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升源开了头,后面的员外纷纷涌上前。有的换十贯,有的换二十贯,一时间热闹不已。
莫员外舔了舔嘴唇,看着眼前的景象莫名的感到兴奋。他有这个习惯,自己做生意,见到顾客盈门就会兴奋。来的顾客越多,场面越热闹,他就越兴奋。
洛阳城里有一个箍桶的张员外,家财万贯。可最近被供销社销的木桶抢了生意,心心愤愤不已。这个张员外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打听出来,原来是宣抚司在伊阙开了一家箍桶工厂。对宣抚司的产业张员外不敢说什么,但从此恨上了跟宣抚司沾边的人。林升源是王宵猎的丈人,尤其愤恨。
当下张员外换了五十贯钱,拿着筹码,气宇轩昂地走到林升源的桌子。把筹码往桌上一拍,问道:“林员外,运气如何?我也来玩两把,看看能不能比你好运气!”
林升源道:“玩掷铜钱,一张桌子上只能有一个人掷,其他人压庄闲。你来得晚,还是在一边看着吧。”
说完,向自己的手里吹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字!”
六个铜钱在桌子上蹦了几蹦,最后是三个字三个幕。林升源啐了一口:“真是晦气!”
张员外道:“掷铜只是一个人掷,其他人干看着,没有意思。我们找几个人,去打马陆如何?”
林员外道:“那些是鸟读书人玩的物事,我可不会!”
莫员外忙凑上前去,道:“我们这从海外学回了一件新事于,叫作麻将。要四个人一起玩,各为一家,靠吃碰加上摸牌才能胡牌,最是好玩。各位圆外,要不要去玩一会?”
林升源看着张员外好一会,又转过头去看着莫员外,猛一跺脚:“就去打麻将!我不信张员外能吃了我!”
当下,又去柜台前换了四十贯筹码,跟着莫员外上了二楼。
赌城开业,要请到林升源来可不容易。莫员外足足带了五十贯钱,送到林升源府上,这才请动。又换了四十贯钱的筹码,相当于林升源把今天的谢仪全部掏出来了。
上楼梯的时候,莫员外道:“二楼以上,就全是贵宾厅。越往上,越是豪华。现在只开到三楼,两位,还请移步到三楼玩耍。诸般吃喝玩乐,随叫随到。”
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几人上了三楼。
除了林升源和张员外以外,还有几个员外一起上楼。分别是卖点心果子的杨员外、卖水果的孙员外、开酒楼卖酒水的周员外、卖布匹衣服的吴员外等人。
到了贵宾厅,只见门口立着一位二十多岁的佳人。长得眉目如画,瑧首蛾眉,杨柳身姿,笑语盈盈地站在那里。
看见莫员外带了人来,那位佳人忙行了个礼,轻启红唇,道:“几位官人大驾光临眉儿的枉凝阁,实在是我的万分荣幸。若有相熟的姐儿,待我去叫来。”
莫员外听了,狠狠瞪了一眼这个眉儿。
这些小姐姐都是醉清风花大价钱请来的,上岗前经过了培训。可这眉儿了脑子不好使,今天第一天开业,这些员外哪里相熟的姐儿?她只是把培训时教的话重说一遍,就有这么多漏洞。
由于有官府的强力监督,这些开赌的客栈不能够涉黑,请的荷官、陪赌小姐都是花大价钱请来的,并没有控制人身的事情。总之,在赌城只要花钱,就什么都有。若是不花钱,就一切皆无。
被莫员外瞪了一眼,眉儿被吓了一跳。急忙打开厅门,请大家进去。
一进了门,先是一个客厅。客厅里摆了一张桌几,几张凳子。旁边有一间大室,里面摆了一张麻将桌,麻将桌后面是一扇大屏风。屏风旁边,摆了几把椅子。
林升源看了看房间,摇头道:“这房里只有桌子和凳子,有什么好玩?”
莫员外道:“若是到了四楼,格局又自不同。只是现在初开,四楼及五楼还没有开放。诸位员外,这麻将的玩法比打马简单得多,最是好玩。”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副麻将打开。
这副麻将是牛骨制成,共一百三十六张。莫员外详细说明了吃牌、碰牌、杠牌的规则,以及如何和牌。只说了两遍,林升源就道:“这规则如此简单,你在那里说个不停!来,张员外,我们玩几盘。”
莫员外道:“这麻将的和法有多种,你们初玩,就先玩得简单点吧。只要杠牌就有番,其余不算。”
除了林升源和张员外,另有杨员外和吴员外两人加入,兴致勃勃地洗牌。
第一局,经常出现这个忘了碰牌,那个忘了吃牌的事情。最后是杨员外和了,林升源把牌一推,道:“第一局只想着吃牌了,几次我和牌都忘了,这局不算!”
其他几人忌惮林升源的身份,不敢多说,默默洗牌。
第二局还是杨员外和了,张员外学着林升源,把牌一推,说声不算。有第一局作例子,还是没有人吭声。
第三局开始摸牌时,杨员外一把按住麻将,道:“事不过三,这一局无论如何要算了。像你们这样,到最后和了牌一推说句不算,不是玩弄人吗!”
林升源停下手,想了一想,道:“好,从这一局起,谁也不能说不算了,必须拿筹码出来!”
第三局就慢了许多,每打一张,四个人都要好好看看所有的牌。
就在这个时候,眉儿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盘樱桃。将樱桃放在麻将桌的一边,道:“诸位官人,吃些果子润润喉吧。”
现在还不是樱桃大量上市的时候,樱桃的价钱相当昂贵。拿出一盘樱桃待客,足见客栈的财大气粗。
可是四个员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眉儿,便就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牌,好像没看见她一般。
过了很久,张员外才打出一张么鸡。一边的杨员外喜道:“等你这张么鸡等了好久,你终于肯打了。和了!”
把牌一张一张翻倒,正和么鸡。
莫员外道:“这种只有一番的和牌,常称作屁和。”
林升源听了,奇怪地问:“员外,为什么叫屁和?”
莫员外道:“打麻将,经常和的牌是几番,只和一番还不敢放个屁一样?别人只要随便和一把不大的牌,就把钱都收回去了。而且,只和一番的牌,连麻将的台费都不够。”
林升源听了,想想也是。哈哈大笑道:“我们摸了这么久,却被你一把屁和搅了局,真真是晦气!”
说完,拿起一个一百文的筹码,扔给杨员外。
张员外和吴员外两本来脸上变化,听说是屁和之后,也笑嘻嘻的扔了一个百文的筹码出去。
杨员外笑呵呵地收起筹码,道:“屁和也是和,不知道你们高兴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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