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仙嘟囔着,这是怎么回事嘛,去不去的也得给个痛快话吧。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人,结果对方都跟见了鬼似的,开着车都跑得没了影。
这下我们两个有点懵了,看来他们都不想去那个地方。
我们在县城里停留了大半天,愣是没有找到车肯去那里。
胡大仙说,我们去打听打听,看看是怎么回事,如果实在没人肯去,我们自己再想办法。
我们进了一家汉族人开的餐馆,点了几样小菜,边吃边跟店主人聊天。
店老板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店里的人并不多,他坐在我们桌子旁边,边喝茶边跟我们聊天。
胡大仙很健谈,不一会居然很神奇的跟他聊成了老乡。
店主人也是无话不说的,就问我们,风尘仆仆的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胡大仙说,有个朋友住在禾巴村,我们想要去看看他,结果没有雇到车。
店老板听到禾巴村三个字,脸色一变,问他,你跟那个朋友熟吗?
胡大仙拍着胸脯说,当然熟了,跟我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
店主人用一种很惊异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朋友告诉你的地址没有错吧?
胡大仙说,不会错的,他亲口跟我说的,村子叫禾巴村,就在库车县的境内。
店主人说,照这么说,应该就是那座村子。
然后张张嘴巴,却没有继续往下讲,好像有什么顾虑似的。
其实从那些租车人的举动我就知道,禾巴村肯定有些不正常。
难道赵亚轩又在算计我吗?
可是金先生说的地址跟他说的很一致的,或许是村子本身有问题吧。
我问店主人,大哥,那个村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为什么没人肯去呢?
店主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胡大仙说,唉,我不瞒二位,虽然有那么一座村子,可是从来没人敢到那去,据说村子里闹鬼,住在那的都是死人!
听到他的话,胡大仙噗嗤一声笑了。
村子里住着死人,那不是墓地吗?怎么能叫村子呢?
店老板神神秘秘的说,可不是,有人到那里去过,白天的时候,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可是夜里的时候却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你说不是闹鬼是什么?
对他的话我也嗤之以鼻,这种情况跟荒村有些像,或许村子里没有人住了,只是一座空着的村落。
而附近的人以讹传讹的,就把它给说得阴森恐怖的。
不过这种事情我们见到得多了,也不怎么在意。
我问他,你知道谁敢去那个村子吗?多给些钱也行。
见我们不听他的劝阻,店老板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想了一会说,县里还真有个人敢去禾巴村,不过他要的价钱很高。
这个人胆子很大,附近的人都叫他程大胆。
他是给火葬场运尸体的,平时都没人敢跟他说话。
这个人也很奇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禾巴村,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县里的人说他是给死人跑道的,要是死人有什么需求,他就会给他们带过去。
店主人的话没有吓到我们,反倒自己打了个冷颤。
胡大仙说,钱不是问题,你帮我联系他一下,让他带我们去一趟。
店老板说什么也不同意,在胡大仙的软磨硬泡下,只得很无奈的说,兄弟,你不听我的,将来有什么事可别来找我。
胡大仙说,你放心吧 ,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来找你的。
听到他的话,店主人愣眉愣眼的看着他。
我跟他说,我这个朋友喜欢开玩笑,您别在意,快帮我们联系人吧。
店主人打了个电话,然后跟我们说,他就在附近,几分钟之内就能到。
果然,不一会,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店老板立刻迎了过去。
那人冲着店老板点点头,然后问他,谁找我?
店老板指了指我们,程大胆往这边走了过来。
我们把去禾巴村的事跟他说了,程大胆的表情很平静,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说越快越好。
程大胆点点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饭菜上说,我快一天没吃饭了,不如先吃口饭再走吧。
听他这么说,我们赶紧又让店老板炒了几个菜端上来,而程大胆也喝了几瓶啤酒。
胡大仙问他,喝了酒还能开车吗?
程大胆说,没事的,往那里去的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闭着眼睛都一样开车。
胡大仙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他。
程大胆只顾着低头喝酒吃饭,根本就没在意他。
胡大仙的眼睛瞟了瞟程大胆的右手,我这才发现他的手掌上长着六根手指。
我们那管这样的手叫六指,也叫鬼手,据说多出来的一根手指是用来吃鬼饭的。
看来这个人果然有些不同。
程大胆的饭量很大,看得我们有些目瞪口呆的。
程大胆也不问我们去禾巴村做什么,只是闷着头吃饭。
终于抹了抹嘴说,吃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
店老板很担心的说,天黑了,你们还是在县里住一宿,明天再去吧。
程大胆说,禾巴村多得是空房子,随便你们住,你们不是着急吗?赶紧动身吧。
然后往旁边的巷子里走去,不一会汽车声传了过来。
看清楚那辆车之后,胡大仙忍不住吐了好几口口水,骂道,“妈的,真晦气!”
我这才看清楚,程大胆开着的是一辆殡葬用的拉尸体的车。
不过我已经有了精神准备,因为店主人说过,程大胆就是从事这个行业的。
程大胆坐在车里把车门打开,跟我们说,二位委屈一下吧,我这辆车拉死人,很少拉活人的,所以后面没有座位,你们就将就着蹲一会吧。
胡大仙皱着眉头走进微型的后面,蹲在那里,我也苦笑蹲在他的旁边。
程大胆踩了一脚油门,微型发出嘎嘎嘎的声响,就跟一个疲惫的老头似的,吭哧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启动了。
微型顺着路一直往前开,程大胆边开车边跟我们说,别人都管我这辆车叫有去无回,因为拉着的人没有能回来的。
胡大仙又连呸了好几口说,兄弟,您嘴下留德吧,我们还想要活着回来的。
听到他的话,程大胆忽的回头看着他问,你们要去禾巴村,难道还想回来吗?
他去过几次禾巴村,知道的情况肯定比店老板知道的多。
我就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程大胆说,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好多去禾巴村的人,这个月我已经拉了有十几个人了,结果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回来的。
胡大仙问他,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人家回来又不会通知你。
程大胆嘿嘿笑着说,屁大个县城,来个新人大伙都知道,我说没有回来,肯定就是没有回来。
我问他,禾巴村有什么好东西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去?
程大胆嘿嘿笑着问我,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们二位,你们到那里去干什么?可别跟我说去找什么亲戚之类的。
他的话还真把我们给难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好,遇到这个明白人怎么编假话都是没用的。
程大胆见我们没有回应,也不再追问,而是叹了口气说,前两天拉了三个女孩子,也说是去禾巴村看亲戚的。
她们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我看着很可惜的,就劝她们别到那里去。
我当时也是好心,谁知道她们非常生气,还把我骂了一顿。
以后我再也不多说话了,只要给钱,我就负责送到地方,至于能不能回来,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胡大仙好奇的问,你没有进过村子吗?还有那几个女孩你真的确定没有回来?
程大胆说,我又不是去找死,干嘛要进村?一般都是到村口就把车停下,让人下了车之后,我就往回开。
不过那天我真的有些不放心那几个女孩,她们一路上说说笑笑的,长得也挺好的,就在她们进村之后,我停住车也跟着悄悄进了村。
程大胆轻车熟路的开着车,跟我们讲着,或许是喝了几瓶酒,他的脸红扑扑的,也很爱说话。
我跟胡大仙都听着他讲,其实我们一直也对禾巴村有些好奇。
程大胆说,他也是第一次进村,那几个女孩顺着村里的小路一直往前走。
果然大白天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程大胆虽然以胆大著称,可是却也有些毛骨悚然的。
他说,跟着女孩走到村子的中央,那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柳树,女孩们在柳树下面停住了,仍旧在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在柳树下面有一眼老井,老井上的井绳都烂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女孩同时往井里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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