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踹开,我这心都随着沉入了谷底!
坏了!!
丸子头人未进,声先到。
“兄弟,你在里边不?”
我牟足了劲喊了出来:
“丸子头,出去!”
可等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丸子头一个大步就窜了进来,房间黑暗,我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我感受的到,就在大门应声而破的瞬间刮起了一阵凉飕飕的阴风!
同时,我又听到那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尸体处传来骨骼运动的“咔咔”声!
我吓的汗毛倒立,使劲的晃悠着椅子,但老孙头把我绑的实在太紧,无论我怎么努力晃动不开半分。
那阵阴风吹过之后,我再就没听到丸子头的动静。
这间被老孙头下了功夫请鬼的房间突然静的可怕!
我又朝着门口使劲喊了一嗓子:
“丸子头?”
没有回复,没有任何声响,就连我前边那具尸体的“咔咔”声都消失不见了!
半晌的安静后,我忽听“轰”的一声巨响,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撒了我一身,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震出很远。
我倒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门口,借着外边的微弱光亮,我终于勉强看的清丸子头的身影。
他正笔直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站着!
春生以及后面的小弟听到仓房的爆炸声都赶紧围了过来。
大家打开手机手电往里一照,都吓的长大了嘴巴,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紧张的看了眼丸子头,他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依旧木讷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春生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吩咐身后小弟给我松绑,又看着丸子头轻声唤了一句:
“强哥,你没事儿吧?”
丸子头没有回话依旧呆呆的站着,像是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
来给我松绑的几个小弟看见了屋子里的诡异布置都吓的不轻,等到他们拿着手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那具白布盖着的尸体,居然碎成了一地粉末!!
脑袋,骨头,碎布,飘散的到处都是,原来刚才散了我一身的竟然就是这些东西!
几个小弟颤颤巍巍的过来,掏出短刀给我松了绑,我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脱掉衣服,光着胖子扑向丸子头。
我被绑在椅子上一天一夜,双腿早已经浮肿的不听使唤,一个迈步“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我顾不上腿部传来的疼痛,喘了口粗气大声喊道:
“丸子头?你说话呀?”
春生站在一边也懵了,他有心想推他一下,又害怕这么做不是很好,半晌,丸子头终于说话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眼还趴在地上的我,低声说道:
“没事儿!”
这句没事儿说的漫不经心又异常冷漠,听得我后脊骨发凉!
说完这句后,他便转身出了门,完全没有拉我起来的意思。
春生见状略感尴尬,赶紧跑了过来把我扶起。
我勉强站了起来,看着站在院子里抽烟的丸子头,感觉十分陌生!
这屋子里狼藉不堪,又臭气熏天,我也被小弟搀扶着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刚刚松了口气,又听得一个小弟惊恐地呼喊一声:
“大哥,大哥,你快过来,这死了两个人!”
我闻言一惊,慌忙的跟着春生来到离仓房不远处的一个柴火堆后边。
柴火堆后,躺着两具睁着眼睛,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的尸体,正是老孙头和柱子!
从这两个人的位置上看,我猜想他们二人应该是故意躲在这里,想看春生进屋子里被邪祟杀害的好戏,可是为何他们俩反而死在了这里呢??
我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忽然惊恐的发现:
老孙头和柱子的死状居然和怀湖村邱老太,梦鹅的死状完全一样!!!
是的,眼睛睁的老大,七窍流血!这个死法,我永远是不会忘的!
这是六叔杀人的手段!!
春生见我盯着尸体发呆,推了我一把说道:
“哥们儿,别看了这大晚上的,咱该报警报警吧!”
我长叹口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六叔来过,他居然又杀人了,但他为什么要杀老孙头两个?
我疑惑不解的回到了院子里,丸子头这会似乎恢复了过来,递给我一根烟,低声问道:
“咋样,你没事吧?”
看见他这会眼神缓了过来,也终于松了口气,接过了烟摇了摇头。
春生给我把烟点上,副衬着说道:
“强哥一早说你失踪了,我俩好一顿找,真没想到你被关在老孙头家仓房了,要不是有人往我家扔纸条,还真找不过来呢!”
这是老孙头的引人阴谋,我知道扔纸条的人一定是他们两个故意为之便没再继续往下聊,商量一下赶紧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封锁了这一片地方,给我们几个连夜做了口供。
老孙头和柱子的死亡现场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这案子必然又悬了起来!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们才从警察局抽身出来。
昨晚的事儿真的给我带来太大恐惧,索性的是丸子头能够安然无恙,但这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疑问。
丸子头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屋子里的尸体为什么自己爆裂了,屋子外边的老孙头和柱子是六叔杀的吗?
如果是六叔跟来,我又实在是找不到他杀老孙头和柱子的理由,这俩个人就是小村子里的普通人,完全跟六叔跟车祸沾不上边,为何死?
经历了这个事儿,我感觉心力憔悴,再没有心思留在这里了。
三婶还是当初的那副模样,我从侧面打听了其他人,我不在的这两天,她依旧过着往常的日子,没有出过村子一步。
出于印象,也算出于第六感,我始终不相信会是她教唆果农埋猫坟!
我跟丸子头商量后,还是决定先行回家,不想在这里等道癫了。
所幸离公司不远,几个小时的功夫,便回到了我熟悉的宿舍。
又是惊魂刺激的一趟旅行,我衣服也懒得脱掉,直接扑倒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这幅摸样小六早就见惯了,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劝劝我,现在根本就不再搭理,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个没事找抽型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的平静如初,期间白帆又联系了我几次,但想到了刚刚死去的老孙头和柱子,我便一直没有回复,心里的这道坎,我有点过不去。
晚上是我班,我尝试着放空自己,开着从造纸厂回返的空车愣愣出神。
在刚要进城的一站,一个穿着宽大道服的道士上车了,正是道癫。
几天不见,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老样子。
我见了他轻轻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道癫看出我心情不好,坐在我对面半晌才缓缓说道:
“看你样子萎靡的厉害,见鬼啦?”
我沉闷的笑了一声,回问道:
“道长,你这一阵子干嘛去了?问你说什么也不说,一直都是这副老样子!”
道癫笑着说道:
“我去了趟果脯那边。”
“去果脯?你去果脯干嘛?”
“你忘了张婶说过,她去监狱探亲之前去了趟果脯吗?”
道癫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话确实是张婶亲口说的。
“然后呢,去果脯查出什么了?道长,我觉得这个张婶没问题,我跟她接触了几天,她绝对不会是教唆果农埋猫坟那么残忍的人!”
道癫笑着甩了一下浮尘,缓缓说道:
“哎呦,那你就错了,这事啊,还真是张婶干的,只不过张婶在果脯惹了邪祟上身,从那之后到果园之间的事儿,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什么?邪祟!六叔吗?那既然这样的话,张婶也算是无辜的,我们找坟的线索不就又断了吗?”
道癫这话听的我很惊讶,我一边开着车不停的转头看着他问。
道癫摇摇头笑着说道:
“那可不是,这趟我可弄清楚了好多事儿呢,线索够了,现在就差找他的老巢了,这东西,真厉害!”
道长说的我莫名其妙,说道:
“道长你还不知道呢,就在你走的这两天里,六叔在我眼皮子底下又杀了两个人,他确实很厉害,不过我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杀人!”
道长闻言却摇头笑笑说道:
“六叔不算什么,他倒没事!”
六叔没事儿,不算什么??
道长这不经意的话,把我整懵了,他不刚刚才说六叔很厉害吗?
我纳闷的想着他这话,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我认真的转头看着道癫问道:
“道长,什么六叔不算什么,我怎么感觉你跟我说的不是一个人呢?”
道癫还是在一边咧嘴笑着没有说话。
我越来越莫名其妙,我想起老刘跟我说过,道癫本事很大,他如果下山,不是有人情,就是有大患。
六叔算不算是大患?
我突然晃过神来,惊恐的问道:
“道长,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次下山到底是不是来抓六叔的?”
道癫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望着车窗外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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