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人以为是中暑了,有给她抹药的有掐人中的,可是折腾了半天那人都没能醒过来。
一个人就这样死掉了,同来的人哭得很悲伤,打电话给山下的人,安排车来拉她的尸体。
没想到,本来挺开心的一件事,竟然成了悲剧,突发疾病死去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大伙都没太在意。
有的人陪着死者的同伴,有人在一边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我们几个也有些惋惜的回到大树下面,就在这时,李铁嘴忽然指了指地面,让大伙快看。
我们这才发现,泥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行字,“下一个轮到你,赵家厌胜术不过如此!”
正常在地上写的字,笔画应该凹下去的,而这几个字却是凸起来的,好像有人在地面下写的字。
大伙的目光又落在那名死者的身上,很显然,有人在暗下毒手,他这么做,应该是在跟我挑衅。
王涛似乎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这段时间很少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刚才并没有到那边去。
我问他,刚才有什么人到这边来过吗?
王涛摇摇头说,“没人来过。”
这就奇怪了,字总不会自己凭空出现的吧?
我让李铁嘴拿出一柄短柄锹来,如果没人来过,问题应该出在地面以下。
我用铁锹把那几个字挖开,惊异的发现,字的下面有一个洞。
那个洞只有拳头大小,直直的往地下而去,很显然有东西写了字之后就从洞里离开了。
对方跟我挑衅,用的应该也是厌胜术,可是这种厌胜术我还是闻所未闻的。
眼看着洞越来越深,下面全是树根,挖起来很吃力。
我放下锹走到死者的跟前,照对方留下的字来看,死者应该是被某种厌胜术害死的。
真想不到,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么让人头疼的事情。
我得先看到对方的伤口,才能确定她的死因。
因为照留字的人所说,很快就会用同样的办法害跟我同行的人,那名死者只能算是一个替死鬼。
对方是一名女子,我贸然去触碰她的尸体很不礼貌,我跟死者的同伴说,这里经常有毒虫出没,死者很可能是被毒虫咬死的,如果不把这件事弄清楚,恐怕还会有人死。
听我这么说,死者的同伴虽然不愿意我碰死者的尸体,可是别人都害怕同样的事落到自己头上。
大伙一起跟死者的同伴求情,最后她没办法,答应我检查死者的尸体。
一群人围在跟前,我蹲在尸体的旁边,望着对方惨白的身体,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发憷。
书灵跟我说过,被厌胜术害死的人眉心发青,我用手揉了揉对方的眉心,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果然眉心处有指甲大小的圆圆的一块青印。
看来这个人真是被厌胜术害死的,她当时是坐在地上的,突然就发了病,而且给我留的字也是从地下往上凸出来的,对方的术应该是从地下来的,中术的地方很可能是她的大腿。
我让死者的同伴把死者的裙子往上拉,把两条大腿都露了出来。
就在她的大腿刚刚露出来的时候,同伴惊呼了一声。
因为在膝盖以上,很明显的有两个黑色的手印,就跟被用大拇指和食指掐过似的,那两点皮肤都变成了黑紫色。
我小时候,有时一觉醒来,会发现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同样颜色的印记,奶奶跟我开玩笑说是被鬼掐的。
人群里也有很多人听说过同样的事情,当时人群就跟炸了窝似的,大伙都不约而同的离尸体远远的。
“她是被鬼掐死的!”人们议论纷纷的,连死者的同伴都惊慌失措的躲到一边。
我知道,小时候所说的被鬼掐,其实是皮肤下面淤积的血块,不痛也不痒,对人一点影响也没有。
就算是真的有鬼掐人,掐在腿上也不会死人的。
而这种则不同,毒气已经通过皮肤进入体内,才使对方丢了性命。
我跟他们说,不要慌,死者可能是中了某种毒,有毒的东西是从地下出来的。
这下大伙更害怕了,谁也不想再到山上去玩,跟司机商量了一下,把尸体抬到车上,开着车下山去了。
山坡上只剩下我们五个人,白大师皱着眉头站在一边,问我,什么厌胜术这样厉害?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
我苦笑着说,上次听吕东说,鲁班书下册里记载着的都是害人的术法,很明显是跟罗家有关系的人追来了。
对方只是给我个下马威,肯定不会就这样罢手的。
看大伙都休息的差不多,我提议赶紧离开这往山里面走。
目的地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如果靠双腿,再走一天一夜也不见得能到。
大伙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启程,阮梦瑶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再下手,不如让灵灵帮帮忙,灵灵的感觉肯定比我们灵敏得多。
阮梦瑶让灵灵蹲在她的肩膀上,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向她报告。
而我走路的时候也没闲着,用刻刀刻了五个巴掌大小的木塔
这里没有什么好木材,松树最多,松树的阳气很重,刻成的木塔效果还算过得去。
我念了咒语之后,让他们每人拿了一个,但愿能镇住对方的厌胜术。
眼看着天要黑了,山里的夜特别冷,我们找了个有些凸出的崖壁,开始搭帐篷。
帐篷尽量靠在一起,有麻烦的时候才能互相照应得到。
这个时候与平时不同,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周围窥视着,随时都会置我们于死地!
大伙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点起一堆篝火,匆匆忙忙的吃完了晚饭。
山里的夜来的特别快,七八点钟天就已经漆黑了,只有一群群的昆虫围着火堆飞舞着,远处偶尔会传来野兽的叫声,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听来特别的吓人。
大伙商量了一下值夜的事,最后决定,我跟王涛负责上半夜,李铁嘴和白大师的负责下半夜,阮梦瑶安心睡觉就好了。
阮梦瑶说让小鬼出来帮我们。
这样也好,最起码有野兽什么的,小鬼还能帮得上忙。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小鬼跟我们也熟了。
不过我们还是看不到它,有事的时候喊它的名字,它就会过来的。
我跟王涛坐在火堆旁边,王涛默默的望着升腾的火焰,仍旧一句话也不说,这很不像他的性格。
我问他,有什么心事吗?既然放不下,就不要跟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王涛叹了口气说,人嘛,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长了这么大,只有这些天过得还像个人样,这也要多多的感谢你才行。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冥兰的花瓣卖了一百万,我们四个人每人分了二十五万。
王涛除了交了房租之外,把大部分的都寄回了老家,我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他却从来不肯告诉我。
不管怎样,孝顺父母的人都不会太坏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都是缘分,如果不是你,我说不定还在那个小村子里呢,连仇家在哪都不知道。”
我说的是实话,王涛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钟,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轮到李铁嘴他们值夜了。
风更加的冷了,我到帐篷里把厚衣服都穿上,还是觉得冷气不停的钻进来。
我裹紧衣服,尽量靠近火堆。
就在这时,王涛忽然指着不远处低声说,“那边好像有东西!”
听到他的话,我立刻精神了,赶紧把木头纤维拿到手里,打开手电筒往那边照过去。
那是一大片黑压压的原始森林,林边是一人多高的荒草。
手电筒的光柱很亮,把那里照射得跟白天似的,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你看花眼了吧?”我跟他说,“你这几天太紧张了,也许是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吧。”
“但愿是吧,”王涛抬起头来,看着我,他的表情很古怪,跟我说,“兄弟,你人很好,但是以后要多加小心,别人不见得都像你这样好的。”
我笑着问他,“你怎么这么说呢?你们不是也挺好的吗?大伙在一起跟一家人似的,比什么都强。”
王涛尴尬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我听到头顶上的松树发出沙沙的一阵声响,悬崖上那棵手臂粗细的松树在晃动着。
这个时候并没有风,松树不可能自己晃动的。
我的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一手握着木工斧,一手拿着木头纤维,有什么不正常立刻就出手。
王涛也紧紧的握着匕首,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棵松树。
可是松树那里什么都没有,突然一阵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
我又好气又好笑,“妈的,小鬼灵灵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
它的本性跟小孩子一样,经常捉弄我们,可能是看我们两个太紧张了吧,这才在那恶作剧。
“一定让阮梦瑶饿它几天,再也不给它买玩具了!”王涛也忿忿的说。
就在这时,我听到森林的边缘处又传来唰的一声响,荒草不停的摇动着,呈一条直线朝着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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