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皇后笑道:“贤妃妹妹过奖了,元儿这门婚事,当初你们可是都投的赞成票,如今他们小夫妻情投意合,你们都是功臣。”
想让她一人背起纳兰盛元与李晴成婚的锅,没那么容易!
贤妃悻悻:“臣妾们的目光再好,也不如皇后娘娘的好。”
钱皇后挥了一下手:“好了,元儿、晴儿还不快扶着你们的母妃坐回去?”
“是!”
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李晴抬头看去,正见纳兰盛景双眼担忧的看着。李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愿意他插手其中。
纳兰盛景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李晴笑了一下,后垂下眼帘,扶着廉妃回到座位上,倒了一盏茶递过去。
廉妃囫囵喝了一口,握着李晴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新婚第二天遇到这种事情,任谁也不舒服。
小宫女失望的看着冷漠的纳兰盛元:“王爷,小如爱您重过一切,那夜您喝醉了,与小如春风一度,有了孩子,怎可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纳兰盛元冰冷而平静道:“你所说的小如是谁本王都不知道,若真有此事,本王怎么可能会一点印象也无?”
“不要仗着本王醉酒,不省人事,便胡作非为,什么脏水都泼过来。”
“那日醉酒,本王始终一人独眠,一觉醒来,身边无丝毫疑惑之处,甚至都未曾让你们进身过,何来子嗣一说?”
小宫女哭得稀里哗啦,任谁看了,都以为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心生同情。
李晴思考着此事的真假程度,发生在纳兰盛元身上的所有禽兽不如之事,皆有可能,其人简直就是禽兽一枚。
“奴婢以为燕王殿下掌管刑部,一直是大公无私,没想到会有今日!是奴婢们的命贱如尘,不该抱有喜欢,是奴婢们的错啊!”
“小如,你死的好,省得落入到豺狼虎豹之地···”
“大胆奴婢,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居然信口雌黄,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嚣张,不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李晴怒道。
众人正看着好戏,纳兰盛元出糗的机会极少,沉稳内敛,不喜出头,且背后有强大的母家,是太子最大的威胁。
太子一脉明面暗里,多次拉拢,至今没有得到正面的答复,恨得牙痒痒,也没露出多少。
她们自是不会掺和其间,吃瓜看戏挺好。
看戏投入,冷不丁被人大声打断,吓了一跳不说,好戏也结束了。
小宫女的哭诉声戛然而止,李晴看着钱皇后:“母后,当着您和众位殿下以及各位娘娘的面,这个小宫女都敢红口白牙的诬陷我家王爷,可见是多嚣张了,请母后做主!”
众人:“······”
燕王妃说得是义正言辞,据理力争,本可以越过皇后直接处置这个小宫女,却找皇后做主,心思可真够深的。
钱皇后思前想后,轻咳一声,道:“掌嘴!”
钱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当即领命而出,来到小宫女身边,左右手齐动,啪啪不停,动作干净利索。
一会儿功夫,小宫女的脸上有血水渗出,肿如馒头。
李晴不由后悔,这古代的刑法都是如此残忍?还是钱皇后杀鸡儆猴,故意而为?
众人收起看戏的心思,钱皇后似是不忍,道:“好了,停下吧!”
小太监停手,躬身而退,旁边的一个小宫女早已晕了过去。挨打的还苦苦支撑,眼底一片倔强不服。
“皇后娘娘,大理寺少卿——陈奕——陈大人来了!”从外面躬身进来一个小太监行礼道。
钱皇后放下茶盏:“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小太监:“回皇后娘娘,一切准备就绪。”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来,众人下意识嫌弃的拿起香帕捂住鼻子,紧接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顶被白布覆盖的担架躬身走了进来,伴随一位身着黑色绣仙鹤云纹圆领长袍男子。
他身材中等,清瘦有力,面方英俊,一双小眼透着一丝淡淡的桀骜执着智慧。
“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以及各位主子!”陈奕行礼道。
钱皇后雍容亲和:“平身,可知本宫这次找你来是何事?”
陈奕恭敬道:“这位公公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臣十分荣幸,定尽心尽力而为!”
钱皇后道:“既如此,开始吧!”
“是!”
说完,陈奕走到担架前,带着一副白色透明的皮手套检查起尸体。
李晴眼底微露诧异,据她所知,古代应该没有这种皮质手套,那会是一些什么材料呢?
“你现在是燕王妃,总是盯着一个男子看是何道理?”纳兰盛元倾身过来悄声道。
李晴忽闪了几下清眸,后瞪着纳兰盛元,有些咬牙切齿:“臣妾正在分析案情,大理寺少卿应该是查案高手,臣妾多看两眼,多学习一项技能,何错之有?”
“再说了,看着大理寺少卿的可不止臣妾一人,王爷怎么不去规矩别人?”
纳兰盛元:“别人怎么样本王不管,但你身为燕王妃,自要墨守成规,不让人挑出错来!”李晴讽笑:“王爷倒是墨守成规,等来了今天这场祸事,有能耐别连累臣妾啊!”
纳兰盛元深觉与李晴对话,是吃饱了撑的找气受。死女人长了一张铁嘴铜牙,你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结果,想躲避但又好奇,忍不住抬眼静静的看着。
陈奕检查得非常仔细,旁若无人,完全沉浸。
过了一阵,陈奕解下手套,向钱皇后行礼:“回皇后娘娘,死者年龄在十五岁左右,无中毒迹象,死于心口前的伤口,已经死亡半个时辰左右。”
众人面面相觑,大理寺少卿所言没毛病,但太过大众,没突破性!
钱皇后找来的人不简单啊!
钱皇后眉心轻蹙:“只这些?”
陈奕道:“是,在这段时间内出现在死者身边的,皆有可能是真凶。各位主子若是有答案,不妨写在纸上告知臣。”
众人不满了,他们是来看戏的,可不会破案子,白白出力不讨好。
陈奕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接着道:“诸位主子误会了,集思广益,也许能够快些抓的凶手!”
纳兰盛希语气不善:“查案是你大理寺少卿的职责,若本王等人会查案,还用叫你过来?”
陈奕不见慌张,道:“秦王殿下误会臣的意思了。好了,既然没有,臣便接着往下说了。”
纳兰盛希:“最好说出个头头是道,还四弟一个清白。”
陈奕道了声是便看向李晴、纳兰盛元方向:“案宗臣已经看过,还有几个疑问想要问燕王妃,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燕王妃见谅!”
李晴心里猜疑不定,以目前此人的行为举止,倒是分不清好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关于案情方面的,本王妃若知晓,定会如实告知,若与案情无关的,你可以问别人。”
陈奕的嘴角抽了抽,外界传闻左丞相之女温文尔雅,今日一看,传闻有误。
敢当着钱皇后与众主子说出这般硬气的话语,岂会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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