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的退去让池铮松了口气,世界拳王来了,看到这五匹体型极大的狼,也要直呼顶不住啊,何况他这一身瘦弱的小身板。
不过是野兽的话……倒也不必担心。
相比起人类而言,对付野兽他有专门针对兽类的法术,反而没多少担忧。
人类奸猾狡诈,计谋百出,比任何野兽都可怕多了。
他漫步过去,摸了摸骡子的脑袋,安抚了下它躁动的情绪,想了想,也不好半夜都守着骡子,万一那狼群又回来了怎么办?
池铮干脆解下缰绳,把骡子牵到正房内,反正里面空间还很大。
“咦?”
他忽地发现青锋剑散发的光芒亮度降低了许多,仿佛没电了似的,渐渐变得不再刺眼了。
“原来持久力只有四五分钟啊。”
亮度降低之后,池铮再次尝试青锋剑的锋利,一试之下,不仅是亮度降低了,连锋利程度也变弱了,切割砖石感觉到了较为明显的阻力。
但就算这样,也依然是超乎了想象的锋利,反正在池铮的认知中,光凭一把铁剑,是不可能做到如同水刀切割瓷砖一般的效果的。
“这骡子的警惕性还是蛮高的。”
让骡子停留在唯一的房门入口,池铮放心了些许,他累得要死,身体本来猝死就虚弱,附体后还冥想了大半天,更是疲劳。
根本不受意志控制,明明强睁着眼,一坐下连自己都没感觉到,便已睡了过去。
“嘎嘎……”
“好臭。”
池铮眼睛一睁,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坨鸭屎,连忙起身,发现大肥鸭得意地在他脸旁位置拉屎。
“好你这只大肥鸭!”
池铮勃然大怒,踢了一脚没踢中,大肥鸭扑哧扇着翅膀跑了。
“嗝啊嗝啊……”
骡子叫了几声,似乎在回应池铮的怒火。
天亮了?
他走出房门,外面天已然进入清晨,山村内外全是薄薄的晨雾,湿润透彻,有点冷。
这季节,可能是九月下旬了,在山里面气温不会太高,需要多穿点衣服免得感冒了。
池铮才懒得管这具身体主人原来多爱惜那件崭新的道袍,直接取出来穿上,这才感觉暖和了些。
“还是有点头晕,浑身硌得好疼……”
不过总比昨晚好上许多了。
把昨晚的水拿来再洗了个脸,他又找了根树枝,把后面的头发扎起来。
虽然他还是很饿,不过得赶紧找到路出去。
池铮嗓子冒烟,想喝水,可是这井水浑浊不堪,哪儿敢生喝?又没烧水的工具,处理不了生水的问题,只能忍耐。
不过在牵着骡子的时候,他发现昨天没发现的东西,在挂剑的一侧,还挂了一个水囊,拔出塞子一闻,居然有淡淡的酒味。
“这个道士过得不错,还喝酒。”
池铮抿了一口,脸色一变,吐了出去,“这也能叫酒?”
他喝过最难喝的酒,是小时候没酿制好的糟酒,可哪怕是没酿制好的糟酒,也远比这玩意好喝多了,这水囊内装的酒完全一股馊味与稀奇古怪的味道,要说除了闻着有点酒味,喝起来哪里像什么酒。
虽说古代酒水酿制不易,可这也太差了。
想想这道士身无分文,估计这酒水也是最劣等的酒水了。
他也不喝了,重新把塞子塞回去,又把行李包裹重新驮住,牵着缰绳就想离开。
“对了,差点忘记。”
池铮一拍脑袋,回到正房,抓了只嘎嘎乱叫的大肥鸭出来,“你可是我的备用粮,还想跑?”
找了几根干草,把大肥鸭双脚捆住,悬挂在马鞍上,池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嘎嘎……”
大肥鸭使劲乱晃,可惜逃离不了池铮的魔掌了。
骡子安顺地被池铮牵着离开院落,走在山村之间,他陷入了沉默。
他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国内那些贫穷落后的地区,可相比这座山村,那些贫穷落后地区的同胞们,恐怕会流泪把家里的东西捐出来给这儿,比不了啊。
而且放眼四周,皆有枯骨半掩草丛,死无葬身之地说的就是这种惨状吧。
他顺着唯一的道路往前走,也不期望在这儿能够看到什么人了,可还没出山村,池铮又停歇下了脚步。
“这乱世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必须谨慎一些。”
他没回之前的院落,而是找了一间房屋外面,确认周围无虫豸后,盘腿坐在隐蔽的地方,开始冥想。
一进入冥想,池铮的思维仿若来到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环绕的神秘星空,每一个星辰都代表了一门法术,合计共有一百零八颗星辰。
而能够闪亮的星辰,仅有七颗。
“这是不是代表合道玉有一百零一个缺口?倘若能把合道玉补全,成为真正的神仙,我就能回家了吧?”
他无暇多思,开始专心按照合道玉昨天传来的法门,运转调集法力。
环绕的星空上方,有一缝隙缓缓展开,在池铮的“眼中”,那所谓的法力冒着清幽的光芒,宛如一种淡淡的液体从缝隙内流淌而下,在他意志的控制下,向着闪亮的星辰涌去。
这是一个辛苦的活,他必须注意力高度集中,否则稍有松懈,那些法力会乱淌消失无踪,并不会涌入到星辰之内。
还好比起昨天七门法术,他只需要补充其中两门法术的法力即可,但就算这样,等他冥想完毕,睁开双眼的时候,外面的雾气都散去了许久。
看这天色,可能都早上十点的样子了,按古代的时辰说法,该叫已经“巳正”了。
两门法术恢复如初,池铮心内多了一份把握,记忆中的乱世毕竟是他人的记忆,就像看书一样,并不深刻,可等到亲眼看到山村到处都是枯骨时,他那总有的不真实感觉才破灭。
“山贼见面就杀人……这不是游戏,不是梦境,也不是和平的国内,我得改变自己的思想。”
池铮以前很少叹气,最多就因为没抽中想要的卡而叹气一下,但在这里,他是真切叹气忧愁。
“谨慎再谨慎一点,死了就不能重来了。”
拍了拍道袍,池铮站起身,乱叫的大肥鸭叫累了,看到他走过了也不叫了。
骡子低头啃食青草,见池铮靠近,亲昵地拱了拱他的身体。
“走吧。”
继续牵着骡子往前走,其实他是可以骑在上面的,只是从未骑过马,更没骑过骡子,他还是有顾忌,怕在这崎岖山路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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