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日,挽玉刚刚拉起店门,门口便等了一众黑衣人。
这批黑衣人的穿着打扮,挽玉自是认得,这些是凄门宗的人。只是为何一大早便堵在小店的门口,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挽玉脸上堆起一个生硬的假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请问,有何贵干?”看样子是要打劫。
为首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冷飕飕的说道:“买东西。”
“额,今日新出炉的丹药,只有高级气血丸。”挽玉不解,高级气血丸是好物,但对于大名鼎鼎的凄门宗来说,怕是一些看不起的小玩意儿罢。
黑衣人轻飘飘的说:“全部都要。”
挽玉惊得后退一步:“你们凄门宗也不像是缺气血丸的地方吧......”
黑衣人又道:“哦?不卖?”
挽玉赶快摇了摇头,说:“卖自然是卖!”
有生意不做,天诛地灭。
黑衣人点点头,声音又压低几分,阴沉道:“把今天出炉的所有的高级气血丸包起来,替我们宗主送去吧。”
挽玉诧异:“交给你们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我亲自送。”
黑衣人淡淡撇了一眼挽玉,道:“是宗主要求的。他说若你不答应,便砸了你的店。”
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只是挽玉听得胆战心惊。好在她反应迅速,立马接着话茬:“送哪里?”
来空桑城她头一次见这种硬茬子,惹了谁也不能惹了地头蛇,便答应了。
黑衣人给了挽玉一枚玄铁令牌,嘱托一句:“拿着它去紫苏山。他在春日别苑里等你。”
**
紫苏山,是凄门宗的地盘,也是凄门宗宗主兼空桑城城主的隐居之地。
紫苏山的山上山下,里里外外,皆守备着许多魔界高手。挽玉手持令牌,自然是不怕他们,畅通无阻。只是这紫苏山山高路长爬起来费力了些。
紫苏山是块风水宝地,一路上,她看到的极品仙花仙草不计其数,这就更加显得此行有诈了。毕竟,她手里那三十枚高级气血丸和紫苏山现有的资源比,可是微不足道啊。
幸而挽玉也不得怕,想的开,从地狱火海归来的人,只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紫苏山顾名思义,便是满山遍地都是紫苏树。此时正逢花开时节,嫣粉色的紫苏花成群结片的开着,染透了天地,挽玉一路走来不知踩碎多少花骨。她渐渐想起,从前有一人,也独爱这紫苏花。
只是这人,消失很多年了......
春日别苑,就坐落在那紫苏山山顶。
到底是城主的居所,看上去气派极了。光白玉石阶便有几千个。挽玉飞身纵前,踏风而行,终是驶得苑门处。
仿佛是专门等她而来一般,院门敞开着。粉嫩的花瓣肆无忌惮的飞舞着,不知为何,有股萧凉之感。她不知为何第一次来这春日苑,却像是从前来过。
走进去,这春日别苑却是空无一人。空旷寂寥之感,隐约有疾风沉吟。挽玉走在这所别苑之中,别无目的,似是等待着一个答案的揭开,她内心除了疑惑,也没有任何焦急之感。
别院之深,分岔路也有很多条。挽玉随意挑选,胡乱走着,直至走到一片白莲池旁,停下了脚步。
白莲本是圣洁之物,但眼前的这池,却白的诡魅,妖艳,它气味腥香迷人,仔细看才发现,那繁密的花叶下,竟是由一池血水滋养着。难怪开得如此旺盛娇赢,生气蓬勃。
挽玉啧啧两声,内心悄之感叹:魔界的作风,一贯如此。
“爱妃,你来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好听沉稳,扣人心弦。
挽玉听到这个声音,犹如魔音贯耳,她愣在原地,甚至都不敢回头。
“爱妃,别来无恙。”
身后那人生生走到挽玉面前。
他还是千年前那般,容貌不似人间方物。一双凤眸冷柔倾城,雾蓝色的瞳孔似深渊冰窖,阴冷无比。一头白发若雪披在腰间,覆盖着月华般的淡淡光泽。
他一身紫衣,终是含笑归来。
“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许是太久未见,挽玉不禁心虚,她憨笑一声,转身就想溜。
谁知刚一转身,手就被他紧紧抓住。
他的手冰凉入骨,挽玉像是握了一块寒冰。
“放手。你弄疼我了。”
挽玉试图挣脱,却发现他的力气太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
那人一把从背后将挽玉揽入怀中,他将头抵在挽玉肩膀,声音极为克制般说道:“我等了你千年,你怎么还是这般无情。”
“再不松手,我打你了。”
挽玉有些生气,面色更是粉透晕染了半边。
他知道挽玉的脾性,说动手便动手,毫不含糊。他不想第一次重逢又是刀剑相向,便知趣的松开了她。
“晏亭。早知凄门宗的宗主是你,我便不做这笔买卖了。”
挽玉有种掉进大坑的感觉。卖个东西,遇上了宿敌不说,还落入了人家的地盘。
魔君晏亭,自出世以来,便和天界水火不容。挽玉作为上神时,经常为天界征战,那时候,晏亭统领魔界,挽玉常常与他交手,经常打的天黑地灭,你死我活。
千年前的天魔之战,挽玉就是被他刺了一剑,落了个元神破碎的下场。刺的她得了骨寒毒痛苦了好多年。
“爱妃,你的生意,我怎敢不照顾。那日,在赌兽场看你为了挣钱如此委屈拼命,我都心疼了。”
原来,那日九层看台之上的贵客便是他。
晏亭捻起挽玉一根发丝,在手上饶有兴趣的摆弄着。他看向挽玉的眼神里,分明是有一种复杂的情感,从前他还掩饰,现在他不想了。
挽玉扯过自己的发丝,白了晏亭一眼:“别叫我爱妃。我听着渗人。”
晏亭呵呵笑了两声,眸中更是得意之色:“你我成过亲,虽没拜过堂喝过交杯酒,却是上过我床的。”
此时,挽玉恨不得一巴掌堵住晏亭的嘴巴,他真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事也要说。更可况,还是一段不堪往事。
两千年前,比天魔大战还要之前。
那时,天帝不知怎么的出了个馊主意,让挽玉假扮成晏亭新纳的魔妃,好潜入他的寝殿去偷夺一把很重要的钥匙。若不是当时就她一个骁勇善战、心怀热血的女上神,她是万万不会应承此事的。
当时,成功假扮成魔妃的挽玉成功混进了他的寝殿,灌了他好大一壶带了迷药的酒。
或许是因为当时酒里迷药下的少了些,晏亭并没有被迷倒,一直处在半清醒半迷糊间。
没想到这样的他还能保持男人的本性,一时意乱情迷,将挽玉托腰扔在了床上,好一番言语凌辱。
“爱妃,你好美。”
“爱妃,你好香。”
“爱妃,我想亲你。”
.....
说着说着,晏亭就生生压在了挽玉身上,将唇抵在她娇嫩的脖间,手里开始不安分的扒拉着她的衣服。
挽玉连相好都没谈过,怎受得了如此场面,当时羞愤至极,狗脾气上来了,一脚踢中晏亭的要害将他翻倒在地。
这一脚算是把晏亭的迷药劲儿给踢了过去,他瞬间清醒了。可清醒后的他仿佛和中了迷药的他没多大区别,眼里的兴奋之感更深了。
“爱妃,你这样,我更想扒你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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