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明天要举行门派五年一度的招新大会,身为昆仑派青梨峰的师祖大人——徐遥失眠了。
徐遥倚窗靠着,表情略带丝丝愁色。
“徐遥哥哥,想妹子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俆遥背后响起。
俆遥身子一僵,心忽然就一沉。他缓缓转过身去,看着面前披头散发,酒气冲天的挽玉,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他心想:我是假装晕倒还是假装瞎了。
身前的挽玉身着一身枫叶暗橘纱衣。这纱衣上缀满了细小的纯白珠玉,仿佛沾染了银河上的淡淡星辰而来。她的一头墨发随意地披着,额前几根发丝凌乱的恰好。两颊因醉酒而微红,还显得她有几分娇嫩可爱。
若不是徐遥知道挽玉的“真面目”,恐怕就心动了。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徐遥千想万想,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天上地下都是“姑奶奶”的女人会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
挽玉丝毫不客气的挽住徐遥的胳膊,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自然是想你了。”
徐遥被挽玉的亲昵举动弄的有些浑身发毛,他眼神拼命躲闪,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挽...挽玉啊,想我你在天上想我就成了,下来做什么......”
若说徐遥此生有什么怕的,那便是挽玉这尊上神。
作为天界的褚遥帝君,徐遥和挽玉的父亲东陵帝君是一辈的。三百年前,挽玉同他接到天帝的指令,下界去到昆仑派一起对抗魔族,守护三界的至尊秘宝——玲珑心。
他们一个隐形化名为俆遥,一个化名为司挽。一个表面是昆仑青梨峰的长老,一个表面是昆仑苍梧峰的长老。
挽玉和徐遥相处共事了也有一百来年,后魔物不再猖狂,挽玉便被天界召回,留徐遥守在昆仑镇守至今。
受挽玉“迫害“了一百来年,当挽玉被天界召回后的第一天,徐遥就自掏腰包,在青梨峰举行了一场红火的盛宴,张灯结彩,美食香茶,跟过节似的,
时隔多年,挽玉就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他面前,心里仿佛有一百头后山的猛兽在狂奔似的。
“徐遥哥哥,看你一个人镇守昆仑寂寞,我来陪陪你不好嘛?”
徐遥看着挽玉那副故作撒娇的模样,胳膊上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我说姑奶奶,天上的逍遥日子不过,跑下来做什么!”
挽玉闭眼斜靠在徐遥的肩上,懒懒的说:“凡间再不好,有你便是天庭!”
听此“妖言”,徐遥干呕一声,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贴得假胡子都要惊掉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本上神累了,能否借你床榻一睡。”
挽玉不等徐遥答应,便像自家人般径直走向徐遥的床铺。
她往徐遥床上轻轻一哉,便浓浓睡去了。
徐遥无奈地摇摇头,夜寒露重,他用对挽玉仅存的那点良心给她轻轻盖了一层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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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个八卦传遍了昆仑。
传闻呐,送早膳的小侍女撞见青梨峰徐遥师祖的床上,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正在酣睡,美人儿妆发凌乱,衣衫不整,一脸的疲态。
此情此景,如何不叫人遐想万分。
作为徐遥的关门女弟子,时楠烟第一个不服。她听此传言,早膳才刚喝一口汤,便急冲冲的朝徐遥房间走去。
时楠烟看到徐遥房门大开着,她一时上头,没有请示,就闯了进去。
此时的挽玉刚醒,正坐在床上犯楞。恍惚间,看到一个头束高发,模样英气俏丽的小姑娘朝她气势汹汹的走来。
“你是谁?”
时楠烟挑眉叉腰,满眼不屑的打量着挽玉。
她看挽玉明明一副未施粉黛,单纯可人的模样,却是般活色生香的姿态:香肩露骨,衣纱半透。一朵红褐色的枫叶蝶纹身半只在胸上,半只露在外面,被抹胸遮住的部分令人遐想。
如此,挽玉在时楠烟心里,怕是比昆仑秘制的消魂散还消魂。
面对质问,挽玉镇定自若地伸伸懒腰,越是一副别人奈她何的态度:“要你管。”
时楠烟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躺在我师尊的床上?有何居心!”
挽玉轻轻一笑,缓缓答道;“自然是困了,就睡了。”
就睡了?这三个字让时楠烟一时不知挽玉说的是睡了师尊的床,还是睡了师尊的人......
时楠烟想象到自己那谪仙一般的师尊被人玷污的样子,就浑身来气.
“喂,你会不会穿衣服啊?看你样子,肯定不是正经女子。”
她一把将挽玉半露的香肩用被子盖起,一股馨暖酥甜的凌霜花香扑鼻而来。
时楠烟记得,师尊平日最喜清冷平淡的竹香,如今这满屋子都是这女人浓腻的味道,她顿时头晕脑花,觉得师尊屋里的连空气都不干净了。
挽玉看着时楠烟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朝刚好进门,一手端着白粥,一手端着甜糕的徐遥喊了句:“徐遥哥哥,救我。”
徐遥看着面前的二人,有一种想转身离去的冲动。他想,以挽玉的能耐,能让时楠烟欺负了吗?很显然,不能。
但他能被这两个人撕巴个干干净净,尸骨无存。
此时,三人对峙,气氛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
“烟儿,这是你司挽师叔。”徐遥叹气,他放下手中的早膳,向时楠烟指了指为师不尊,佯装无辜的挽玉。
时楠烟听罢俆遥的话,愣在了原地。
整座昆仑山的弟子无人不晓司挽的大名。
司挽坐守苍梧峰时,昆仑现任掌门渡秋也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弟子。论资历,如今,昆仑除了徐遥和掌门渡秋,人人都要喊她一声师祖。
相传,昆仑著名的高阶剑法——蝶眩,便是司挽所创。
此剑法流动飘逸,变数之多,敌方常常难以猜透使用者下一步剑法到底是什么,从而导致自乱步伐。蝶眩剑法所需配合绝妙的轻功才可完全施展,这也导致了常常一场架打完,对手都难近其身。
时楠烟自幼便被蝶眩剑法所吸引,如今苦练十载,也是半得精髓。如今,这剑法的创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并且刚刚还被她羞辱了一顿。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自处,一张小脸从里到外都红透了。
挽玉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提起裙子跳下床,走到那一桌早点前,朝时楠烟挥了挥手:““小师侄,坐下一起吃早饭啊。”
时楠烟看着对她笑眯眯的挽玉,忽然觉得这满屋子的凌霜花香都好闻起来了。
“司挽师祖,刚刚楠烟多有得罪。”
时楠烟温顺恭敬了起来,挽玉也无心与她计较。二人如同好师与侄一般很快熟络。
留下俆遥原地感叹女人脸色变幻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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