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玉摇了摇头,擦干眼泪,看似淡然一句:“不必了,都过去了。”
她觉得及时止损也没什么不好的。
姜澄看她又恢复了先前一般毫无波澜的模样,看来和他一样,都是藏情绪的一把好手。
挽玉拉着小九走到洞门口,她将结界解开,谁知出结界时,挽玉和姜澄倒是出去了,小九却被结界阻挡在了洞口处。
小九冲不破这层专门用来束缚他的结界,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娘亲,娘亲,我出不去,怎么,娘亲......”
姜澄解释道:“这结界乃当年六神下的,专门用来阻挡九尾神蛇,小九恐怕出不去。”
挽玉眼神示意姜澄:“你能解开吗?我的医神大人。”
姜澄捏了捏下巴,道:“能是能,凭什么?”
挽玉看姜澄卖起了关子,她朝他眨眨眼,娇嗔一句:“哎呀,澄哥哥,那么小气做什么,我们的公同敌人是容雪,救了小九将来一起对付容雪,多好!”
说罢,挽玉又“可怜巴巴”的抬眸拽拽他的袖子。
姜澄叹气,幽幽一句:“你真是两幅面孔,害人精。”
挽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害你了吗?血口喷人。”
“好,上一秒对我还深情款款,下一秒就骂我血口喷人,不管你了。”
姜澄撇撇嘴,眼睛斜看像别处。
挽玉立马又换了一副面孔,她又抱住姜澄的胳膊使命摇了起来:“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
姜澄一把捏住挽玉的手腕:“姑奶奶,别摇了,你拽断我胳膊了都快,拽断了我的胳膊我怎么帮你。”
挽玉见姜澄服软,轻轻一笑,红扑扑的脸蛋看上去可爱的紧。
姜澄看着她楞了下神,随即又回过神来,他闭目凝神,然后朝洞口的结界开始解印。不到片刻,这结界解被解开,他一把将小九从里拽了出来。
“这结界太过强大,我只能解开一会儿。”
姜澄回头看看身后白茫茫一片,心里开始犯难:“当时稀里糊涂就滚了下来,全然忘记路了。”
挽玉环顾四周,除了雪就是雪,那里有条路的样子。
“这样吧,给你看看我的大宝贝。”
姜澄从袖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玉哨,然后轻轻吹了几声。
挽玉一脸坏笑:“什么大宝贝呀。”姜澄不语。
当挽玉还在疑惑他搞什么幺蛾子时,一道火光破天朝他们飞来。
待那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近时,才得意看清,那是一头巨大的火凤。火凤划过天际,留下一道绚丽的痕迹。它与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火凤落下,停留在姜澄的脚边,仰天凤鸣一声,随即身上的火光渐渐熄灭。这火凤的羽毛极为漂亮,根根火金色,却在日光下流转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火凤拿头在姜澄身上亲昵的蹭了蹭,姜澄也摸摸它的头,道:“乖孩子。”
挽玉在一旁惊叹道:“真不愧是我的医神大人。所以,你有这宝贝怎么不找点拿出来,我至于跟着你雪地里翻跟头吗?“
这火凤看到挽玉,也拿头蹭了蹭她。挽玉没想到他这么亲人,也学着姜澄摸了摸它的头,随即,火凤发出几声舒适的哼唧声。
“你这大宝贝真不错,看上去火辣辣的,实际上对生人还蛮友好。”
姜澄眼神暗淡了几分:“不是它亲近人,是他把你当成了梨宛。”
挽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姜澄以为她有所失望,又道了一句:“也许它看出来你和它一样脾气不好。”
挽玉撇撇嘴,不高兴道:“我脾气不好吗?”
这时小九插嘴道:“娘亲脾气最好了!”
挽玉这个时候,蹲捏捏小九的脸蛋:“其实娘亲脾气不好,生气时候还会打人。”
小九这时眼神懵懂,挽玉在他的屁股上轻轻一拍:“所以呀,你不听话,娘亲就打你屁股。”
这是姜澄一把将小九扛在肩上:“你澄哥哥不打人,你澄哥哥给你糖吃。”
小九立马拍手就好:“小九听话,小九想吃糖!”
姜澄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块糖来塞到小九嘴里:“小九,乖,吃糖。”
挽玉刚想指责姜澄策反小九,谁知嘴里也被姜澄塞了块糖。这糖又甜又不腻,很单纯单一的味道,却有一种别样的好吃。
“姜澄,你怎么随身带着糖呀,你口味跟小孩子一样。”
姜澄看糖都堵不住挽玉的嘴,瞪了她一眼:“这不是糖,这是药。”
挽玉还在疑虑姜澄是不是给她下毒时,姜澄默默道:“吃了心情能变好的药。”
听罢这个解释,挽玉忽然被一块小小的糖感动了。因为她嚼着嚼着,发现心情确实没有方才诅丧了,她傻乎乎的喃喃道:“好像是有这个感觉......”
姜澄忽然笑了几声:“说什么你都信?吃几块糖心情就可以便好,就真的好了。”
说这话时,姜澄总觉得他自己在嘲讽自己,都说医者难自医,在那些痛苦的日子,他喜欢上了吃糖,好像嘴里甜一些,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自欺欺人。
姜澄给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块,他嚼着嚼着,可能是心里作用,忽然又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火凤俯下身来,将挽玉,姜澄,小九托在肩上,带着他们飞出了宁枯城。
小九第一次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俯视宁枯城,他的眼里充满了好奇与喜悦。
“娘亲,外面的世界怎么又白,又冷。”
挽玉拉着他软乎乎的小手,耐心解释道:“外面的世界是有千千万万中模样的,这只是其中一种。”
小九听罢更加兴奋了:“娘亲,外面的世界可太好玩了,我整日呆在山洞里,都快闷死了。”
“还有更好玩的,娘亲一一带你玩遍儿~”
姜澄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人,他心头涌上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这世间真奇妙,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能相遇,立场不同,出生不同,信仰不同,功力不同,样貌不同,曾经生活的习惯也不同,却在此交集到了一起。
看似只是交集,实则又有了千丝万缕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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