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薛见山进去之后看到了什么,居然忘了把门给关上。
所以当大仙君鬼鬼祟祟地摸着夜色过来,看见魏知站在敞开的门外时,立刻眉开眼笑地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酒,熟练地推着魏知往里走。
“哎,魏知小友,怎么站在这里,刚好我有事找你,我们进去——说。”
大仙君一脚踏进房门,和门内贴墙站着的秋水和薛见山打了个照面。
秋水和薛见山一脸幽怨地看了过来。
大仙君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魏知:“我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不等魏知回答,大仙君努力地眨了眨眼:“你们在别人房间偷情?”
薛见山:“……”
秋水涨红着脸,大声反驳道:“我不是!”
“大仙君想加入?”程寰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大仙君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他抬头看去,就看见盘腿坐在床边,裹着被子一脸看戏状的程寰。
“……”
程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要不先关上门?”
大仙君迟疑片刻,默默地反手将门关上。
魏知走到程寰床边停住:“师父,吵醒你了?”
程寰看了他一眼:“我还没有困到房间里进人也能睡着的地步。”
秋水等人低下头,闷不吭声。
他们进来的时候,程寰很明显在床上睡得正欢,和他们想象中的辗转反侧完全不一样。
说起来,睡不着的是他们三个人才对。
“找我有事?”程寰问。
秋水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人,欲言又止。
她没有想到的是,今晚程寰的房间过于热闹了。
薛见山低头看着地板。
大仙君则望着自己的鞋子。
程寰笑了一下:“看来不是来找我的,既然这样,我和魏知出去散散步,你们慢慢商量。”
“等等——”秋水忍不住叫住了她。
程寰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起身。
若是没有其他人在,秋水倒没有什么顾忌的必要。
可一时间秋水也分不清薛见山和大仙君是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轻易开了口,说不定自己就别想活到明天了。
眼看程寰和魏知已经朝外走去,薛见山咬咬牙,终于是出声道:“我们要出去。”
秋水听见薛见山的话十分惊讶,在她看来,薛见山和花千酒好得就想要穿同一条裤子似的。
程寰像是看出来秋水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问道:“该不会你也不忍心用这么多的人命换一个人复活吧?”
早在秋水找上门来的时候,程寰其实就醒了。
她将魏知和这些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薛见山沉默半晌,出声回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已故之人。”
“哦?”
“我是为了一个活人来的。”
“现在呢?”
“她要走了。”
程寰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秋水身上。
秋水瞪了薛见山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程寰意味深长地轻啧一声,随后看向还在看鞋子的大仙君:“大仙君呢?”
大仙君苦笑一声,轻声道:“我要是说自己是逃出来的,你们信吗?”
“逃?”秋水的耳朵竖了起来。
大仙君缓缓抬起头:“我们被花千酒安排到了另一边的房间? 半夜的时候我忽然醒过来? 发现不对劲,因为以我现在的修为? 不可能忽然睡过去什么也察觉不到。”
“果然? 在我检查了房间之后,在枕头下捡到一只瞌睡虫? 后来我听到隔壁有异动,就悄悄跟了出去? 然后看见了花千酒将隔壁的五仙君和小胖仙君从房里背了出来。”大仙君说。
程寰回想了一下小胖仙君的身材? 好奇地问道:“他怎么能背两个人?”
大仙君一怔,随后比划道:“五仙君被他背在怀中,小胖仙君被他夹在了胳膊下。”
“这样啊。”程寰若有所思。
大仙君又接着道:“我偷偷跟了上去,就看见花千酒将他们仍在了月池中? 我虽然对阵法没有太多研究? 可看样子月池好像能抽取灵魂,我担心花千酒发现,就匆匆离开。”
秋水听了大仙君的话,面露骇然之色:“他竟然对自己人也开始下手了!”
程寰无动于衷地望着大仙君:“我觉得花千酒不像是那种会夹着小胖仙君的人。”
“为什么?”
“这个姿势太丑了。”
“……”大仙君嘴角一抽:“或许是情急之下,他顾不得这些。”
“但他们都昏迷了。”
大仙君见程寰越说越离谱? 忙开口打断了她:“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等花千酒从月池回来? 就会发现我逃走了!我们要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赶快离开这里!”
秋水恼怒地瞪着大仙君:“你怎么不早说!”
大仙君无辜地道:“你们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要不是看在大仙君是个元婴期的高手份上? 秋水恐怕已经冲过去跟他打起来了。
“有个小小的问题。”程寰摸着下巴出声道。
“什么?”大仙君迎着程寰的目光,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为什么? 这群人里面大仙君最怕的就是她。
“你也是元婴期大圆满了? 打不过他?”程寰问。
大仙君神色一僵。
众人的视线齐齐看了过来。
大仙君挤出一个笑容? 摊了摊手:“打不过。”
程寰笑着没吭声。
大仙君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手。
“也是,吴斛都打不过,你自然也不行。”程寰忽然收回了自己咄咄逼人的视线,对魏知道:“你去叫凌霄他们。”
魏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人。
“没事。”程寰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大仙君:“有大仙君在呢,只要花千酒不出现,想必我们都是安全的。”
大仙君一时间也摸不准程寰的意思,只得干笑两声:“放心,我会保护他们的。”
魏知这才出了房门。
秋水沉声道:“离开的地方在花千酒手中,拿不到地图,我们还是出不去。”
薛见山点点头:“花千酒从来不将地图离身,始终藏在怀中。”
秋水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还是要去和花千酒打一架?可若是在外面,倒也无妨,只是这里是莱芜派的遗址,花千酒掌握了不少这里的机关阵法,我们这些人恐怕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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