和我一起杀奔河边营寨,说不定已经立下奇功,刚才探的敌军统帅就在河边的营帐之中,可惜让他走脱了!”
马华又悔又恨“你我都是依将令行事,何况要不是你当机立断冲击河边营寨,哥哥我哪里还能突出来!只是这次折损了人马,又未能斩将夺旗,回去之后,有何脸面去见左帅啊!”
“哥哥不要灰心丧气,这夜间袭营,是不是斩获敌军将领,我们自己是不知道的,明日见敌军动作便知晓了!何况我们打探到的消息对我军非常重要,要是等他们筑城高坝拦截河流,明春冰雪消融,敌军只需要放水便可以攻下我们的轮台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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