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哼哼的父亲,姜留小心翼翼问道,“爹爹,咱们今天还去马市买东西吗?”
姜二爷瞪大桃花瞳道,“就咱俩去!以为送老子一匹马,老子就会把闺女嫁给他?想得美!”
姜留小声道,“要不, 咱把马还给他?”
姜二爷……
“吃饭!”
“是。”
待江凌刷完三匹马回来,见父亲和留儿已经用完饭,准备去逛马市了,连忙道,“孩儿陪着……”
“用不着你,你在府里老实待着。”姜二爷沉着脸, 拉出惊鸿翻身上马带着闺女离去。出院门后姜二爷回眸,见儿子还失落地站在院门口, 嘴角便微微挑了一下。哼, 老子的闺女是那么容易就能娶到手的?美得你!
爹爹骑马转过墙角后,姜留回身向哥哥摆了摆小手,才催马跟了上去。
姜财见少爷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上前小声道,“少爷……”
“嗯?”江凌的声音透着不容错认的愉悦。
姜财……“没事儿。”
便在这时,有信差骑着快马跑到近前,“任将军,有书信到。”
江凌抬手接过木鱼,打开发现里边放着三封书信。回到书房,将书信展开看过之后,立刻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叫过姜财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给裘叔送去,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姜财后, 江凌到马厩牵出青龙,骑马直奔城南的马市一条街。边城不大, 但做马匹生意和马配饰的店铺却不少。按理说从这么多店铺里和摊贩边寻人并不容易, 但若找的人是义父和留儿, 那便再容易不过了。
江凌一眼望见一个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的店铺,便知他们一定在店内。纵马到了近前,江凌挤过人群进入店中,果然看到父亲、留儿和袁夏月正凑在一起挑选马脖子上戴的铃铛,他上前行礼,“父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二爷没落他的面子,抬眸问道,“何事?”
江凌上前,在姜二爷耳边压低声音道,“付春朝十五日前在西凉府失去踪迹。”
姜二爷立刻严肃起来,“二月,留儿,你俩继续玩,我先行一步。”
姜二爷转身便走,江凌给了姜留一个安抚的眼神,才跟着快步离去。
袁夏月晃了晃手中的铃铛, 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留儿妹妹, 你觉不觉得任凌生长胖了?”
姜留……
他不是胖,是肿了。昨晚他是用了多大力气扇自己的脸,才会扇成这样……
袁夏月又晃了一下铃铛,把姜留的目光引了过来,“留儿妹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姜留应了一声,坐下再看铃铛,却没了方才的兴致。
袁夏月劝解她道,“有些事,不是咱们担心它就不发生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死有命。再大的事儿,也不过是脑袋掉下来而已。掉了就掉了,十五年后,咱们姐妹又是两条好汉!”
姜留看着袁夏月,忍不住笑了,她安慰人的方法还真是……
姜留这一笑,令袁夏月失了魂儿,喃喃道,“若死了真能投胎,我定要当男儿,长大后把你娶回家。”
店里的两个小伙计跟着晕乎乎点头,他们也想。
姜留……
姜二爷与江凌回到府中,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消息可靠?”
江凌点头,“三姐一直派人盯着付春朝,一今年初他偷偷出了均州赶往凤翔府时,三姐便给孩儿送了信,并让跟踪付春朝的人直接给孩儿报信。”
陈青侠手下的暗线跟踪人的能力非同一般,付春朝能摆脱他们,可见也是有些本事的。姜二爷倒背双手转了两圈,才问儿子,“你怎么看?”
“他从均州出发,先去凤翔府再到凉州,与此同时耶律葛鲁派人秘密到了凉州,孩儿怀疑耶律葛鲁的人就是去见付春朝的。”江凌分析道,“秦天野被擒,乐阳公主被囚,蒋锦宗被杀,付春朝在大周已无立足之地。蒋家本就与契丹王室私交过密,付春朝应是以蒋锦宗的藏粮与金银财宝当做投诚契丹的见面礼,让耶律葛鲁把他接去契丹的。他投契丹应是为了报仇,儿推测不出半月,契丹定派重兵猛攻边城。”
姜二爷拧眉问道,“你也觉得藏粮在这里?”
江凌摇头,“不管藏粮在不在此处,付春朝一定会说在。”
姜二爷却觉得不对劲儿,“他是蒋锦宗外室生的养的见不得光的儿子,应不会为了给蒋锦宗报仇,就拼上身家性命。”
江凌却道,“从咱们探听到的消息来看,付春朝并非泛泛之辈。这样的人进京入乐阳公主府为面首,所图定不浅。如您所言,他此举若不是为了蒋锦宗报仇,就可能是报咱们坏了他大事的仇。父亲,您最好尽快带留儿返回肃州,此处不可久留。”
姜二爷皱眉,“那你怎么办?”
江凌傲然笑道,“孩儿早已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不怕他来,只怕他不来。”
这臭小子竟敢在老子面前嘚瑟!姜二爷抬手就削了儿子几巴掌,边削边骂道,“知道什么叫骄兵必败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知道你多大,人家多大不!”
被削老实了的江凌低头,“孩儿知错。”
这还差不多!既然知道儿子已经有了全盘计划,那还有啥可怕的。姜二爷安稳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
“父亲,康安城也不全是傻子,说不定付春朝已经知道遗诏是留儿找到的。他此番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杀了蒋锦宗的您,和坏了他们全局的留儿。所以您和留儿决不能留在此处。”江凌怕父亲不肯尽快返回肃州,又哄道,“这一场定是硬战,咱们这边打起来会波及突厥、匈奴和回鹖那边的战局,孩儿觉得您还是尽快回去,在半月之内把回鹖收了为好。能在半月内办成此事的,也只有您了。”
姜二爷被儿子捧得晕乎乎的,“这倒也是,滕里虽是个蠢货,但也不是任谁都能糊弄得住的,老子这就回去收了他!”
江凌提醒道,“滕里早就想打留儿的主意,父亲一定要提防着他,不要让他接近留儿。”
姜二爷瞪圆了桃花瞳,“他算个鬼!老子最该提防的人是你!”
江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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