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炒菜的女人我心底一沉,一定是她!
想毕,赶紧挤过人群朝着她走去。
院子里放了好多桌酒席,我正走到一半,忽跟几个疯闹乱跑的小孩撞在了一起,小孩被我撞了个跟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赶忙扶起孩子焦急的抬头一看,铁锅旁那个炒菜的女人已经不见了,再往旁边一瞧,刚才她炒的菜已经出锅,被人端上了新加的餐桌。
我暗叫一声不好,赶紧绕过这几个熊孩子来到桌前,在桌上人夹肉的瞬间“啪”的一声掀翻了桌子。
桌子被我掀翻,盘子碗碎了一地,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惹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正准备夹菜的这一桌人被我突然一闹,都傻眼的看着我,其中一个单眼皮瘦高的中年男皱起眉头不耐烦的骂道:
“你干啥呢?他妈有病吗?”
老宋正领着儿子挨桌敬酒,听到声响赶紧赶过来,见到桌子被我掀翻,叽歪着追问我缘由。
我没有在乎这些人,赶紧四下张望去寻找那炒菜女人的身影。
骂我那小子见我没搭理他感觉没了面子,醉醺醺的站起身子指着我喊道:
“哎?咋没见过你,你他妈哪来的你?”
说着就来扯我的衣领子了,我不耐烦的指着地上被我打翻的炒菜说道:
“这盘菜不是好肉,吃不得!“
我这话音一落,站在一边的老宋不乐意了。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就吃不得了,我家买的都是好肉好菜又没下毒,你砸我场子是吧?“
这二人瞬间站到了一边,大有要把我撕了的气势,丸子头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看到被我掀翻的桌子,似乎明白过来,见那高个瘦子要动手一拳头就给他怼个跟头,怒目倒立,指着他冷声说道:
“这我兄弟,你要动他?“
这中年男似乎很怕丸子头,倒在地上看看他又看看我,半晌站起身子没再多言“哼“
了一声转身走了。
今天毕竟是老宋家喜事儿办酒席,我虽然也是为了救人,但总得给人家个说法,便看着老宋说道:
“宋大哥,我不是砸你场子,你跟我进屋一趟,我给你解释。”
老宋怒气未消,把手一摆说道:
“走,进屋!”
丸子头猜到了大概也跟我进了屋子,我见周围没了外人,便撸起了袖子露出身上的红点给老宋看,说道:
“宋大哥你看,我身上的红点让姜大夫看过了,他说这是尸毒的一种,是吃肉来的。”
老宋看了眼我胳膊,不耐烦的说道:
“我管你吃啥来的呢,又跟我家没关系,你掀我桌子就不对,一桌三百八,这桌菜钱你得赔!”
丸子头听了刚要发火,我摆手继续说道:
“大哥,我是吃了老周家的酒席染的病,现在怀疑是一个女厨师用了腐肉炒菜,刚才我就在院子里看见那女的了,这桌子的肉菜就是她炒的,所以情急就把桌子掀翻了。“
老宋听了我的话不耐烦的摆手说道:
“你在老周家吃出毛病了,来我家找病根?”
我们正在屋子里吵着,老宋媳妇儿进屋了,我记得刚才那肉菜也正好就是他端上桌的,遂问道:
“嫂子,刚才在你身边炒菜的那女的,你认识吗?”
老宋媳妇儿想了一下,回道:
“不认识啊,头一次见,应该是大师傅领来的副手吧?”
还没等我说话,老宋撇了撇嘴说道:
“怎么能有副手呢,不可能,大师傅他一个人来的,我就花了请他一个人的钱。”
老宋媳妇儿闻言疑惑的回道:
“那不对啊,不是大师傅领来的,那这人谁啊,也不是咱们村子里的啊。“
我问道:
“宋大哥,既然就请一个厨师,为啥你们村子办事摆席都要搭南北两个灶台?“
老宋低声说道:
“这是俺们村规矩,一个是图个开火人多的好兆头,一个就是防备加桌不至于让坐席的久等。“
老宋说完,白了我一眼叹口气说道:
“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大伙都来我家坐席,也别管那炒菜女的哪来的,你别瞎嚷嚷,毕竟是老周家来的毛病,你找人家去!“
说罢,没好气的一甩袖子便跟他媳妇儿又回院子招待客人了。
见他俩出了门,丸子头沉吟一会儿,问道:
“真看见那女厨师了?“
“看见了,背着身子没看到脸。”
丸子头吸了一口气,双手掐腰说道:
“你说,这人会不会真的是鬼啊?“
我坐了下来长叹一口气,看着胳膊上越发密集,越发奇痒难忍的红点,替自己捏了把汗。
第二天,周家汉子听说了我昨天在老宋家掀桌子的事儿,一大早便跟媳妇儿来看望我。
我把昨天见到女厨师的事儿跟他简单学了一遍后,周家汉子也锁起了眉头。
这炒菜的神秘女人是哪来的呢?
大家正沉默着,忽听的院子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分钟后,丸子头妈妈慌张的推门进来喘着粗气说道:
“不好了,隋家老姑娘染病了,大伙拉不住,赶紧出去帮忙!“
我们闻言赶忙冲了出去,在村路上,一个四十来岁穿着花布衫的女人正两手不停的抓着身子倒在地上疯狂打滚,她五官狰狞,满脸是血,我勉强认出了她:
正是跟我在老周家同桌吃饭,跟我染了一样毛病,又在姜大夫诊所碰过面的那位大姐!
四周围了好多人,除了稀里哗啦在哭着的,再就是看热闹的,很少人敢上前制止。
我赶紧叫周家汉子去找姜大夫,跟丸子头上前一边一个把她双手按住不让她在继续抓挠身子。
被我俩按住后,大姐痛苦的嘶吼一顿,缓缓晕了过去。
待她不再打滚,周围的人终于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只见这大姐浑身上下,看的见肉皮的地方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子,多处被她自己抓的血肉模糊,更有些地方连皮都被扯下来了,血淋林一片,十分恐怖!
姜大夫嘱咐过,这红点再痒也挠不得,否则抓破了它血流出来,只会加速它的铺张速度!
我估计,这大姐一定是没耐得住奇痒,抓破了红点,才导致了她这般模样。
为了防止大姐醒后犯病,我们找来绳子把她双手绑在了一起,背进了屋子。
姜大夫来后,给她号了脉,开了几副缓解的汤药又担心的看了看我的情况。
最后无奈的下了最后通牒,腐肉如果再找不到,顶多还剩下一周的时间,毒素就要内侵五脏六腑了。
屋子里围了好多看热闹的村民,姜大夫的这一些话,大家都听到了,不多时候,从人群里又挤进来四五个人,都惊慌的自称身上跟我们一样,长满了红点。
这几个人我也面熟,居然全是跟我当时一张桌子上吃饭的老乡,显然他们也吃了腐肉!!
周家汉子见这么多人在他家吃饭都染了尸毒,吓的他流了一头的冷汗!
姜大夫赶紧询问当时一桌子吃饭的,还没有没不在这的遗漏。
老乡们七嘴八舌的开始回忆起来,加上大姐人差不多齐了。突然一个老乡说道:
“对了,还有那刘光棍儿,他那天也是跟我们一个桌子上吃的饭!他现在就不在这。”
另一个老乡闻言摆摆手说道:
“不对,他一开始是跟咱们一起吃饭,但后来不是接了个电话半路就走了么?”
这话一落,在周家帮忙那妇女忽然慌张的说道:
“刘光棍也在那桌?那就对了,我就说那女的像是几年前被光棍抛弃外边饿死的疯子,这应该就是她做鬼回来找光棍报仇了吧!”
老宋媳妇儿昨天端菜,也见过这女人的脸,此时吓的她妈呀一声,紧张的捂着嘴说道: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说看这女的咋多少有点眼熟的,是她,的确长的就是她,这女的做鬼回来报仇了!!“
这两个人一带节奏,屋子里围观的村民马上炸开了锅,围绕着刘光棍当初把疯女人赶出家门饿死在外开始了各种七嘴八舌。
是不是那位死去的疯女人变鬼回来报仇不说,但她炒菜的先后两桌,确实都有刘光棍,也正是我掀翻桌子后,要跟我动手的那瘦高的中年男!!
这腐肉,真是特意给他吃的吗?
话到此处,大家除了唏嘘刘光棍作恶遭报应外,当年骂过,赶过疯女人的也都吓破了胆,当时善待过她,给过她一口饭吃的,此时倒顿觉心安。
虽然只是猜测,但大家这回终于相信了善恶有报应,还是要多积福德。
至此,我昨天掀翻桌子的举动也终于被大家理解了。
索性的是,我们中的这种尸毒并不具有传染性,但姜大夫给的药,也只是暂缓剧痒的发作,现在人人自危,共同目标就是找到那个不属于这里的,那个炒菜的女人。
待事情说清之后大家匆匆散了,我与丸子头也回了家里。
晚饭后,我郁闷的在屋子里待不住,便让丸子头陪我到处走走。
路上,丸子头看起来比我还担忧,愤懑的打趣说道:
“真是他妈的醉了,防天防地防六叔,结果六叔没来,反倒多出一个女鬼,你说,既然她是鬼,那给你们炒菜的腐肉,会不会真就是死人肉呢,你吃着是啥味儿?“
我骂了他一句:
“这功夫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这红点真是没长你身上。”
丸子头呵呵一笑,惆怅的叹了口气。
“俺们村也没个会抓鬼的先生,这事儿难办啊。”
我思忖片刻说道“
“既然都说那女的长的像是死去的疯女人,都说是那光棍惹的祸,咱们去他家碰碰运气吧,如果是真的,两次光棍都没吃上肉,肯定还不能放过他。“
丸子头同意我的看法,我们两个闲言少叙,赶紧掉头往刘光棍家去了。
刘光棍家住在村头把边,家里只剩下一个老母亲,居说这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对自家的老母亲也不是很孝顺。
疯女人做鬼回来报仇的事儿,一白天的功夫已经在村里传开了,这会儿晚上七点来钟,路上已经没有人到处乱走了。
姜大夫的话,丸子头都听到了,我最多只有五天时间,他虽然也怕,但是人命关天,还是壮足了胆子给我领路同行。
路上,我正低头走着,丸子头忽然用胳膊撞了我一下,放慢脚步小声说道:
“你看!”
我正在心里想事被他一撞吓了一跳,赶紧抬头看去,那给老周家和宋家炒菜的大师傅刚好从从小卖部里出来,拎了两瓶啤酒,哼着小曲往自家方向走去。
听说这掌勺的大师傅一直住在城里,这边的房子是新买的,只有他一个人,周宋两家都办完了酒席他怎么还不回去呢?
他虽然一直都说没领外人来,但我始终觉得他有蹊跷,便给丸子头一个眼神,一路跟了过去。
到了他买的房子,大师傅进了屋子便拖鞋上床看起了电视,但奇怪的是,他人在卧室,厨房里却传来一阵肉香!
我跟丸子头偷偷溜进院子,趴他家厨房窗户往里一瞧:
那个扎着围巾的女人,多出的厨师,此时正背对着我们,翻炒着锅里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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