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门和御龙山庄高调宣称结为盟友,御龙山庄姑苏氏就任天下之主。
这个无人在意,至少除了御龙山庄之外,余下几大门派皆没拿这个当回事,而一些小门派之中,有些势单惧起的,便只得表示支持。
亦有些小门派,胆气甚大,公然宣称不会承认什么天下之主………
一月已过。
很多各地的小门派皆突然惨遭毒手,不是被灭门,就是被迫逃窜,流离四放,明眼人一下子就瞧出来了,这些被迫害的门派,皆是当初表示不承认姑苏氏是天下之主的,而那些早已表示支持的门派,一点事无。
这其中,也有一些人气不过,纠集一些难兄苦弟,找那些有名望的大门派去讨理,甚至是逃到御龙山庄闹腾,可是那几个大门派皆对此不管不问。
御龙山庄的人竟宣称其从来无做过屠戮武门同道的事。那些遭到迫害的人,却也就擒不住证据。
至于仙上门,仿若无人去寻过,大家皆知,幕后的推手定然是姑苏氏,仙上门只不过是其棋子罢了,或者,是两方相互通气而已。
这些消息,呆在立陵成的易仙,清楚的紧,立陵城也有不少镖局,那些常年去外面护镖的镖师,对这些消息甚是熟悉,只要想知,就无他们不清楚的。
本来易仙前段时间就得去太一山———太一门找行悠大师,但是想来,很长时间无将时间花在习练上了,旋即便将去太一山的事情暂时放下,一直在习练武式。
…………
不过,当其得知了现在武门的状况之后,却坐不住了。
一大早,刚吃过饭就吩咐了下去,使悟生稍预备一下,旋随其去太一门面见行悠大师,这事不能拖了。
月儿此时并没有跟在易仙身边,却是去了西岭村,随着妖郎中木晓。
月儿念及应习得一些简单的急救之方,习武之人,武门中的斗斩是寻常不已,会点急救手段,或可用时。
…………
“公子,皆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去?”易仙在亭子里瞧书之时,悟生走过来询问了一句。
易仙放下书本,抬头瞧天色,“现在差不多辰时已过,这样罢,我们到西侧的花园去,习练一番。”
…………
午时一过,日头尚有些火炙,不过易仙却无在意,二人纵马,朝太一山驰去。
由于有了易仙的支持,现在太一门火难受损的房屋,皆已修缮好了。
当行悠大师听易仙上山来之后,便不顾一切,亲自前往山门迎接。
易仙等二人骑着马,没到太一山的山脚下之时,大老远就瞧得太一门设立在山脚下的歇脚处,站了很多人,带着疑问策马奔到之后,竟发现是行悠大师站在那里,好似是在等着。
这可使易仙吓得不轻,忙飞身下马,一路小跑过去,到得行悠大师面前之后,忙拱手、躬身:“行悠大师这是何故,晚辈怎敢劳动大师亲迎!”
行悠大师将手中的拂尘向后一甩,“易公子对敝派有恩,且又是人中英杰,老道人自当相迎!”
这句话使易仙惶恐。行悠大师如此示使,足见其诚。
易仙客气几句后,便将二人的马交予一小道人,就随着行悠大师上了山。
至于悟生,自是远跟在后面。
…………
刚一登上山顶,易仙就眼前一亮,月余前破烂不堪的太一门,如今已焕新,被烧毁的房屋皆已重新盖好了,且较以前的规模大些,大殿前另立了两根高大的石柱,非常庄穆。
易仙无过多的欣赏这些。。
进了大殿之后,众人分主、客之位各坐。
悟生则站在距离易仙不远的地方。
…………
“易公子这段时间可好?”行悠大师客气地问。
易仙:“劳大师挂念,晚辈已在立陵买下一处宅院,以便于日后向大师讨教!”
行悠大师一听,笑:“早该如此了,免得以后无心兄来这里,另得到处寻地方安住!”
行悠大师已对凌无心的称呼从凌谷主改为无心兄。
易仙:“大师,近日天下之事,您可有耳闻?”
行悠大师听了这话,面色忽然一滞:“听了,这仙上门真不像话!那姑苏氏,却也是武门同道,怎可如此?”
易仙旋问:“近来有些风声,那些被灭门的小派。去的人,好似并不是姑苏氏的手下。”
行悠大师冷哼一声,“雕虫之计耳,姑苏氏自不能出面,就使仙上门作手,替其卖命,而他也会给一些不可告人的好处予之,这等伎俩,岂能遮人耳目!”
既然行悠大师这么清楚,易仙也就放心了,他真怕行悠大师被迷惑住。
“既然大师已清楚,那不知眼下可有什么法子?”易仙问。
行悠大师:“按理,各家自扫门前,武门本就是个不宁静的地儿,斗斩倒也寻常,只是这样公然戕害同道的事,绝不能容忍。那仙上门不过一番外小派而已,以前对其容忍太多,想不到如今竟此等嚣张,我太一门不才,定会刺手此事!”
听得这番话,易仙心下暗一喜,原本顾虑行悠大师是否真的会出面,但是今日不等提出什么来,行悠大师就主动表态,这也使易仙心下一定。
“大师好魄力!晚辈深觉佩服!”易仙由衷地赞叹。
…………
“什么魄力,年纪越大些,顾虑反少了………”行悠大师。
易仙预备开口,继续煽风点火,却不料行悠大师忽抬头问:“不客,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易仙扭头一瞧,才发现不客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门口不远处,好似有事的样子。
听到行悠大师的话,不客便走了过来。
易仙也站起身来,稍点头。
不客也微点头,算是回示,站定肃然地:“掌门,山门处来了几个人,自称是附近几个门派的堂主,有要事见您!”
“………附近门派的人?他们与我们有来往吗?”行悠大师似有些错愕。
不客瞧了易仙一眼,旋颇具难色:“瞧他们似是受难了………”
“这………受难了?”行悠大师越发的奇怪了。
易仙站起来:“大师,恕在下多言,兴许又是那些人所为。”
易仙嘴里的那些人指的是谁,行悠大师心下明白,觉得未尝无道理,“既如此,不客,将他们皆请到这里罢。”
不客应得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
不客反折回来,身后另跟着四个人。
“掌门,这几位求见。”不客站立一旁,缓声。
不客话音刚落,这四人便齐往前跨迈一步,旋像是商量好一般,由左到右依次:“水龙帮堂主张常在。”
“火凤帮首领庆真。”
“铸剑庄———庄主南复。”
“足赤帮堂主何无乡。”
“见过行悠大师!”
四人依次各介绍,旋便拱手,一揖到底。
行悠大师听得之后,眉头一皱,这几个门派他曾听过,皆是位于苏州———立陵各地的一些门派,算起来倒称得上是小有名气,像铸剑庄和足赤帮,那在立陵城周围内,也就仅次于太一门了。
“不敢不敢,各位客气了。”行悠大师站起身来,一面摆手,一面说。
四人听到行悠大师的话之后,便直起身子,行悠大师才瞧清这四人的样子,心下不由得为之一诧。
易仙也是有些奇怪,听名头皆是一派之主,不论怎样,也不至于这幅模样罢。
现在这几个人,在易仙眼里哪像是什么帮主、掌门,却同街头二混相似,各个破衫,神色憔悴,其中有一人,两颊皆发黑了………
一身量略高于旁三人的人略带哭腔:“行悠大师!求求你为我们做主啊!”
此人乃是足赤帮堂主何无乡,平日向来奉和气,与谁皆不怎闹,是立陵城境内有名的中立门派。
“何堂主,这………这是何意?”行悠大师眼睛微一眯,带着疑惑问。
何无乡:“我想闻听个事!武门中什么时候多了个天下之主!这事大师可知?”
这话一说,一切皆已了然,果不其然,是姑苏氏和仙上门所为。
行悠大师和易仙心下皆已和明镜也似。
…………
“亥,什么狗屁劳什子天下之主!全是假的!”何无乡忽咒骂几句,心绪非常大动。
不客:“何堂主,莫大动,有什么事尽可以说出来。”
何无乡也自知有些失态,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行悠大师莫怪,大概半月前罢,有个自称是天下之主旁使的人来找我,要在我足赤帮中派遣一位监察使———说什么我足赤帮以后就得听从他的调遣,我当时就不同意。”
“那人却说,若是违反了天下之主的命令,下场会很惨,当时我没拿他当回事,就将那人轰了出去,怎知没过一日,不知从哪呼啦地来了一群武者………我是在帮里几个弟兄拼了命的护送下,才得以逃出来的。”
何无乡忽一改神色,咚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那哭声,带着几分嘶哑,少许悲哀,可谓是痛绝之兆。
或许无人发现,此时另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眼眶也开始泛红。
易仙像是想起什么也似,微转过身,瞧悟生一眼。
其忙悄擦眼睛,恢复了神态。
“何堂主,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说就是!”不客忙上前一步,将何无乡拽起来。
没料想,何无乡这只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旁三人也开始纷诉。
各个声泪悲同,全个凄凉,和平时的一派之主,简直两人。
余下三人的境况,与何无乡差不多,皆是拒绝了所谓的“旁使”之后,才惨遭突袭的。
听罢苦楚,行悠大师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来使自己出面,替他们讨回公道的。
行悠大师本就对这种事很是厌,讨个公道也未尝不可,但是,却不能当场就表态,否则一旦传扬出去,来几个人一哭哀就替出头,那行悠大师以后恐怕就累完了。
…………
行悠大师老故世,明白这个理儿,便:“几位朋友,你们的事山人也倍觉伤痛,不知你们来此是为了何事?”
易仙听到行悠大师发问,心下也就明白了,也不掺和一嘴,静悄悄地坐在那里。
身量稍高的火凤帮首领———庆真抱拳:“我等均是逃来立陵城避难,有缘聚在一齐,后来我们几个也商量了一下。此地乃是太一门驻地,行悠大师北斗武门。心地仁善,特来请行悠大师为我们几个讨个公道。”
“几位不必客气,不知几位想使山人怎为你们讨回公道?”行悠大师自不会被这几句虚话给迷惑。
庆真:“由行悠大师牵个头,带上我们几个去御龙山庄问个明白,瞧那姑苏氏到底想怎样!”
“………”行悠大师稍顿,心道这可是个棘手的事。
恰好门外走进来一人,易仙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瞧,发现竟是前番与他在山门下有过纠纷的全定。
…………
全定面对行悠大师:“师父.………我………”
“全定,怎了?结巴做什么?”行悠大师。
“这个………”全定好似不太好开口一样,面色有些尬然。
“没事,尽管说罢。”行悠大师并不顾及有外人在场。
得到行悠大师的肯许,全定点头:“师父,几个月前新入门的一弟子不懂规矩,去了语真的菜园………还………戏弄语真………结果………结果语真给人胳膊扭断了………”
“咳!”易仙听罢,差点没背过气去,连咳嗽了好几下。
行悠大师和不客也是目圆瞪呆,半天没反应过来。
稍顷,行悠大师问:“救治了吗?”
“回禀师父,已使人救治了。”全定答。
“既然这样,就稍后说罢。对了,全定,这几位的遭遇,想必已知了罢。”行悠大师话题一转,问。
全定点头:“弟子已知晓。”
“这几位方才要为师带他们去寻姑苏氏讨理,这事?”行悠大师询问。
易仙见行悠大师问他,心下有些奇怪,心道就算问,应也是问不客罢,怎?
全定一听,立时计上心来:“敢问几位,你们为何使我师父出面?”
庆真拱手:“行悠大师在武门中望重之姿,武学举世难寻,除了行悠大师,我们信不过!”
“原来是这样啊。”全定一面笑着,一面点头,旋:“但是据我所知,天下有个凌夜谷,乃是行义门派,经常施仗举,且谷主凌无心武学无两,你们应该去寻他才对啊!”
“蹭!”的一声,易仙原本懒散地依坐,瞬间笔直,两只眼瞪着全定,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悟生也是一头雾水。悄观察下,易仙脸色很难看,但是人家分明是在好言凌夜谷。
那为何易仙不高兴呢?
…………
行悠大师和不客也没想到全定会蹦出这么一句话,这简直同听到曾语真扭断旁人手臂一般诧讶。
全定话音落。
庆真:“笑,想那蛮荒之地的冰人,怎比得上行悠大师,至于武学无两,想必您是说笑了………”
“放肆!”忽然间,来自右侧传出一声厉喝,是站在易仙旁边不远处的悟生。
这一喝使人心下一诧,众人纷各扭头,瞧得那人只是一脸通红,像是气急了。
“什么人!敢在此这么说话?”庆真起初心下一诧,但随即发现这人的扮相不像是太一门的人,也就少了几分忌惮。
易仙稍滞,立时笑着站起身来:“哎,这是作甚,悟生,怎可如此乖张!”
悟生听易仙的话,不像是真相斥,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旋易仙转过身去对着庆真:“兄台见笑,一时莽撞不懂事,莫介意啊。”
不客知得说话了,否则的话,估计某就得生怨了。
“庆首领,说话稍客气一点,此人乃是凌夜谷少谷主,易仙易公子!”
这一介绍,不仅庆真有些诧讶,旁三人也不由得一怔,。
想来刚称人家的师父是蛮荒之冰人。
全定:“诸位,刚想起来,另有急事,师父,告退了。”
罢,全定便快步地走将出去,不客瞧着全定离去,稍摇头。只是无奈。
…………
…………
…………
水鼓缸沿围。泼大是同瓢,反无却飘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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