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点，高昂就做了一大桌吃的喝的，两人一猫，齐齐坐在院落里的石桌前。
“你都是这个点吃午饭？”
老万没拿筷子，好奇地问了一句。
“午饭？这是早饭啊。”
高昂开始忽悠，反正说黄又不花钱，再说了，又没人能证明他说的是谎话。
“早饭？这么多？”
老板惊呆了，指着一桌子大鱼大肉，还有一小锅紫菜蛋花汤。
“那肯定啊，我们搞科研工作的，能量消耗比你们正常人大得多，我给你啊，就这些东西还不一定够吃，别看东西多，吃下去之后一消化，真正能被吸收的也就那么一点。”
把半截鱼夹到小花碗里，高昂接着忽悠。
对面的老万一脸懵逼，她是女人不假，也是一个好看的女人也不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傻子啊。
什么鬼，脑力消耗是可以通过吃东西弥补的？
她们家的柳工也是脑力科研者啊，也没见他吃这么多啊。
“老高啊，你这忽悠人的本事，比以前见长啊。”
稍微一思索，她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了直播那一套，忽悠死人不偿命。
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高昂一点都不尴尬，夹了一块黄瓜塞到嘴里，咔嚓了两下，这才说道，“也不行，这不没能忽悠到你么……我体格大，消耗多是真的，只不过这里边一小半是这只色猫的。”
指了指小花，高昂正儿八经地解释道。
“这些？他吃一小半？”
老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小花，她可完全想不到，那么小一只猫，能吃那么多。
“对啊，你以为我没事搞什么科研啊，都因为快被这只色猫吃破产了，再不搞点创收，全家人都得被他饿死。”
就这一会儿功夫，小花就把碗里的半条鱼给吃了个一干二净，对着高昂就是一阵喵喵叫。
老万充满好奇地盯着小花，在她看来，这是一只神奇的猫。
吃了半条鱼啊，肚子都没见变大，而且看他的样子，还能吃？
小花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高昂也没叮嘱他可以保持自己的饭量，也就大胆地继续大吃大喝，偶尔还凑到另一个碗面前，喝口汤……
“你也吃啊，干嘛一直看他吃啊？”
“我不饿，最近减肥呢。”
“这还减肥？”
上下扫了两眼，高昂觉得女人都是怪物，就这身材了，还减肥？
“其实吧，女人还是胖点好，太瘦的话，没味道。”
这句话是高昂的肺腑之言，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
太瘦的女人，就跟麻杆一样，不管是拉着还是抱着，都感觉硌得慌。
有点肉的女孩儿就好多了，拉着软乎乎的，抱着也软乎乎的，多舒服。
“是么？”老万拿起了筷子。
“那肯定，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尝尝这个，我的拿手绝活。”
高昂指着一盘红烧肉，给老万推荐着。
“太腻了，我还是吃黄瓜吧。”
夹了一小块蒜泥黄瓜，老万直接放到了嘴里，开始咀嚼。
“嗯，味道不错，清脆可口。”
高昂惊呆了，还有女人喜欢吃大蒜的？
不是说好的女人都讨厌大蒜的么？
“你不觉得这味儿有点冲么？”
高昂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没有啊，大蒜是好东西啊。大蒜鳞茎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低聚糖和多糖类、另外还有脂肪、矿物质等。
尤其是里边的大蒜素，具有杀菌、抑菌、抗癌、抗衰老等医疗保健功能，这可是著名的食药两用植物啊。”
老万又夹了一块蒜泥黄瓜，给高昂做了一个简单的知识普及。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高昂无趣地放下了筷子，叹了口气，算盘打飞了……
“因为大蒜美容养颜啊，女孩子对这块儿可是非常看重的。”
“大蒜还能美容养颜？”
高昂再次惊呆了，这些黑知识，他可是从没涉及过的。
“对啊，大蒜能活化细胞，促进能量产生，加快新陈代谢，扩张血管，改善血液循环，缓解疲劳等，对我们来说，这可是一种特别好的食材呢。
你想啊，这东西能吃，热量还少，还能减肥，还能美容养颜，一举多得啊。”
“嘎嘣”又是一口……
高昂看了一眼小花，小花也看了他一眼，“喵。”
光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是不简单啊，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啊。
不走寻常路，飞一般的思维。
在高昂的认知当中，大蒜这东西也就存在于他们的餐桌上，也仅仅是一种调味品而已。
最多再加上一点解毒功效，每当过端午节的时候，他老妈都会煮一些白水蒜头，还得逼他吃，说什么能解百毒……
原来这都是真的，他还是太年轻了……
“你就不觉得它味儿大么？”高昂又问了一句，他还是不死心。
“味儿大好解决啊，香水啊，木糖醇啊，口香糖啊，不就搞定了么？”
可能是大蒜开了胃，老万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蛋花汤，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有道理。”
还能说什么呢，闷头吃吧。
吃饱喝足之后，到了洗碗环节。
高昂懒得动弹，瘫在椅子上吼了一句，“千岁，下来洗碗了。”
老万好奇地看着千岁洗碗，总觉得这个画面很新奇。
一个近两米的大铁块，在厨房里灵活地操作着一切。
一会儿开水龙头，一会儿拿洗洁精……
而且每一个动作的力道和角度都刚刚好，就跟真人一样。
“老高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技术藏着掖着啊？”
“我没有，别瞎说。”
高昂直接来了一个矢口否认。
“你肯定有，”老万指了指千岁忙碌的身影，“就他那灵活的程度，龙脑一号再优化十倍都赶不上，更何况现在龙脑一号已经到瓶颈期了。”
“什么瓶颈期？”
对于龙脑一号，高昂还是有点关注的。
倒不是说他时刻关注他的情况，而是关注科学院和机器人大基金会和龙脑一号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之前已经有了一个龙鳞系统，算是小试牛刀，难道又有新发明了？
“认知上限好像被限制了，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小学生怎么都没法理解初中知识一样。但是这么说吧，也不对，别说初中的课本知识了，就连本硕博的他也能记下来，但是总觉得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
反复絮叨了一会儿，老万也觉得自己表达有问题，“哎呀，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懂吧？”
“我懂。”
高昂点了点头，老万的意思他当然理解，她说的瓶颈期其实是龙脑一号的内存达到上限了。
这个内存不是硬盘空间，而是那个小程序本身的问题。
举个例子就是，现在的龙脑一号算是从一个死物变成了活物，
但是，活物与活物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植物是活物，动物也是活物，人类也是活物，能说这些活物之前没区别么？
区别大了去了，说是天堑之别都不过分。
而龙脑一号也是一样，他和波士顿动力公司的阿尔特兹机器人一比，就是从死物到植物进化。
但是植物也是有上限的，这也就是老万所所的瓶颈期。
“这个瓶颈期其实很好处理，你们想办法把那个小程序复杂化就行。”
“怎么复杂化？”
“两个方面，一是对程序进行扩容，直接把这个程序重新复制几遍就行，他们会自动进行串联；二是提高龙脑一号的硬件基础。尤其是第二点，会比第一点更有效。”
喝着信仰毛尖茶叶水，高昂给老板出了个主意。
“这不是程序的问题么，怎么和硬件扯上关系了？我们之前的硬件也比不上波士顿动力，但是我们不还是把他们的机器人给锤了么？”
硬件问题是个大问题，短期内还不好解决，所以要老万还是想从软件方面着手。
“美女啊，你还是没理解啊，我就说了，你把柳工带来，和你这个门外汉沟通真的累！”
高昂的钢铁直男式发言，直接让老万俏脸一红。
柳工本来是要跟来的，但是被她给拒绝了……
她这次来找高昂，的确是有正事的，就是龙脑一号的瓶颈问题。
“那……咱们开视频吧，柳工就在对面。”
“不用了，你一说问题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方案也给你了，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我也无能为力啊。”
“怎么就无能为力了啊，你做出来的程序，再升级优化下呗？”
老万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高昂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老万，再深的东西呢，你也不懂，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看到这个石头桌子了吧？
你用一根毛笔，这么粗的毛笔，”高昂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粗细，接着说道，“你能在上面写多少字，不说写多少字了吧，你能画多少个笔画？
石板和毛笔的材质决定了，你只能在表面随意涂画，而这块石板的内部材质空间，可就都浪费了啊。
如果说，毛笔换成签字笔，石板换成石蜡，能写下多少东西呢？”
经过高昂这么一解释，哪怕是个傻子都能明白其中的关键了，更何况老万又不是傻子，还是一个高智商的富家子弟。
“那我们该怎么优化这个毛笔和石桌呢？”老万若有所思，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你们的事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
高昂想到了刘光奇他们，“寒武纪在弄一个碳基芯片，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试错机会。”
他也没敢保证李光奇他们做出来的芯片就一定有用，但是理论上还是可行的。
“你说的是寒武纪？科学院那边沟通过，但是好像被拒绝了。”
“嗯？被拒绝了，为啥？”
这个消息高昂可不知道，而且他也很不理解。
不管是机器人大基金会还是半导体产业基金，都是新一代的国家发展规划的重要内容。
两者还是相辅相成的，没必要拒绝啊。
碳基芯片需要实际应用创收，单独依靠国家支持是走不长远的；而机器人发展也需要有稳定的芯片供应，碳基芯片不管是从性能还是价格，都要比国外的硅基芯片有很多优势，除了产量问题。
但是机器人行业目前来看属于高精端产业，并不会消耗寒武纪太多的库存吧？
“不知道，拒绝的理由是还在研究阶段，具体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老万摇了摇头，心底的失望可想而知。
“你等着，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下。”
当着老万的面，高昂可不敢动用官网，只能摸出手机给刘光奇拨了一个电话。
刚“嘟嘟”两声，电话就通了。
“高总，有事？”
刘光奇还在医院休养，闲着没事就用手机刷新闻。
他现在属于重点保护人员，医院的安保力度比得上一般要员的层次。
手机一响，就被他老婆拿了过来，上边显示的备注正是“高总”。
他也没什么避讳，直接让他老婆把电话接通，放在了耳边。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好点？”
谈正事可以，但是起码的关怀还是要有的。
“好多了，再做几次小手术，估计就能痊愈了。”
没办法，指甲都被拔了，双手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哪怕有ROG，现在也是缠着绷带，根本拿不住手机。
最主要的是，他的双手受到的伤害太深了，ROG 也只能一步步修复，还得配合局部的手术，不然很有可能长出来一双奇怪的手。
“嗯，先把身体养好，工作上的事情，还有其他人。对了，问你个事儿，机器人大基金会那边说，他们想用你们的碳基芯片，给龙脑一号做个提升，但是被你们拒绝了，这件事你听说过么？”
“有这回事？”
刘光奇一愣，“不应该吧，碳基芯片有了高总的原料供应，应该有一部分库存了，如果说机器人那边需要的话，肯定会优先供应啊。这样，高总稍等一下，我给那边打个电话问下，可以把？”
“那行，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刘光奇让他老婆直接给寒武纪董事长打了一个电话。
他本来是想给市场那边的老总打电话的，但是想来想去，这事儿肯定是经过董事会讨论的，不如直接找大老板。
况且，现在的他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不管是名望还是权威，在公司内部也算是举足轻重，有资格和大老板面对面谈话了。
最主要的是，只有从大老板这里，才能查明真正的原因。
这个电话一打就是十分钟，挂了电话之后，刘光奇反倒不知道怎么给高昂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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