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端上了精心熬制的肉粥,笑道:“你伤还没好,本来应该吃一点好东西进补,但是这乡野之地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东西你讲究着吃些。”
可是让木子云吃惊的是,这么漂亮优雅高贵的女子竟然也如同曲无极他们看到粥的时候,那般神情。一脸震惊,还暗自咽了咽口水。
木子云愣了,难道洛城之外,竟然因为战乱到了这种地步了,就连这贵气十足的女孩都没饭吃了。瞬间,一种安心悠闲当个小农民的豪迈之情涌上了心头。
“快吃啊。”木子云笑着催促道。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拿起了碗筷。虽然她的眼神中也带着兴奋和渴望,但是她却没有像赵梦婷她们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似乎是从小到大,骨子里的那种优雅高贵之气,让她在任何场合都觉得要照顾自己的形象。
一口鲜肉粥入口,那种超级爽口的感觉剧烈地冲击着白衣女子的味蕾,紧接着一股温和的热浪如同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受伤的经脉,似乎身体的伤痛立即减轻了不少。
这哪里是一碗简单的鲜肉粥啊,简直就是一碗疗伤的圣药。难怪她起初看到鲜肉粥的时候,就觉得其中的一粒米,一丁肉,都蕴含着无上的道法。
一碗粥见底了,白衣女子只觉得浑身舒泰,似乎身上的伤都好了五六成。
白衣女子心底无比震惊,这眼前的木子云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可是为什么竟然有这样如此高深的道法,将能将道法化身于万物之中,让天地之大道,与世界万物巧妙融合,达到天人合一的高超境界。
这样的神奇就算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未必能够做得到。
“多谢前辈,请问前辈高姓大名?”白衣女子眼中带着崇拜的敬意道。
木子云摇了摇头:“我叫木子云,不要叫前辈,叫前辈生疏了。请教姑娘芳名?”
木子云才不乐意眼前的白衣女子叫自己前辈,那不是把自己叫老了。自己的年龄顶多大白衣女子两三岁。而且木子云总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孩子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种非常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好像蒙着面纱一般。
白衣女子淡淡地点了点头:“我叫吕洛夕。”
吕洛夕?木子云觉得脑海里轰得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强烈地冲着自己模糊的意识,似乎潜意识里,这个名字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看着木子云奇怪的反应,吕洛夕道:“多谢木大哥的救命之恩,我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就此别过。”
“这就要走?你的伤势还没全好呢。”木子云不淡定了,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活得非常淡定,但是面对这个女孩,自己仿佛不淡定了,但是究竟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吕洛夕犹豫了一下,然后语气坚定地道:“不麻烦木大哥了,再见。”
再见?还能再见吗?
看着吕洛夕的背影,木子云有点怅然若失。
吕洛夕刚走了几步,忽然身子一阵晃动,整个人就要摔倒,木子云见状立即上前扶住了吕洛夕。
吕洛夕扶了扶额头,怎么好端端的,会差点摔倒。
旁边的鸡窝里,那只鸡得意地鸣叫了一声:怎么样,主人,还是我了解你吧。不用太感谢我了,我只是稍微那么助你一臂之力,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
鱼池中的金鱼浮上水面,冒了两个泡:用你这只草鸡帮主人啊,主人的魅力全天下的女子哪里能抵挡得住。
鸡朝着鱼池咯咯地叫着:滚,你的,我跟你说过我不是草鸡,我是凤凰。
草鸡,草鸡,就草鸡。金鱼池中连连冒泡。
可惜,木子云并没有听懂它们的话,更没有把心思放在它们身上。此刻他的眼中可全是吕洛夕。
“我就说嘛,你这伤还没好全,这样出去多危险啊。”木子云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如同一位老大夫一般语重心长地道。
吕洛夕叹了一口气:“我是个不祥之人,留在这里只会给木大哥带来杀身之祸。”
吕洛夕的眉头紧蹙,似乎内心有诸多苦楚。看来,她一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木子云表忠心的机会来了,拍着胸脯道:“不用担心,只要有我在,我保管没有人敢欺负你。”
木子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反正为了这样的美女老子拼了。
吕洛夕终于住了下来,养伤。
木子云就比以前忙碌多了,每天一大早起来给吕洛夕熬粥,熬完粥还要给吕洛夕施针。然后继续做中午饭,熬药,施针,继续晚饭,施针。
虽然这日子过得十分忙碌,可是木子云却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有滋味多了。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过单调,清闲,没有一点人间的烟火气。
六年来,他头一次尝到了这里的生活原来可以过得这么开心。
就这样又过了六天。吕洛夕的伤势全好了。吕洛夕心中无比惊骇。她这身上的伤很重,不用说六天,就算六年,恐怕都好不利索。
而且那天晚上入夜时分,夜深人静的时候,这间普通的农家小院里,一道磅礴的力量直冲云霄,迅速朝着周边弥漫开来。
轰的一声,一直盘膝而坐的吕洛夕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一道凌厉的光芒乍然闪现。
突破了,这几天来不仅伤势好了,而且一举突破到了皇者之境。
看到吕洛夕骤然乍现的光芒,鸡圈里的鸡猛然惊醒。
鱼池中的金鱼也再次浮上水面,不断地冒着泡:“说你是草鸡,你还不信。看看人家那才是真正涅槃的凤凰。”
这一次鸡圈里的鸡,没有辩驳,那眼中看到乍现的光芒如同盛开的烟火在空中炸裂。还真是涅槃的凤凰。它仿佛看傻了。
“主人啊,什么时候,你也能对我上点心,也让涅槃重生一下。”
鱼池中的金鱼冒出了更多的泡泡:“你竟然妄议主人,要是被主人听见,非宰了你不可。”
那只鸡不甘地低鸣了一声,然后沉寂下来。
小院内光芒渐渐敛去,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只有吕洛夕的心还处在亢奋之中,无法沉寂。
自己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了,心里却是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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